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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狼王

    “”来来来,多吃点。”兰姨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我双手捧着碗,连连道谢。滕炙并未动碗筷,只盯着桌子。

    我真是如坐针毡啊。

    “你也吃啊,炙儿”兰姨往滕炙碗里夹了块鸭肉。

    “我不饿。”滕炙回道,然后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我,犀利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眸子里溢出的杀意,像是想吃掉我。

    兰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但大概是没看到他眼里可不是新婚的含情脉脉,而是看猎物的样子啊!

    “哎呀,我老了,没胃口,吃不了几口就饱了,先回我的蕙居殿看看。”兰姨起身打算离开,她大概是误会了。

    “哎~兰姨,我也饱了,我……和你一起。”我急忙抓着我的救命稻草道。

    “你留下”滕炙冷冷道。

    “对嘛,你们小两口慢慢吃。”兰姨俏皮对我眨了眨眼睛。

    这哪是吃饭啊,这是要吃我了啊!我心里哀嚎道。

    我目送着兰姨离开,心里止不住的凄苦,这下是兔入狼口了,活命都难,拿尘珠简直天方夜谭。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抵在了我喉咙处。不知何时,滕炙走了过来,将一把匕首紧紧的抵在我脖子处,眼神满是杀意:“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要想活命,最好乖乖的,别打兰姨的主意,不然……”接着他偏着头看向了桌子上那盘鸭肉。

    我泪眼婆娑,假装害怕的样子微微点头:“我……我。”

    对于滕炙这种狠毒的君王,就要扮作柔弱女子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他冷笑一声,收起匕首,好像对于我的反应很不屑,就像知道我是在演戏一般,便往屋外走去了,留下修长的背影,我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往嘴里塞着鸭腿,烧鸡,饿死我了,一天没吃饭了。好吃好吃!

    吃饱喝足后,我靠着椅子打了个饱嗝。打算想想接下来的计划,第一要紧的肯定是活着,然后在和滕炙套套近乎?不行不行,他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我还没套出尘珠的下落估计就被坐成辣炒兔肉了,这事还是得从侧面下手!

    “王后,兰夫人请您过去。”一个穿着淡绿裙子瘦弱高挑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说道。

    “带路!”我站起来,夹着声音,端起架子,摆出主人的气派做作的说道,管滕炙认不认,反正我现在赖着也要做王后。

    “这边请”

    出门一路向南,便到了一个清新雅致颇有格调的木质小阁楼,楼上有一块匾写着蕙居殿,楼建在溪水旁,能听着潺潺水声,金碧辉煌的主殿格格不入,但也不是昨日睡的偏殿那般破败荒凉。

    “这是楼,不是殿啊!”我站在楼下,疑惑道。

    “又有何妨呢?”兰姨独自站在二楼我说道,对我做了上来的手势。

    我微笑着点点头。

    此时我才真正看清了这个能得到所有人尊敬的老人,她换了一身暗紫衫,外穿着青纱外衣,不施粉黛,柳月眉,微微松弛的桃花眼,以及岁月留下的更添故事感的皱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优雅大方,年轻时,她肯定是位清冷灵气的大美人。

    侍女引着我上到二楼,便离开了,只留我和兰姨两人。楼上眼之所及都是兰草,叶子翠绿欲滴,有的已经冒出花骨朵,栏杆上还停着几只咕咕叫的白鸽。见人上来,也没逃走,并不怕生人。

    “好一个蕙居,太美了!”我不经感叹道。

    “喜欢?那便过来陪我住。我平时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个伴儿。”兰姨用不可质疑的语气拉着说道。

    “好!”我向来是个不客气的人,而且,那个年久失修,无人居住的偏殿,住着不如这里舒服。

    “你住我旁边这间。”兰姨拉着我去看我的房间,很宽敞也很明亮,屋里也摆着几盆兰草。

    之后一整个中午,我和兰姨都坐在廊下,吹着风,聊她是怎么从一个采茶女,来到这狼族的地盘,成为第一个人类侍女,再将幼年丧父,被母亲抛弃的滕炙拉扯大,陪他一步步走到首领的地位,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少女变成了老人,稚子变成了狼族不可一世的最有灵力和天赋的王上。

    也就在那个下午,我不再将这位从厮杀中搏出来的少年和姒辰混为一谈,他真的不是他。

    “在你们成亲那晚,他一个人,杀了想至他于死地的5位修炼到半神的狼族长老。”

    在最后,兰姨神色自若的说道,但眼里都是心疼,因为没人知道那个夜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我看着远处山脚下的星星点点的房屋,并没有说话。这里的视野看的很开阔,宫殿本就建在?山山顶,而这阁楼又是依着最高地势见,整座?山便能尽收眼底。

    “滕炙住主殿吗?”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不对,如果兰姨不知道我与滕炙是假成亲,那她便不会邀请我住在这儿,正常人都应该觉得夫妇要住一处。那如果是这样那兰姨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在装不知道,何况,滕炙成亲那晚做的事她都知道……

    “对,偶尔过来。”

    “你知道我和滕炙是假成亲,为什么……”

    我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有时候胡乱猜测并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倒不如直接问。兰姨能和我聊一下午,不能看出目的,但至少不是要我的命。

    “他身边该有个知心人了。三百年太久太孤单了。”兰姨看着我真诚的说道。

    这的确是最合适的最不让人起疑的说法了,尤其对于把滕炙当成自己孩子的兰姨,只是300年,我并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我指着自己疑惑说道。

    “嗯嗯”兰姨笑着肯定道,似乎她对自己很满意。

    我撇了撇嘴,没再反驳扫兰姨的兴。

    此时,黑暗来袭,只剩点点繁星挂在天空,一轮月牙从西边升起。

    “给炙儿送去。”兰姨起身从最边的厨房拿出一个红漆食盒。

    我睁大眼睛,一脸诧异,并未伸手去接。这趟差事……

    “拿着!”兰姨将食盒塞到我手里,接着说道:“不制造点机会,你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搬出去,成为真正的王后,嗯?”

    “我……”我欲哭无泪。便被推出了阁楼,一个人拎着食盒往主殿走去,来时不觉这路有多长,现在走起来却像是有三万里。

    我要说什么,说是兰姨来让我送的?还是……要不回去?我现在就是个废物兔精,真打不过这滕炙。

    不知不觉间,眼前灯火明亮起来,复行数十步,已经到了。大门外两个侍卫守着,见我来了,眼里先是诧异,然后行着礼。我视若无睹走进去,到房门时,门口并没有人。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两下 然后便迈进去了。

    屋里烛火很昏暗,远没有外面亮。

    我小心翼翼踏进去,没人?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我喉咙。

    “是我!”我艰难的说道。

    “谁让你进来的。”滕炙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想法,冷冷说道。

    “兰姨,食盒。”我将手里的食盒往上拎了拎。

    在他手放开那一瞬,“咳咳咳”我猛咳了两声。眼里被呛得起了涟漪。

    “放桌上。”他往书案走去,银发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

    我将食盒放在了书案上,便转身打算离开了,毕竟这家伙喜怒无常,不对,对我只有怒,天生的排斥,我还是先少接触的好。

    “我让你走了?”他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我。

    “……”

    “王上还有何吩咐。”我恭敬的回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王上的真心!”

    我违心的回道,心里呸了无数遍。

    “呵!不求,求真心,你可真有意思。”

    “我对王上一片痴心,很搞笑吗?”我生挤出两颗眼泪,委屈的说道。

    他单手扶腮,手肘靠在书案上,玩味的看着我。

    “下去吧!”

    我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往屋外走去。烛火伴着步伐一步一跃。

    之后我便回了房间,浅浅收拾了,床上放着几套干净的新衣裳,不过都是些深色布料,穿在身上显得老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咕咕咕~

    天微凉,两只白鸽停在窗台上。

    “去去去!”我带着怒气从床上翻起去驱赶两只鸽子,但它们依旧听着那里 ,一动不动。再然后便慢悠悠的往一旁飞去,见我不动又飞了回来。

    是有所指?我疑惑着,出了房门。晨光乍起,将半边天染的绯红。我跟着鸽子一路穿过檐廊,来到了兰姨的房门口。鸽子停在门楣上。

    “兰姨——”我拍着门喊道。良久,无人回应。一种不详的感觉袭来。我使劲推,门从里面锁上了,我往后推了两步,一脚踹了过去,门开了,我也踉跄的摔了个狗啃屎。

    “呸呸呸”我吐了吐嘴边的灰尘,抬眼便看到兰姨灰白的脸。旁边是一荡鲜红的血迹,并未干涸。

    我抑制住了尖叫的冲动,爬了起来,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摆设看不出异样。我知道兰姨已经死了,但还是用颤抖的手试了试鼻息,我希望这时候奇迹能出现,但显然老天并未眷顾这个老人。

    我看着那张毫无生息的脸,与她相关的场景在脑里一幕幕上演。我看过许多死别,有很多直观的,也有很多在某日偶然谈起得知,从一开始的惋惜,质疑和难过再到后来的麻木,我以为我已经能对这种无法改变的事不在乎了,但自从离开了钟山,遇到了很多伙伴,很多事情又变得不一样了……

    “啊——”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放门口传来。

    我回头,是昨日领我到这里的侍女,不等我说什么,她已经尖叫这跑出去了。

    这下完了,我成嫌疑人了。

    我并没有去追她,因为毫无意义。

    我在房里看了看,标准的密室。兰姨倒在床榻边,我翻看了一下,一刀封喉。

    我想去握握兰姨的手,以表达哀思。

    “这是什么?”兰姨手里握着的什么。

    我一点点掰开,一个鹤哨出现在眼里。

    兰姨是……月支族人?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这一切还是和月支有关,可,现在在幻境里啊,难道,从三百年前开始……我不敢再细想。

    在我思考时审判的人也到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后,滕炙带着两三个随从和那个侍女便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留在门外。”滕炙对那几个人命令道。

    我甚至还未回过头,便被一阵强大的灵力震飞装在了墙上。

    “咳”我倒在墙边,吐了口鲜血。

    滕炙跪在地上,轻轻抚摸着兰姨的脸,脸上毫无波澜,眼里却是说不尽的悲伤与愤怒。

    再然后我又被滕炙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他有从未有过的比利刃还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上的力气也愈发大。我感觉脑袋在无限充血。

    “不……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兰姨已经……”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将那枚鸽哨抵在他胸膛,试着让他冷静下来。

    或许是鸽哨起作用,我被狠狠的甩在了一旁的墙角。我大口喘着粗气,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滕炙不在管我,而是温柔的将兰姨报道了床上。用衣袖将她身上脸上,脖子上的血迹一点点拭去。

    我虚弱的靠在墙角,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也看不清。

    “我给你解释的时间。”

    “今日早,两只鸽子将我引来了此处,等我进来的时候,兰姨……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接着那个侍女便来了。”我说道,这样的解释,很苍白,连我自己,都怀疑,可事实,是这样。

    “你拿的什么?”

    “鸽哨,兰姨的手里攥着的。”我拿起鸽哨。上面还有个兰字,已经被磨的不大能看清了。

    一瞬,滕炙便到了我眼前,拿走了鸽哨。

    “你觉得,我相信你的几率有多大。”他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信,一个来路不明,目的不明的人,而且,兰姨也死在我住进这里的第一晚,但是,真的不是我。整个?宫,我能依靠的只有兰姨了,我为什么要杀她?”我声音颤抖道。

    滕炙没再逼问,因为这样看来,我的确没有动机。

    突然,他轻轻摇摇头,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不知所措。

    “噬魂香!”他看向梳妆台上一截藏在格子缝里香说道。

    这香对我并不起作用,大概是特意为滕炙而设。

    他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摇摇头,一脸懵。以他的修为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但兰姨是他的命门,一时失了心神,才会中招了才后知后觉。

    “为长老报仇,完成未尽之事。”外面传开响亮的口号,至少有几十号人。

    若是在主殿,他们断然不敢,但如今,滕炙已中噬魂香,蕙居殿无一兵一卒,这怕才是兰姨死亡的原因,为了做局。

    举手间,几十号人已经冲进来了。那个报信的侍女赫然在列。甚至,她是为首的。

    “滕炙!王上?哈哈哈哈”尖锐刺耳声音回荡着。

    她上前一步,握着刀愤愤却又得意的说道:“杀我父兄日,你可想过有今天?我也要你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

    她不是偶然撞见,或许从昨日下午她便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兰姨屋里,在晚上杀了她之后,一直躲在屋里。在我跌倒时溜到了门口,佯装路过。我蹲在角落想着。

    “杀我,就凭你们?”滕炙依旧傲气不屑的说道。

    接着他便站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人群厮杀,空气中充斥着兵器碰撞的刺耳的声音。滕炙身手极其矫健,一开始面对比他多的人群竟占了优势,但几个回合下来,似乎是噬魂香的毒更重了,已经看不出优势了,甚至他收了几掌,身上也有了些口子。  “这香,特意为你做的”混乱中响起那女子得意的声音。

    我一点点挪到梳妆台处,尽量不引起注意。将那截香一把薅下来,杵灭了。

    “贱人!”那侍女从混战中抽出身来,气急败坏拿着刀向我我砍来。

    “本想留你一命,看来不必了。”我怒吼道。

    我一个翻身忍着全身的酸痛站了起来,她一刀砍了空,又向我袭来,转身,奔到她侧面,用最大的力气截住她手腕,,然后一个侧踢,将她踹到在地,瞅准机会拿着刀把往她脑袋猛敲。她便在晕倒在地。这身体虽然不咋地,但还好也够经折腾。那边,滕炙已经到了极限,身上全是血淋淋的口子,拄着抢来的刀喘着粗气。而对方也只剩三四个人。在滕炙低头间,一把刀向他砍去,我站在旁,千钧一发之际,将手上的刀以极快的速度掷出去。

    “哐——”拦住了,也在那一瞬,滕炙举起刀,将那几个人封了吼,便倒在地上了显然那最后一击是真的到了极限。

    我看着地上横七倒八的尸体,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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