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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狼王

    滕炙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再加上噬魂香,靠在榻旁闭目养神。

    啪啪——木头在烈火中燃烧的声音一点点袭来。我撑起身子向窗外望去,外面已经燃起了大火,白烟四散而来。是有人放火了,向赶尽杀绝。

    “起火了!快走!”我按着梳妆台站起来焦急的喊道。此时火苗已经窜到了窗台,进攻猛烈,浓烟也伴随而来。

    滕炙微睁双眼,最后又闭上了。他的伤比想象的严重。

    我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起来。

    “你……”

    后面的我没听清,也没时间搞清楚他想说什么,毕竟这种紧要关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滕炙比我高一个半头,我将他架起来,他整个人是压在我身上,我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这时候,窗户那面墙已经彻底沦为火海了。我回头往兰姨那看了一眼,火海已经蔓延到了刚刚滕炙靠着的榻边。我实在没法再带一个人走了。

    屋外也燃了起来,只是火势没窗边大,那里应该才是起火点。我环顾四周只能冲出去了,不然不被烧死也能被呛死。拼了!我大喊一声壮胆,刚过门槛,一脚踏进了漫过脚脖子的火海,咯吱一声,脚还没感到烫,两个人便齐齐摔在了溪边的石子摊上,凹凸的石子硌得生疼。

    这座楼已经沦为火海了。

    “把尘珠交出来!”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从前面传来。我抬头,一个披着黑袍的看不清脸的人站在前方百米处。

    我忍着浑身的疼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滕炙面前,将他护在身后。这边火势已经很大了,只要坚持到侍卫过来就有救了。

    “这尘珠,我先来的。”我心里暗骂道。

    “就你?”黑袍人不屑道。

    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我握这拳站定,这要不是在幻境,我高低的把这人放趴下,可惜……

    就在那瞬间身后一股强大的灵力将黑袍击退百米。我回头看,滕炙强撑着站了起来,额头冒着黄豆般的汗水,脸色很难看。

    刚刚那下,似乎并没有伤到那黑袍人,这次他铆足了劲,志在必得的猛冲来:“奉上尘珠便饶你命!”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笑话!”滕炙冷冷道,两股强大的灵力交织。难分伯仲,再这样的情况下,滕炙都能如此彪悍,我便知道我为什么十岁便能立足狼族力排众议成为狼王。

    我看向远方主殿,已经能隐约听到脚步行进声。再坚持一下!我心里默念道。

    “噗”接着滕炙吐了口血,便跪了下来。黑袍似乎也受了伤,但总归比滕炙要好,至少他还能站着。

    乘胜追击,他又打出一掌,拿一掌,强于之前的一切,若真打在滕炙身上,他不死也得残了。

    “不会很痛的!”我给自己打气道。接着便一个箭步,将地上奄奄一息的滕炙护在怀中。一股极其霸道的灵力冲击着我的五脏六腑,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浑身说不出的疼。接着,我那漫长而无聊的前半生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现,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等我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床上了,阳光从窗户投进来,晃的眼睛睁不开。我想动动手,但身上没一点力气,全身酸痛,头混脑胀。

    我半睁眼,极其缓慢的尽可能的观察屋里的情况。应该是?宫的某殿,装潢并不奢华,很雅致。床头放着几本书籍,一旁摆着两只白底青色花瓶,里面并没有花,一扇屏风横在床前十几步处,上面水墨画的兰草灵动逼真,与屋里的摆设相得益彰,就像兰姨的蕙居殿,虽简朴,但能从中感受到不一样的雅韵就像兰草一般。

    “王上?”一个中年男声从我头顶传来,里面含着小心翼翼又兴奋的意味。

    有人?我极力仰头看,只见半个头在我床头处,那人应该是半跪在床头边。

    接着屏风处缓缓走来一人,拖着慵懒的步伐,银发、紫衫,修长的人影逐渐清晰,是滕炙,他还活着,不对,我也活着,那他肯定没事。

    接着床头那人已经极其谦恭的跪在了床边,约摸年过半百,头发已经斑白,脸色有些蜡黄,带着疲惫感,就像很久没睡觉了一样,身上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我想说话,但嗓子卯了半天劲,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醒了!醒了!一月内,性命无忧。”那人继续跪在那里。

    “两月?”

    “王上,属下……修炼治愈术七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实在不知,王后所受的伤的确致命,但属下已经治愈大半,不会再忧及性命,但……。”那人声音逐渐小下去,直到屋里恢复了死寂。

    “下去。”接着便是滕炙的声音。

    一月?等等!不是说我还有六十天吗?从成亲到兰姨被杀,不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吗?难道……我昏了一个月?苍天啊!我要是睡得再久点,直接梦里逝世了!!!

    “你……到底是谁!”滕炙靠过来,盯着我问道。

    我酝酿了很久,才嘣出一个“水”字,感觉现在手脚已经有点力气了,但是嗓子干的刺痛。

    滕炙起身到一旁桌子倒了杯茶,走回来。在这段时间,我试着一点点挪着,微微坐了起来,头靠在床檐上。我觉得整个人仰面躺着,是很没安全感的,因为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躺着的反应永远没坐着或站着快。

    “回答三问题,就给你。”他将水端到我眼前。大概是看出我已经恢复了一些。

    “你是谁?”他一字一字的问道。

    “我……阿黎啊!忘记了成亲前记忆的阿黎!”此时向他坦白一点点,并不是件坏事,毕竟之前的事情,比如怎么设计救过他的命,以及怎么就成亲了的事我的确不知,现在,取得他信任投出一点坦诚倒是比撒谎强。

    “失忆?”他微蹙眉头,应该是相信了我的话,当然这也不算假话,这时候没有比真话更真的东西了。

    “你快死了……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我快死了,或者我也不知道是我快死了还是阿黎,我是阿黎,但好像又不是。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哪怕我已经舍命救他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我到这里来有所图谋。

    “你!”我缓缓吐出。

    他嘴角微扬,轻轻哼了一声。

    接着便将被子靠到了我唇边,我小口抿着,整个嗓子就像久旱逢甘霖般,难得的滋润。

    “叛乱的人,全部就地正法了,那个黑衣人,应该只是个化身,但是目前还没找到,我会安排人照顾你,好好享受你最后一月吧!”滕炙等我喝完杯中的水后,便扔下这样一句话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除了每日喝药,再由那个郎中诊脉,便是药浴了,可能是那些药的确很有作用吧,过了六七日,我已经能下地了,脸色也有了血色,这几日,滕炙没再来过。屋里来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侍女,看着年纪不大,天真烂漫,我整日无所事事就与她们聊天解闷。也打听到了,?山的情况,?山并不是指某座山,而是方圆百里的所有地方,而?宫所在的这座山,是百里中最高的山,所以很多时候,也就习惯的叫?山了。狼族是?山的领导者,山中的所有兽妖皆以其为尊,但其实在几十年前并不是,只是某日,一向与其他兽族无异的狼族突然崛起,这应该是滕炙父辈那代的事,而当时狼族的首领便是滕炙的父王,只是在统一不久后,便离世了,那年腾炙不过八岁。

    午后,太阳逐渐落下,烧起了天边一片红这样的风景,在钟山日日能见,但是离开后,却成了稀罕的场景,如今也只能在这里欣赏了。我叫人在屋外钉了简易的秋千,专门用于看日落与晚霞,也算是慰藉我我钟山的思念吧!

    “你日子过得倒是悠闲。”滕炙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接着便见着他穿着之前的青黑色的衣服,从霞光中走来,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金色的余晖中一闪一闪发着光,折射的点点光就像跳跃的难以捕捉的精灵。

    他朝我走来,我却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他对我之前的解释信几分,也不知道他对我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作何感想。不知为何,到了现在我也没那么想要尘珠,哪怕它真的能将我转瞬殆尽的生命延续。我倒觉得,平静的接受死亡,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倒在一片霞光中。所谓的长寿与永生,更像是一种诅咒,要么在无穷止中麻木,要么就疯掉。

    “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他走到我旁边,靠在一旁的秋千架上问道。眼里难得的平静与柔和。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尘珠吗?可尘珠对我已经没用了,因为他长得像姒辰吗?可一开始我就明白了他不是。

    “喜欢你!够了吗?”我转过头,盯着他笑着回道。

    “你觉得,我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也快死了,很多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我看着渐渐褪去的晚霞,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怕死吗?”

    “没法改变的事情,就接受呗!说不定,死了也是解脱嘛!”此时黑暗已经悄然登场,最美的夕阳不过一刹。

    之后,我们都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坐着。几个小侍女贪玩,在天完全黑下来时才匆匆忙忙赶过来,点燃了灯火。

    “进屋吧!”滕炙说着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干嘛,我笑声吼道:“放我下来,我还没残。滕炙没说话,也没停下脚步,守在门口的侍女羞红了脸,喜笑颜开,大概是没见过这阵势。

    “我想让你活着!”滕炙将我放在床上,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啊?”我被他弄的迷迷糊糊,一时分不清形势。

    接着便见他运气,将一个隐隐泛着黑气小拇指头大珠子从眉中运出来。

    “这是,尘珠!能续命的”他将那珠子放在手心道。

    我考过去,细细端详,原来这就是尘珠啊!我还没仔细看明白,尘珠便被他一掌,打进了我眉间。

    “你……我……”我被他一番操作无语,但又有些感动。

    “没感觉”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我打破道。

    他忽然靠近,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子:“尘珠是狼族最重要的东西,我给你了,你是不是……”

    我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的说道:“你该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

    “哈!”他噗嗤一声笑了:“你不是早就相许吗?不能赖账。”

    “……”

    接着他便掀开被子,脱下外衣,露出洁白的内衬,肌肉的轮廓在他弄被子是若隐若现。

    “我不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但是……夫妻之间就是要睡一张床,今晚我想抱着你睡,不过分吧!”他似笑非笑,一脸无辜的说道。这和他平时那能杀死人的眼神语气十分不服,今日莫不是中邪了?

    “不行!”我伸手拽着被子另一角,拒绝道。

    接着便被他一下拽倒在床上。

    “放开!”我吼道。

    “嘘!别吵,一会儿把别人吵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我死死搂在怀里了,靠着他的胸膛。

    醒个屁,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人,吵鬼吗?要不是成了兔子,我能把他踹下去。

    “乖!睡觉。”他将我不安生想要伺机挣扎的手死死按在被窝里,脸埋下来贴着我的脸,然后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睡了。

    咚咚咚——我心跳的飞快,所以这就是我撩别人的报复吗?

    这一晚滕炙睡的很好,但是我不好,大多数时间,我都在数他胸膛起伏的次数,他呼吸很匀称,很有节律,某种程度上也是能催眠的。只是他哪怕熟睡,也能死死不放手,我倒是挺佩服的。

    天已经亮了,滕炙还没有松手的意思。我伸出食指,艰难的往他脸上戳了戳。不得不说这张脸还是很好看的,而且 越看越不像姒辰,到现在真的觉得他不是姒辰了,我怀疑一开始是不是我看错了。

    “嗯?”滕炙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往我脸上蹭了蹭,像只刚睡醒的小狼狗,凶狠又软萌。

    “能不能,松开,我要被挤死了!”我愤愤道。

    “不行!怕你跑了”他瞬间换脸,冷冷道。

    “我……”

    “你说,你永远也不离开我。”他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这,这。”

    “你不愿意,对吗?你也只是想要尘珠对吧!说什么喜欢我,也是在骗我吧!”滕炙抽出了手,眼睛不再盯着我。

    “不离开你,不离开!我不想要什么尘珠,要你要你!”我一向心软,见他这样,安慰道。

    “可是……”滕炙犹豫道。

    “什么?”我爬起来坐着,看着他。

    “我就是尘珠!”滕炙幽幽的说着。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等我再睁眼时,正躺在地上,面朝洞顶,上面还挂着许多白骨。

    环境破了?我喃喃道。

    “你成功了!”空灵的女声再次传开,只是慢慢转化成了苍老的妇人声。接着兰姨便缓缓朝走来,或者说,是她的残魂。

    “兰姨?”我小心问道。

    “善待他!”接着她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我的额头。

    “尘珠?”

    “不只是尘珠,他以后便跟着你了。”

    “滕炙吗?”我记得他的最后一句便是说他是尘珠。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出了挥之不去的疑惑,狼王便尘珠?

    “四百年前,狼族王在南海偶然得到尘珠,并利用它提升修为但这是要遭反噬的,在他带领狼族统一?山的第十年,尘珠化成了婴孩,有一头银发。狼族王待他如亲子,悉心照料。”兰姨说道此处便没再往下说。

    “后来呢?”我问道。

    “你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除了闯入的你,后来一场天灾陨石袭来,犼山伤亡惨重,一时间生灵涂炭,他为了保住幸存的生冷,化为原形,已灵气治愈万物,三百年了。”

    “那他现在呢?”我脑海中泛起滕炙凶狠又可怜的眼神。

    “你把他带出来了不是?数百年来寻他的人中,他选择了你,尘珠是他的本体,他会一直在你身边。”接着兰姨便化作青烟消散在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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