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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狼王

    接下来几日,我们逛遍了整座罗城,并没有寻到?山,这算是意料之中。经过四处打听,也只在一个老猎人处打听到城外往东五里,有个耗儿坳,他幼时见过有狼出没,当然,只是普通的狼,并未成精。

    “现在怎么办?按老猎人的说法去看看吗?”寐寐有气无力的问道。四处奔波打听,穿梭在各山里三天后,我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个个面如土色,精疲力竭样。

    “下午去看看,如果还是没线索,可能需要传消息回扬州确认信息的真实性。”姒辰坐一旁说道。

    “我不行了,我得去躺床上,累死了。”

    “我也回去了”

    “走走走!”

    转眼屋里只剩下我和姒辰。

    “不去休息?”他挪了挪凳子,向我靠近问道。

    “我不累啊!”我看着他笑了笑。

    “你要去歇一歇吗?不然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我撑着脸,看着姒辰提议道。

    “现在?”

    “直觉告诉我,现在就要去。”我认真的说道。以我的经验来说,当预感出现且极其强烈的时候,就相信自己的直觉,上一次我忽视了这种感觉,然后就在山里踩到了阿婆家的够狗屎!

    “好!走吧!”

    ……

    之后,我们便两人一马来到了,来到了老猎人所说的耗儿坳,这里是一片无人涉足的杂林,前面的路荆棘丛生,我们便下了马,步行。

    姒辰在前面拨开荆棘藤蔓,越往里走,树木越稀疏,山石越多。

    “有条小溪”姒辰在前面说道。

    我向溪的源头望去,是灌木丛。此处出现的水源一般是山中活水,可这一带并没有山体。

    “沿着小溪走吧!”野外,我有一种回归主场的熟悉感,尤其在山中,一草一木,飞禽走兽,我听不到但能清晰的感知他们的位置与活动,我认为这是我与大山养成的默契。而此处,这种默契感尤为强烈,但具体却难以感知,我肯定,这里就是?山的主体部分。

    走了半刻钟,便能溪水源头,当然算不是真正源头,眼前出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洞头并不规整,极度扭曲,反而更像是稍微宽些的山缝。

    姒辰将刚刚用于斩荆棘杂草的刀放回了刀鞘,看了一眼,我点点头。他便互抱双手,佝偻低头侧身一点点从缝里挪了进去。这个洞口对我而言并不算太挤,只需稍微稍微侧身,甚至连头都不用低,便能进去。

    里面很黑,进去之后水摸过了脚脖子,姒辰递给我一支火折子,火光在两壁上跳动这说明前面不是死路,这里并不比外面宽敞很多,而且两边的石壁很锋利,稍不注意,便能划上一条口子。

    “小心些!”姒辰在前面提醒道。

    再往里面深入,水深了些,已经到了小腿处,走着走着,便见姒辰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前面应该宽敞一些,他往一边靠了靠,前面是稍微开朗处,视线也亮一些,只见十几条岔道摆在眼前。

    如果此处真是?山,那这里的岔道每条都会通往不同的地方,一次迷惑想进去的人,而且错的路中,或许潜伏着难预料的危机。我们都站在原地,心里做着判断。这这本质上是场豪赌,如果两人分开行动,找对的几率会大一些,但孤身奋战并不是最好的方案,尤其是前方未知时,如果都选错了……我实在难以抉择,而且几百年来,关于狼族和尘珠的消息基本没在罗城再出现,这里并不难找,那只能是进入的人没再出来,所以消息也传不出去……

    我正冥想着,突然觉得水面有所波动,不是人行走般,激起的动荡不定的涟漪,在山中,我的感知一向很好。我回头往水面望去,有什么东西再游过来,我死死的盯着水面,朝姒辰做了个嘘的动作。我能感觉到,它没有攻击性。

    再我做完动作时,它已经到了我脚边,是那尾鱼,它在我的脚边饶了三圈,便悠悠的往前方第三条岔道游去,到岔口时,它停了停,又往前游去。

    “它在引路?”姒辰看着我疑惑道。

    我点点头,示意跟上。

    就这样,一鱼三人在水道中走着,刚开始这里与来时水道并无任何不同,大约走了半时辰,鱼便不见了,两旁也宽阔了许多,足以支持我和姒辰并排走。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脚下的水,退到了脚底处,前面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我往中心走去,有很强封印。我掏出桃花,卯足力气往上一敲,霎时,结界便碎了,化作点点繁光,往洞顶飞去,我顺着光,抬头望去,上面挂满了白骨,非常骇人,洞顶不高,但是白茫茫一片。

    “什么情况?”我回头对姒辰说道。我身后之后来时的洞口,姒辰不见了,我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一圈圈的回声。按理我打开了结界,他一定会跟过来,那,是什么时候不见了,是进结界之前,还是进来之后……

    我正思索着,头顶闪烁着白光。接着一个桃子般大小的灵球缓缓落了下来,停在我正前方,胸口处,泛着白光。

    “你来了!”一个空灵的女声传来,激起回声。

    “谁?”我四处张望,不见人影。

    “替我再选一次吧!”

    突然眼前的灵球四分五裂,漂浮空中,发出刺眼白光,我抬手遮眼,一片空白。等我感觉这光弱了下来后,我睁开了眼。我正穿着大红喜袍对着镜子坐着,身边四五个晃着兔耳的兔精在为我梳妆。我想说话,却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脑海中又传来空灵女声:“你叫阿黎,是一只兔妖,因为偶然救了新任狼王,现在他要娶你,当然,他遇险也是你故意设计的,目的是接近他,偷或者骗到尘珠;而他娶你,也只是利用你,假借婚事大摆宴席,达成他自己的目的,如果想出来,你就完成阿黎要完成的事。”

    在她交代时间里,兔精们已经麻利的给我上好了妆,凤冠戴在头上,在其间又插了许多珠宝玉簪。

    “好重!”我心里吐槽到。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要偷尘珠啊!”

    “因为没有尘珠,阿黎就会死,她灵力被猎妖人强行吸干,只有六十天了。”接着,声音便消失了。

    而我,也被拉到了大殿上。里面有很多穿着黑衣的人,恭敬的坐着,直直的看着——我。这么严肃庄重,他们真的是来贺亲的?

    这一切也太快了,我,这是进幻境了?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也是来找尘珠的,那就偷啊抢啊,弄过来。突然扶着我的人停了下来,我微微抬头,隔着红纱,勉强能见着我对面五步处站着一个穿红袍的银发男人,梳着高高的马尾,与姒辰一般高,甚至身形都很像。

    “欢迎各位参加我的婚宴”那人从兔精手里接过我的手严肃说道,嘴角微微挂起一抹笑。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接着所有人整齐的起身,回了礼,再然后,我就被送回了房间。

    “你先出去吧!”我对着守在床边的侍女道。见她不说话,我便劝道:“你在这儿守着也没啥用,我又不跑,也没人进来。”

    “是!王后”接着她便退了出去

    “噗~”听着这个称呼我没忍住。

    见她关上了门,我揭开了盖头,我眼前一层珠帘,从木床上垂下来,房间很简洁,面前的圆桌上燃烧着两根巨大的红烛,上面贴了个喜字,左手边是洗漱架,上面放着一个铜盆,右手边是梳妆台,我走过去,看着镜子里满头珠翠的自己,不好看,我摇摇头,上面的步摇便摆动起来,打在脸上抽的生疼。

    我提着厚重的裙摆回到床边,脱下喜服,将满头累赘一点点取下来,扔在梳妆台上。在床坐了会儿,要不在房间里找找尘珠?然后便在房间里搜罗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这儿,我丧气的回到了床上,呆坐着,烛火摇曳……

    夜半了,依旧没人来,那狼王不来了?不来也好,我的桃花已经彻底变成了废物,我现在估计是打不过人家了,那要怎么抢尘珠啊!我倒在床上苦恼着。半柱香时间,我便渐渐合上了双眼,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觉得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一般,我的这种直觉是准的,我侧过身,微微睁眼,姒辰浑身是血的站在床前,地板上,已经有一圈血泊了。

    我的睡意在猩红的刺激下,已经完全打消了。

    “姒辰?”我翻起身,顾不上穿鞋,跑向他,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的失态,那样的眸子,冷的像冰,锋利的像刚开刃的刀。

    “滚出去!”他扼住我的脖子,手上的未干的血迹粘到我脖子上,我被掐的喘不过气,

    “放手”我试图掰开他的手,但现在的我,并没有太多力气,接着便被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旁,一步一步,他拖着浑身的血不再看我一眼,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我看着他散披着的银发在烛光中飘逸,微微泛光。他,现在不是姒辰。

    我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姒辰没丢,但好像又丢了看了看熟睡中的熟悉却陌生的姒辰,或者该叫狼王。

    算了,这笔账以后再算吧!我站起身,拿起架上的帕子,放在盆里打湿,再拧干,这个过程我放慢了所有动作,避免激起的任何声音吵醒他,我不知道今晚他去干嘛了,但,一定是场硬仗。

    我拿着拧干的帕子,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他脸上满是血迹,纵横交错,分不清这血是他的还是旁人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上方,在眼下形成淡淡阴影。我小心将他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去,漏出原本白皙的脸庞。我向来是没什么耐心,一点点擦拭时,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是姒辰,看在饼的份儿上,这是姒辰,看在饼的份儿上……”

    干完这些,天色已经微微凉,我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姒辰,踢了两脚床表达不满,又不敢太使劲怕弄出太大声响,将他吵醒,接着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嘶——”我轻轻抬起被我说落枕的头,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这房间应该是临时收拾的,除了红烛以及窗户上贴着的喜字贴纸,物理没再多装饰,显得很潦草。我抬起枕麻了的手,甩了几下试图缓解麻木和酸痛,往床边望去,姒辰已经已经走了。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一人。外面也无半点声音。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任由清晨的阳光洒在我身上。

    “天气不错!”我暗喜道。

    这是个偏院,很小,只有并排的四间房,院子也不大,中间摆了几盆花,不过早已枯烂了。院墙和门看起来也有些旧了,大部分已经掉皮了。看得出来,昨日那亲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来到院子院子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木质结构,上面涂着红色的漆,不过四处溅落着血迹。几个低头洒扫的侍女偷看了我一眼,耳语交谈着什么。

    我上前一步,想问问昨晚发生了,毕竟昨晚姒辰那一身血……

    “走走走”她们几个互相拉了拉衣袖,在我开口前,拎着扫帚就跑了。

    “哎?”不是说我嫁给狼王了嘛,就这待遇?还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颗棋子!

    “王后万安!”身后一个苍老又带几分霸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过身去,是一个穿着青黑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微微向我行礼,头上的白玉水晶簪轻晃着。在狼族只有地位尊贵之人才能着青黑色的衣服。我赶忙将她扶起。

    “您是?”

    “老身是王上身边的老妈子,您随王上唤我声兰姨即可。”

    “老妈子?兰姨?,那估计那个什么狼王的奶娘一类的,从下把他带大那种。”我心里暗自肯定道。

    “哈哈哈哈哈,好的兰姨,对了既然您和王上很熟,您就我月……阿离就行。”我尴尬的笑着回道。

    “好~”兰姨拉着我边往走廊尽头走去。

    “咱去哪儿啊!”我疑惑问道。

    “用早膳啊,这几个月,我不在?宫,昨日听闻王上要成亲了,我赶过来,这不今日才到。那可怜的孩子终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高兴。”兰姨说的喜笑颜开,看来她以为我和那什么狼王是两情相悦,倒是让我尴尬着。

    “哈哈哈”我干笑着。

    “王……王上就什么名字啊?我好久没叫了,怎么想不起来了?”我咧着嘴问道。

    “你这娃儿,怎么连自己丈夫的名字都记不住”说着兰姨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两下。

    “滕炙啊,记住了啊!”

    “好勒好勒”我猛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经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处宫殿,红墙琉璃瓦,紫金狼雕屹立殿门口,这应该才是主殿。

    “走走走!”兰姨拉着我进了问,一路上侍女随从都毕恭毕敬行着礼。

    “我这算是在这里傍上大佬了?”我暗喜着,昂起头,耀武扬威的穿过他们。

    “炙儿,你看看我带着谁来啦?兰姨走到门口便朝里喊着,我往她身后躲了躲,我难以想象,他看到我,会不会想杀了我。

    “兰姨?你怎么就回来了。”腾炙清冷的声音平添了几分温柔,传来。

    我下意识的将头低下,紧张的攥着衣角,上面还有些星子大的血点。

    “你啊,不懂事儿,娶媳妇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兰姨假装生气说道,便将我一把拉到了前面。

    我抬起头,尴尬的看着滕炙,他已经换下了昨日那身红衣,改换了黑色长衫,与姒辰不同,他半披着那头银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是愤怒,再然后是高高在上的清冷,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想瞒着您。”滕炙饶过我,对着兰姨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兰姨拉着我往里走,滕炙跟在后面,他那冰冷的目光,像要把我撕裂般。不过这样来看,他并不想向兰姨说清这件事,那我目前还算安全,偷尘珠一事也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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