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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公公,去,去给朕呈上来。”时皇邵武旭压下肚子下方那股连连上涌的炙热-欲气。

    殿中鸦雀无声,“哒哒哒”——只有那桂公公的脚步声来回于殿前殿下。

    时皇邵武旭展开手中的宣纸,那本因欲-色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皱成一团,他招了招手。

    桂公公连忙向前,见皇上没有开口,自多年来的默契,他便伏下身子。

    时皇邵武旭于其耳边低语:“去,快命人将寡人御书房中的那黑匣子中的那封宣纸信给我拿上来,牢记,万当注意速度。”

    朝阳大殿内,于众人的视线中,桂公公急匆匆地竟是又出去了。

    朔离依旧跪于殿中,如今借方才所言,她悄然望向身旁将近九尺之高的白色衣袍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邵祁宴一脸神色淡淡,一双狭长的瑞风眸中,并无半分色彩。

    时皇邵武旭将殿中那女子的小动作看得是一清二楚,心中疑惑更甚,想来如此,这他也确实不知,这朔北国大公主朔离,在和亲之前,和他七弟是否还是有些识缘?早前派七弟于边境作镇,两人是否一早就相识?

    上好的龙井茶于刚泡好不久就沁入喉中,可却解不了时皇邵武旭心中的郁闷,他隔着皇冠上垂下的玉色珠帘,盯着殿下那跪着的红衣女子,她那频频泄露春光的窈窕身影,可怒又不能在这大殿上直接训斥,再一看,她竟然还对着七弟眉目传情!

    时皇邵武旭于两指尖紧紧地捏着那龙图腾圣杯:“朔妃,这次你安全回归这京城,属实得感谢七弟。”

    朔离闻言,她却听出了殿上那人的其它意蕴:“皇上所言极是,先前于朔北之时,听闻皇上派七王爷宴王前往边境驻守,从那时起,臣妾就久闻七王爷大名,昨日迷路困境潦倒之时,臣妾见于那黄色匾牌的三字“宴王府”,臣妾便知,很快就能归京回到皇上身边了。”

    时皇邵武旭却又话锋一转,看向邵祁宴:“七弟,你瞧瞧,你这名声竟然比寡人的都要大!”

    邵祁宴行礼作揖:“七弟实则不敢当此名声,这一切还当属皇兄决策英明。”

    两人对话中时,桂公公往来将那宣纸信件奉于那时皇邵武旭。

    时皇邵武旭将那信件用御案上的御木铺开,与之对比,发现确实如出一致。

    原来,昨晚那封信件确实是七弟送之,可偏生自己还不信。

    退朝之后,剑俏坐在马匹之上,驾着马车,准备回府。

    剑俏简直觉得那殿上的红衣女子怎么就这么和自家王爷过不去呢?

    还有这自家王爷也是,明知是险还以身犯险,当真气得他的心胀疼!

    “前面那就是鬼阎府邸藏书阁了,于姑娘上次已经来过了,想必也识得了,请便吧。”阎三魄领着徐来去那府邸藏书阁,却在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俏然停下。

    而徐来脸上,则是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上次她闯入府藏书阁时,虽半昏半迷,但也还是听见了阎二魄和阎三魄两人当时“扑通”那一声跪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两人皆是胆战惊心地奏向那阎帝,恕那违闯府邸藏书阁之罪;如此一来思略,想必此场所也算是那鬼阎帝私人地盘。

    “在下于此谢过阎……三阎。”徐来作揖感谢。

    阎三魄所玉树临风立在那,但整个人却貌似有些不自然,他又掩起那袖子:“咳咳……于姑娘不必客气,记住你应我的一件事,日后我会来寻你。”

    说到“寻”这字,他约是又想起什么,从自己衣袖之中掏出一枚发着光的石头,“此物就先赠送于你,这府邸居于山底,光线向来昏暗,以此物,你方能见物。”

    世人都说天下没有掉下的馅饼,徐来也从就没想过这鬼阎府邸也会有掉下的馅饼。

    她接过阎三魄手心中卧躺着的那枚发光小石头,再次道谢,并道:“自然,自然。”说罢并开始借着那小石头发出的光低头寻路。

    阎三魄瞧见那女子机灵,也便不担心她应他那件事会因其无命而终,竟一瞬消失在原地。

    徐来便不顾其他,只埋头认真寻路。

    白色的微光打在四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石岩、洞壁之上,一些各色各样的畏光尺虫惊鄂得舞动多爪于瞬间躲藏于石缝之中,很快便由密密麻麻转换为无影无踪。

    前些天自己方才来过这,可周遭的环境却依旧陌生,再往前走,她发现了地下那一条早已干涸的血迹,定了定神,借着记忆,便再次往透着光的那个方向走。

    很快,徐来再次走进这鬼阎府邸的藏书阁,她似是忘了这里曾经是离自己死亡最近的地方,却只感叹自己的渺小!

    呈呈排布的空间之中,是一栋又一栋的、书色各异地遍布满格的书架,层层栋栋累积地造,盘地而起,她不禁抬起头,仰起脖颈,初步估算了下,老天爷!这约莫是有两位成年男子高度叠成的书架!

    许是这纵横交错、却又布置得如此井条有序的书架之中,似有若无地散发出得那经久不散的书香味,徐来竟然不觉得这里是有多可怕了。

    汗牛充栋、浩如烟海、拥书南面、左图右史……早年学得的那些形容书册多的词藻,如今相比之下,竟然不过尔尔!

    穿梭于花花绿绿,古色古香的各册书皮之间,看着那些题记,徐来眼里直直冒着金光,她似乎哪本都感兴趣……直到,看到最里头的那本淡色书皮……

    她个子虽不矮,可也够不着阿!

    踮起脚尖,两手臂压在下面的书层子上,可似乎还是够不着,徐来借力手臂,可身上那最为饱满柔软的两个地方却硬生生地挤得她心脏疼,这…就……就差一点了!可就在她将要拿到的那时,整个藏书阁刹那一片黑暗,其内点的烛火竟然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咯噔”心脏似乎在灯熄灭的瞬间停止了,不上不下,卡在胸腔之间,像极了此刻的徐来自己将自己架在半空之中,不高不低,这上不去也下不来。

    ——“咕嘟”就连她那紧张的吞咽唾沫声也被黑暗吞噬。

    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颜色浅得都没法看、纸张似乎一动就会碎的古书,她相信世间或许是有魂魄存在,可……这是什么地方!鬼阎府邸!这里面的魂魄,真的能待人友善吗?

    “嗅嗅——”“嗅嗅——”

    这是熟悉的声音。

    可徐来往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一看,竟然是吓得整个人直接错位,失去平衡,好在那瘦弱有劲的手臂还撑着上面那层的书架,只不过,也撑不住多时了!

    那不是鬼,可却比鬼更可怕!

    黑暗中,那只庞然大物的压迫感逐渐袭来,它大摇大摆地逐渐朝着她的方向靠近,它脸上两只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方向,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深深地吸进去。

    手臂上频频传来因压迫力道挤碎的刺痛,某一刻,徐来整个身子直直下掉!

    高层书架中的书册也翻落下几本,电光火石之间,倒也是恰好打在那双发绿的眼睛上。

    被这大力地一跌撞的徐来!她根本就来不及感觉自己胸腔内五脏六腑异位疼痛之感!趁那庞然大物没反应过来,藏于书架狭窄之处。

    果然,那高空直接落下的书册,就是将那庞然大物直接给砸恼怒了,它似乎发现自己的猎物藏起来了,急忙转动身子,越发攻势凶猛,硬生生地将那两人多高的书架撞得磐磐作响。

    徐来不是没料到会被那庞然大物发现的时候,只是没想到竟会是那么快!

    畜牲身上的气息愈来愈浓,靠自己的力量想要支开它活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畜牲的动静那么大!就算无人敢闯这府邸藏书阁,可这么大动静,暗卫怎么可能会不曾听到?!鬼阎帝为掌管这鬼阎府邸的一邸之主,怎么又可能不知道?!

    这些人分明就是想看她如何狼狈活命!

    然而如今,她早已经选择了这条以恶制恶之路,自是后悔都来不及。

    “啪啪啪……”两栋之间相连的书架上的书纷纷扬扬地往下砸落,而卡在那转角处即将横暴直冲于徐来的猛兽此时已经挣脱了束缚,它朝着自己视线里那道垂涎已久的猎物扑了过去!

    徐来控制住那双不断颤抖的柔荑,迅速地拿出袖子中的那枚发着微光的薄薄小石头……

    当一道黑玄色衣袍的身影匆匆地出现在藏书阁时,他那黑夜视如白昼的视线里,是一只后腿股尾对着他的庞然大物,正在悠闲自得地跪舔这地下的那一大摊新鲜且犯着热气的鲜血!几乎是一眼他就看见了,那摊血旁边的蓝色碎布!

    那庞然大物用舌头舔着舔着,似是感觉到身后的异常,连转头看去。

    本因人血激得兽-性大发的庞然大物,竟然在看到来人之时的一刹那,它一瞬气势软趴了下来,蜷缩于一团,尾巴降下,而颓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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