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秦舟安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不管白天忙到多么不可开交,晚上都会准时回家。

    他起初还担心云翎,怕她因为这件事出现什么心理问题,但每晚回家看到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悠然自得的样子,才渐渐放下心来。

    短短几天的时间,云翎的厨艺精进得厉害,她网购了几本食谱,整天抱着研究,有时候甚至没空搭理秦舟安。

    秦舟安不大在乎这些,觉得她找些事情干总是好的,至少不会胡思乱想,但无论什么事也挡不住晚上的正事。

    大多数都是他把她压在床上,伺候得她眯着眼哼唧,再抱到浴室里洗干净,滑溜溜的身体钻进被子,抱起来又香又软。

    秦舟安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细发,循循善诱:“我们在《折桂》的首映礼上官宣好不好。”

    腰背骤然颤抖后,是一声轻吟。

    “好。”

    时间久了让秦舟安有种错觉,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他故意没提让她结束休假的事,云翎似乎也把复工抛到了脑后,无事的时候和小秃子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有一天,云翎主动和他说她无聊,想要出去转转,不是只在小区里面转,要去外面。

    秦舟安比云翎更知道外面的情况,事情好不容易压下去,最好过些时间让媒体彻底遗忘。再者他最近也在调查事情始末,有了怀疑的对象,不想提前打草惊蛇。

    于是某个周六日,家里难得一见来了客人。

    云翎开门后看见薄薇和盛于蓝:“你们怎么过来了?”

    “上司叫我来,我哪儿敢不来。”薄薇接过盛于蓝手中的包:“你可以走了。”

    盛于蓝当然不肯走,看到正坐在沙发上逗狗的秦舟安便凑了过去,正经八百地说有公事要和他商量,撺掇着去了二楼的书房。

    他们过来之前,云翎正在厨房里做面包,刚刚把黄油加进去,还没揉出手套膜。

    厨房宽敞,薄薇拽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云翎自得其乐的样子问道:“秦舟安说你在家里待久了无聊,让我过来看看你,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开心的呢。”

    “伤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天也是一天,算是及时行乐吧。”

    “你倒是想得开。”

    云翎笑了笑,问道:“薇姐,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我都半个多月没进家门了,盛于蓝最近也进组拍戏了。”

    薄薇最近确实忙,每天见缝插针地安排行程,今天要不是秦舟安特意把她的行程调开,估计已经飞到国外拍戏了。

    揉了大约十五分钟,能扯出清晰的手套膜后,云翎把面团留在了桌子上发酵,以遛狗为由邀请薄薇一起出门逛逛。

    小区很大,因为是独栋别墅区,家家户户几乎离得很远,走上几里地也不见得能看见邻居,依山傍水,见到的景总比人多。

    小秃子是大型犬,运动量大,走到了没人的草坪云翎就把它放开,和薄薇坐在附近的亭子里,看它自己跑着玩儿。

    “薇姐,我能不能去你家借住一段时间。”云翎晒太阳的时候突然道。

    薄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想来玩随时都可以来,不过你给秦舟安说了吗?”

    “我又不是他养的鸟,去哪里一定要经过他同意。”

    网上的人经常这样说,看名字就知道,是一只长毛鸟而已。

    云翎的目光从在草坪上打滚儿的小秃子那里收了回来,手指颤抖,声线却平稳:“我没和他说,因为离开了就不打算回去了。”

    “这是……闹矛盾了?”

    云翎顿了顿,良久后道:“没有闹矛盾,是我想分手。”

    是她故意给秦舟安说自己无聊,猜到他会叫薄薇过来陪她,她想为自己铺好后路,不至于日后过得太难看。

    薄薇毫不迟疑地道:“不可能的。”

    秦舟安当初为了靠近云翎,甚至把一直不温不火的她签在公司,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云翎离开。

    一时寂静无声,小秃子玩够了便跑了回来,趴在云翎旁边吐舌头散热。

    “这本身就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我妈原先就给我说过,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家境、见识、观念都很重要,一开始我觉得我和他谈不到这个阶段,所以一直逃避这个问题。”

    云翎蹲在旁边,揉着它的脑袋,后脑勺早就毛发茂盛,一根柔软的毛飘到鼻尖痒痒的,鼻子酸到想要打个喷嚏:“但是这几天里我想清楚了,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讨厌依附别人,讨厌待在家里做饭、做家务,更讨厌平白无故被人戴上包养、走后门的帽子。”

    “可只要我站在他身边,就没有人会听我解释。”

    薄薇叹了口气,其实之前她何尝不是如此。

    ——

    盛于蓝和之前在《南柯非梦》中要出演女学生的演员隶属同一家公司,他私下打听了打听,摸着了些蛛丝马迹。

    秦舟安按了按圆珠笔尾的浮塞:“你有她经纪人的联系电话吗?”

    盛于蓝二话没说就把电话号码找出来了:“不过你没有去找上传视频的那个人吗?”

    “找了,说是一家人出去旅游了。”秦舟安冷笑了两声:“倒是没见过带着还上学的孩子,一走就走半个多月的旅游。”

    云翎和薄薇从外面回来后,把发酵好的面团分成几个小剂子,二次发酵,刷上了一层蛋液,放进烤箱后没多久就冒出了香味。

    盛于蓝在家当了一段时间的家庭煮夫,见状非要和云翎比拼一下厨艺,主动包下了晚餐,以至于今晚的饭菜中西合璧,种类异常丰富。

    晚饭过后几个人又打了会儿扑克,薄薇和盛于蓝离开的时候刚过十点,秦舟安正在院子外面和谁打着电话。

    藏酒房在地下一楼,干燥又凉爽,云翎原先一个人不敢来,因为太过宽敞没人气儿。后来秦舟安在下面装了一个榻榻米,在这上面巫山云雨了几次,以至于她现在一到藏酒楼就浮想联翩,就顾不上怕了。

    云翎挑了瓶红葡萄酒,醒了半个小时后,从厨房拿了两只高脚杯,大门作响时手腕一抖,差点撒了出去。

    脚步声从身后靠近,结实的小臂从腰线划过,捞起了她手中的酒瓶:“以前喂你喝也不喝,今天怎么想起来喝酒了?”

    “就是,想再尝一尝。”

    想再尽兴地尝一次。

    云翎回来的路上买了解酒片,即便是提前吃了一板,喝了几杯还是有些上头。秦舟安喝的比她多,却依旧面不改色,一杯一杯作陪。

    直到云翎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好办法,放下酒杯直接坐到了秦舟安的身上,光腿圈住了窄腰,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吻了上去。

    她手心环绕着他的下颌,青涩地撬开舌关,小心翼翼地吮吸,是淡淡的红酒香。

    不知道撩拨了多久,骤然被大掌架到了冰凉的桌子上,凉得她后背一个激灵想要起身,坚实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像是一把大锁。

    “还想喝吗?”他手指划过之处是战栗。

    “不……不喝了。”

    “但是我还想喝怎么办。”

    红酒还剩下三分之一,一半被他渡进了樱桃口,一半划过了雪峰。

    云翎挂在他的身上勉强回到了二楼房间,她手指划过分明的人鱼线,脚踝攀上去后将人反坐在下面。

    秦舟安半眯着眼,感受到抓在他脖子上的手,嘶哑问道:“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不知道你平时有多不愿动,”秦舟安喘了口气,“还是薄薇和你说什么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云翎一怔,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掐住了喉结,直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哀怨:“这样下去我真的快要被你搞死了。”

    这夜不知过了多久,她任性地按着自己舒服的来,想着既然是最后一次,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她疼得一次次落泪,被人一次次吻进口中,又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算什么,早就离开京剧的那天就一无所有了,现在不过是回到原处而已。

    直到黎明破晓,男人体力用尽,沉沉地睡去。

    云翎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轻手轻脚地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把衣服统统装在了里面,然后留了一张纸条。

    关门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觉得这些日子如梦似幻,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缥缈到极致,却又身体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小秃子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以为她像往常一样要带自己出去玩,激动地摇尾巴。

    云翎做了个指令,示意小秃子坐在原地不要叫,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坐在楼梯上面呆呆地看着她,连尾巴也不动了。

    二楼的楼梯虽然不算高,但腰背连着腿都发酸,托着行李下来还是费力的。

    云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半,一个没注意,箱子径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东西散落一地。

    听到咣当巨响,她也跟着提了一口气,直到确认屋里的人没有被吵醒,她才扶腰蹲在地上,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她正对着二楼的平台,几乎是在起身的瞬间看到了站在栏杆前的秦舟安,盯着她手里的行李箱,眸色晦暗,像是狼的眼睛。

    “我……”

    云翎说不出话,见他从楼梯上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饱满健壮的胸腹上是红色的抓痕。

    “你想走。”

    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抬头看他。

    “没关系,在家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是挺无趣的,出去玩玩也不错。”秦舟安弯腰,勾起了一件肉色的内衣:“不过阿翎,你不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终于是指甲在手心掐出的疼痛将她叫醒,云翎衣衫严整,站在他对面,脱离得明显,开口是极致的疏离:“我不是要出去玩,我是要分手。”

    “为什么?”

    秦舟安问道,仿佛昨晚和他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和她不是一个人。

    “秦导,我站得端行得直,不愿意被戳上那种难听的名号。”

    云翎将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腕背在身后,扬起下颚:“凭什么我努力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东西,因为你就变成了子虚乌有,我清清白白了这么多年,最恨的就是走后门的人,凭什么因为你,我就要无端承受这样的骂名。”

    “秦导,你的女人,真的是我觉得最难听的名号。”

    云翎拉过行李箱,从秦舟安身边走过,抽走了他手中的她的内衣,他没阻拦,也没说一句话。

    在拉开大门前,云翎第一次听到了秦舟安如此妥协,如此低下的声音。

    “你在薄薇家好好休息休息,我会摆平所有的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等过段时间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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