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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你可能很难接受,但他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睡觉了吗?

    程且接连发过去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焦躁不安,给阮眠发过去了一个晚安。

    连晚安都没回复,难道真是生气了?

    -药吃了吗?

    -眠眠

    -有什么不高兴你得告诉我,别不理我。

    微信一直没有动静,程且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他用力揉了揉头发,心想着难道是还没有打开手机接收消息?

    突然,孟宇发来了一张阮眠小区的访客记录表,上头显示李洋今天到阮眠家来访了两次,最近一次是在九点多。

    程且神色一凛。

    翻涌在身体里的热流让睡梦中的阮眠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烈火中,她紧皱着眉头,呼吸越来越急促,整张脸都被药物熏得发红。

    手机对准她此刻意乱情迷的表情拍下几张照片,李洋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血液里奔腾的激动,他猛地站起身来,昂头灌下一大杯水,再次蹲到阮眠面前。

    解开裙子绑带的动作顿了顿,李洋看着阮眠的脸,突发奇想,伸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脸。

    “眠眠,你醒醒。”

    “眠眠。”

    阮眠过身热得厉害,她皱着眉头胡乱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的内容,只能隐约辨认出里面的名字。

    程且。

    程且……

    李洋瞬间怒不可遏。

    “阮眠!”

    半梦半醒状态睁眼的阮眠被自己此刻的身体状态吓了一跳,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神情扭曲的李洋。

    “你都躺在我的床上了,还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阮眠不知道还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她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迅速蓄起来的泪让她看着可怜极了。

    “李洋!”她恨恨地低吼道,“你在干什么!”

    半小时前他还在客厅跟自己若无其事地聊天、喝粥,为什么突然就发疯了。

    “别这样看着我,眠眠,这都是你逼我的。”他的手百般眷恋地落在阮眠的脸颊上,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珍宝,“我说了让你跟他断绝关系,再别往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他给你发了录音,你们居然还能找到那个人,怎么了,你早就怀疑我了是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我送进监狱吗?”

    “李洋!”阮眠根本就没看到那条录音消息,想必是已经被李洋删除了,她愤怒地抬起手,拼命在李洋脸上劈过去一个耳光,“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是你!”

    程且最开始跟她提起的时候,阮眠还是对李洋保持着信任,从父母车祸后,她哪里交过什么交心的朋友,明明是共患难这么多日子的好战友,居然对她藏着这样恶心的心思,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推干净。

    她快要恨死了,恨透了。

    李洋被她用耳光甩得一懵,然后猛地抬头抓住阮眠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床边一砸。

    “我根本就没得手!你有什么好揪着不放的!既然如此,我不如把上次没做完的,做完算了。”

    再次给阮眠下药,难度比上次低多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让阮眠对他已经毫无芥蒂,两个人关系亲厚,李洋给她倒水喝药,她自然不会怀疑分毫。

    阮眠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她热得喘息不止,脸颊酡红,眼圈发红,蜷缩着躺在趴跪在床上,我见犹怜。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愤慨的眼泪流个不停。

    “那次还是你陪我去警局做的笔录,帮我编辑的帖子内容,发在论坛里……”

    “我当然得让你觉得,对你下手的人就是林章,现成的替罪羊,我为什么不用?”

    “你不恶心吗?李洋。”身体已经极度不舒服,意识流失的速度远远比阮眠想象得要快,她还在不停重复着,“李洋,这么多年,你都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恶心?哈哈哈哈哈,你要听听我每天看着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事吗?那你听了才会真正觉得恶心。”

    酸水蓄在喉间,阮眠恨恨地盯着他,猛地吐出一口口水。

    “畜生。”

    她声音已经喊得嘶哑,曾经这副嗓子,也是李洋最重视的东西,他说天无绝人之路,有这么副好嗓子,总有一天能赚到吃饭的钱,拿下年少轻狂时的约定。

    他说,他也有责任好好保护这副嗓子,也有责任好好保护这副嗓子的主人。

    “阮眠,你真的太容易被骗了,一点好话就能让你死心塌地。”李洋起身,用手掌抹去了脸上的唾液,他并不恼怒,甚至更加兴奋了,曾经把阮眠捧在手心里打动不了她,她还要上赶着去给别人睡,那还不如自己亲自来羞辱,“可怜哦,没爸妈,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吧?”

    “李洋!你去死吧!”

    她越生气,李洋越是兴奋。

    理智已经被阮眠身体里的药物和她此刻的情绪给彻底挤走,李洋恶心的触碰让阮眠想吐,可药物驱使她根本无法躲避,几近崩溃之时,阮眠用力抡起床头柜上的香氛瓶,朝李洋的脑袋砸去。

    血顺着李洋的额头滑落,他表情震怒,突然直起了身体,开始解开皮带。

    “妈的,你自找的。”

    阮眠发出一声崩溃的哀嚎,她逐渐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碎了一半的香氛瓶还握在颤抖的手里,随着一声尖叫,阮眠用力把破碎的瓶口扎进左手手肘。

    剧烈的疼痛让阮眠呼吸不止,她疼得喊不出声音来,也借此回了些理智。

    李洋没想到她这么疯,流到眼睛处的血被他粗鲁地抹开,凶神恶煞的样子很是唬人。

    床单上血迹斑斑,阮眠粗声呼吸着,下一秒,沾满了血的瓶口被抵在了阮眠的脖子处,她已经狼狈不堪,眼睛血红。

    “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

    李洋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喊道:“你想死?妈的!他能睡你,我为什么不能?”

    听到李洋还敢提起程且,阮眠嘲弄一笑,盯着他:“你也配跟他比?”

    被点燃的雄狮满腔的暴怒,阮眠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生出些报复的快意来,她忍不住左手的抖动,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喜欢他,而你呢,你只让我恶心。”

    “那又怎么样?现在你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

    皮带从腰间抽出,李洋带着诡异吓人的笑逐步逼近,他已经被彻底惹毛,不准备给阮眠一分一秒的时间拖延。

    阮眠突然高高举起瓶子,准备朝李洋的额头砸去,他下意识往后一躲,下一秒,费尽全身力气的阮眠突然猛扑了上来,双手死死按住李洋的脖子,用力绞紧。

    李洋很快反应过来,单手便撑住阮眠细小的脖颈,擒住她的命门。

    男女体力太过于悬殊,阮眠根本就不是李洋的对手,可她实在太恨,就算被掐得脸爆青筋都不愿意泄下手里的半分力气。

    死吧!那就一起死吧!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用力踢开,屋内一片狼藉,以及纠缠在一起互相掐住脖子的两个人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程且心惊肉跳,大声喊了一句阮眠,扑过去用力踹开李洋。

    得了呼吸的阮眠拼命吸气,双目失神,那双原本亮晶晶,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马上要爆炸般血红,她嘴里还在恨恨地念着去死吧去死吧,整个人抖个不停。

    程且后怕极了,用力抱着阮眠的身体,把她紧紧锁在怀里。

    “眠眠,别怕,我在这里。”

    猩红的眸满是恨意,程且紧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孟宇,关门。”

    孟宇一把把跟在身后的保安和警察一起关在门外,跻身进来的季景庭和他一起,默契地把趴在地上的李洋拽起来,拳打脚踢。

    两个人都是下死手的状态,刚刚那一幕太吓人了,阮眠瘦小的身躯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能量,拼了命跟李洋抗衡。

    “妈的!禽兽!”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东西!”

    阮眠抖得厉害,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不停出血,程且心都快疼裂了,他把她打横抱起,打开房间门离开前叮嘱道:“别打死了”

    阮眠意识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她睁着酸涩的眼睛,紧紧攥着程且的衣襟,熟悉的气味让她眼泪飞快流下,她动了动嘴巴,哑着声音叫不出名字。

    “眠眠,不用害怕了,是我。”

    程且到现在为止手都还在抖,他后怕不已,轻轻落了一个吻在阮眠的额头。

    不用害怕了,是程且。

    松下紧绷的弦,阮眠呼吸急促,发不出声音来,她宛如小兽般发出无声的啜泣,药物还在折磨阮眠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昏迷在程且怀里。

    醒来是在凌晨,阮眠沉默地看着陌生的病房,被绑上了绷带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倏地扯开手上的输液管,跌跌撞撞扶着床下来。

    “眠眠。”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躁动不已的心被抚平,阮眠扭头,木然地看着程且。

    “你要去干什么吗?”

    “找你。”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几乎只剩气声。

    程且鼻子一酸,把她抱上床,摇头道:“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他死了吗?”阮眠发不出声音,只能做嘴形。

    程且脸色冷了几分,低声道:“他很快就会死。”

    阮眠恨得眼圈发红,重重点了点头。

    “医生替你做了检查,报告已经被送去警察局了,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阮眠憔悴地靠坐在病床上,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

    “别说谢谢。”程且喉间苦涩,涌上眉梢的烦闷被他生生忍了下去,倾身靠近阮眠后,用额头抵住她的,也就克制住了想要紧锁住的眉头,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温柔,“不准说谢谢。”

    心中郁结散去许多,阮眠又昏昏沉沉睡去了,孟宇提着保温桶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程且发现他的到来。

    “辛苦了。”程且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出声询问,“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处理,我已经联系到张局了。”

    “好。”

    见孟宇欲言又止,程且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季总说弄死直接丢进河里,不用走法律流程浪费时间。”

    程且难得见孟宇也有情绪化办事的时候,他挑眉:“你也赞成?”

    “他死不足惜。”孟宇道。

    “你放心,他一定会死,但是我们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程且的眼神逐渐阴郁起来,“只要他进去了,就没有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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