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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教堂和老妇人

    “不过这么说的话,为什么艾莲娜会认为是父亲和丈夫毁了她而非反过来呢?如果马里斯是受骗的人,艾莲娜对他的态度理应充满愧疚才对,她才是毁了他的人啊!”

    “或许是马里斯后来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毕竟艾莲娜因为孩子长得像父亲就‘永远不会爱这个孩子’……”

    艾莲娜听罢点点头,没再追问。云人和捋了捋思绪,继续道:“再之后你的丈夫去世,你用继承的遗产帮助下层贫穷女性……但你为什么将俱乐部捐赠又离开了?结合后面的线索以及克洛德那里知道的来看,很可能是因为你的情人——也就是送你发冠的克洛德·布鲁特离开了,你才跟着离开的。”

    “可是克洛德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们不是约好的。”

    “可能是凑巧,可能你就是去找他的。”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相见呢?”

    “后来艾莲娜疯了呀!”

    金发女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那么我就是因为来到纽顿镇,精神才出了问题。”

    “红墙馆,”云人和提醒她,“再之后就出了问题。‘我被人从一个有着明亮大厅的房子里赶了出来,她们的面目是如此狰狞’,指的应该就是你被收留下的女人赶走;就我所见而言,红墙馆挺符合‘有着明亮大厅的房子’这个形容。”

    “而且——”云人和下意识压低嗓音,将自己方才和维斯所说统统转述给艾莲娜,“……就是这样。红墙馆早已布满怪物,甚至说成了生产怪物的地方。你离开那里却没有变成怪物已然是幸运,往好了想吧,说不定她们是为了保护你呢?”

    艾莲娜静静聆听,眼睛可爱的瞪圆,睫毛眨呀眨呀,随着思考不时忽闪两下。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她说:“教堂墓地……我想去教堂看看。一起吗?”

    诶?这下轮到云人和可爱的瞪圆眼睛了。不过她向来好说话,在听到艾莲娜的请求后便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艾莲娜紧接着解释道:“‘新乡的女巫’这条线索里提到了教堂墓地,所以想去那边……如果‘疯疯癫癫的女人’指的是我,那么‘黑袍子’呢?应该能在教堂找到新线索吧。”

    两人于是结伴出门,沿着细长的街道一路向南。期间经过一幢幢极富生活气息的紧凑高楼,邻居们十分默契地用藤蔓和鲜花、衣裙和货架来装点突出墙体的阳台,蔓延灰黑石砖的青苔犹如画家下笔勾勒的描边,纷杂的色块连结闭合成有形的图案,野蛮生长的藤叶缠绕着盛装粮食的陶罐、贮藏金币的铁盒和农家赖以生存的锄头等拼凑出一个硕大且诡谲的人脸;微风拂过,点点晃动的枝桠是并不浓密的眼帘,在窗口来回忙碌的人群仿若石壁上喘气的鼻息和张开又合上的双眼。

    云人和与艾莲娜来到小镇唯一的教堂。蓝天之下,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仰躺在地的十字架(建筑物是十字形的),一个能让人感受到宁静的白房子,除此之外没有特别华丽的造型。其前方有一片种植了绿树和花草的空地,作为公共区域供小镇居民使用。教堂内部的设计也与云人和印象中那种厚重、幽深不同,大片彩色玻璃镶嵌在顶部和两侧,它们像某种精妙的机关,将阳光分割、扩散以便其长久地留在人间。温暖的光线带着多彩的颜色落在神像的肩头和祈祷者合十的双手。人们是如此虔诚,这种心情通过光彩迅速传染开来,致使抬头仰望者的耳边俱响起越来越重的鼓动声:那是心脏在震颤,犹如雷打般来势汹汹,炙热的血液跟随上帝的指引而涌动。

    “你在这里充分感受到了宁静,像有一把剪刀飞快清理着你混乱的思绪,让你不再陷入那些疯癫的回忆,”艾莲娜喃喃低语了一句,又在云人和好奇的注视下解释道,“这是游戏刚才弹出的一段文字,我只是念出来。”

    穿过礼拜堂便来到办公区,房间上挂着一个个办公室、食堂、休息室或图书室的牌子。在办公区域之后是一片安静的墓地,墓地连通着居民区,那边的门是不锁的,方便居民进出(只是墓区隔开单独开放,其他的门依旧关紧)。

    两人绕墓地走了一圈,又经中间的石子小路踱步入碑群之中。这里的墓碑挤挤挨挨,整体排列接近正方形,足有十排。云人和数着刻在石头上的名字,亚瑟、比利、查理、丹尼……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突然,她有了重大发现——这使她一下想通了什么!

    两人从附近的居民那里借来了一把梯子。云人和顺着梯子爬到高处,墓碑顶端的图案清晰可见——每一个石碑都被刻上了一只手舞足蹈的小人,它们没有五官但四肢灵活,有的高举双手,有的全身弯折;还有的跪地膜拜,或以头抢地,动作实属滑稽。

    这会是什么待破解的暗号吗?

    云人和头脑中闪过百般猜测,与嘀咕着“福尔摩斯”“跳舞的小人”等字词的艾莲娜对上视线。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云人和尽可能地俯下身去观察,片刻后,她变得有些迟疑,“……可是这些小人几乎没有重复,如果说每个小人代表一个字母的话那根本不可能组成什么句子,可如果代表的是汉字……那也太难猜了!”

    “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汉字里也有使用率高的‘的’‘是’之类,如果是几乎不重复的小人,那代表文字的可能性也很低了……不过有没有可能是类似原始的象形文字的表达方式呢?通过小人的动作来暗示什么……”

    两人简短商讨了会儿,无奈没有什么可靠的想法,便互相帮助着下了梯子。云人和心道,这个问题还是回头问问维斯吧。

    出了教堂向左转便来到了一处拥挤地段。比教堂广场占地面积还要大上一圈的交易市场几乎盛满了半个小镇的人,男女老少都不少见。各种小道消息在一堵堵人墙的遮掩下悄然传播,像弹球一样在人们的心中、眼中和口中交接、辗转。这里实在是探听消息的绝佳场合,两人只是从人群中走过(艰难穿行),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我听说最近又有好几个人失踪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哪有那么夸张?警察已经在管了好吗!你不知道我每天要写多少记录……明明就是几个流浪汉和穷鬼而已,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跑到别处打工去了……”

    “不会的,他们不会回来了,我丈夫就是……多年前小镇和周边其他村子里有很多人被招工,他们中的很多人至今没有回来……”

    “我好像有点印象,是卡尔……什么教授招工?当时镇上很多人都想去试试呢,毕竟待遇不错,可惜我看不懂招工要求,也没人愿意带我……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和最近的人口失踪没关系吧?”

    “我还记得!我丈夫和我说过……那是他离开前最后说过的话:卡尔霍恩教授需要四十个自愿的人到无人岛上体验生活,岛上有舒适的环境和充足的耕地。作为大型社会实验的参与者,每人还将获得250法郎/年的酬劳。对于这四十人的具体要求是年龄在10-40岁之间,男女各二十人。”

    “新线索!是失踪事件……”云人和小声惊呼。

    “我记得神父曾经提过,小镇出现了几起人口失踪,为此他最近变得非常忙碌。”艾莲娜回忆道。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人撞到打断了讲话。

    和两人撞在一起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那老妇人原本低着头快步行进,却被湍急的人流推挤导致身形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向前方扑去,好在艾莲娜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栽倒在地。老妇人下意识抓住艾莲娜的手臂站稳身体,她抬起头来,露出憔悴的面容。那张脸上布满了细纹,眼睛中能看到饱经磨难的痛苦,但她的嘴角却是向下的,似乎有一种经久长存的愤怒正在酝酿。她将菜篮子抱在怀里,一只手扯紧了披在肩上的棉布,飞快扫视面前两个女人。突然,她瞪大双眼,一句话脱口而出:

    “艾莲娜……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

    老妇人径直向两人走来,握住其中金发女郎的手,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我的女儿,你恢复神志了吗,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自从你离开红墙馆之后……”

    艾莲娜与云人和对视一眼,后者继续问道:“红墙馆……?”

    老妇哼了一声,似是不屑,随后低头道:“红墙馆现在就是个妓院。它之前……它的上一个主人致力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性,所以那里聚集了许多貌美但贫穷的女人。她们自己动了歪念头……”

    “那它的主人……?”

    老妇沉默片刻,而后道:“红墙馆的上一个主人已经疯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疯掉的。有很多来自巴黎的绅士老爷们光顾那里,一个什么爵爷还送了一座奇怪雕像摆在大厅……如果你们想了解更多,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说完,她冷笑一声。

    云人和被说得表情尴尬,不过她还是追问:“抱歉,我还想问一句……那个雕像具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对面,那个老妇人紧紧握住艾莲娜的手臂,这好似给了她勇气。沉默片刻,她将自己知道的统统诉说了出来:

    “那座女神像,不知道是谁送的,我总觉得它看起来很奇怪,但所有人都很喜欢它,没由来地喜欢!不久之后,艾莲娜就像被魔鬼缠住一样,她时不时地昏睡,做噩梦,嘴里说胡话。渐渐地,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脑袋变得不清醒。红墙馆里的那帮人,他们都接受过艾莲娜的救助,却在艾莲娜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她!她们把她从红墙馆里赶了出来,光明正大地在那里陪男人睡觉!从前她们就偷偷摸摸这么做,我早劝过艾莲娜,已经堕落的人是不可信任的,可她太善良了……”

    话还没完,老妇人已经悄悄红了眼眶,捏着披肩的一角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简单平复心情过后,她热切地拉着艾莲娜的手,邀请两人来家中坐一坐。女生们不忍心拒绝这位可怜的母亲,便跟着去了老妇人的家,陪伴她度过了一个短暂但悠闲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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