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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忧伤的金发女郎

    少女低垂脑袋推门进来,还未见到他人便听见维斯关切的询问。云人和追着声音看去,双眼慢慢聚焦在维斯身上,最后转到对方的脸:“我……说来话长……算是触发了支线剧情吧,蛮吓人的……”

    “那你慢慢说。”维斯招手让她来沙发这边坐下,茶几上正好有两杯热茶。少女眼前一亮,举起杯子大喝一口后在绵软的沙发上仰躺下,唧唧呱呱开始讲述自己昨晚的经历。虽然她此时还累着,不能手脚并用地为维斯还原整个现场,但讲起故事来也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毫不吝啬自己的面部表情,让坐在一旁的维斯听得津津有味。

    终于从头到尾细致描述了一遍,少女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灌下最后一口,随后问起身旁听众的看法。

    “红墙馆变成了怪物的巢穴,照这么说来……”维斯停顿思考,认真组织语言,“有没有可能,伯爵继承人的死有这个原因?”

    他将身旁另一侧摊开放置的报纸拿在身前,指着一行大字说道:“看这里,让利斯伯爵的继承人独自溺亡,死前被目击在烟花柳巷……你可以仔细看看这篇报道。”

    “我看看,”云人和接过报纸,一目十行后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位继承人是红墙馆的常客,但近期——没错,日期是最近的事儿——被发现掉到外面那条护城河里淹死了,就在从红墙馆出来的路上,周围没有脚印,没有目击者……”

    “可是我在红墙馆里见到的怪物都跟八爪鱼似的,应该不会淹死吧,”云人和下意识想反驳,“还是说男的变怪物后不长那样?”

    维斯摇头,同时耸了耸肩。“不过,”他说,“好歹是条有关联的线索。”

    云人和心想也是,而且她那里的线索也有提到这事(陈玉奴的回信里),伯爵继承人之死说不定和游戏主线剧情相关。她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个温和的男声:“这事儿你们应该问我。”

    沙发上的两人一同回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袭黑袍,脖子上挂个十字架,正是那位年轻的神父。他面上表情淡淡,边走来边补充道:“之前我曾说自己是伯爵之子,那死者正是‘我’这个身份同父异母的弟弟。”

    “对哦,你也是伯爵之子嘛!”云人和欢快地招了招手,“那确实该好好问问你!”

    说话间,其他几位玩家也陆续下楼来到客厅。只见克洛德被众人围在当中,颇不自在地讲道:“咳,是这样的。我有线索提到,让利斯伯爵是巴黎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和妻子卡罗琳离婚之后,除了明面上的情妇格朗夫人以外,他还流连于各种女明星、女歌唱家、女作家等人物之间。不过‘忙碌’到中年的让利斯伯爵,长成年的儿子也就两个:原配妻子卡罗琳所生的长子克洛德·布鲁特,以及格朗夫人的宝贝儿子约瑟夫——也就是新闻里那个。”

    念完线索内容,克洛德顿了顿,复又补充道:“这个约瑟夫,我和他不太熟……只知道他是个性格恶劣的纨绔子弟而已。”

    “那为什么他最后成了爵位的继承人?”

    “这……怎么说呢,”克洛德的表情陷入纠结,“线索上写的是他——也就是我,‘丧失了作为继承人最重要的品质之一’,我也不清楚那具体指的是什么。”

    众人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又各自询问其他关心的问题,四散开讨论去了。云人和撑着扶手坐起身,转头发现没人关注这里,只有维斯还在原处待着,便邀请道:“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维斯摇头,笑着拒绝了:“今天先不一起了,我等等克洛德,有点事儿和他说。”

    好吧,云人和内心有些低落。她本想说我们可以一起等,但转眼看到了独自坐在一旁皱眉的金发女郎,便改了主意主动走上前去:“嗨美女,一个人吗?”

    此话一出,云人和自己先笑了。那金发女郎也不介意,微笑着点点头。两人于是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云人和又问:“你怎么啦?我刚看到你一个人坐这儿皱眉呢。”

    “不知道干什么,”金发女郎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对玩游戏毫无头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云人和自告奋勇,得到同意后和金发女郎贴贴手表。

    “放心吧,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向别人说你隐私的!”保证后,云人和开始查看金发女郎的个人线索:

    【私人笔记·悲鸣】

    有一天,我疯了。

    ……

    我不知道这疯病从何而起,也看不到往后人生的终结。我无法记住发病时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无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我的过去逐渐褪色,我的视网中始终充斥着一个白色的噩梦……纠缠着我,昼夜不停,使我窒息。

    ……

    再次睁开双眼,意识回归□□,我看到了我的母亲。虽然许多年未曾见面,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也就是那一刻,无数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只要一看到母亲关切的目光,我就会感到分外羞愧。我无法不自责,虽然这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他——那个世人眼中作为我父亲而存在的人,那个恶魔。

    我无法想象,这些年来母亲带着弟弟是如何艰难地生活,我也无法向她解释我的痛苦……如果我没疯,我至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夫人,这使我能以一种勉强释怀的心情和他们相见。我会拿出大笔金钱来补偿他们,送芬尼克上巴黎最好的大学。然而,事到如今,这一切已无法实现。

    不管我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是一个卑微的飞虫,看似自在地飞来飞去,实际到处惹人讨厌。此刻的清醒,却使我更加痛苦。

    ……

    或许是悲伤使人格外敏锐,恍惚之间,我回忆起了一个片段:我被人从一个有着明亮大厅的房子里赶了出来,她们的面目是如此狰狞,我不得已在街上游荡————————(一条粗长的黑线为这一页笔记画上了休止符号。)

    【私人笔记·命运】

    我的一生有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丈夫,他们将我的身心毁灭得一干二净。

    我的丈夫源于一个巨大的谎言,这是我终生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和耻辱。对于他,我实在不想多说。他是一个可怜的人——我是说,马里斯·莫兰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他有受人尊敬的地位、令人眼红的家财以及异常简单的家庭关系。

    ……

    怀孕、结婚、生子,时间不停向前推进,我的意志跌入谷底。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愿,这可怕的现实还是发生了。我抱着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好似仇恨在其中孕育。那段时间,我时常感觉自己在理智的边缘,就像现在一样。

    ……

    即便那兀自鼓起的肚皮是一个天大的罪孽,我依旧没有勇气堕胎。生产那天,我坚决不去医院,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女仆们忙里忙外。过程如何我已记不清,只记得那声幼儿啼哭在我耳边炸开时,我也跟着哭了。命运是如此的深谙人心,它知晓我愿意就此死去,却从不跟随我的心愿达成任何事情!

    一个女仆要抱着我的儿子给我看,我看了一眼,然后用仅有的力气将他推开。那短短的一眼让我更加痛苦,作为母亲本能的爱和我原有的恨交织在一起,将我劈成两半!最重要的是,我还是推开了那个孩子。

    ……

    当我第二次看他,新生儿睁开了一双金棕色的眼睛,像我,更像他的父亲。他看我的眼神像一只知道自己将被抛弃的小狗,然而他不该用那样的一双眼睛看我……我永远不会爱这个孩子,因为他长得如此像他的父亲!在看到他的模样之前,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我知道命运从不会让我好过!不论是我、马里斯、这个金棕色眼睛的婴儿,亦或是那个恶魔,我们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命运不会放弃它的把戏,即使我们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不幸,为此付出了全部的灵魂和生命!

    我自此敬重您,命运!您便放过这个孩子吧!让他远离所有可能的恶果,尽情享受金钱和自由吧!这句祝福,和“莫兰”这高贵的姓氏,是他的母亲能给他的全部了……

    【珍藏的发冠·礼物】

    你在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四方的木盒。打开后,出现在你眼前的是垫着绒布、用金银珠宝雕琢而成的发冠。你将其小心拿起,戴在头上试了一下,大小正好。

    摘下时,你在发冠内侧隐蔽的一处发现了一行字:

    亲吻我的玫瑰。——克洛德·布鲁特

    【珍藏的信件·暂别】

    亲爱的母亲,

    这些年过得如何?我准备暂时离开巴黎,想来想去,还是和你说一声吧。请在心中祝我一切顺利。

    ——瑞德,写于1830年春

    黑长直少女和金发女郎肩比肩坐在一起,就线索内容小声商讨:

    “首先你和瑞德是母子关系这点应该没跑了,我是说游戏里的!其次呢,如果把你过去的经历分成三段来说……”云人和指着光屏上的字句逐一分析,“成长阶段,或者说在家庭关系中,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线索上写‘只要一看到母亲关切的目光,我就会感到分外羞愧’,同时你的父亲似乎是个人渣,你看这里,你用‘恶魔’ ‘苦难的源头’等代称他。我觉得这可能是你感到愧对母亲的原因,应该是这个人做了一些什么事儿导致你的童年,我是说艾莲娜的童年变得不幸……”

    “后来你嫁了个有钱人,你们还有了个孩子,但这些在你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将我的身心毁灭得一干二净’;而且‘我的丈夫源于一个巨大的谎言’这话怎么看怎么像骗婚骗钱的,或者对你来说是逼良为娼。但是……”

    “最奇怪的是这句‘他是一个可怜的人——我是说,马里斯·莫兰是一个可怜人’,你前面明明还在谴责这个丈夫,后面马上又说他是个可怜人……哇,更像是艾莲娜被禽兽老爹欺负,被迫去骗地主家的傻儿子了,不用说后面还跟着‘受人尊敬的地位’‘令人眼红的家财’‘异常简单的家庭关系’等等形容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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