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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怪物和羽毛扇

    终于从线索堆中抬起头来,云人和扫视一眼确认无误后,关掉了从腕表弹出的光屏。失去了光屏的遮挡,云人和的视线在下一瞬间对上了一双钴蓝色的眼睛。只见维斯走上前来问道:“天色晚了,你现在打算去哪儿?瑞德说可以留宿在这里,尼尔他们也都同意了。”

    云人和随意应答道:“留宿可以啊,只要房间足够。”

    “好~如果你没问题的话,”维斯笑眼眯眯地说,“那么今晚大家都留在公寓里啦。”

    “当然当然,没有问题~”少女还在思索线索中的某些信息,对军官的问题和答复都没有走心。看着昏暗的天色,她心里始终有一个小疙瘩,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又实在想不起来。直到墨发披散在羽毛枕头上,被子拉高盖过脖颈,云人和依旧没有想明白那被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深夜,少女忽然从睡梦中醒来,未关紧的窗外将将泛起一圈暖光。此时四下皆寂默,她反应迟钝,裹紧被子还觉得冷,连迷朦的脑袋都醒了些。坐起身来缓了缓,她快步来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户,却没有看清黑暗中无声的影子。少女脚趾被地板冰得蜷缩,缠在腿上的条状物竟被她当作天亮前的凉风而忽视。

    瞪着无神的眼睛,她站在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到最大。浓稠的黑影顺势涌入将少女团团包围,裹挟着她飞快退去天边。

    彻底醒来时,云人和发现自己已回到红墙馆,就在那个客房一样的房间中。她在如擂鼓般作响的心跳声中快速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并没有伤痕,行动也不受束缚,就连随身携带的东西也不见丢失。

    “呼……呼……”

    黑暗的空间里,云人和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她打开“游戏菜单”,借着游戏系统的存在慢慢将心跳恢复至正常区间。她不断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游戏而已。

    调整好状态后,云人和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上一片寂默,连少女的脚步声也几不可闻。每隔数十步便有一支燃烧的白烛,将沉沉的夜幕分割成不同深度的黑色。在她未曾注意到的角落和边缘,黑色条块开始无声地变形、抽动。

    “芙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一道婉转的女声自云人和背后突兀响起。她吓了一跳,但马上认出这是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住在同一层的女孩的声音。云人和一边思考如何回答,一边转过身来,看向声音来处——

    不远处,几道可怖的身影将楼梯口堵得密不透风。迎着暗淡的烛光,她能勉强看到一些瞪红的眼珠、滴着液体的尖牙和扭曲的女人的脸,更多触手状的黑影张牙舞爪地填满了你的眼球。云人和的大脑还未完全处理好双眼所看到的信息,那颗敏锐的心脏已经开始疯狂跳动,好似要跳出你的胸口远远逃离。

    这哪里是什么美丽女郎,分明是没有人样的怪物!

    “芙蓉,你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半人怪物发出疑惑的声音,听起来好似真的有个漂亮姑娘向云人和撒娇似的。然而它们快速地向她接近,蔓延到少女背后的触手也悄然发起袭击!

    这一瞬间前后夹击的压迫下,少女瞬间作出反应,依靠灵敏的身体堪堪侧身躲过。可是一击逃过又能如何?怪物的攻击接二连三,根本不给云人和再次反应的机会。少女挨了几下,身上立马多了好几道破口流血的红痕。她痛得叫出声来,同时点亮手表切入游戏菜单,使游戏世界暂时静止。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欲哭无泪的云人和此时终于想起那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芙蓉的工作日志里清清楚楚写过,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到“丘比特”啊!

    原来这些怪物就是“丘比特”的秘密……原来这个游戏这么恐怖!当初制作组明明说只是益智类的推理游戏而已——等等、等等!他们好像还说过“战斗部分可以由系统托管”类似的话?

    找到解决方案后,云人和一下子镇定下来,快速找到“系统托管”选项后不假思索按下确定。下一刻,她的视线开始抽离,眼前的画面重新流动,少女、怪物和走廊的一角尽被收入眼底。她看着蹲在墙角的少女脚下用力一蹬迅速起身,一脚将靠近的怪物踹飞出去——真是太帅了吧!云人和内心激动地想着,她有救了,打得好啊!

    少女似乎作了个嫌恶的表情,她握紧双拳,腿下生风,几个连踢将围拢过来的怪物击退。随后她抄起墙上的蜡烛主动攻上去,半截白烛被她像匕首一样挥舞着,蜡质柱体柔软却能如锋利的刀刃般在怪物身上留下冒着黑烟的伤口,既像开裂的地面,又如污黑的山谷。

    在少女三五下解决掉这四只半身是人半身是黑色触手的怪物之后,云人和重新切回第一视角。她大着胆子查看了它们的尸体,确定那是白天在馆中见过的女人。

    多看几眼的功夫,她的心脏又差点被一只没死透的怪物吓得停跳。只听见黑暗中那怪物留下遗言:“谢谢你……我还会回到主的怀抱吗?我很抱歉,我们都很抱歉……作为污染源……”

    出现了,是解密部分!云人和小小兴奋了下,但随即她丧丧地想到,凭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她解不出来任何东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更深处的黑暗前进。

    再次开启系统托管模式(很显然,这代表战斗还没结束),云人和看着少女——即芙蓉神色冷静,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不明液体,越过怪物尸体,转身向楼下跑去。她的房间在三楼,要从这栋房子里出去还得再下两层楼梯。

    然而当芙蓉顺着台阶快速来到二楼时,云人和看到了数不清的怪物正在缓慢集聚,它们挤挤挨挨地站在走廊中,像罐头里的腌肉块一样不分你我,直到填满二楼走廊的整个空间。面对这情形,即便是旁观者的云人和也屏住了呼吸,不敢做出哪怕最细微的动作。

    芙蓉也不敢惊动它们。她放轻呼吸,压低身体,小心翼翼地用手在黑暗中摸索前路,还要分心注意怪物们的动向。她一步一挪,几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臃肿的触手,提心吊胆地爬过一阶又一阶楼梯。

    在观察中云人和发现,与三楼那四只半人形的怪物相比,下面两层的怪物没有人脸,几乎和触手融为一体,仅维持了一个基本的人形,看样子它们的异变更为彻底;其次,这种怪物似乎怕光(或者火),它们虽然挤作一团,却会避开走廊里的蜡烛。

    另一边,芙蓉顺利来到一楼,有惊无险。整个大厅空得可怕,女神像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出。仔细看,这大理石制成的雕像甚至泛着莹白微光。

    圣洁和恐怖、空灵和杀戮在此刻完美地结合,孕育出了一种让人心神恍惚的感觉。然而下一刻,芙蓉凭借自己出色的危险感知能力和反应力迅速躲过黑色触手的致命一击。云人和跟着她转身回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位美艳绝伦的年轻女人。

    她白金色的卷发在月光下同样泛着光晕,下半身狰狞的触手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美丽。美人优雅地笑了笑,手中的羽毛扇忽地打开,恰好遮住她大半张脸。她开始在你面前融化、变形,膨胀的黑潮将扇子直接吞入,舞动的触须挥打在白墙上蠢蠢欲动。一位美人就这样在你面前堕为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这可是进化啊,芙蓉,”怪物呢喃出声,宛如情人间的低语,“我给你最后的忠告是……加入我们!”

    面对体型数倍于自己的对手,芙蓉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退缩。相反,她凭借矫健的身手躲过了触须的一次次挥舞,落点和目标都非常明确,在逐步接近怪物本体的同时用大厅里找到的酒和蜡烛将其点燃。透过扭曲的火焰,怪物对着少女露出微笑。相比于愤怒或其他情绪,她更像是被芙蓉的表现所取悦,发自内心为少女的勇敢机智而开心。怪物那出人意料的反应让云人和心生恐惧:这个庞大身躯的怪物即便身处无声燃烧的烈火中也毫无影响似的,天知道普通人的力量该如何与之对抗!

    她不知道的是,转机已经悄然出现了。肆虐的触手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犹如海水落潮般退回。短暂的死寂中,最漆黑深邃的那道影子用依旧动听的嗓音告诉芙蓉:

    红墙馆内埋藏有一个魔法阵,具有魔力的符文和物品时刻支撑着法阵运作。在这里停留超过七天的人将会受到魔力辐射从而逐步进化。这里的女人也全部都(或者将要)进化成为某种高级物种,她们会通过亲密接触将更高级的生物印记传递给所有来此寻欢作乐的人。

    “这就是……低劣的人类,和伟大的进化。”最后,柔媚声音用一种奇异的音调唱着总结道。她一边唱,一边笑,歌声一边远去。待芙蓉回过神来追上前查看时,女神像的脚边只留下了那把羽毛扇。它依旧光鲜亮丽,不见丝毫黑污。云人和解除系统托管状态,仔细查看那把扇子,好奇地翻来覆去:

    【武器装备·海伦的羽毛扇】

    这把扇子属于红墙馆的主人海伦女士,它非常漂亮,曾陪伴美人度过一个又一个狂欢的舞会,美妙的夜晚。

    一行小字刻在扇柄:人类虽然拥有高贵的血统,但仍然摆脱不了身体结构里不可磨灭的来自低等生物的印记。——威廉·哈洛克

    随着怪物离去,阳光的触角再次伸入这幢建筑。第二天终于到来,云人和第一次感觉游戏时间如此漫长,以至于精神如此疲倦。她强忍着身体上和脑袋里的不适感,一步一挪地向纽丁曼街83号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小镇还没有那么多人醒着,半灰半白的天空融合了微潮的水汽和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甚清新但足够冷冽。一些阴影角落处被光线分割出了大大小小并不完美的几何图形,将这座乡下的小镇衬托得足够倾斜和怪异。不过这只是某一角度、某个瞬间的事。当少女的裙摆划过街角低矮的砖头,令人异样的感觉也就弥散在小镇独特的空气中了。

    “芙蓉,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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