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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燎原,千里狼烟。

    正当陌锦辰为他的计划自鸣得意的时候,边关再传急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支两万余人的队伍从三国边境攻入了北黎辖地,并一举拿下了洛城,此刻已经陈兵花后关外了。

    虽然还没搞清楚这支队伍具体属于谁,但陌锦辰也知道此刻最要紧的乃是调兵增援花后关,不巧的是,他刚派出苏烈前往花后关,东祁那边就再次传来了消息,顾月照借着南疆被公孙起打的一片混乱人人自危,趁机派舟师从龙头湾出发,水陆并进前往征讨靠近东祁的南疆五个部族,而南疆最大的三苗族,也向周边的两个小族下了手,一时间整片大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硝烟弥漫兵连祸结。

    卫重卿和程义真以区区四万人马在花后关和苏烈对峙了近一个月,期间苏烈几次请旨想要出关对战,都被陌锦辰以时机未到为由打了回来,陌锦辰知道大概率南北都捞不到什么好处,心里犹豫想趁现在把苍祁山抢回来,又担心东祁征犬戎的队伍回师打他个措手不及,是以一直有些举棋不定,加上他主要的目标是打算灭掉凌国带回暮成雪,若是此刻跟东祁死磕,灭西凌的机会就又小了几分…

    一个月后,在西凌和东祁的夹击下,犬戎王带领余下的犬戎两部宣布投降。然暮成雪拒绝了犬戎王的降书,并借着余下的犬戎军向东祁大军缴械之机带兵直接杀进了犬戎王城。

    犬戎王虽长期贪恋酒色,可眼前手持长剑浑身血污眼神赤红而诡异的红衣女子让他心里一点绮思也不敢往外冒,他甚至没有勇气开口问上一句,她是谁,想把他怎么样~

    暮成雪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抬手把千秋雪搭在了犬戎王的脖子上,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犬戎王,你好啊~”

    犬戎王吓的直哆嗦,“不不不知贵人是…”

    “本宫…暮、成、雪!”

    “啊?!凌,凌凌凌……凌后?!误会啊凌后!都是误会!!!”

    暮成雪手挽剑花将千秋雪立在身侧,蹲下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哦?什么误会,说来听听?”

    犬戎王擦了擦汗,“关,关于凌皇遇刺的事,那是…那都是黎帝要挟我干的!!”

    “是吗?那他为什么要让你刺杀我夫君?又是拿什么来要挟你的?”

    “凌后容禀,黎帝说凌皇于他有夺妻之恨,所以要我派出几个神箭手配合,杀掉凌皇。我一开始也不乐意,可是…可是他…他绑了我的小儿子和我的爱姬,还威胁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就,就要换个人来当犬戎王…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暮成雪眼中闪过疑惑,陌锦辰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被逼无奈?确定不是看到东窗事发想拉别人垫背?!”

    “凌后容禀,小王当真是被逼无奈!!!这、这是黎帝给我写的书信,里面还有我儿的头发和爱姬的戒指!凌后请过目!”

    暮成雪扫了一眼犬戎王手里的木盒,冷笑着把满了的酒杯重新递给了犬戎王,示意他喝下去。

    犬戎王不明所以,却还是抖着手将杯中酒喝了下去。只是酒入愁肠还未热,脖颈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离地面越来越近…

    “娘娘,东祁明威将军孙启明在城外求见我方主帅,说是有要事相商。”

    暮成雪将断了头的犬戎王踹下王座,自己坐了上去,拿着犬戎王的皮毛大氅擦着千秋雪上面结了冰的血。

    “好,我知道了。对了晋柯,城里处理的怎么样了?”

    晋柯如实回禀,“回娘娘,此刻犬戎王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很好。安顿好受伤的弟兄,清点伤亡人数,我一会儿就回来。”

    王城以东的东祁驻地,孙启明恭敬地站在帐外,不远处很多士兵来回巡查,看似寻常,可有点武功的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几乎每个都是一流高手。

    军帐里,顾月照盯着暮成雪的眼睛看了许久,直到暮成雪又给他倒了杯热酒,他才将将回神。

    “雪儿…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暮成雪端起酒杯和顾月照的杯子碰了碰,而后一饮而尽,

    “犬戎灭了,南边的战事也差不多了。你我都很清楚,此时应该做的其实是停战休整,拿下的土地要重新规划,南北加在一起,凌国和祁国如今的版图扩大了近一倍,战争劳民伤财,总要给百姓一个喘息之机。只是…”

    顾月照点点头,“我明白,你还是想灭掉北黎。”

    “陌锦辰其人,刚愎自用虎狼之心,让他失去一切比直接杀了他更能让他发疯。如今他发现了我的身份,再想相安无事定然是不能了,我与他之间,终究是不死不休。”

    “那么…我们一起回师北月关?”

    暮成雪认真地看了一眼顾月照,莞尔一笑,“陛下盛情,暮成雪永记于心,一起回师就不必了,时云归和秦功父子都是悍将,十几年前北黎大败犬戎后,北月关又进行了加固。易守难攻。从北月关开打并不明智。况且,南疆的战事还没结束。”

    顾月照眼神微晃,“好,什么时候雪儿需要帮忙,传个消息过来就好。”

    暮成雪本起身欲走,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嗯,对了,犬戎四大部族尽数被杀,余下两部在东祁辖地内,是去是留,陛下要仔细斟酌,以防死灰复燃,后患无穷。”

    顾月照似是早有打算,“放心,我准备把他们全部流放到白水城去。现在犬戎的青壮年十不存一,三十年内,他们不会再构成任何威胁了。”

    “如此,那就以犬戎王城为界,你我各得其所,北月关虽是时云归将军在驻守,可若两国都在附近驻军,相信陌锦辰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南边…看情形再说吧。”

    “雪儿!”顾月照见暮成雪要走,连忙起身将人唤住。

    暮成雪停下脚步,“陛下还有何事?”

    顾月照定了定神,“让我…抱抱你好吗?”

    摇了摇头,暮成雪眼中水雾渐起,“我知陛下心意,然暮成雪此生已经辜负了太多太多的人,不想再牵连陛下了。”

    顾月照袍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那雪儿,可否许我一个来世?”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暮成雪胡乱地点了点头,“好。”

    来世?她已经不想再有来世了,此生已然如此孤苦颠沛,哪里还要得起来世?罢了,就这样吧。

    凌国乾安十六年初夏,犬戎为凌国所灭。大战自血河战役始,历时六个半月,犬戎四部领土及犬戎王城尽数划归凌国,东祁得到了鸿鸣关到极北冰原的一千里土地,犬戎王伏诛后,凌国和东祁同时宣布休兵。

    凌军大营

    暮成雪正细细看着从犬戎王宫里搜出来的各种机密,却闻帐外李惊羽来报,说是武锋卫的方骏起将军已经带兵赶到了。

    “请方将军进来。”

    “是!”

    方骏起走进大帐,单膝行礼,“末将叩见娘娘。”

    “起来吧,君临让你来的?”

    方骏起起身,低头回话,“回娘娘,正是。”

    “北宁府府兵也到了?”

    “到了。”

    暮成雪点点头,“十二卫是本宫一手建立,所以陛下将十二卫作为了本宫的私兵,交由本宫统辖。可朝廷的八府六卫不同,你们只听命于陛下和太子,本宫无权调动。所以本宫给君临写信,让他把你们调过来,一者是为了震慑北月关的时云归和提防东祁生变,二者,这里草原居多,凌国人擅游牧者甚少,等疾虎卫到了,你们可尝试在此开垦农田,民以食为天,你们从前便有垦田经验,相信这次定然不会如从前那般吃力。上次你们垦田粮饷翻倍,今次…本宫决定按需划分。也就是说,除了粮饷翻倍,若有亲眷来这里与你们一起垦田扎根,两口之家可领两亩业田。三口之家可领两亩业田一亩林田,以此类推。具体的,等户部侍郎和户部司农郎到了以后再与你们商议。”

    方骏起心中大喜,娘娘的意思,这是让他们在这半兵半农的扎根了,不出意外,这里也将是他们解甲养老的地方。

    “末将代弟兄们多谢娘娘!”

    暮成雪抬了抬手,“起来吧,还有件事你要先吩咐下去。”

    “娘娘请吩咐。”

    “在我大凌边境上,每隔百丈竖立一块界碑石,上书‘凌国界碑,擅入者诛’。”

    “末将遵令!”

    北黎皇宫御书房

    陌锦辰带着恼怒听完北边的奏报,起身来到了一副画卷前眼神复杂的看着上面的人,

    “好个天府兵主啊,藏的还真严实。”

    他一直以为此时的她定然还在凌都照顾着易水寒那个将死之人,没想到坐镇凌国中军的那个天府兵主竟然是她。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倾儿,你还真够狠。

    “陛下,花后关的苏烈将军有折子呈递。”

    “拿来。”

    “是。”

    看完苏烈的奏折,陌锦辰又来到了重新划定的三国舆图前,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法。

    “传宋知词进宫议事。”

    雍华轩里,陆唯霜和韩烟翠一起调制着香料,旁边还站着一位不起眼的宫女。

    “这次的花样子真不错,绣成团扇定然十分精美。姐姐觉得呢?”

    陆唯霜掩唇一笑,“妹妹绣工精湛,姐姐实在是比不了,就只能趁着妹妹绣花的时候来弹弹琴了。”

    宫女福了福身,“花样已经送到,那奴婢就不打扰两位娘娘了,奴婢告退!”

    “嗯,下去吧。”

    宫女走后,陆唯霜和韩烟翠对视了一眼,看来,她们离开这里的时机就快到了~

    三天后,二皇子陌齐文在御花园赏花时忽发躁狂之症,击伤击毙宫女数人后失足坠河身亡。后经查明,致使陌齐文发狂的银叶乌羽花是沈妃近来所种,痛失爱子的颜江瑟大闹着冲进倾月宫欲杀沈妃,却失手刺伤了三公主陌芳如,引得沈妃和颜江瑟刀兵相见,最后被陌锦辰下令双双禁足。

    没过几天,四皇子在去上书房的路上伙同几个伴读调戏宫女被大皇子陌云扬训斥,怀恨在心的四皇子差人在凤栖宫放了几条蛇,意图恐吓陌云扬,结果却误打误撞吓到了皇后时明月,时明月也不含糊,一顶谋害嫡母的帽子扣下来,四皇子被丈责五十,关进了宗□□)。

    自从知道暮成雪就是上官倾城后,陌锦辰对几个妃子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陌齐文这个亲生儿子入殓都没见他怎么重视,其心性之凉薄可见一斑。

    南边的战事还在持续,刚得到东祁人马回师驻地的消息,陌锦辰就忍不住下旨让苏烈出花后关攻打程义真和卫重卿,同时还派了叶安邦、秦功秦武阳父子带领左右骁卫南下增援。大军刚出发五天,苍祁山再度燃起战火,陆续回师的东祁军兵分两路,一路迅速拿下了垨阳县城,又以垨阳为基发兵攻打青阳州,另一路则趁着夜黑风高巧妙地越过了苍祁峡谷,于半路伏击了时云归派出的两万援兵,一时间北月关腹背受敌岌岌可危。

    陌锦辰闻听此消息登时大怒,东祁带兵的人并不是当年的赵秉持,而是后起之秀廖诚化,已知此刻暮成雪正在北月关外,廖诚化之前一直待在祁国京师,不可能短时间将地形摸的这么清楚,那么这种熟练利用天时地利的进攻路数出自于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这里暮成雪属实有些冤枉了,当年赵秉持带兵攻打北黎,却败于暮成雪的巧计,又怎能不寻得机会一雪前耻?十几年了,赵秉持虽失宠于君前,却早已经把苍祁山附近的地势绘制成图烂熟于心,当得知廖诚化即将带兵攻打青阳州时,赵秉持当即将地势图和自己对于此战的看法派人以快马送到了廖诚化面前,这才有了今日之势。

    黎国将领虽多,可能够冲锋陷阵的兵士却是有限,大军开拔已经五日,苍祁山附近的驻军所余不多,思前想后,陌锦辰只能再将秦功父子二人调回苍祁山,而后在早朝上力排众议,宣布由自己带领左右骁卫增援花后关,御驾亲征。

    苍梧郡凌国中军大营

    公孙起得知犬戎那边战事结束的消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北方彻底平定,与黎国又有瀛岭隔着,若是南疆平定,那么东祁和西凌对北黎就会形成两翼合围的地势,到时候…

    “启禀将军,皇后娘娘来了,现正在城关上!”

    公孙起一愣,“怎么不早些来报,快快带路。”

    暮成雪巡视过城关,想起之前自己曾经给公孙起下过的命令,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好奇,飞身上马出了关门一路驰骋,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座‘山’前。

    “积尸草木腥,血流苍崖城。”

    “娘娘!!末将见过娘娘!!”

    暮成雪回头看着来人,“公孙将军无需多礼,这边战况如何?”

    公孙起据实以报,“回娘娘,反叛的六部已有两部被灭族,余下四部一边抵抗一边乞降。末将遵从太子的意思,先这么打着,投降的事等等再说。”

    暮成雪点点头,血红色的瞳仁再度欣赏了一番眼前层峦叠嶂的‘山’,

    “公孙将军,这山不错,取名字了吗?”

    公孙起有些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尚未。”

    “二十万儿郎客死异乡,难归故里,不如就叫思故山吧!公孙将军以为如何?”

    思故山?尸骨山?这可真是…~公孙起抱拳一礼,

    “娘娘觉得好就好。”

    暮成雪笑了笑,“名字是好,只是这山…”

    “……怎么了?”

    “还不够大,也不够高。”

    “…”

    公孙起一生戎马纵横天下,至今未尝败绩,亦从未有过心生畏惧胆战心寒的时候,可如今,暮成雪轻飘飘的八个字,却是听得他一身冷汗…

    暮成雪似是看出了公孙起的心思,淡笑一声扯了扯马缰,

    “公孙将军可是觉得本宫杀性太重有伤天和?”

    公孙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末将明白娘娘的用意。”

    面对这些蛮族,一味的怀柔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师出无名的征讨又恐不得人心,所以趁着六部反叛,借着平叛的由头上应天时,打得他们伤筋动骨,让他们短时间内再无还手之力,这才是真正的为长远计。

    犬戎那边也一样,看起来暮成雪好像杀人无数,但其实很多犬戎人闻知凌军打着灭族的旗号征讨时,早早的就带着家小跑路了,没跑进北月关的,最后也逃到了东祁占领的地方,顾月照虽然对犬戎没多少仇恨,却也将他们的青壮年打的十去七八,短期内犬戎已经翻不起浪花了。

    两人策马刚回到苍崖关,晋柯便传来了龙阙的急报,陌锦辰已经离开京城前往花后关,准备御驾亲征。

    暮成雪看完字条,笑着以掌劲将纸张碾成了碎屑,

    “公孙将军,本宫要带领十二卫前往花后关。这里就交给你了。”

    公孙起点头,“娘娘放心。”

    花后关

    程义真和卫重卿幼时便经常以各大关城为假想敌演兵排阵,当时尚不觉有多难,如今来到花后关才发现,这座关城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叩开,尤其守关的还是沙场名将苏烈…

    “重卿,你说这老苏头今天是喝了鸡血吗?”

    卫重卿面色凝重地观察着对方不断变换的阵型,看来苏烈开始变守为攻了。

    “义真,你坐镇,我去会会他!”

    程义真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城楼上的陌锦辰满意地看着看着马上就要深陷网中的卫重卿,抬手接过了步清手中的长弓,挽弓搭箭,瞄准了正在厮杀的卫重卿~

    一旁的苏烈连忙劝阻,“陛下,战场厮杀正面对敌,此时偷袭的话…未免有些…”

    陌锦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苏将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要朕来教你吗?”

    苏烈暗自叹了口气,“陛下教训的是…”

    “哼…”

    金色的羽箭带着挟风之势射出,卫重卿被敌方两个校尉缠着无法脱身,危机之时,一支黑翎箭后发先至,直接将金色羽箭从中间射断,落在了地上。

    卫重卿面色一喜,“黑翎箭?是惊羽吗!!”

    陌锦辰循着黑翎箭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女子身着红衣,脸带黑凤流苏面具,飞身而起落在了对面的望台上,拿着阵旗挥舞着。

    “倾儿…”

    暮成雪熟练挥舞着阵旗,战场上的十几个都尉校尉则同时吹起一种奇怪的哨声,紧接着凌军开始有序地撤退出战场。

    陌锦辰见此,立刻下令苏烈乘胜追击,务必活捉暮成雪。

    “传旨,活捉西凌皇后者,封万户侯!”

    “陛下!!”苏烈连忙阻拦,“陛下,凌军并未鸣金收兵,撤退的时候也未见狼狈,还有刚才那阵哨声…”

    陌锦辰凉凉地看着苏烈,“抓住暮成雪,等于扼住了西凌的命门,如此机会怎能放过?!下旨,进攻!”

    “…”

    苏烈无奈,只得下令追击,然而大队人马刚出了关门,迎面而来的便是铅火弹和无数飞矢,紧接着,一团团刺眼的光从对面冲了过来,晃得众人眼花缭乱。

    将士们无头苍蝇一样乱跑,高处的陌锦辰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一股骑兵连人带马身披银甲,每匹马后面都绑着巨大的流星锤,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杀伤力十分强悍。

    眼见己方军心大乱,陌锦辰冷着脸示意苏烈鸣金收兵。回到下处后,越想越不是心思的陌锦辰盯着舆图琢磨了半天,可无论他怎么算计,失了先机且南北同时与两个国家交战的局面都无法改变。

    此刻陌锦辰的内心隐隐有些挫败,一边恼恨顾月照趁火打劫,一边也意识到以北黎现在的能力想要灭了西凌几乎是毫无可能。看来就只能速战速决寻机抓人了。

    三天后,整装蓄势的两军再次于花后关前对峙,陌锦辰一身戎装端坐马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而暮成雪依旧着红衣戴面具,满脸冷意。

    沉默片刻,陌锦辰轻踢马腹来到军前,以内力喊话暮成雪,

    “倾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

    对面没有传来任何回答,可陌锦辰却并不死心,

    “上官倾城!”

    暮成雪厌恶地看了一眼陌锦辰,手中千秋雪出鞘,唇角泛起冷笑,

    “弓箭手准备!!”

    陌锦辰听出了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胸口发闷,

    “暮成雪!!!”

    暮成雪凌空而至一剑劈下,陌锦辰手持吞日顺势格挡,两人毫不客气地动起手来,

    “你当真要杀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你说呢?!”

    “倾儿,十七年了,我从未有一刻放弃过爱你。”

    “本宫名唤暮成雪,不是你的倾儿!爱她?爱她你怎么不去下面陪她?!”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心里唯一的皇后。”

    “窃国之贼,谁稀罕你的后位?!别再说这些感动自己恶心别人的话了,你我之间,总要死一个才算罢休!”

    几十个回合之后,暮成雪不再恋战,猛地向陌锦辰拍出一掌,借着对方回掌之力掠回了己方阵营。

    “放箭!!!”

    漫天的箭雨磅礴而下,破风之声响彻耳边,北黎军的盾牌直接被射穿,暮成雪见此情景,笑着摆了摆手,李惊羽挥动阵旗,弓箭手开始变换阵型,却在此时,一道仙风道骨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两军中间,紧接着拂尘用力一甩,半空所有箭矢似是全部定格了一般…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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