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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将至,枯骨成峰

    流云君震惊于她眼中磅礴的杀意,看来易水寒的死对她造成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所以她内心深处累积的那些仇恨那些痛苦已经无法再去压制,避无可避地爆发了出来…

    “雪儿…苍生何过啊?”

    “苍生??呵呵呵…”暮成雪直直的看着流云君,笑容有些凄惶,

    “苍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流云君长叹了一口气,“雪儿,为师实在不想看到你为了一己之仇将这天下拖入战火之中…那些平民百姓做错了什么呢??”

    暮成雪自易水寒怀中起身,快步走到流云君面前,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这一生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结果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我夫君宽仁惠下,百姓人人称颂,最后…于闹市中遇刺身亡,他又做错了什么??!!”

    流云君看着她有些疯狂的样子,眼里满是心疼,

    “雪儿,不要这样,你还有师…还有三个孩子…”

    暮成雪摇着头抬手擦了擦眼泪,“不,师父,没了他,这世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些已经死了的和死到临头的犬戎人,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跟错了主子,选错了路!”

    凌国乾安十四年冬,乾安帝于德胜门遇刺,重伤昏迷。旨令太子易君临监国。十五年春,乾安帝伤愈苏醒,然病情时有反复,不宜临朝,故由太子继续理政。

    时隔不久,乾安帝遇刺真相查明,乃是犬戎王派人为之。一时之间举国震惊,乾安帝励精图治宽仁待下,节俭爱民善用人才,是百姓心中不可多得的贤明君主。此消息一出,凌国百姓同仇敌忾,各地学子儒生纷纷上书,要求对犬戎用兵,誓要为皇帝陛下报仇。

    借着此时全国百姓上下一心,暮成雪将疾虎卫和武锋卫全部调到了甘原四郡和居虎山附近,命令公孙起带领天府十二卫拔营起寨,向着极北荒原的犬戎腹地挺进。正式宣布对犬戎全面开战。

    东祁

    顾月照看完西凌传来的文卷,沉默着将之扔进了碳炉。而后走到窗边,抬起头凝望着天边月色,回忆起曾经与易水寒的对话~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雪儿遇到危难,能不能请你…’

    ‘放心吧,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今易水寒状况不明,她又在这个时候对犬戎宣战…

    “陈公公。传章宰辅进宫议事。”

    “是。”

    “天阙。”

    萧天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陛下。”

    顾月照摸索着腰间的雪花形状玉佩,迟疑片刻道:

    “朕想秘密去一趟凌国。”

    萧天阙有些不赞成,“陛下,钦天监监正前些日子上报的消息您还记得吗?三星贯日,天下大乱。以微臣看来,此次西凌皇遇刺绝非偶然,这个时候,您最好不要离开皇宫。”

    “你说的朕都知道,只是…朕有些不放心她…”

    萧天阙沉默片刻,“如果陛下实在不放心,就让臣代替您走这一趟吧。宫中还有萧定宇和萧从云,想来应该没人敢入宫行刺。”

    顾月照垂眸,“如此也好,朕修书一封,你亲手交给雪儿,不必急着回来,后续的消息由听月楼传达给你。”

    萧天阙有些不明所以,后续?难道陛下还想和暮成雪……

    顾月照转身看了看墙上暮成雪送给他的三国舆图,

    “朕只是心里有些怀疑,接下来,就看做贼的心不心虚了。”

    “陛下此话何意?

    “不可说~”

    十天后,萧天阙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西凌皇城,将顾月照的亲笔信交给了暮成雪。而后便住进馆驿,等待着顾月照的下一步命令。

    与此同时,近半个月过去,公孙起一路势如破竹,又彻底消灭了几个犬戎的小部落,依暮成雪之令,大军所到之处,无论是人,抑或牛羊马犬,皆尽数格杀。其它部落的一些犬戎人为求保命,纷纷举家逃往北黎和东祁,而此时东祁却突称宫中发现了犬戎细作的行踪,怀疑犬戎图谋刺驾,直接关闭了鸿鸣关和与犬戎的所有榷场。

    除此之外,顾月照还派了听月楼的人暗中在三国散布消息,说犬戎垂涎中原已久,十几年来屡次进犯中原,刺杀凌国帝后在前,卧底祁国皇城密谋生事在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三国应合力灭之,以绝后患。

    这样的传闻一出,质疑凌国军队在犬戎大开杀戒的声音越来越小,反而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结果完全是犬戎人自寻死路。这么喜欢寻衅滋事劫抢掳掠的国家,就是应该还以颜色,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上邦之威!

    凌宫

    御花园凉亭里,萧天阙把听月楼传来的密信交给了暮成雪,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回复。

    暮成雪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眼神越发冰冷。依顾月照所说,陌锦辰以犬戎是黎国藩属国的理由拒绝了他共同出兵灭掉犬戎的提议,这背后代表的含义…

    “萧统领。”

    “皇后有何吩咐?”

    “晚些时候本宫有封书信呈上,烦请萧统领回去交给祁帝,并且转告祁帝,如果他推测属实,那么接下来请按照信中计划行事。”

    萧天阙抱拳一礼,“外臣遵旨。”

    “嗯,后面的消息传递,就由龙阙和听月楼对接吧。”

    “好。”

    就在公孙起一路向北气势如虹杀向犬戎的时候,凌都突接急报,称臣的南疆九部中靠近凌国的六部族联合起兵反叛,纠集了三十万人陈兵苍崖城外,大战一触即发。

    兴庆宫里,流云君风无痕和白以寒等人悉数到场,与易君临和暮成雪一起商议着对策。

    “南北双线作战倒也不是大问题,问题是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长期拉锯,否则国力消耗,很容易被其它两国钻了空子。”

    易君临点点头,“王叔所言极是,所以此次领兵的人选就显得异常重要。我大凌兵多,这么多年来粮食产量虽早已能够自足,但父皇一直坚持从另外两国购粮囤粮,为的就是做好战争的准备,如今适逢其会,也是时候让天下人看看我凌国的精锐之师了!”

    “…”靠在易水寒肩头闭目养神的暮成雪缓缓睁开眼,一抹笑容浮上了她的嘴角,

    “君临。”

    “母后。”

    “传旨,调公孙起前往南疆,与驻扎在苍梧郡的龙韬卫、碧水郡的金翼卫加上南平府府兵一起抗敌。”

    易君临蹙眉,“母后,那犬戎那边…”

    暮成雪起身走到桌案后,易水寒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似是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犬戎那边…我亲自去。”

    “母后不可!”“皇嫂三思!”“雪儿,你现在最好不要离开京城。”

    三人齐声劝阻,暮成雪抬了抬手打断了几人接下来的话。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这次的事可能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无痕,你带着范无岐去黎京,想办法和陆唯霜取得联系,让她查查陌锦辰近期都在做什么。”

    风无痕若有所思,“大嫂的意思是…此事和陌锦辰有关?”

    暮成雪拿起狼毫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诛’字,

    “不确定,等我到了犬戎王城看犬戎王怎么解释吧。”

    流云君有些不放心,“雪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暮成雪摇头,“不,君临和青悠还有欢颜都在凌都,为保万全,凌都此刻必须有绝顶高手坐镇,我已经派人通知千绝了,他说三日之后会和花轻一起回到凌都。有你们在,我才能放心。”

    白以寒思虑片刻,有些迟疑的问道:“皇嫂是否还有别的打算?”

    暮成雪拿起纸镇转过身,指了指舆图上的洛城说道:

    “君临,过几天母后会令程义真和卫重卿秘密带兵前往洛城附近,你记得,与南疆开战的三天内,龙阙如果传来东祁发兵的消息,你就下令程义真攻打洛城。”

    易君临点头,“那如果东祁没有呢?”

    “如果没有,那么这支队伍便绕路三苗前往南疆,在侧翼接应公孙起。三苗的族长尧天是娆汐的哥哥,我写一封信,到时候你让千绝带着卫信与前去,尧天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儿臣知道了。”

    白以寒似乎明白了暮成雪的打算,“皇嫂是想拿下洛城陈兵花后关,让北黎不要多管闲事?”

    暮成雪眼中血色渐深,“如果顾月照手段够快,北黎就算想多管闲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三天后,位于凌都郊外诡楼总坛迎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见过姨母。”

    暮成雪搭了一把千绝的手臂,迈步走向桌边明显有些局促不安的白衣少年。

    “别见外了,你知道姨母一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千绝点点头,“侄儿明白。信与,这是我姨母凌国皇后暮成雪。也是你母亲娆汐的好姐妹。”

    卫信与双手摸索着离开桌子,拱手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准备跪地行礼,

    “信与见过皇后娘娘…”

    暮成雪早已知晓了卫信与的事,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你眼睛不方便,就不要多礼了。”

    说罢,抬手搭了搭卫信与的脉搏,扭头问着千绝,“原来不是毒?”

    千绝点头,“花轻公子和荼蘼姨母说,信与体内有障蛊,而且很有可能是从眼睛种进去的。”

    暮成雪敛目沉思,娆汐是三苗这一代的蛊母,想要养蛊,就必须用她的血来养,如今她已经不在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

    “皇后娘娘,请喝水…”

    暮成雪看着卫信与恬静温雅的样子,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从前那个爱吃爱玩爱打架的娆汐,只可惜~

    “不必称我皇后,我与你母亲曾是至交,你唤我姨母便可。”

    “姨母…”

    暮成雪笑了笑,扶着他坐了下来,“好孩子,在京城有什么需要就和千绝说。别不好意思。”

    千绝将一干丫鬟侍卫遣了下去,来到了暮成雪身边落座,

    “姨母,荼蘼姨母说,信与的眼睛…可能还得去趟三苗才能解开。”

    暮成雪点头,起身到桌案后写了封信,装进封套里递给了千绝。

    “千绝,眼下南疆六部反叛,三国大战一触即发。你见了尧天,把这封书信交给他,告诉他,本宫念及与娆汐的旧日情分,此次征讨南疆必会给三苗留下一席之地。但具体该怎么做,让他自己想清楚。是借机壮大族地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抑或其它的什么全都随意,只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相应的后果产生,如何站队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千绝收起信回到桌边,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只橘子剥好,放到了卫信与的手里,

    “姨母放心,师娘的《蛊经》在我手里,三苗那边的事,侄儿会一并处理好的。”

    暮成雪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手札。

    “千绝,这是人傀师留五更的傀儡手札,我把它留给你,所有的孩子里,只有你和欢颜的武功天赋最高,但欢颜一心学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姨母思前想后,这手札还是留给你最合适。你先自己摸索,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等姨母从犬戎回来再告诉你。”

    千绝毕恭毕敬的接过手札,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姨母。”

    “起来吧。我明日动身,还有些事要拜托花轻,就不多待了,你照顾好信与,早些休息。信与,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眼睛已能看到一切。”

    “姨母慢走。”“多谢姨母,姨母慢走…”

    敦义坊的一间小院,花轻坐在藤椅里正享受着白如飞的捶腿服务。

    “去,洗盘葡萄来。”

    “葡萄中午都被你吃完了。”

    花轻放下扇子,“吃完了?怎么就吃完了?是不是你偷吃了?!”

    白如飞无奈地起身端了一盘枣糕过来,“我只是尝了几个,怎么就成了偷吃了?别闹了啊,明天给你买,先吃点枣糕吧。”

    “枣糕?!我看你是要糟糕!敢偷吃我的葡萄,晚上是不是想睡地上?!嗯?!”

    “吃了几粒葡萄就要睡地上,白楼主真是…命苦啊~”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花轻手掌一挥,大门打开。暮成雪和几个魔宫的人带了一大堆礼物站在了门口。

    “呦,宫主这么晚怎么还出来串门啊?!快请进快请进。”

    暮成雪招呼着众人放下礼物便将他们打发了回去,花轻和白如飞知道暮成雪此来必是有事相求,干脆停止拌嘴,来到了院内的小桌旁煮茶。

    “花神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花轻摇了摇蒲扇,“说来听听。”

    暮成雪抿了抿唇,“明日我要启程前往军前,烦请花神医和白楼主住进宫里,并将水歌公主易容成我的样子,不要让人知道我离宫了。还有,此次我要带着晋柯和隐麟军一起离京。请花神医和白楼主同家师一起坐镇凌都,保护好陛下和几个孩子。”

    白如飞倒了杯竹露茶递给暮成雪,“宫主,其实龙阙和禁卫还有白家的暗影军已经足够保护太子和两位公主了,更遑论还有流云君这位绝顶高手在。”

    暮成雪脸上带着苦笑,“龙阙最近一直在查凌都内的北黎细作,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要的是万无一失。当然,任何要求,花神医只管提。只要暮成雪付得起。”

    花轻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左右本公子最近闲来无事,住进凌宫也没什么。宫主不必如此客气,你且放心去,等你回来的时候抽空和我一起研究一下巫术就好。”

    暮成雪沉默片刻,起身来到堆放礼物的地方,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剔红盒子,

    “其实花神医就算不说,我也是要把它交给你的。”

    花轻蹙眉,“这是什么?”

    暮成雪将盒子打开,推到了花轻面前,“这里是巫觋族的十六卷巫术,里面标了朱色的不能练,因为对血脉有要求。除此之外其它的你都可以练。”

    花轻平静地与暮成雪对视着,眼神变得越来越凝重,

    “宫主…你这样,本公子会觉得你是在交代后事…”

    暮成雪鼻头一酸,“此去凶险未知,这些东西若是失传岂非可惜了?所以…”

    花轻抱拳一礼,“宫主放心,花轻必不负所托。”

    “有劳。”

    隔天一早,暮成雪一身玄衣,面带半块黑凤流苏面具,与众人道别。

    流云君拿着一把长剑来到了暮成雪面前,“雪儿,这是魔宫的人从黎京偶然寻回的千秋雪,软剑不适宜于战场厮杀,你把它带着吧。”

    暮成雪接过千秋雪,想起它曾伴随上官连城十年光阴,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谢师父…”

    白以寒还没开口,眼泪汪汪的顾月蓠直接扑进了暮成雪怀里。

    “小姐,你要早些回来,不可以再丢下玥儿…”

    暮成雪含着眼泪笑了笑,“傻丫头,小姐我命硬的很,没事的。”

    易水歌和白以歌也红了眼眶,紧紧地握住暮成雪的手,

    “皇嫂,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照顾好母后,后宫诸事就交给你们了。”

    “好。”

    易欢颜和易青悠分别站在易君临身边,三个孩子虽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可谁都看得出,她们此刻内心充满了担忧。

    “君临。”

    “母后…”

    “记住,你肩上扛着的是凌国的社稷福祉黎民百姓,你虽未登基,可现在你已经是凌国的掌舵者,天下母后来打,如何治理…看你自己。”

    易君临跪地叩头,“母后放心,儿臣必不辜负母后和父皇的厚望!”

    暮成雪扶起易君临,转身看向了易欢颜和易青悠,

    “欢颜,青悠,照顾好你们父皇。”

    “女儿知道了。”

    易水寒现在人群最后,目光一直跟随着暮成雪,直到她来到面前,他的眼神才彻底平静下来。

    “夫君,在家乖乖等雪儿回来。”

    “…”

    暮成雪踮起脚尖吻了吻易水寒冰冷的唇,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

    暮成雪有些意外他的反应,按理说人傀的动作永远都是被动反应,能主动伸手拉住人…人傀师的手札里从未有过记载…

    “夫君?”

    “…”

    暮成雪摘下腕上的桃花玉镯塞进了易水寒手里,

    “夫君,等桃子熟了,雪儿就回来了,等我~”

    “…”

    暮成雪转身走出兴庆宫,身后的易水寒直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有了波动…

    “…xu…”

    易欢颜连忙上前扶着易水寒,“父皇?!您想说什么?!”

    易青悠摇头,“长姐,人傀是无法开口说…”

    “…xue…雪…”

    众人一阵沉默,易青悠重新为易水寒检查了一番,红着眼从他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方牡丹锦帕放在了他的手中。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父皇对母后的感情…”

    犬戎

    暮成雪带着晋柯到达前线的时候,十二卫已经在北索部和阿史德部陈兵了半月之久。在得知接下来暮成雪将会亲自带领他们进攻犬戎之后,十二卫众将都十分高兴。从小就是暮成雪带他们出了慈幼局,让他们有书读有饭吃有衣服穿,教导他们要努力向前,他们都是孤儿,如果没有纵横书院,没有暮成雪,那么只怕他们到现在仍然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暮成雪于他们来说,虽无生身之恩,却有再造之情。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追随她的脚步,纵横天下,征战四方。

    有了公孙起打下的基础,加上暮成雪的雷霆手段和出其不意的各种奇兵诈诡之法,凌国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向犬戎王城杀去。十日之后,南方战场上公孙起率先带兵出苍崖关,与屯兵在此的南疆六部刀兵相见。

    同月,东祁二皇子被犬戎细作劫持,于营救中身受重伤,东祁帝大怒,调遣十五万大军出鸿鸣关,攻打犬戎。

    消息传回北黎,陌锦辰顿时恼怒不已,他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方使事态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结果顾月照竟然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兵,真是可恶…

    “陛下!!北月关急报!”

    “呈上来!”

    陌锦辰打开塘报飞快看完,怒火中烧地将塘报砸在了地上,

    “传令时云归,马上关闭北月关!!!不能再放犬戎流民进来了!”

    兵部侍郎一愣,“陛下,犬戎毕竟是我大黎的藩属国,如果就这么袖手旁观的话…”

    陌锦辰一声冷笑,“你懂什么!西凌军是奔着灭掉犬戎来的没错,可东祁就不一样了,他们先是关闭了鸿鸣关,引得流民涌入北月关,这里面鱼龙混杂,你知道有多少细作?顾月照想要驱虎吞狼造成大黎北方动荡好一解暮成雪之危?!他做梦!等到凌国被双线作战磨得伤了元气,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犬戎北索部

    漫山遍野的牛羊马匹全都倒在地上,鲜血渐渐汇聚成了河流,四野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毡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暮成雪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红衣,身上除了银丝雪罗衣连一件甲胄也未衬,手中千秋雪上的血液已然成了冰珠,借着阳光,透着诡异的红。

    满意地欣赏着周遭的一切,暮成雪的内心此刻分外舒坦,谁若是毁了她的美好,那她一定要毁了对方的一切,如此,才不算辜负。

    “娘娘,公孙起将军飞鸽传书请示娘娘,反叛的南疆六部若有悔意,娘娘可否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暮成雪转身看着褚微知,“微知,你觉得我该既往不咎吗?”

    褚微知有些畏惧暮成雪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低着头道:

    “但凭娘娘做主。”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打疼了才知道后悔有什么意思。微知,传信公孙起,苍崖关外地势太过平缓,总给人一种易攻难守的感觉。需要建一座山来威慑这些不知死活的人。”

    “建?一座山???”

    暮成雪脸上绽起笑意,“对。人山。”

    褚微知一个哆嗦,“是,末将这便去回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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