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以前顾野烁有个朋友，总在他身旁叽叽喳喳，但后来不在了。
是车祸。
在顾野烁确诊白血病后，一次那个男生来家里看望顾野烁就出了意外。
男生的家长很伤心，但对于顾野烁选择息事宁人，毕竟顾野烁是间接原因，而且是那个男生主动去看他的。
当时顾野烁得知这个消息了哭了一天一夜，但他没敢承认他还有一个念头，有人陪我了。
虽然一点都不高兴，但这个念头本身，就很可怕。
他甚至没这么善良，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为什么自己这么年纪轻轻，正处大好年华，却得这种病。
别人都是健康的，只有自己可怜地孤身面对死亡。
林楚兮却是善良的，她的愿望甚至也很诚恳——希望自己有两颗心脏，一颗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她很可爱。
让他自愧不如。
也让他情不自禁想靠近。
这次不一样了。真的有人将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不是那样的。
他想救林楚兮。
拯救这个本应很幸福的女孩。
林楚兮起身，又突然再次靠了过去，顾野烁“草”了一声。
“怎么了？”他眯起眼。
“烁哥，陪我出去走走呗。”顾野烁打量着林楚兮的眼睛，他从她异常软的腔调判断出什么，而后，看见她亮晶晶的眸子。
“林楚兮，那混蛋让你伤心了？”顾野烁皱了皱眉，“跟你说了要远离负不起责任的渣男。听说过葫芦娃吗？你觉得葫芦娃是怎么来的？一个健忘的渣男渣了同一颗树渣出来的！你那个心选和那传说中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们只知道自己爽了，从不在乎别人！”
“远离渣男，从我做起。”顾野烁拍了拍林楚兮的肩膀，那严肃的模样，让林楚兮怀疑，他是不是被渣男pua过。
“那那个爷爷是……”
“……”
“不说这个，那树是成精了嘛？……”
“是渣男的精子成精了，十个女人全戴套九个怀孕，概不负责。”顾野烁朝林楚兮点了点头。
“这不重要，你听进去我的话了没？”顾野烁盯着林楚兮。
他的目光有种硬度，无形地在林楚兮脸上顶了顶，林楚兮后退了一步，“嗯。”
她知道他是好心好意。
顾野烁望着林楚兮龟缩怯懦的模样，像只初生怕兮兮的小猫崽，他认真地看着林楚兮的双眸，和她对视，多此一举道：“林楚兮，我不是。”
“我不渣，你不要怕。”
林楚兮朝他点点头，那认真地模样令顾野烁有点想发笑。
“你不是，他也不是。”她补充道。
这下顾野烁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土崩瓦解的样儿。
忒别扭。
“啧。”顾野烁赌气地一点头，“你相信我，就不要跟别人试。”
“林楚兮，”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会看好你。”
林楚兮脸皮发红，抿了抿唇。
不止有鸡可趁，身和心都得是我的。
“走吧，我们出去。”顾野烁收拾收拾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里，走出来，“走。”
顾野烁觉得还是需要出去透透气散散心的，勉强同意了林楚兮出去的主意。
林楚兮和顾野烁出了林楚兮家的房门，下到了楼下。
林楚兮吸了一口楼下清新的空气：“啊，活着真好！”
顾野烁勾了勾唇角。
林楚兮和顾野烁并肩在小区里散步，才没走出几米，前方一位少女牵着一只狗来。
那只狗，跑起来迅猛，像是急得跳脚，可跑到林楚兮跟前却一改直冲的轨迹开始诡异地绕着林楚兮和顾野烁绕圈。
那只狗还带着长长一条牵引绳，大概是主人知道这只狗撒丫子跑起来不要命得快，可以省点力。
但正是这样那长长的绳把林楚兮和顾野烁的脚圈在了一起，那狗一圈绕得比一圈小，等林楚兮反应过来，自己和顾野烁的脚已经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顾野烁个子高，一米八二左右，人脚站不稳重心也容易偏，一倾，直往地上扑，他在摔倒前预测到林楚兮也会跟着一块儿摔，于是在落地前把林楚兮护在怀里。
“嘶。”顾野烁的腰有些伤着了。
那狗还煽风点火地溜达到在顾野烁头旁边，脚一翘，悠哉悠哉撒了一泡长尿。
顾野烁的鼻子又嗅到一股新鲜的尿骚味，身心被双重伤害。
那尿骚熏人熏得顾野烁七荤八素，抱着林楚兮娇软身子的手收了收，摸到了一团挺翘的柔软。
屁股。
挺翘柔软的屁股。
屁股？！！
顾野烁猛地醒神了，收回手，下意识扭过身子去看林楚兮，少女嘟嘟的唇欲言又止，面上一层红雾，美得更加艳丽。头发有些乱了，增添了几分破碎感。美得很高级。
狗的主人这时也赶了过来，急匆匆地给两人解开缠得紧紧的绳子，扶起顾野烁。
又欲要扶起林楚兮，顾野烁的宽掌已经将人带了起来。
“对不起。”狗主人少女弯腰，一迭声道歉。
“没事啦。”林楚兮摆了摆手。
“它还对着我撒尿。”顾野烁双臂环胸，对着那只贵宾狗一抬下巴“小崽子挺野啊，我看也不随主呢。”
那只狗离奇地弯起唇，张了张嘴，又撒一泡尿。
顾野烁：“……”
这是当我夸你？你还示范一遍？
林楚兮捂着唇笑了。
顾野烁望了望林楚兮，眉眼也放松起来，“没伤着吧？”他柔声问林楚兮。
林楚兮摇了摇头，“我没事。”她想起什么“你是摔着了吗？”
“小伤，不打紧。”顾野烁手在腰上按了下“已经好了。”
其实还有点隐隐的疼。
林楚兮别开脸，面上仍残些余晕，少女已经牵着狗走了，两人都没提刚才摸到某处的事情。
“真是的，竟然被一只狗打‘劫’了。”林楚兮呢喃道。
“是啊，两个人竟然都栽在了一只狗身上。”顾野烁话中带笑意。
“还走吗？”
“嗯，我们去河边逛逛吧。我想吹吹风。”
“好。”
林楚兮带路，顾野烁跟在后边。
走了十来分钟俩人到了一条小河边。
“顾野烁，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看到一只鸟行在河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它的爪子点着水面走。”
“我当时可新奇了目不转睛地张望着，那时，我才六岁。”
“我说‘妈妈，鸟儿为什么能在河上走啊？’妈妈回答我，那是一只水鸟。”
“我很好奇，鸟儿不是都在天空中飞的吗。”
“我越长大越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事情其实不是靠努力就能改变的。就像鸟各有种，人各有命。”
“可是，我不甘心。顾野烁，我真的不甘心。明明向往更辽远的天空，生命却被锁住，挣脱不开。”
“我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猎人一打枪我就吓得坠死过去。”
“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命它为什么这样对我？”
“顾野烁，我们一家都被我害惨了，成了另一种惊弓之鸟。都是因为我。我知道我爸妈爱我，可是我不想拖累他们。”
“顾野烁，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生在这个家，我不想让我的爸爸妈妈伤心。”
“林楚兮，看着我”顾野烁眼中有雾气蒸腾，似迷离的大雾，他用力按着林楚兮的双肩“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拉你出来？不止是为了你，你懂不懂，你自己对于他人有多重要？！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孩。”
“你起码要对得起你自己吧，你是独一无二的林楚兮啊。”顾野烁一字一句道。
林楚兮却感到混身发冷，他们之间似乎本来就有什么不一样，从顾野烁对自己放言的第一句话起。只是她之前没多在意，当成少年的善意与一腔热血。
现在想想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开头。
“顾野烁，你喜欢我吗？”林楚兮嘴唇颤了颤。
顾野烁也意识到了什么，没说话。
“我不想你也变成惊弓之鸟。”林楚兮吐字时觉得唇齿冰凉，吐出的字似也带着丝丝寒气。
“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因为在意，她也不想害了这么好的少年。他们之间有的一样，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他还有未来。
“林楚兮，你真是狠心。”顾野烁的气压很低。
“对你自己也是。你现在不是还活着么，那就要好好地活。”
“顾野烁，你为什么喜欢我？”林楚兮定定地问道。
“别跟我说一见钟情。”林楚兮咬了咬唇，“那么，就是你觉得我长得和你胃口？想找个人搞暧昧？”
顾野烁用力摇了摇头，盯着林楚兮冷笑了一声，一身火气却都被她最后的这句话浇灭。
“林楚兮，你真是自暴自弃。”顾野烁只觉得有什么被从高处丢下，踩在泥里疯狂践踏。
后来，他只感到冲天的怒气。燃旺然后把他吞噬。
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去。
林楚兮用力闭了闭眼，目的达成了，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疯狂的痛，密密麻麻的孔似乎在钻着，把心弄得漏风，皱巴，搅成一团。
她的意识开始有些迷糊，迷迷糊糊地想起小学的事，那个让她去死的男生本来就跟自己不对付，从幼儿园起时，那时候每个小朋友生日都会买礼物给全班，然后一起吃蛋糕，合照。
那次那个男生买了全班的礼物，他发礼物的时候发到过林楚兮，但少了一份他又拿走林楚兮的那份补给了一个男生。
后来林楚兮第二天早上那个男生的妈妈带来一份被拆过的礼物，她才知道那个男生特意藏起来了一份。
当时，每个小朋友各拿一份礼物，而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老师看她手里空落落的让林楚兮先站到别处去，不加入合照。
为了体面。
而老师成了孤立她的帮凶。
林楚兮看着老师喊一二三茄子，大家露出的笑脸，自己也跟着傻笑，可当时内心被排斥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单独的滋味，她并不喜欢。
那时没留在合照里的小林楚兮就像一个已经离去的人，被人忘却。
以后恐怕也会。
她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可是原谅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她那么好的少年有一分堕落的风险。
她不是自恋，她只是谨防死守的傻士兵。
“林楚兮！”恍惚间，有人抱住了自己。
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她其实贪恋他的温度。
“林楚兮！”温暖的手掌捧起自己的脸颊。掌上沾了泪。
“你以为我傻吗？”她的少年用力地说，“我回来了，林楚兮。你知道吗我虽然愤怒你的曲解，你的不识好意，但是就在刚刚，我刚走没多远，我又开始担心你了，担心你一个人会不会轻生，会不会跳河，林楚兮，你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要抽离，我不答应。这么多人为了你，这么多人生命中有你，你要擅自退出，经过那些在意你的人的同意了吗？”
“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他的每个吐字似诱惑、似下咒、似倾诉。
“顾野烁，你真傻！”林楚兮再也忍不住了闷进顾野烁怀里大哭起来。
老天没有给她很好的命，却赠予她可以拉自己起来的人。
顾野烁，一个好到离谱的大好人。
这是林楚兮给他下的标签。
这次，真实的触感让她终生铭记。
她差点把他弄丢了，而他选择自己回来。
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林楚兮一直在哭，一路上哭个不停。
而顾野烁紧紧地牵着林楚兮的手，抿着唇把她领回家。
温度越来越低了，他必须尽快送她回去。
回到小区里很多人侧目。
“我……呜，等一下！”林楚兮另一只空余的手忙着擦眼泪。
多丢人啊。幸好晚上，人少，不过自己抽抽搭搭的也引起了注意。
顾野烁垂着眸，一直把林楚兮牵到她家门口。
后面有脚步声响起。
顾野烁正等林楚兮静下来，好回家。
下面的人终于走了上来，顾野烁侧开身子，准备让让。
“林楚兮？”上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离奇地看看林楚兮又打量打量顾野烁。
“爸。”林楚兮吸吸鼻子。
“这是……怎么了？”
“兮兮，唉，是不是又心脏疼了？来，和爸爸说说啊。你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要多注意。”林楚兮的爸爸上前扶住林楚兮的肩膀。
“叔叔好。”顾野烁突然走上前去挡在了林父和林楚兮前面，“林楚兮她觉得，自己拖累了你们，所以很伤心。我觉得你们做父母的要在楚兮面前树立个坚强一点的形象，这样楚兮活着才会没有负担。”
“你懂什么，小伙子毕竟还年轻，她这个病就是要小心再小心，不然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对林楚兮的这个生死攸关的状况林父也是时时叹气。
“我不这样认为，”顾野烁再次挡掉准备上前领走林楚兮的林父，“你就不是那个‘危险’了吗，这样长期以往地把负面情绪展现在楚兮面前，她不仅会觉得自己很累赘，况且，楚兮她是一个乐观坚强的女孩，她不是任何人的垃圾箱。”
林楚兮的眸子动了动，里面蓄着盈盈水光。
“你不懂。”林楚兮的父亲绕开顾野烁，就要把林楚兮带走，目光再次触及泪眼朦胧的林楚兮他突然恼怒，“你把她带去哪儿了，这么迟？”
“出去散心。”顾野烁平静道。
林楚兮的父亲摇了摇头，开锁，把林楚兮拉进了房内。
大门在顾野烁面前关上。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
顾野烁望了望那扇把自己拒之门外的门片刻，转身离开。
林楚兮回到家，洗漱睡觉。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
林楚兮知道，她父亲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人，喜欢爬山、高尔夫球、甚至喜欢唱歌。
他也曾一脸阳光地和自己聊天，谈心。
她又怎会喜欢如今这家中阴沉的氛围，烟灰缸里父亲越积越多的烟灰。
她确实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垃圾箱。
但是她也不愿意说穿。父母从小疼爱她，她是他们的心头肉，以前自己一提什么要求父母都会几乎立刻满足，偶偶抱怨一下学校里的烦心事他们都会立刻帮自己开解分担。
然而，父母如今这样又是为了谁呢？
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只是爱女儿爱得深沉罢了，才会感到生活的一片压抑，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林楚兮甚至还担心他们父母，自己对他们精神状况的不良影响。
和，没有了自己的未来。
次日。
林楚兮没有去学校，因为父亲担心林楚兮的身体状况让林楚兮在家里休息一天。
早上林楚兮却醒得很早，她提着家里的一袋垃圾下楼。
垃圾里一片白，都是自己昨晚哭剩的纸团。
走到半路，一个熟悉的身影，婀娜的身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姐姐好！”林楚兮笑着打了声招呼。是昨天遛狗的那个女生，今天有了太阳，林楚兮才看清那是一个怎样的大美人。
更难得的是，女生的身材也很好。
“你好呀。”女生对林楚兮友善地笑笑。
“姐姐你好漂亮啊！”林楚兮不禁眯着眼感叹道。
“你比我更漂亮呀，”女生笑着反夸道，她也知道自己很美，是大学校花榜上鼎鼎有名的人，但是在面前这个女孩面前，这样的美就黯然失色了。
她今天出门前还乐滋滋地检查了一遍自己靓丽恬静的妆容，但面前这个笑嘻嘻的女孩是素颜却美得不可方物。
朱唇粉嫩，眼尾灵动地上翘。像清晨沾了露珠的玫瑰，有着艳丽与清新并存的魔力，令人忍不住想靠近采拮。
“不敢当。姐姐是练舞蹈的吗？”好有气质啊。林楚兮眨眨眼夸道。
“是啊。你真会观察，被你看出来啦。”女生撸了把长发，眯眼笑笑，“还是说你看到过我，认出来啦？”
“嗯？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俞鸣静。鸣叫的鸣，安静的静。”
“你呢。”
“林楚兮。双木林，楚楚动人的楚，文言文感叹词的兮。”
“知道啦，小妹妹。”俞鸣静也知道女孩看起来也不小了，甚至和自己只差个五六岁，但她就是忍不住这样叫，因为她实在太美了，让人忍不住亲昵地称呼她，以及想要把人当个小妹妹似的呵护疼惜她。
“昨天那个，是你男朋友吗？”俞鸣静问道。她还记得昨天那个男生，只看身形就有种乾坤一色的俊朗帅气，让人忍不住吹口哨，偏偏这样般配的一对佳人公子昨天却因为自己意外地齐齐躺尸草地，那场景既好笑又让俞鸣静有点不好意思。
甚至，有几分诡异。这是新型的约会和“睡觉”方式嘛？
“啊，不是的。”林楚兮摆摆手，她也不好说自己是在医院认识他的，两人甚至不是同学。
网络姻缘一线牵。
“那就是同学咯？关系不错啊。”俞鸣静目光里是一片阳光，这种青春美好的东西，令人愉悦和向往。
“不是…网友。”林楚兮不想骗人，如实说道。
“啊？”俞鸣静一脸错愕。尽管时代在变，信息时代网络更是常伴左右，但是纯纯通过网络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俞鸣静甚至没见过。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俞鸣静磕巴道。
刚刚小姑娘笑着给人打招呼的模样使人心中一片柔软，她还小，俞鸣静不想林楚兮被人骗，误入歧途。
“刚认识。”林楚兮摆了摆脑袋。
俞鸣静僵硬了。
刚认识？就见面……这…不会是骗炮的吧？！
俞鸣静摸不准，眯了眯眼打量着林楚兮，“他人好吗？会不会欺负你？”
她说的委婉林楚兮却懂了，林楚兮脸红了，“不会，我们就…朋友关系。”
“他人很好。”林楚兮又补充道。
“那就好。”俞鸣静才算是放心了。就林楚兮那种姿色，简直是千万男人春梦里的梦中情人，让无数男同胞眼巴巴地馋着啊。
“我去丢垃圾了。”林楚兮软声道。
俞鸣静一点头，目送林楚兮去了。
她视线从林楚兮身上脸上移到了垃圾袋上，目光所及是一片白色。
那是……什么啊？
俞鸣静结合刚刚所想即刻想到了男人最私密的器官分泌出来的某种液体，好像……也得用这个擦拭。
俞鸣静石僵了半响。
所以她还是管迟了吗？
可是人小姑娘是从单元楼出来的呀。
是趁父母去出差偷的情吗？
林楚兮并不知道她只是岁月静好地去丢个垃圾就被这位好姐姐一会担惊受怕一会儿自责地臆想。
她回来就听到这一句，“小妹妹你要洁身自好呀！”
林楚兮：“？”
“这种狼虎朋友早日断绝啊，你才这么小啊，这么小……”俞鸣静越说越气越说越惋惜，“简直是畜生呐！”
林楚兮：“！”
林楚兮哭笑不得地明白过来，连忙解释：“不是，那纸是我昨天哭的，他还安慰了我。”
俞鸣静：你是孟姜女吗？哭这么一堆纸！
“对不起。”俞鸣静这时也感到窘迫，“替我和你那个朋友倒声歉。”
林楚兮点点头，她也知道俞鸣静是客气，不然这个歉要怎么倒，这件事要从何说起。
她简直是想想就脸红啊。
他们的关系明明很纯洁啊！
突然林楚兮的念头一转——好像，也说不上有多纯结，昨天自己还问顾野烁是不是喜欢自己，人也没回话。
是进退两难觉得自己哄不好，怕说喜欢担心被推开，说不喜欢又可怜自己的吗？
林楚兮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和俞鸣静道别后林楚兮回到家里。
烁烁，今天我一整个脸黑嗯哼
怎么啦
被昨天见到的姐姐误会捉奸在床啦！
林楚兮拿着手机坐在桌前，随即摇摇头。
这不成，等会儿不能这么说。这也太……暧昧不清且尴尬了。
是的，林楚兮还没开手机就在预想和顾野烁聊些什么了。
等她想好正式打开手机。
她打字。
阿烁，今天遇到昨天那个姐姐了，她人好美好美！天啊给我眼睛开了光！
那边过了两分钟才回。
顾野烁已经把林楚兮设为了特别关心，只是刚才去上了个厕所。
奥，我猜十有八九没你好看。
昂，她也这么说。
林楚兮舔了舔唇。
她还给我说了她的名字，她问我是不是看到过她认出来了，对了她是舞蹈生！
奥。
顾野烁漫不经心地回着，连林楚兮都能感觉到他的兴致缺缺。
但不妨碍林楚兮好奇，她立马切换百度查了。
把俞鸣静这几个字输进去。
妈呀，林楚兮啥也没看到……
第一眼就是那大喇喇的——艺考总分全国第一。
林楚兮眼睛亮了亮心里升起了膜拜。
她又趁兴点开下面的视频。
看了一个她就停不下来了。
简直了，画面里的俞鸣静优美时像只天鹅，四周仿佛都是她舞动时挥洒的纯白羽毛，燃烧时又似有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节奏屡屡踩点，让林楚兮也跟着燃了起来。
她甚至上过春晚，被人捕捉了个特写大镜头放在网上。
从网上的视频数上林楚兮也能初步判断，俞鸣静是有些粉丝数的。
好样儿的，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俞姐姐冲鸭！
那边顾野烁太久没收到林楚兮的信息他直接甩了个问好过来。
？
去干嘛了
烁烁，我现在宣布我是俞鸣静姐姐的乖粉丝！
林楚兮又下了个俞姐的跳舞视频发给顾野烁。
毕竟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不是，顾野烁又对自己那么重要当然得上啦。
那边顾野烁好半天没回复。
林楚兮点点头，她的好哥们一定是看视频去了。
然而过了远超视频的时间顾野烁还没回复。
嗯？林楚兮迷了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了自己是只发了一个视频，时长是五分钟。
那顾野烁他，怎么十五分钟都没回复。
林楚兮打字：迷失在俞姐姐的舞步里了吗？欣赏这么久
那头敲回来一个“呵”。
他怎么这么冷漠啊？
你看没看视频？
林楚兮发送消息。
看了。
那你不激动吗？
我不喜欢这个。
顾野烁眯了眯眼睛回道。
那你有点不解风情哦。
顾野烁本想回林楚兮：是谁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