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

    楚慕漓拨开浪荡子蜡黄的怪手,“公子别急。看这地方……又小又窄,咱们……换个宽敞的地方。”

    楚慕漓嘴上尚且说得了话,面色却早已苍白如纸,在她奋力自持之下,浑身依旧微微发着抖。

    那浪荡子也不至于太蠢,知道出了巷子就不好做事了,得意洋洋地咧着歪嘴笑道:“就在此处,我来为小娘子宽衣……”

    他盯着楚慕漓粗布衣服下难掩的曼妙身姿,伸着舌头舔了口欲流的口水。

    楚慕漓半蹙着眉,眼中急得泪光点点。

    “让小女……自己来宽衣罢……”

    她说着,却先拔下头上的簪子。

    青丝如瀑,乍然倾泻下来,衬得她如同玉树含苞,看得浪荡子热血沸腾,连带腰下那个蔫吧东西也充了血,硬邦邦一块。

    楚慕漓趁那浪荡子愣神,照着他喉咙上来了一簪子,往巷子外冲,一边撕破了嗓子喊着救命。

    那浪荡子这才明白过来,一把掐住楚慕漓咽喉,瘪着嘴,颧骨顶起上斜的右眼,嘴角狠狠冒出几个字:“小娘们儿,怪我喝多了马尿,小看了你!”

    说着,一把将楚慕漓丢摔在地上。

    “救命?这巷子是大爷我的地盘,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来!”

    楚慕漓只恨自己力气太小,竟没捅死他。

    她此时伏在地上,已知道凶多吉少,攥着簪子等着最后一搏。

    浪荡子抹了一把脖子上汩汩往外流的鲜血,索性撕破了衣裳,露出猪架子似的臭肉膀子,一个箭步意欲欺身上去。

    楚慕漓顾不得其他,挣扎着拿起簪子一通乱扎,那浪荡子忍着剧痛,还是抓起楚慕漓的衣领,一张丑脸几乎凑到楚慕漓唇上。

    “阿谌,我好像……等不到你了……”

    楚慕漓绝望地闭上眼,两滴泪不着痕迹地流下来。

    危急之时,清冷的利剑出鞘声传过来。

    楚慕漓本已经心灰意冷,却觉得周遭轻快了许多,耳边冒出来一句嘲讽。

    “蠢货。”那声音冷得像冰,与剑声如出一辙。

    楚慕漓睁开眼,见那浪荡子头冠被一把剑刺破,吊着他到了半空,像个鸭子扑棱棱抖着。

    他身边站了一个提剑的少年,身高八尺余,一身暗朱纹玄色锦袍,头上紧紧束着金丝冠,脚上登着鹿皮马靴,眉目如锋,丰神俊朗,眸子中却翻涌着阵阵杀气。

    楚慕漓按住自己心中悸动,心却跳得更厉害了些。

    “你是谁家的毛小子,知道大爷我叫什么吗?大爷我可是刘公子!”

    楚慕漓心想管你是谁家的野公子,还不如个禽兽!还是早早入轮回去罢,可别再顶着张烂人皮,净做些畜生事!

    “知道。”少年冷冷回道。

    “那还不放本少爷下来!再不放,本少爷可要喊人了!”

    那少年哂笑: “人?你自己看,哪有什么人?”

    浪荡子急切地回头瞧过去,自己身后跟的那些喽啰早就没了踪影。

    又往下一看,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尸体,好像正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这时他才知道慌神,一副色厉内荏的怂包样子现了原形。

    “大大大大……大爷……行……行行好,放放放……放了我罢。”

    少年收了剑,把这位刘公子摔在地上。刘公子还想飞身跃起,却被少年一脚蹬中膝盖。

    “疼疼疼疼疼!大爷饶命啊!”刘公子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咔吧一声,楚慕漓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又是好几声。

    楚慕漓眼看刘公子凡是骨头接缝之处全然被踩得劈裂,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拎着“柔若无骨”的刘公子到了巷子角,掏出二两银子拦住一个挑粪的老翁。

    “倒在他头上。”

    “这……”老翁有些迟疑。

    少年朝楚慕漓那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刘公子。

    老翁也随着看了一眼,便全明白了。

    粪水“哗啦”一声浇在刘公子头上,老翁在一旁咒骂道:“好好的少爷,非要干畜生事!呸!”

    刘公子本就浑身疼痛难忍,又吞了一嘴粪,连吓再气,昏死过去。

    少年不屑地瞥了刘公子一眼,这才行至楚慕漓面前。

    楚慕漓扶着墙站起来,略略整理衣衫,谢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大名?”

    少年四下看了看,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我名——朱言。”

    楚慕漓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眼波微动。

    这少年身上隐隐有一股帝王之气,不过是潜龙勿用,尚待时机。又见他衣装显贵,器宇不凡,想来至少也是个皇子亲王。至于名姓,那些微服之人多是谎报,这人也极可能胡乱编篡了一个。

    今日是九月九重阳节,楚慕漓想起《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与她此时情景倒也约略相符,于是随口道:“公子大恩,易湘来日必当相报。”

    朱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日报恩的。”

    楚慕漓闻言,问道:“公子何意?”

    “我是嫌他们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朱言贴近楚慕漓的耳朵,低声道:“不如,让我来。”

    一股威压之气环绕在楚慕漓周围。

    楚慕漓却丝毫不怕,她想着这人许是怕自己以身相许,惹来麻烦,这才故意以退为进,叫自己死心。

    于是楚慕漓一副欢欣雀跃,笑答:“能得朱公子垂青,小女求之不得!”

    朱言听了,手指轻轻抹去楚慕漓脸上的一道血痕,转身说道:“眼下事务繁忙,来日若能再见,姑娘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楚慕漓扬头冲他一笑。

    朱言飞身上马,很快不见了踪影。巷子里真正安静下来。

    楚慕漓这才瘫坐在地上,微微合眼,大口喘着气。

    “漓儿!”

    韩王与修齐此时已然寻了过来,韩王看见墙边的楚慕漓,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韩王俯身下来,楚慕漓这才想起委屈害怕,情难自抑扑进韩王怀中,“阿谌!”

    两人都全然忘了平日里为了区别身份都是如何称呼对方的,情急之下,全剖出了深藏的心意。

    韩王紧紧抱住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楚慕漓,用手为她梳理起及腰的长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修齐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一身粪的刘公子,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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