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团队的工作进入尾声，茶室的基本布局成型。
因为产业园有部分房子里面是半装好的，不需要像住宅全部装修后还要等待甲醛释放很久。
等家具都摆放好之后，差不多也可以考虑“开业”。
姜云清之前定制的物品也陆陆续续送到，暂时堆在后院里。
她打算就趁着这几天布置。
“请问姜女士是吧？”姜云清在产业园里接起快递电话。
“是的。”姜云清点头。
“您有一个快递到产业园了，您现在方便接收一下吗？”电话里的人问她。
“方便的。”姜云清说，“我在这里的。”
对方说：“好，我一会儿给您派送。”
等快递送到的时候，姜云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箱子。
“这是什么？”姜云清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网购了什么大件物品。
就算有，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吧。
“是家具，包含了安装服务，我来帮您安装的。”师傅卸货，“您看放在哪里？”
姜云清指了指室内：“那要不先拿进来吧。”
等到箱子被打开，她才发现是一张桌子。
不是一般的桌子，而是一套曲水流觞桌。
她之前看中过类似的款，结果被五位数的价格劝退。
这还只是比较基础的工厂价。
如果想找一些手艺人定制一张的话，价格会更高。
她想着事业才起步，先别准备这么贵的茶桌。
等到后面收益不错的时候，再考虑换桌子。
结果现在忽然就收到了这么一大件家具，还不是机器批量生产的那种。
能给她送这个的人，也只有沈晏。
“收到了？”
那边沈晏接起电话的时候问她。
“收到了。”姜云清看着室内的桌子，有些发愁，“这个也太贵重了吧。”
之前的线香让她很喜欢，收起来也没有那么大负担。
现在这么一套……
“生日礼物。”沈晏说，“既然是礼物，当然要送好的。”
姜云清轻声：“这个礼物很好的。”
就是担心，这并不是光用钱就能买到的。
“是找认识的朋友定制的。”果然，沈晏说，“对方是手工博主，没有在意费用。”
姜云清正是担心这个。
有时候看似不贵的才是最贵的，如果没有花钱，那必然会产生人情。
果然，沈晏又说：“你要实在不好意思的话，我到时还个人情。”
“你想好怎么还了么？”她问。
“还没想好。”沈晏说，“问题不大。”
姜云清觉得问题很大。
“活着——”沈晏顿了顿，“就当我俩一起欠的。”
姜云清对他的想法有点汗颜，但又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等等。
“可是这不是我生日礼物嘛。”她提到，“怎么变成我俩一起欠的人情？”
“因为。”他好像轻笑了一声，“我俩关系不一般。”
“……”
他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过身份的转变。
但此时这个语气，让姜云清莫名想到前两天。
想到，他俩关系更进一步。
而并非只是转变为“男女朋友”的那个内涵。
那天。
她去找了沈晏。
像是被好友鼓动要“上手感受”，然后又是她口出狂言要“抱一下”。
再后来，沈晏送她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的都很顺利，她开始得寸进尺。
脑子里开始想着：可以进行下一步行为了。
结果就在沈晏送她回家后。
她一时脑抽说了句：既然都抱了，那亲一下。
“……”
当时沈晏都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地就说了出来，像走流程一样。
她自己也没想到。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进行比较合适，但也怎么都没想过是这样的。
又觉得有点恼，沈晏说她是他俩之间做主的那个人，那总不能真的什么都由她提出并且进行实施吧。
感觉像在完成任务。
而沈晏就像是听指令的ai。
就在她暗恼的时候。
沈晏笑了声：“我本来没想过这么快。”
“……”她更加懊恼。
“但既然你提了。”他靠近。
……
眼下，姜云清莫名想到这段回忆。
她的脸又开始发热。
似乎这几天，只要回想起这段记忆，就会有些不好意思。
有时候能回忆起细节，有时候又有些模模糊糊。
只记得，很软的触感。
沈晏此刻说他俩关系不一样，又让她想到这一段。
挂了电话。
那边师傅也把基本的安装好，征询她意见：“这样行吗？”
“可以。”姜云清点点头，“多谢。”
对方又是送上门、又是安装半天，也怪不容易。
姜云清本来想找让师傅喝点水，却忘了她这里还没通水，也没有瓶装的备用水。
“这个桌子真的很好看。”师傅大力称赞，“我们一般上门安装的家具都没有这么好看的。”
“这是定制的。”姜云清解释，又指了指自己的招牌，“等后面开业，有机会您可以来，请您喝茶。”
师傅和她笑笑告了别。
-
虽说沈晏已经说好了两人共同“还人情”，姜云清还是想单独找个机会向他表示感谢。
然而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
请他吃饭：已经请过太多次且没有新意；
还个等价值的礼物：显得有些刻意，好像急着还清一样。
这么一看，她发现自己好像不算非常了解沈晏。
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强烈的喜好。
于是她求助他妹妹：[你大哥喜欢什么？]
沈念昭回：[你为什么不问我小哥喜欢什么？]
姜云清：[？]
思索一会儿，她尝试问：[你大哥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俩的事？]
[说过了。]对面回。
姜云清松了口气：[我想对他的喜好更了解一些，先提前准备着。]
[哦，你想送他生日礼物是吧。]沈念昭回。
姜云清：[也可以这么理解。]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或者说，你觉得你大哥缺点什么？]
沈念昭想了想：[以我们家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我缺个大嫂吧。]
姜云清感觉有点奇怪。
总觉得沈念昭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
可她又说沈晏说过他俩那件事了。
于是姜云清只能有问：[那这和他喜欢什么有什么联系？]
沈念昭：[有的，我现在怀疑，我会有个男嫂子。]
？
姜云清看了这行字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对面嫌打字麻烦开始发语音：“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八卦嘛，后来我发现我误会了，他根本不喜欢女明星，那是个乌龙！”
“嗯?”姜云清听着。
“那个女明星是寇蔻。搞了半天，大哥是帮自家人的。”沈念昭惋惜，“我还以为有什么大八卦。”
“嗯……”
“你怎么不惊讶？”沈念昭问。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姜云清揣摩着开口。
“这样啊。”沈念昭没放在心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他喜欢男的！”
姜云清终于忍不住：“你不是说，他和你说过我俩的事了吗？”
“是啊。”沈念昭回，“他说过段时间带你回来吃饭，吃就吃呗，你又不是头一回来吃饭。再说我又不在国内，不能和你们一起吃。”
见对方还是没有理解，姜云清只能说：“其实，我和他，我俩在一起……”
“嗯。”对方应了声，“在一起干嘛？”
“我是你嫂嫂。”姜云清只能这么说。
沉默一秒。
“什么？”对方之前果然是没理解的，“你们俩？我一直以为，你俩在一起只是在一起吃饭的意思！”
姜云清也没想到她不知道。
“好家伙。”对面只会重复这一句，好一会儿才问，“那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说？”
姜云清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有点担心……”
沈念昭安慰她，“我家里你完全不用担心，咱爸咱妈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但我有点担心有一个人不能接受。”
“谁？”姜云清问。
“小外公啊。”沈念昭说，“他当年就反对我爸我妈来着。”
姜云清默默听着，发现确实有这么个问题。
但是她想到沈晏说他来解决，于是还是决定让他去考虑怎么说。
“幸好之前那个乌龙你知道了，不然影响你俩怎么办，我的错就大了。”沈念昭后知后觉。
“这也没什么影响。”姜云清笑笑，“我没误会什么。”
“那就好。”沈念昭又说，“对了，你刚刚问大哥喜欢什么的是吧？我想到了！我帮你准备，到时候寄给你！”
“谢谢。”姜云清道谢，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我又想起来一些事！”对面忽然提起。
“什么？”姜云清问。
“就是当年他不是打算自己成立公司么。”沈念昭说，“就我还问他取个什么名字。”
姜云清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总感觉要讲到很关键的信息。
“他说，他很早之前就想好了名字，几乎一瞬间就想好的那种。”沈念昭说，“我老感觉他那天不太清醒，说什么，要像人家搞合伙人名字之类的。”
姜云清顿住。
“现在想想……‘合伙人’不就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