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发疯

    羽宫,宫子羽正与听到响箭赶来的宫尚角打得不可开交,宫尚角心思敏锐,一眼就认出了云为衫使的是属于清风派的功法。

    清风派早已堕落投靠无锋,云为衫使用清风派的武功,她无锋的身份在宫尚角等人眼里昭然若揭,为了抓住云为衫,两方人马为此几乎都使出了全力,毫不留情。

    宫尚角的苦寒三川经,最为匹配拂雪三式,其强大内力裹挟着寒风,宫子羽一人不敌,加上月公子在旁协助才能打得个平手。

    而宫远徴虽然想助哥哥一臂之力,却被金繁拖住,两人缠斗在一起,一开始还打得有来有回,只是金繁实力超群,内力强劲,宫远徴与他几次交手都险些不敌,这次也同样慢慢落于下风。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宫子羽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手中的刀差点拿不稳,险些被宫尚角击中,他站稳身形,勉强挡住宫尚角的一刀,分心朝金繁大喊,“小心上面!”

    金繁抬眼,只见眼前一花,有人卷着衣袖衣袂飘飘,猎猎作响,直接从高空落下,一脚将他踹出几米之外。

    陆小蝶身子轻轻一纵,足尖轻盈落地,她一路全力赶来,嘴里不住地喘着气,身后一双蝶翼悄然展开,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众人面前,又在下一瞬,拍打着消失不见。

    目睹一切的宫子羽见状诧异地与月公子对视一眼,互相确认了自己所见非虚。

    “还有空愣神吗?”宫尚角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话音未落,再次逼近宫子羽两人。

    原本一打二还尚有余力,这下再来一个陆小蝶,宫子羽知道撑不住多久,他暗道不好,趁月公子与宫尚角缠斗的时候,拉住云为衫的衣袖,催促道,“快走!去后山找雪重子!”

    宫远徴看见陆小蝶突然出现吃了一惊,他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才发现她一双腕子已经伤痕累累,一看就知道是用力挣脱镣铐才摩擦出的伤口。

    “你!”宫远徴一颗心跳到嗓子眼,见陆小蝶吃痛地咬着唇,才没有多说什么,把人拉到身后,抬眼向宫子羽那边看去,很快就发现云为衫翻楼逃出的身影。

    “想跑!”宫远徴阴鸷一笑,抬手发出几枚暗器,尖锐破开黑夜,月色之下,云为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可暗器打入血肉的声音和云为衫的惨叫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

    …

    宫门三位公子在羽宫大打出手,此事一出,执刃殿内,几位闻讯而来的长老几乎怒发冲冠,对着殿内跪着的宫尚角和宫子羽等人怒目圆瞪。

    “简直是宫门之耻!”花长老怒呵道。

    宫尚角先发制人,看着宫子羽道,“宫子羽身为执刃,却被美色所惑,勾结细作,残害同族,确实是宫门之耻!”

    宫子羽面对宫尚角的指责也丝毫不退缩,反唇相讥道,“你颠倒黑白,心胸狭隘,对执刃大打出手,刀兵相向,你才是宫门之耻!”

    雪长老看着下方跪坐一排的宫门新一代,长长叹了一口气,“尚角带兵器私闯羽宫,打伤侍卫执刃属实,无论如何,你都得先给个说法。”

    “说法当然有,我在角宫听到远徴弟弟发出响箭求救,立刻前往羽宫,结果发现远徴弟弟被他们所伤,又点穴藏于木柜后,才与他们起了争执,他们不肯放人,我是不得已,才与他们刀剑相向的。”

    宫远徴冷哼一声,不等宫子羽说话,便迫不及待地告发,“我在羽宫撞破了月长老与无锋细作云为衫勾结密谋之事,他们想要杀我灭口,当然不肯放人。”

    见几位长老面色变得更加凝重,宫子羽思虑片刻,冷声反驳,“这不过是你们一面之词,先不说月长老自幼长在后山,断不可能与无锋勾结,再者,羽宫离角宫甚远,宫远徴放出响箭,宫尚角最多只能分辨出方向,可他却带人直通羽宫,打伤侍卫冲进来要人,这分明就是谋划已久的阴谋。”

    宫远徴瞪着宫子羽,“还要狡辩吗?我亲眼看见月长老从后山而来,翻阅围墙入了云为衫房内,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用迷香将巡逻侍卫迷晕…宫子羽啊宫子羽,你不要被美色迷昏了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否则到时候被云为衫害死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可笑!你兄弟二人屡次污蔑我羽宫的新娘,无凭无据,信口栽赃,没有哪次能拿出些像样的证据。”宫子羽道,“比起提醒我,不如提醒一下你自己,我倒觉得你宫内的陆小蝶才更应该被怀疑。”

    “你放什么狗屁!”

    听到宫子羽把火点到陆小蝶的身上,宫远徴怒不可遏,激动地想要起身上前,却被身前的宫尚角拦下。

    作为在场唯一的女眷,陆小蝶没有和他们一起跪在执刃殿,而是在黄玉侍卫的看守下,被请到了偏殿,与他们所在的主殿只有一墙之隔。

    宫子羽眼睛撇向偏殿的方向,放慢了语速,“早之前在羽宫金繁与陆小蝶过招,被她打伤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早就派人去了清州凤凰山庄查看。”

    “凤凰山庄根本没有小姐叫陆小蝶,山庄真正的四小姐名叫陆悠悠,前不久嫁给了京城高门,你的这位新娘连名字都不改,冠了个姓就敢顶替潜入宫门,不更像是细作的作风吗?”

    “宫子羽你混账!”宫远徴气得脸色发黑,握着腰侧刀把的手青筋暴起,几步要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里清楚陆小蝶的身份,也知道为了守塔她付出的绝对不止是血肉这么简单,妖塔与宫门守护的秘密息息相关,如果没有守塔人的默默付出,宫门肩上的担子只怕会更重。

    宫子羽这个混蛋,他怎么敢怀疑到陆小蝶身上去!身为执刃,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几位长老听闻面面相觑,雪长老摸着胡子想要开口阻止宫子羽继续刺激宫远徴,却慢了一步。

    “ 今日众人都看见了,陆小蝶中途从高空落下,却毫发无伤,还能重伤金繁。”宫子羽开口讽刺道,“我与月长老一同见证,陆小蝶此人诡异万分,这种身手,如果不是她修习了绝顶的轻功,那么就是妖法作祟,此人必定有异!”

    ‘妖’这一字,戳中了宫远徴的敏感的神经,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侧殿,然后下一秒,一股戾气由心头升起,戾气凝结在眼中,几乎要化作毒汁滴出。

    “去死!”他蓦然拔刀,爆发出来的力量连宫尚角都拦不住,刀锋正正砍向宫子羽。

    宫子羽没想到宫远徴敢在长老面前拔刀,匆忙之下,赶紧侧身滚向一旁。

    宫远徴的刀擦着宫子羽而过,狠狠地砍进了执刃殿木质的地板里,入木三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又起了多大的杀心。

    宫远徴一个使劲,将卡在地板的刀拔了出来,不顾长老的怒呵和金繁等人惊恐的表情,举刀又向宫子羽挥去。

    花长老连忙上前举刀隔挡,震得连手都麻木了几分。

    雪长老手指颤抖,“宫尚角快管管你弟弟!”

    一片刀光剑影下,宫尚角淡定地跪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开口,“执刃大人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了,我也只能有样学样了。”

    金繁和月公子反应过来,也连忙拔刀联合长老挡住宫远徴。

    宫子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惶万状地看着宫远徴放弃防守,只顾挥刀的不要命打法。大喊出声,“宫远徴你疯了!”

    月公子几人不敢在宫尚角跟前伤宫远徴,但是宫远徴却敢伤他们,他实打实地用力挥刀,就连长老也不放在眼里,就这样以一己之力与三人打得有来有回。

    刀刃相撞,发出玉碎之音。宫远徴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好不容易才留住她,你居然敢叫她妖物!”

    这是何处而来的污蔑啊!宫子羽捂着砰砰直跳的心,他明明只说了‘妖法’!‘妖法!’

    “够了!”

    雪长老一拍书案,生平第一次如同花长老一般气红了脸,他用内力一震,隔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掌心一推,打掉宫远徴手里握住的刀,“成何体统!统统给我跪下!”

    “宫子羽。”宫尚角这才抬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争论的核心,是云为衫是否为无锋细作,你把话题引到陆姑娘身上,惹得远徴弟弟生气,是你活该。陆姑娘身份长老们一清二楚,你要怀疑,之后自去找长老们问,而现在,云为衫眼下不知去向,她究竟去了哪?该是你向我们解释清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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