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7点，西格蒙德准时到达了赞布鲁夫。尽管他在内心认为和这样一种人共进晚餐是件十分不体面的事情，但帝国军政部所倡导的团体化是他不得不出席的理由。
归于莱茵菲尔家族的世代教养，他向来是个重视原则高于一切的人，即使再无法忍受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冲动地逾越边界。
而这，是他和希普林最大的不同之处。
“我听说航空二区斯德丁（波兰区）的奥德赛少将会在今年年底退役，他现在来波兰，想表达什么？”
《德意志高于一切》的悠扬曲调从唱片机中飘出，回荡在餐厅的大长桌边，诺伯侧了侧头，向西格蒙德意有所指地猜道。
“我不知道他们会让谁来顶替奥德赛，但关于鲁格尔今年将获得升迁的说法是有具体来源的，这事连参谋部的哈德尔上校都知道。”
希普林一撇嘴有些讽刺道：“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倒很想知道，他这次又花了多少马克投诚。”
鲁格尔并不是陆军，他原本是负责空军后勤处的，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凭借着军备的供应采购工作，使他多年来从克虏伯（德军火商）处得利了不少，而这也成为了他上升最快的渠道。
他们低低的谈话声持续没多久，海因茨.舒马赫就来了，他对于能在此见到诺伯还是很意外的，毕竟从那天的神情表现来看，他都认为这位希普林少校是非常忙碌的。
而除了以上三人，来赴宴的还有华沙市市长卡明斯基夫妇，令人瞩目的是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
至于鲁格尔则是最后一个出现在晚餐桌边的，即使他努力维持平静的神色，可还是有种难以掩饰的奇异兴奋被从眼底流露出来。
“我只是碰巧路过，但我没想到那群家伙们会让你们这么费心。”晚餐时谈到他消灭的那群波兰叛军，鲁格尔轻轻松松地说道。
这难免让海因茨的面子有所受损，于是他接着问道：“是从维瓦斯河退下来的科诺罗夫那帮人吗？您抓住了他们的领头？”
“没有什么领头，我的警卫队在开枪射击的时候，把他们全打死了。除了一个美国记者，和一个日本女人，没有活口。”
他遗漏了法比奥，也许是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对了，说起这件事情，我怎么忘记把她喊来了，她可是个有趣的人，值得和我们共进晚餐。”鲁格尔让人去把那位关在房间内的日本姑娘带来。
当她裹着紧绷的和服，迈着小碎步走进大厅时，餐桌边的三个男人都愣住了。
海因茨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我是不是见过这位女士？”
他又看了看西格蒙德，期望从他那里得到些答案，可是西格蒙德没有给他回应，他陷在惊诧中没有缓过来。
而另一个最震惊的，莫过于希普林。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Fick！（等于英文fuck）
“日本东京来的酒井小姐，如果我没记错还是一个记者，我觉得她很有必要来加入我们的晚宴，毕竟你们知道的，我对《新莱比锡报》那套颇失公允的点评一直很厌恶，而酒井小姐，则能很公正的记录下我们剿灭波兰叛军的真实事记，这对于一名军人来说，实在是一件重要的关乎荣誉之事。”
鲁格尔花里胡哨地说了一堆，就是没谈《新莱比锡报》当年指控他x侵的事情，可是在座的除了那对在伪政府统治下出任华沙市长的卡明斯基夫妇以外，大体都是听说这件事情的。
诺伯盯着邱月明无动于衷的神色，他不明白，是他的钱没有给够？还是这个小骗子又有了什么新花样？总之可不能是国民政府的原因了。
他自认为已经把能想到的，所有的，会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原因统统都隔绝了开来，恨不能像格林故事里的莴苣姑娘那样，把她束之高阁，小心保存，以防他们那薄弱经不起推敲的感情随时碎得稀巴烂，可是现在？
不不不，他真是糊涂了，她怎么能是莴苣姑娘呢，那他岂不成了拆散爱情的老巫，她的爱情对象是谁？张允琛吗？还是面前这个老家伙？
去他妈的！希普林在心底彻底愤怒了！
“酒，井，小，姐？”邱月明就坐在鲁格尔的左手边，又正好是诺伯的对面，于是诺伯用中文的发音一字一字向她念道。
“希普林少校还会日语吗？不可思议！我一直认为听亚洲人说话简直就是语言的灾难。”鲁格尔区分不清日语和中文，他满不在乎地嘲讽道。
邱月明的目光呆滞，她的神经有些散乱，疲惫的眼皮轻轻扫了眼在座的人，尽管她的内心是惊讶的，可是现在她都无法表现出来。
因为鲁格尔往她嘴里塞了好几粒镇定药片防止她的反抗，就在下楼之前。
原谅她，她没有想到今晚能遇上这么多老熟人，早知如此，她就应该从窗子口跳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是的，理应如此！
耳边鲁格尔上校和众人的调侃还在继续，而她陷在昏沉中，攥着的叉子就从手心密密的汗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惊醒了她的思绪。
“要我帮你吗？酒井小姐。”诺伯的目光注视着她，带有某种望不到头的深邃，就好像，他一直在这么看着她。
邱月明将迟钝的目光移上男人的脸，没有说话，但诺伯微微弯下了腰，在长长遮掩的桌布底下，伸出一只手。
“嗯……”脚踝上倏然传来的指腹温度，让她不禁发出了宴会来的第一声。
鲁格尔回过目光，“怎么了？”
“打，打嗝……”
西格蒙德察觉到了什么，他故意咳了咳，然而诺伯却很淡然地从桌子下起身，说：“别急，我找到它了。酒井小姐，您不用担心它会扎破您纤细白嫩的，脚踝。”
“一只叉子能扎破到脚踝吗？”海因茨.舒马赫及时抓住问题的关键，他已经察觉出了这场晚宴的诡怪氛围。
鲁格尔从刚才的谈话中回神，他看到诺伯手中的那只叉子，道：“一只叉子而已，让女佣重新去换一把。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些阴晴不定道：“希普林少校可真是一位殷勤的绅士。酒井，你该感谢一下他。”
在鲁格尔的示意下，邱月明用发软的手提起面前的酒杯，向对面熟悉的男人敬了一下，虽然那动作做得极为敷衍与勉强。
放下酒杯以后，鲁格尔开始进入正题：“我还是去年的时候见到过你的父亲，雅克斯.希普林老司长，他真是位少见的公允又得体的法官，可惜我今年在离开柏林的时候，没来得及去拜访他，希普林少校，请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当初，就是雅克斯.康拉德.老希普林撤销了对鲁格尔的多项指控，而这桩暗藏肮脏的官僚包庇，被誉为当年最大的谎言，也让诺伯从此又多了一个对老希普林的憎恶理由。
“我会的，鲁格尔上校。”
“感谢你。当然，我会为安德里在飞行运输联里预留一个满意的空位。”这是鲁格尔对老希普林的回报。
诺伯的弟弟安德里已经快满18岁了，按照规定，他已经达到了服役的标准，而老希普林一家对此，很寄予期待。
鲁格尔继续起了晚餐的话题，他从英法的□□势，谈论到了女人。夸奖那位华沙市长的妻子有雅利安人种的美丽时，卡明斯基内心升起忐忑，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在给他某些暗示。
“一个男人如果连女人都征服不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将毫无意义。”在得知海因茨.舒马赫由于工作原因已经告吹了两任未婚妻后，鲁格尔嘲讽说道。
“您是对的，很可惜，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诺伯赞同地点头，并抿了一口酒。
“希普林少校也有告吹的未婚妻吗？”海因茨揶揄道。
“不，只是一个情人而已。一个有些不太听话的情人。”他就坐在她的对面，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而看不见的桌子底下，黑皮靴正一步步探过她的领地，勾起她的腿，然后男人宽大的手掌就牢牢攥住了她的脚。
“嗯……”她再次出声，好在不大，没有人察觉。
“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你如果想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最好的办法还是征服她，用尽一切的手段去这么干，惩罚她，羞辱她，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让她感受痛苦，等她向你求饶的时候那就代表你成功了。”鲁格尔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病态扭曲的兴奋感。
“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建议，感谢您，您在这些方面的渊博太让我受益匪浅了。”
诺伯漫不经心地说着，桌布下的一只手仍然在她的脚上，他是那么温柔，从脚尖一只缠绕着抚摸向上，触碰过脚背，然后在她的掌心微微用力一划。
“啊……”
“你又打嗝了？”鲁格尔对于酒井三番两次打断他的话感到了不悦，这个女孩虽然有出色的容貌，却显然没有养成良好的教养。
这时，西格蒙德开始主动和鲁格尔攀谈起来，他们谈论了在维斯瓦河装甲队与波兰骑兵的那场战役，然后又说起华沙的阅兵，甚至说到海因茨最近才发布的塔能博格计划……
西格蒙德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今晚，他把这场餐桌上所有能说的上话的人都牵入了进来，仿佛就是为了用各种各样的声音来掩盖些什么。
邱月明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然后用那只被攥住的腿蹬了一下，可是于事无补。
他继续摩挲过她的肌肤，来到脚踝，再一点点沿着脚跟往小腿处去。
那持枪而带有茧子的掌心正带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在镇定药的作用下越发的发软。
“抱歉，上校，我……”
“你又要打嗝了吗？”鲁格尔不耐烦地问道。
“我……请容许我去补个妆。”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每一个动作也很吃力，可她仍然想立马摆脱掉面前这种困境。
“真麻烦！”鲁格尔埋怨道。
她终于抽回了自己的脚，吃力地从座位上起身，和服紧束的裙口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不得不踩起小碎步。
而鲁格尔就在身后看着那娇小扭动的躯体，说：“知道吗？黄皮女人的身体远比你们想的要有趣的多。”
邱月明踉跄了一下，惨白脸色，逃离了身后的目光。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在没多久之后，希普林也离开了餐桌。
邱月明躲在卫生间里，镇定药的副作用很快发作，她头晕恶心地靠坐在洗手池边的大理石台，抚着胸口将难受平复后，就开始磕磕撞撞地起身，然而在她的脚步还没有站稳之际，身后一个影子靠了上来。
他从后拽住她的手腕，一把扯过了身，面对面地撞入了男人的怀抱。她秀气的鼻子就砸在了军服的第二粒纽扣上，邱月明发出了一声轻呜。
可这并不是让男人最满意的方式，他又用力按住她的后脑，低头覆上了她的双唇，以一种粗暴的方式侵入她的口腔，掠夺她的唇齿，与此同时，他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止，寸寸逼近，最终她退无可退，被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邱月明昏沉的意识在撞击上冰冷的墙壁时，有了一丝丝清醒。她看着面前正吻上她的希普林，转动了一下头，想离开对方的唇说些什么。
可诺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想推拒的双手只被他用一只手掌就攥在了头顶制服，而另一只手则游移着来到了腰间，扯去了和服的腰带。
当探寻进衣服，触碰上她颤栗的身躯时，她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不……停下……”邱月明咬了一下对方。
诺伯猝不及防，这才松开了她的唇。
“那个老家伙和你上过床了？”
他的话让她的神色起了一丝怒意，然后迅速地否定，“没有的事情。”
“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士？”他的手仍然撑在墙壁箍着她的手腕，而碧色的瞳孔带有侵略地看向她，问道。
“我……这件事情，其实……”
“为什么每一次答应过的事情要反悔？为什么要一次一次让我对你失望？为什么不能听话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的只把感情交给一个人？
“还是说你们中国人的天性就是虚伪？欺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碰到西格蒙德？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今晚鲁格尔上校的晚餐宴上！”
“这得从一个犹太人说起……”
“一个犹太人？”诺伯笑了，“我猜你还会说这一切是他们引起的，然后才发生了我面前看到的这些事情，对吗？很棒，他们盖世太保也经常用这种借口。凡是解决不了的问题统统交给犹太人。”
“我……”邱月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现在说什么都不足以让面前的男人信任她。
“你甚至连一个消息都不愿意回复给我，女孩，你的胸腔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碳铁合成的心脏还是冰冰凉凉的血液？为什么我从你那里一点都感觉不到温度？”
西格蒙德对他说，这个中国姑娘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永远的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会嫁给一个德国男人。在她的心里，结束，就应该是他们两人最终的走向。
当西格蒙德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转述完邱小姐的话时，他仍然维持着面部的从容，然后满不在乎地告诉那个木头块，这是他的小猫咪给他开的一个调皮玩笑，不但如此，他们还会永远在一起，生好几个孩子，在他的家乡美茵河畔，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在今晚看到了什么？她换了一个新的名字，站在了鲁格尔的身边？
上帝，她知道那个老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就到了这么缺钱的地步吗？
“邱小姐，你理解爱情的含义吗？”他低低地问。
邱月明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看面前的男人，嚅动了一下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
诺伯用拇指划过她的脸颊，道：“也许你知道，又也许你不知道，而我选择爱上一个中国姑娘，这却是我人生最混蛋又悲哀的事情。”
邱月明一震，陷在了他对她用中文表白的诧异中，接下来，没等她有所反应，她就被对方再次搂入怀抱，而纠缠不停的唇齿让她感到了窒息。
诺伯没有停下，他一只手托起她的臀部，将她举起提高，于是姑娘被蓦的腾空，双腿紧紧缠绕在了男人挺拔有力的腰间，紧密相靠。而另一只手则开始扒去她的衣服，先是外衣，然后是里衣，他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于是一层层繁复的和服就在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下，被撕扯得不像样，最终丢弃在了卫生间的地面。
邱月明也没有反抗，当她褪去那身束缚时，全身心都感到了一种淋漓的畅快与解脱。
“等一下……”她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面前的男人停下了，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用质疑失望的语气问道：“你要拒绝我吗？”
他付出了这么多，从她这里不仅得不到爱情，还得不到肉/体吗？
她喘了口气，“去里面。”
男人上扬起嘴角，卫生间的门被砰然关上。
海因茨从鲁格尔无聊的晚宴中走出，来到过道内的窗户边点起一根烟，他一边吐气一边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日本女人。
虽然他听闻过鲁格尔的一些特殊癖好，但今晚的氛围多少有些诡异，特别是那位他不做好感的希普林少校，他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异样。
烟头燃尽以后，他从窗口丢出，然后来到洗手池边准备洗手，可是他看到了紧锁的卫生间门，以及门缝下隐约多出的一块衣角。
如果他没认错，这该是那个日本女人的衣服纹样。
这一刻，他好像在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嘴角嗪着一种看好戏的笑容轻松地回到了晚餐大厅。
“亲王，你说那两个人怎么还没回来？厕所的门都坏了，唉，到哪里去了呢？”海因茨凑过身说道。
西格蒙德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他眼里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总会在晚宴结束前回来的。”
能不能在晚宴结束前回来，邱小姐可真的不能保证。
此刻，她疲累的伏在诺伯的胸前，除了大口喘息，浑身已经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当然，如果是在之前，她绝不至于如此，可她不知道鲁格尔给她吞了多少药片，导致还没几下，她就支撑不了近乎晕了过去。
希普林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面前疲惫不已的姑娘，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技术，难道退步了？
在这方面，如果邱小姐没有做出很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情，他都是尽量对她温柔，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让她完全提不起兴致。
他们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华沙旅馆的那个夜晚。
完全没道理，一个月，他的技术就退步了？
不！
他坚决否定了这个想法，在这方面，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回想起在床上每次喊停下的可都是邱小姐。
然而现在，面前姑娘的表现是骗不了人的，她确实呈现一种萎靡无趣的状态。
于是，他试着喊了喊她：“月？”
邱月明的眼皮动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看向他：“结束了？”
“嗯……”她发出了声，因为他用动作回应了她。
可是她那唯一的一点力气很快就被耗尽，之后便是头脑热乎乎地发晕，紧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晚宴中，鲁格尔也终于察觉了不对劲，那两个迟迟未归的人，引发了他一些不好的揣测。
于是，他打算让人前去寻找时，外头突然响起了枪声。
一时，所有人都攥紧了腰间的配枪来到了外面，鲁格尔让一个士兵前往枪声的方向去打探情况，这时，希普林终于回来了。
他握着枪，急切道：“真麻烦，我看见了一队波兰人，就在刚刚。”
“波兰人？他们不是在白天全被击毙了吗？”鲁格尔难以置信。
“我不确定，也许是另一队，总之这不是个好事，对了，上校先生，您带回来的那个日本女记者是和波兰人一起的吗？”
“是的，可我在这里等了她很久都没看到她回来。”
“这就对了，就在刚刚，她跳出卫生间的窗户和那些波兰人跑了，我亲眼所见。”
“希普林少校，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抓捕酒井才回来这么晚？”鲁格尔明显有些怀疑。
“当然，我尊敬的鲁格尔上校。您如果不信，可以看，他们还打坏了我的衣服，差点就击中了我，上帝。”说着，诺伯脱下外套，给鲁格尔看那边角上由子弹穿透的窟窿。
“西科尔斯基虽然跑到了法国，但是华沙城内仍然留有前政府的残余势力，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组成规模对我们发起进攻，而日本大使馆就在过去与西科尔斯基党派保持过紧密联络，所以这个时候，不代表他们不会对叛军们提供一些帮助。”这个时候，西格蒙德分析道。
“日本？你是说和我们签订盟约的日本？”鲁格尔去东京寻欢过很多次，所以对日本向来有不坏的印象。
“日本在今年的中国战场上，可没有顾及我们的死活，他们在实施空袭时，也对我们的大使馆进行了摧毁，要说他是我们的盟友，太可笑了。”诺伯回忆起重庆大轰炸的事情，说道。
鲁格尔见他们的想法都是一致推向波兰游击队，尽管目前为止，他连游击队在哪儿的影子都没看到，但在权衡了几下过后，还是把怀疑埋进了肚子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说起来，我得感谢你们，要不然，我可能就要被那个日本女人给骗了。”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士兵重新回到了别墅，当然，这场晚宴也就如此不欢而散了。
临走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海因茨走到了诺伯的面前，用他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希普林略微凌乱的衣领以及军服上忘记扣好的最后一粒纽扣，悠闲地说道：“希普林少校也回去换身衣服吧，下次可别再被波兰人把衣服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