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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表态

    墨山向着云阳行了礼,“郡主,在下有要事相告,在屋外等候多时不见奴婢,未能通报,便擅自做主入内,不知郡主屋内有人,如有打搅,请多见谅,还望郡主借一步说话”。

    蓝令之瞪着眼睛,走到墨山身旁,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谁啊”。

    墨山执手当胸,道,“在下墨山”。

    云阳面露尴尬,一手将蓝令之拉到了自己身边,“墨大人,别见怪,他年纪尚小,不通礼数,如有冒犯,请多多海涵”。

    转头没好气地看向蓝令之,“这位是威虎军中郎将大人”

    “威虎军中郎将,威虎军中郎将”背着手,边念叨着边绕着云阳,走到云阳身侧,突然停下,俯身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谁,不是第一次见?见过几次了?为什么来找你?”。

    云阳低垂着脑袋,深深叹了口气,推开蓝令之,无视他的追问,朝着墨山说道,“墨大人请在院中稍等片刻,云阳收拾妥当便来”。

    墨山行了礼,转身出了屋。

    云阳回头看向了蓝令之,只见他又坐回到了圆凳上,喝着茶,“你也出去,我要换衣服了,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蓝令之抬了抬眼睛,手杵在圆桌上,没动地儿,“又不是没见过你换衣服,怎么了,害羞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

    云阳走到他身前,直接将身上外衣脱下,盖在了他的头上,“弟弟,随你的便”。

    “不要叫我弟弟”,蓝令之扯下外衣,冲着已经在屏风后换衣的云阳喊道。

    云阳自屏风后出来,便见蓝令之撅着嘴,气鼓鼓地盯着自己,心觉好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气啦,年纪不大气性挺大,你去逍遥居把大家都叫来,有事相商”。

    随即走到屋门口,便见墨山直挺挺地站立在院中,仰头看着被瑟瑟秋风吹的漫天飘落的海棠,云阳缓走到他身旁,墨山仍然还是一样的姿态,神不守舍般,并未发现她的到来,云阳瞧着倒是新鲜,心道,这是想什么呢?看着花发呆,看来木头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这是睹物思人呢吧。

    云阳假装清了清嗓子,墨山回过了神,眼睛闪过一丝羞恼,不过霎那间就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神色,弯腰抱拳,“郡主院中海棠甚美,在下被其吸引,不曾察觉郡主已至,请郡主责罚”。

    云阳笑着摆摆手,“墨大人,不要每次见了本郡主,就责罚责罚的。圣上既然让你我二人今后同行,说的俗气点,以后咱们就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有上下之分,也不要再拘泥于礼数,私下里还是自在一些的好”。

    见墨山点了点头,云阳松了口气,至少他点头了,云阳最不喜京中的这些个规矩礼数,在边关自由散漫惯了,来到京中拘束的难受。

    云阳抬起手,示意着墨山,“墨大人,请跟云阳到书房叙话”。

    他们走后,蓝令之也从房中出来,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反方向去了逍遥居。

    “墨大人,请坐”

    “郡主,在下今早早朝当值时,有人不经意撞向了我,然后那人便在我手中塞了这张纸条”,

    说完,从腰带中摸出来,递给了云阳。

    云阳展开,上面写着,“云,墨,今晚,辰时六刻,紫荆宫”,看过后,将纸条又递回给了墨山,由他去处理。

    “虽然没有署名,在下以为应是丞相,因别人不会知道郡主和在下的联系”。

    “可是,本郡主不能随意进宫啊,要以什么样的理由留在宫中呢?去看望皇祖母?”,云阳戳着太阳穴,想着。

    “郡主,今夜是中秋,晚上有宫宴”,墨山如实相告。

    “今日便是中秋?可紫荆宫在哪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云阳心想,最近酒是不是喝的有点,中秋宴竟然会忘记。

    “郡主,可曾听过冷宫?”

    云阳一怔,没想到啊,“紫荆宫是冷宫?冷宫竟然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郡主,在下还在当值,不便久留”,墨山站起身,就要走。

    云阳并未起身,对墨山笑了笑,  “那便不送大人了,今夜见”。

    墨山刚想行礼,想起云阳之前所说,便不再动作,转身走了。

    云阳见他走了,从一堆书信中,抽出了一封普通信函搁在桌面中央,皱着眉眼,凝视着。

    “容儿,干什么呢,盯着信函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蓝令之走到云阳身旁,抬手在云阳眼前晃了晃。

    云阳挡住了他晃动的手,抬眼看向前方,秦时风担忧的看着她,沈玉文打着哈气,被秦时风拍了下头,叶小风手中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白齐忙着扶住快要倒下的叶小风。

    云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现在人也基本齐了,就剩下范大哥了,等他回来再与他说吧”。看到大家都找位置坐好了,云阳才接着说道,“之前令之没在,所以我将事情再一一说一遍。半个月前,圣上召我入宫,跟我说了一番话,他说,大梁看似风调雨顺、万民乐业,实则千疮百孔,有诸多蛀虫啃噬着大梁的基业,朝堂之上,并非皆是良臣,如不加以阻止,奸佞当道,大梁危已,命我设立信门,在特殊的情况下作为他的一把利剑,揪出坏我大梁者,必要时“斩妖除魔”,我当时并无甚想法,深觉荒诞,毕竟我在外人的眼中仅仅是不顾礼法,贪于声色犬马的愚笨之人,圣上又怎会高看于我,甚至于圣上说蛀虫的时候,以为圣上再嘲讽我”。

    “但昨日,圣上再次召我前去,竟然将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威虎军中郎将墨山安排在了我身边,协助信门所行之事,那时便知设立信门竟真是出于维护江山社稷之考量。再者,昨夜与秦大哥相谈,突觉醍醐灌顶,方知圣上用我之意,一是,各方势力都在暗流涌动,分不清敌我,圣上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唯有我,毫无依靠,踽踽独行于各方势力之外,并圣上与我血缘甚亲,选我,恐怕也是权衡下的无奈之举。二是,我建立逍遥居的真正原因,怕是圣上已知晓,有丞相在,什么事都瞒不过那个老头,但他们未必知晓大家的来历,就冲这一点,我想这也是李老头想拉我入网的原因,六位不知来历的高人,这怎么能不为朝堂所用,况且你们又都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

    “还有一点,我身为皇室后人,皇家出事,我也不能独善其身。父亲这一生带着我们镇守边关,别无其他,只愿大梁四海升平,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为战事所累”。

    “最后,最重要且不容我拒绝的原因,父亲母亲遇害已过两年,线索眼看着一个个的都断了,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而今信门的出现算是给了咱们一条出路,就是不知道这条路是否真的可行”。

    在场的众人皆是沉默,除了秦时风不时冲她点点头,个个都在思索着云阳的话,蓝令之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等会儿,这个信门,是圣上对外下旨设立吗?还有,方才那个姓墨的找你来作甚”。

    “设立具体细节,我不甚了解,并未告知于我。墨大人适才过来呢,告知丞相传话,要我们今夜中秋宴,辰时六刻于冷宫相见,我今夜正好可以问他一些问题,还有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是冷宫,因为我也不知道”,云阳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云阳抿着嘴,看向大家,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我叫大家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大家的想法,我知大家不想和朝堂,甚至于皇室扯上关系,所以,就算大家不想参与,我绝不勉强”。

    “既然你都说了,选你设立信门,有一部分是我们的原因,我们要说不参与,将你自己撇给那个木头?未免太残忍了”,沈玉文想了想云阳要独自面对那块木头的场景,不禁哆嗦了一下。

    秦时风走过来,严肃且郑重地说道,“容儿,你不必担心,我昨夜就已说了,不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在你左右。当初硕王妃救我于水火,我的命早已属于王妃,王妃在世时,我没有机会偿还,得知王妃遇害,我内心没有一天不懊恼于自己没有守在王妃身边,只要一天没有查到杀害他们的人,我就不会离开,况且,王妃仅有你一个掌上明珠,我不在你身边守着你,怎么能行呢”。

    蓝令之按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当初也是你,把走火入魔的我救了回来,本少爷我一向知恩图报,况且我对你”,蓝令之还未将话说完,就被白齐捂住了嘴巴。

    白齐肯定是不会走的,他是王府训练出来的暗卫,白齐很小就被云阳挑选出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训练暗卫本就极其困难,最后能成为暗卫的少之又少。白齐因体弱,本来是要排除于暗卫之外,留在王府当个杂役,是云阳看他不愿屈服于自身的弱点,每日每夜的拖着瘦弱的身子拼了命的练习,那股子狠劲,倒是让小时候的她刮目相看,过度的透支,白齐在临近选拔日之时,彻底晕了过去,还是云阳留下了他,让他跟着暗卫营一起训练,除了白齐,王府的暗卫总共不过10个,却在她父亲母亲被那群强盗劫杀的那一次,全军覆没。云阳对于白齐来说,是脑海中唯一的存在,他的命里只有一件事,就是保护她。

    叶小风此刻已经醉的瘫倒在太师椅上酣然大睡,云阳倒是不担心叶小风会离开,毕竟叶小风是她的师兄,而他最心爱的女人呢,也就是她的师姐,为了云阳,装扮成了她的丫鬟,而她真正的丫鬟小童,被她留在了边关王爷府内。这一切多亏了她的师傅,她的师傅是个满面白须,心慈面善,端方正直之人,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但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

    师傅住在边关进三十年,对于他父亲,也就是硕王爷钦佩有加,认为硕王爷对于边关的稳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再得知硕王爷出事后,想都没想,将另外两个徒弟推了出去,下山助云阳一臂之力。她师姐这段时间趁着中秋之名,才有机会回边关看望他们的师傅。

    云阳看着大家,心中仿佛有股热流涌动,低下头,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抬起头,眼带泪花,笑着对大家说,“谢谢你们,虽然京中我亲人尚在,还不少,可真正意义上,你们才是我的亲人”,秦时风上前,抱住了云阳,安抚着她。

    沈玉文也上前抱住了她,蓝令之也想上前安慰,被白齐卡着脖子,动弹不得,夹着嗓子叫道,“他们都能抱,我为什么不行,你放开我”,白齐无视着手舞足蹈,想要挣脱的蓝令之,笑着说,“你想抱,可以啊,什么时候你也跟秦大哥和沈玉文一样,就让你抱”。蓝令之艰难的转过头,“你,你个王八蛋,我堂堂八尺男儿,我喜欢的是女的,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

    沈玉文听不下去了,这小混蛋竟敢羞辱他们,“诶,你怎么说话的,我们不是八尺男儿了吗,要不出去过过招,看你这个小王八蛋,能不能打过我沈玉文”,沈玉文上前揪住了蓝令之的衣领,就要拽他出去。

    “好了,好了,先别闹,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说,我也不知这其中是否存在着联系,或是我想多了”,说着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信函,“就是这个信函,是在我父亲的书房里找到的,但里面是空的,我翻了书房许久,都没有找到信,可能已经被毁”。

    “而这个信函,我虽留下未扔,但却不知是否有用,直到昨天,你们看这个信函上面的字”,说着,将信函递给了秦时风,大家凑上前,仔细地看着,“这没写什么啊,就是硕王亲启”,沈玉文百思不得其解,这有什么问题,正想着,云阳说道,“看落款”,往下一看,一个“墨”字跃然纸上。

    “墨,难道是墨山?他跟王爷认识?”,蓝令之忙道。

    云阳缓慢地摇了摇头,“姓墨的人不多,并非没有,到底是不是墨山,现今不得而知。墨山三年前因“赤水一战”成名,之后便在黄崖关驻守,可有天突然请旨,要回京中任职,没有一点预兆,可疑真是可疑”。

    “有没有可能王爷与墨山早就熟识”,秦时风说道。

    云阳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回道,  “按理说,墨山就在黄崖关呆了不到一年,而我父亲镇守的是居庸关,两地相距近百余里,相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是二人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呢,一直都有传墨山半路进入“信阳军”作战,是因为有贵人相助,那这个贵人到底是谁呢,有可能是我父亲吗?”。

    “这不是有字吗?哪天趁着那个木头不在,对比一下字迹,不就行了,多简单点事儿啊”,沈玉文觉得此事在简单不过。

    “那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云阳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沈玉文。

    “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出来了,就等在这,等我入坑呢,是不是,魏满容”,沈玉文咬着牙说道。

    “你不说事情简单嘛,那对于沈门主还说,这点小事还干不得吗?”

    “就是,就是,难道说你沈大门主不敢?”蓝令之在旁边起哄,沈玉文眯起了眼睛,捏紧了拳头,上前就禁锢住了蓝令之,攻其腹部,打闹了起来。

    “那个你们等会儿再打,还有一事,令之,你之前说人已经找到了?安排在哪儿了?”云阳差点忘记,赶忙问道。

    “那个巫医被你找到了?还算你小子有本事,这下就看老范有没有本事带自己媳妇过来了”,沈玉文插嘴道。

    沈玉文也没松手,只是不再动作,让他说话的机会,“人给绑在了柴房,就等范大哥回来了,说是能解嫂子中的蛊毒”。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把你往柴房领啊,对了,留信给范大哥了吗?”,云阳还好气地看着他两,合该把他两关在柴房。

    “在一缘客栈留了”,蓝令之刚说完,就被沈玉文拖走了。

    “秦大哥,麻烦你去安排一下那个巫医,咱又不是强盗,把要救命的人关进柴房算什么事,还有,白齐,先把师兄送回房内休息”,秦时风冲着她点点头,白齐架着叶小风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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