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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落水

    云阳披散着头发,白着一张小脸,身着素白衣裙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沈玉文进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慢慢走过去,将双手放在了她肩膀上,低头问道,“你没事吧”。

    云阳直勾勾盯着着镜子里的沈玉文,拿起梳子缓慢的梳着自己黝黑的长发,开口低转着嗓子,缓声道,”玉文,你看我今夜这样入宫可好啊”。

    沈玉文捏紧了她的肩膀,弯腰将头靠近她的耳旁,轻声说道,“你”,停顿了半秒,突然大声喊道,“这是想要吓唬谁啊,再把皇太后老人家吓个好歹的”。

    这一喊,把云阳吓得梳子都飞了出去,“沈玉文,你干什么”

    “是你在干什么,吓死我了,你这脸怎么这样白”,说着,往云阳的脸上一摸,“怎么那么多粉啊,你这是把面粉往脸上抹吧”

    “我又不会梳妆打扮,平常师姐在,她还能帮我个一二,现在就我自己,我哪会啊,我看那些个美人不都往自己脸上使劲抹粉吗?”

    “还是我来吧”

    “你会梳妆?

    “不就是敷铅粉、画黛眉、点绛唇嘛,看都看会了,这还用学!也就是你笨,来,我给你画,先闭上眼”。

    半刻钟过去了,云阳已经打起了瞌睡,就听到沈玉文兴奋地叫道,“大功告成,我简直神了我”。

    就在云阳想要照铜镜的时候,门口传来说话声,“云阳,在吗?我给你买了点你爱吃的茶果”。

    “在这,秦大哥,沈玉文给我梳妆呢。

    “他哪里会梳妆“,吧嗒,秦时风看到云阳的一霎那,眼睛瞬间瞪大,手中的茶果自手中掉落在地”。

    “这么好看的吗,沈玉文,你可以啊,看把秦大哥都惊艳到了”,说着,转头看向铜镜,“啊!鬼啊!”,看着铜镜里一片姹紫嫣红,桃红柳绿,差点没把铜镜砸了。

    站起身,咬牙切齿地扑向了沈玉文,掐住了他的脖子,“好你个沈玉文,可真有你的,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我的脸是你画布是吗,你这是画的什么玩意,你才是要吓死谁呢”。

    秦时风捡起茶果包,将其放在桌几上,看着打闹的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拉开了云阳,“好妹妹,你还是先去洁面吧”

    “哼,看在秦大哥的面上,本郡主这次饶了你,下次”,边说着,边在沈玉文的眼前攥紧了拳头,“有你好看的”。

    一个转身,气呼呼地洁面去了。

    沈玉文摸了摸脖子,冲着云阳的方向喊道,“不识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了,刚才看的我都一惊,你可别再画了”,秦时风补充道。

    洁面回来后的云阳,一脸的清爽,瞪了一眼沈玉文,”还是就这样素着脸去吧,三年孝期未过,素着脸也不会惹人注目。

    沈玉文与云阳天天相见,没甚么感觉,此刻仔细瞧着虽未施粉黛,却杏脸桃腮,星眼娥眉的云阳,暗自感叹,真是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这才过了两载,便出落的如此颜色,这要是过了孝期,打扮起来,如何了得,蓝令之啊,蓝令之,这可不是你能招架的了的。

    云阳看着发愣的沈玉文,没好气的说道,“发什么愣啊,我脸上没洗干净吗?”,说着,朝着铜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来给你梳发吧”,沈玉文突然正经地说道。

    云阳后退了几步,摆摆手,”还是算了吧”。

    沈玉文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自信的, “别跑啊,这个我是真的会,给你弄个垂鬟分肖髻吧,要不双螺髻,你选吧,我都会”。

    “说的还挺唬弄人的,你真的会?”,说着,把云阳再次按在了梳妆台前,“真的会”,边说,边拿起梳子开始给她顺头发,“小时候,在碧水宫,母亲将我关在宫内,不让我出去,总说外面危险,都是坏人,在宫内无聊的很,就看到很多宫门内的姐姐们相互梳妆,梳很多很漂亮的发髻,我那时只觉得为什么我不会呢,就找她们去学,一学就是好几年“,然后侧身从妆奁里挑了一支珍珠发簪,插入到了盘好的发髻之上,“好了”。

    “沈玉文,真有你的,我还没见过比你梳的更好的呢,你手可真灵巧”,云阳赞不绝口。

    “那是,没点技巧,怎么能让某人喜欢呢”,沈玉文看着秦时风,挑了挑眉,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云阳没太听清。

    秦时风眼睛剜了他一下,“啊,我说,没点技术,怎么出来混啊”。

    云阳欣赏着发髻,也不管沈玉文说什么了。

    秦时风赶忙转移话题,“云阳,夜里我们几个在宫外等你,接你回来”。

    云阳转过身,对着秦时风和沈玉文说道, “秦大哥,你们呀,今夜就不用等着我了,我呢,在广聚楼订了雅间,名为水云间,沈玉文不是一直想吃螃蟹吗?我订了螃蟹宴,今年满足你”。

    “螃蟹宴!还算你懂事,听闻中秋的螃蟹最是肥美,不知这螃蟹宴里都有什么呀”,沈玉文一下就来了兴趣。

    “本郡主也不曾吃过,只听闻几道有名的,像是蟹生、螃蟹膏、蟹酿橙,其他就不甚清楚了,一共七道,你就当替本郡主尝尝鲜吧”。

    说着说着,云阳便有些伤感,儿时的记忆随着这些美食,又都翻涌了上来,“儿时回京时,哪喜欢食螃蟹什么的,小孩子都去买点心了,那时最喜欢的便是广寒糕了,每次回来,父亲都会亲自排队去买广寒糕”。

    云阳回忆着脑海中模糊的身影,心情低落了下来,“本应守孝三年,如今已过两年,这两年喝酒,玩乐,听曲儿,一样都不少,还有今夜的中秋宴,丁忧未满,本不应赴宴,皇太后垂怜我年少,未出席过任何宴会,遂特赦于我,准我赴今岁中秋宴,全一个团团圆圆的好名声,以解思念双亲之情。你们说他们泉下有知,知道我罔顾礼法,会不会怪罪于我”。

    秦时风上前,搂住了云阳,“不会的,王爷王妃最是疼爱你了,你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尽快查明真相,为了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有些事情是必须舍弃的。再者,这些礼数,都是给活着的人看的,逝去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嗯,我明白了“,云阳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呼了一口气,快速地调整好了自己,握住了秦时风的手,“你们在我身边的这两年,没怎么好好过过节,不是在追踪线索,就是在找线索。借今岁中秋,让大家过个好节。广聚楼呢,今夜会热闹的很,丝竹歌舞,听说还请了杂耍班子,沈玉文,我得嘱咐你一点,肯定会有乐师抚琴,要是抚的没你好,你也给我忍住,千万千万不要亲自上场,你是去娱乐的,不是去砸场子的。此外,广聚楼还可登高赏月,好不惬意”。

    云阳越说越开心,一扫适才的悲伤之情, “还有啊,沈玉文,你不是想放灯吗?今夜机会不就有了嘛,听闻每到中秋,江边就举行放灯活动,场面相当震撼,数十万盏“一点红”羊皮小水灯漂浮江面,形同天上星河,闪烁灿烂如玉珠啊。而且今夜通宵达旦,没有宵禁,各式物品玲琅满目,小食摊更是各地美食,想想都快乐”。

    沈玉文听的眼睛发亮,内心喜悦难以言表,恨不能跳起来,欢呼雀跃。

    “秦大哥,夜里让白齐架马车吧,给陈叔放个假,让他留下来和府里的人一起过个中秋,还有不用来接我了,有墨山在,不用担心”。

    “可他又没有马车”,沈玉文一听到墨山这个名字,就开始皱眉了。

    “那我就跟着一块骑马回来,无事的,怎么都能回来,别操心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玩,要不我会生气的”,云阳是真的想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云阳自这两年来到京中,还是第一次赴宴,难免有些小小的激动,儿时参与宫中盛宴的记忆扑面而来,与记忆中的盛景几近重叠,两厢对比,只觉儿时所见,震撼更甚,宫中张灯结彩,彼时的宫灯还不似寻常样子,皆是红纱灯,微光透过纸纱,朦胧间如梦幻影,秋风过耳,轻抚盏盏宫灯,犹如风在动,光在起舞,月色灯山满宫中。

    不知名的小太监领着云阳向着设宴的香源堂走去,香源堂东侧有一面大湖,称为“月湖”,占地十余亩,湖里种的尽是千叶白莲,风一过,莲花阵阵飘香。过了桥,方能到香源堂,站在桥上,低头看向桥下“月湖”,真是美景尽收眼底,只是这么边走边看,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云阳被安排在了长公主身旁位置,长公主人直爽大方,见她来了,赶忙招呼她坐下,还朝着不远处墨山的方向指了指,云阳面上一笑,心里却不知骂了丞相多少遍,刚才在路上,简直万众瞩目,被人指着后背的骂,真是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

    只见墨山目视前方某个地方,这下云阳来了兴趣,墨山不应该目空一切嘛,可他直视的方向坐着的竟是位姑娘,面若西子,笑如繁花,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长公主见状,忙解释,“许是墨大人与齐家小女相识”,说完,又惊觉不对,一个官宦之女怎么能和毫无背景的宫中侍卫相熟,赶忙找补,真是越解释越乱,越乱越解释,云阳想说她不介意,但转念一想,人是她入宫求来的,这么费劲巴拉得到的人,怎么能说不介意呢,云阳闭了闭眼睛,酝酿情绪,再睁开眼,已是红着眼眶,看向长公主,微微啜泣道,“长公主,只要他人还在我这,我就满足了,心,云阳也不知今后能不能得到”,说着,伸出有些颤抖的纤细手指从怀中掏出素白手帕,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墨山习武之人,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听见云阳说的那些话时,差点绷不住神色,他怎么变成负心汉了。

    许是察觉有人瞧她,齐家大小姐齐婉婉抬起头,顺着目光撇了眼正在假意擦泪的云阳,微微转头,一双如含秋水般的眸子望向了墨山,眼波流转,墨山本来已看向入戏的云阳,这一眼,生生让墨山看了回去,一个眉目传情,眼中似有讲不尽的愁绪,一个表情木纳,原本凉薄的眼中却充满怜惜,云阳冷笑,给我在这表演难舍难分呐,和着我是拆散鸳鸯的坏人,想演是吗,那就演的彻底点,调整了下心态,云阳手紧握着手帕,面露惊讶地看着前方含情脉脉的两人,瞬间扑倒在长公主的怀里,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欲绝,墨山皱着眉头看向了云阳,齐婉婉也若有所思地望向了云阳。

    “啪、啪、啪”,鸣鞭声响起,皇上来了。

    云阳赶忙从长公主身上起来,随着大家站起了身,向着走来的皇太后、皇上、皇后低头行礼。

    礼毕,宣威帝示意大家坐下,举起酒杯,满面笑容,看着心情甚好,“今日月夕,盈盈皓月照九洲,月盼圆,人亦盼团圆,朕在此设宴,与诸位列卿共度这金秋佳节,朕先敬诸位“,随即,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在座的所有人也一同拿起酒杯,共饮。

    “开~宴~”

    乐起,教坊的官人们身着华美的裙衫,随着乐声,或翩翩旋转、或如燕高飞、或游龙戏凤,步步生莲。

    云阳被这些娇柔美好的身段吸引了,忘却了自己脸上还有未擦净的泪痕,净白着小脸,红彤彤的眼角,远远望去,犹如被细雨打湿的梨花,惹人怜爱,皇太后看到了这样的云阳,便让侍人叫云阳过来身旁。

    皇太后拿出手帕,在云阳的脸上擦了擦,“云阳,这是哭了,想你父母亲啦,老身就不应该让你过来,害你更添思念”。

    云阳跪伏在皇太后的腿边,头靠在皇太后的腿山,摇了摇头,“皇祖母,是云阳不懂事,惊扰了您。云阳今夜并没有不开心,我是开心才哭的”。

    “哦?因为什么呢”,皇太后面露疑惑。

    “云阳自府中出来,便见周围街巷尽是繁华景象,家家户户笑脸盈盈,酒家更是乐声歌声不断,君臣在席间同乐,父亲如见此番景象,必定开怀大笑,说什么,圣上治世有方,国富民强,好一番盛世之景”,说完,皇太后笑了,她何尝不想自己的小儿子啊,掐了一下云阳的小脸,“就你会说”。

    “听说,你看上了个侍卫,叫什么来着”,问着旁边的皇后。

    “回皇祖母,叫墨山”,皇后回道,随即向着皇祖母指了指站立在台阶下的墨山。

    “这就是?你这孩子眼光倒是奇怪,你府里不是有那么些个漂亮的人儿嘛,这些个侍卫啊,都一个木头样子,没有一点情趣”,皇太后不喜地摇了摇头。

    长公主插话道,  “母后,这小年轻不就图个新鲜嘛”。

    皇后本来面薄,听后,更是脸一红,轻咳一声作为掩饰,皇祖母明白似的点点头。

    云阳内心一阵翻腾,您这是明白什么了,她可一句话都没说呢。

    不一会儿,云阳就看到席间有人相继出去了,连齐家那个姑娘也出去了。

    “云阳,你也去吧”,皇太后看着一脸好奇的云阳说道。

    “皇祖母,他们是去干什么?”

    “ 去赏月啊”

    “ 皇祖母,您不去吗”

    “年年岁岁都去,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你们都去吧,不用陪我这个老家伙了”,皇太后笑着说道。

    “母后,说什么呢,我陪着您在这”,大公主赶忙回道。

    “皇祖母,让墨山陪着云阳去吧,她跟这些个世家小姐们也不相熟,一个人怪孤单的”,皇后想了个办法,提议道。

    “嗯,说的是,皇上,你让那个叫墨山的侍卫陪着云阳,月湖赏月去”,皇太后吩咐着宣武帝。

    宣威帝示意了下墨山,云阳也尴尬地冲墨山笑了笑,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云阳,总是这样也不好吧,外面传的也不太好听,况且年纪也不小了”,皇后叹了口气,倒是好心的为云阳着想,“要是真喜欢这个墨山,要不先赐个婚,等孝期一过,再补个仪式”。

    皇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皇后,云阳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决定好了”。

    “老身觉得你家媳妇说的在理,老三和三媳妇都走了,云阳一姑娘家的,还是有人照顾着点好啊,府里那几个总归说出来不好听,这个嘛,虽然只是个侍卫,她要是喜欢,也是可以的”,皇太后仔细想了想,说道。

    宣威帝替墨山在心里摸了把汗,靠你们自己了,朕一张嘴可顶不过三张嘴啊。

    “陛下,有人落水了”,一个小太监跪拜在地上,向宣威帝禀告。

    “谁落水了”,宣威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陛下,齐尚书家的大小姐落水了”,小太监回道。

    “什么!我家婉儿落水啦”,齐尚书和齐夫人听后立马站起了身,慌了神。

    宣威帝立即问道,“救上来了没有”

    “回陛下,救上来了,云阳郡主救的”。

    云阳上一秒还在尴尬的跟墨山大眼对小眼的看着明亮的月亮,下一秒就听到了落水的声音,伴着人的惊呼声,“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云阳往湖上一看,肯定是个女子,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墨山一怔,他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云阳就已经跃入湖中。

    “谁落水了,不知道啊”

    “好像是齐婉婉”

    听到此,墨山赶忙跑下桥,在岸边等候,还好,落水的地方离岸边较近,水并不很深,今夜风也小,要不然飘到湖中央,就麻烦了。

    云阳拖着落水的女子,快游到了岸边时,墨山已经迫不及待的踩进水中,将落水的女子抱起到岸边,想要施救,却迟迟不敢下手,云阳见状,拖着千斤重的腿踉跄跑了过去,伸手开始按压,没几下,齐婉婉将呛入的水咳了出来,云阳松了口气,人是没事了。

    只见,墨山将身上的披风快速脱下,裹在齐婉婉身上,裹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反观云阳,全身湿透,衣裙本就薄,还是素白色的,湿衣裹身,身形毕露,秋风凉,夜里的秋风更凉,云阳冷的直哆嗦,嘴唇也变了颜色,墨山想了想,站起身,将外衣脱下,递给了云阳,云阳冻的已是浑身发僵,“冷,冷”。

    墨山见状,只得走到她身边,将衣服裹在了她身上,好温暖,云阳只觉身边之人冒着热气走了过来,想都没想,抱住了墨山。

    大家从桥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墨山想推开云阳,可云阳抱的死紧,压根推不开,嘴里还念叨着,冷,好冷,火炉,不要走。

    除了齐尚书着人抱走自己的女儿,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云阳,墨山心一横,将云阳抱了起来,没走几步,跑来一个小太监,让墨山带着云阳到后面的寝宫等待御医。

    一路走来,云阳一直都紧紧环抱住墨山,好不容易到了屋内,把人放到了床上,云阳还是不松手,就在这时,皇太后、皇后,长公主都来了,御医也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云阳躺在床上,紧紧拽着墨山的胳膊,抖得跟筛子一样。

    “王太医,赶紧看看去,怎么抖成这样”,王太医应了一声,赶忙跑过去,从墨山的胳膊上掰下云阳发僵的手。

    “湖水寒凉,出来又招了凉风,身上已经开始发热,得赶快脱去湿衣,热水沐浴,将湿气排出。拖的时间愈久,寒气入体的时间就愈长,恐身子不利,臣开副方子,饮个三五天便能好”,王太医赶紧拿出笔纸,写下方子,递给了随行的小太监。

    皇太后看着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云阳,头一晕,身子一软,便要倒。

    身旁的皇后急忙扶住,将人扶到了圆凳上,“太医,你快来看看,母后,这是怎么了”,长公主急声问道。

    王太医哪敢耽搁,把了把脉,说道,“回皇后,回长公主,皇太后这是受了惊,还请皇太后赶快回宫休息”。

    长公主看向墨山,急声嘱咐道,“墨山,你留下来照顾云阳,务必把云阳给我照顾好了”,说着,扶着皇太后就走了。

    “大人,这是换洗的衣裙,热水也已备好”,宫中的女婢回禀着,墨山将她留下帮着云阳脱衣沐浴。

    墨山站在屋外守着,没一会儿,就听到屋内“啊”的一声,推门一进,便看到,云阳全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心衣,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青丝铺背,指着被云阳推倒在地的婢女,迷迷糊糊大叫着,“火炉,我的火炉怎么不见了,说,你把它给我扔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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