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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好色”是有原因的

    子时将至,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身,夜浓的溢出了边,云阳出来的急,也没拿灯笼,越往柴房方向走,越黑,到了柴房附近,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个沈玉文,我明天定要将他赶回碧水宫”,云阳摸索着前进,手也被周围因长久未打理的,疯长了多时的荆棘刮破了,“这到底多久没人打理了,太过分了,堂堂郡主府,杂草丛生,乱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摸着黑到了柴房,柴房旁边的屋子漆黑一片,云阳上前,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墨大人,你睡了吗?”没人应,“墨大人”云阳提高了声调,还是没人应。带上些劲儿,又敲了下,门自己开了,小风透过破损的窗户轻声地吹着,似低吟,似浅唱,往里面看了看,感觉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云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准备进去瞧瞧,就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郡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云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过身,一脸惊恐的表情尚未退下,声音还透着些哆嗦“墨大人,那个,沈玉文跟你开个小玩笑,怎么能让大人住在这儿呢,我现在就领大人去休息”。

    “无事,这里挺好,很清净”墨山木着一张脸,淡漠地回道。

    “墨大人,别闹了,已经很晚了,赶紧跟我走吧,该休息了”云阳伸出手,刚想上前牵他走,突然想到他不喜自己的触碰,立马放下了胳膊。

    看他没说话,云阳又添了句,“墨大人,你要不走,我就陪你住这儿了”。

    “劳烦郡主领路”,云阳挑了挑眉,就这么不喜欢她吗?还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

    没多久,云阳就知道了,他仅对自己避之如蛇蝎。

    弯弯明月从乌云显露,溶溶月色终于将无边无际的黑冲破,云阳这下看清了此前走过的荆棘之路,不看的时候尚能勇往直前,看到了反而怯懦了,云阳摊开了被刮破的手,一道道红痕狰狞着,有些还渗出了血,墨山在后面,只见前方的云阳突然停住了,越过云阳,看了过去,是因为荆棘吗,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啊,墨山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了来时的小路,“郡主,这边可以走”。

    云阳赶忙用袖子遮住了手,转过身,瞧见墨山踩倒了一片杂草,一条隐藏的小路露了出来。

    云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等下人们全都过节回来,得把整个郡主府的草全拔了,一根都不能留。

    “墨大人,是嫌我们太吵了吗?”,云阳想跟墨山并排走,方便说话,可不管是慢走还是快走,墨山始终站在她身后,隔着些距离,只能转头说道。

    “并无”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回应。

    知道他不想多说,云阳便不再问了,寂静的夜色下,除了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蛐蛐的叫声,再无其他。

    领着他到了庆阳居,离她的兰莹居和逍遥阁都隔着些距离,应该不会扰他清净。

    “墨大人,今后您就住在这庆阳居吧,这边安静些,您好好休息吧”,说罢,嘱咐杨伯给墨山备好热水,就走了。

    “大人,热水已备好,您这边还有需要吩咐的吗?”杨伯对着墨山恭敬地说道。

    “这位老伯,这郡主府,下人为何如此之少,进门时竟然连管事的都没有,就连郡主身边也没有丫鬟伺候”墨山有些纳闷,在怎么说也是郡主,并不缺钱呀。

    “这位大人初来,有所不知,郡主一向待下人们宽厚,每到过节,郡主就给大家放假,有亲人在的,就都回家过节了,留下来的都是我们这些没儿没女的,或是没有娶亲,亦无父母供养的孤家寡人。这不明天就是中秋了,这两天确实人手不够,照顾不周,您多担待些,后天就都回来了”。

    “老伯,还有一事,想请教”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人问便是,老奴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逍遥居那六位公子”

    还没等墨山问完,杨伯这边就着急的说道,“这位大人,您可不要听信外面传的那些谣言啊,那都不可信。郡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不是那样的人。郡主呢,从小跟着老王爷王妃在边关长大,性子呢,确实粗放了些,但是脾气秉性都是好的,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架子和派头,可亲可近。逍遥居的那位六位公子们,也都是极好的,对下人们总是很客气,真的不是传的那样”。

    “今早我出门,外面又是一阵疯言疯语,可郡主府人也不多,再怎么解释,也难抵悠悠众口”,唉,杨伯重重的叹了口气。

    墨山并非想要问这个,他只想问那六位中秋是不是也在这里过,但也没再继续再问,怕是会引起他人疑虑,就此作罢。

    墨山坐在浴桶里面,热气蒸腾,将水瓢舀满,浇头而下,好不痛快。

    大约一个月前,皇上徬晚召见墨山,李大人也在,让墨山务必尽快查清楚郡主府逍遥居中那六位公子的详细来历。查了十几天,收获甚微,查到的多是零星小事,真正表明身份的信息却毫无线索。宣威帝听到此结果,紧皱着眉头,失望且愤怒的质问他为何如此无能,还好李大人替他解了围,“圣上,找不到任何信息说明这是个好事,咱们能查到,别人亦能查到,而查不到说明这六个人确有过人之处,就是不知这六人能不能为我们所用了,既然郡主能将这六人聚集在一起,那郡主才是关键所在,况且设立信门,目前也只能是郡主,只要能让郡主顺利加入,后面就事半功倍了”。

    宣武帝对这个表妹其实并不十分亲近,云阳从小长在边关,甚少回京,皇叔他们出事后,云阳回京,他封她为云阳郡主,赐她府邸,丧葬一过,她便要回边关守孝,皇太后怜她孤女,无所依靠,执意将她安顿在京城,方便照顾,同时让长公主代其看护,皇太后和皇姐对她甚为喜爱。可他不一样,他长云阳近十岁有余,年少时见到云阳的记忆早已模糊,只清楚的记得两年前云阳进京时的样子,面色苍白,瘦骨伶仃,萎靡不振,与当今的容貌和性情大相径庭。他并非迂腐之人,历史上风华绝代的女子并不少见。可不管是之前因着双亲过世,郁郁寡欢的样子还是现如今行事不拘小节、没心没肺的模样,都没有任何迹象表面云阳不同于其他女子,什么秀外慧中,钟灵毓秀这些词更是跟她不沾边。

    即便李宁芝对她颇为自信,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宣威帝的内心仍旧隐隐不安,不仅对于平常不拒礼数,看着平平无奇的云阳感到担忧,更对他们之后未知的前路感到忧虑。

    “丞相,朕对于让云阳担当此大任忧心不已啊”,宣威帝闭着眼,手捏着紧皱的眉头,“云阳此前一直都在边关,皇叔和皇婶出事之后,她才回的京城,除了一开始的颓废萎靡,不到一年,她就开始招揽了那六位男子,三年守孝都未过,罔顾礼法,擅自在郡主府建了逍遥居,供其居住,从那开始,云阳天天与那些男子在一起玩乐,醉生梦死。皇祖母念她年少无知,怜她双亲尽失,孤苦无依,便由着她去了。先不说那六位的来历,单单就云阳平日的表现,朕确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此不拘礼数,贪念玩乐的小女子,丞相如何确定能担此大任!”宣威帝满面愁容地看向李宁芝。

    “圣上多虑了,微臣认为郡主完全能胜任,并且能做的非常好”,听到此番回答,宣威帝有些不可思议,

    “哦?丞相,此话怎讲”,想听听李宁芝如何说服自己。

    “郡主平日看似不讲礼数且玩心颇重,时常与逍遥居的诸位公子游山玩水,奇怪的是,所去之地大多并非一般人常去的游玩胜地,所以我命人查了查,原来这两年郡主一直在暗中调查王爷和王妃的死因,而她去的这些地方俱是王爷和王妃生前去过的。圣上,郡主并非表面看似的这般不顾人伦礼法,耽于享乐”。

    “你的意思是,皇叔和皇婶之死另有隐情,那她为何不跟朕说”,宣威帝瞬间皱起了眉头,怎么样都想不通云阳为何不告诉他。

    李宁芝单手附在身后,另一只手捋了捋面上的白须,回道,“陛下,不是微臣的意思,是郡主认为此事另有隐情,微臣以为郡主现在并无确切的证据表明老王爷王妃之死是为他杀,建逍遥居恐怕也是掩人耳目,让心存惦记之人放松警惕,平日携同这些公子们借着游玩之说,暗中找寻证据。三年守孝,对于孝女来说,多长都不算长。但对于线索来说,多一刻就有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郡主等了将近一年,这么看的话,郡主并非十恶不赦,罔顾礼数的女子”。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心存惦记之人”,有人要杀云阳?”宣威帝紧攥了拳头,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如果皇叔之死真是他杀,那他必定要揪出背后之人,看看究竟是谁竟敢动他皇家的人。

    “到底有没有人要杀郡主,臣不得之。即便是有,圣上也不必担心,云阳身旁那六位公子武功深藏不露,任谁也不好靠近郡主,更何况京城行刺,并非易事”,李宁芝解释道。

    李宁芝明白一直困扰宣威帝的问题,依旧挂着笑,说道,“陛下,再者说,云阳乃是硕王之女,她母亲又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圣香堂堂主之女,圣上觉得硕王和硕王妃会让自己的孩子耽于平庸、不学无术吗?臣之前派人去边关暗访了一番。据王府旧人说,云阳郡主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到了京中后,才收了锋芒,陛下请放心,老夫倒是很看好这个丫头”。

    “好啊你,李宁芝,你到底背着朕干了多少事”,宣威帝微怒,指着李宁芝,加重了声音,已是不满。

    “望陛下降罪”,李宁芝恭敬地弯腰拱手道。

    宣威帝冷哼了一声,“行了,朕还能真罚你啊,起来说话”。

    “陛下圣明”,宣威帝心里跟明镜似的,圣明个屁,自家连个正经的可用之人都没有,还需将整个大梁国的前路压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关键还是个看着不太精明的丫头,深深叹了口气,真是可悲啊。但事已至此,时间紧迫,也并无其他办法可解决了。

    “圣上,臣还有一事,臣以为建立信门还需一人,这个人不仅可以让郡主感受到所办之事的重要性,二是也方便监视郡主身边之人”,李宁芝提议道。

    “那你说派谁比较合适”,宣威帝倒是好奇李宁芝所选之人。

    李宁芝转身,看向了墨山,“我觉得墨大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麻雀大清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愣生生把云阳叫醒了,明亮的日光透过雕窗,落下点点斑驳光影。

    云阳还是困的不行,挣扎了片刻,眼眸微微张开一线,看见圆凳上好像坐着一个人,随即闭上了眼睛,这怎么还出现幻觉了,又半睁开了一下,还是有个身影坐在那里,手上还握着茶杯,怎么回事,在做梦呢吗,云阳翻了个身,刚闭上眼睛,惊觉不对,立马清醒,坐起来定睛一瞧,原来是蓝令之,吓死她了。

    随手抓起被子,扔向蓝令之,“大早上的不睡觉,来我房里做甚,吓唬我啊”。

    “我这么多天不在,没想我啊”,蓝令之放下说中茶杯,向云阳走了过来。

    “想你什么,想你吓唬我啊,诶,你别过来,我还没穿外衣呢,成何体统”,云阳赶忙下床,披上了外衣。

    坐在床边的蓝令之,双手杵在背后床上,表情委屈地问道,“外面美人可多了,尤其南越女子行为大胆,不少女子要将我带回家中,你不怕我在外面被别的美丽的姑娘拐跑吗”。

    “蓝令之,你正经点好不好”,云阳翻了翻白眼。

    “魏满容,我刚回来,就直奔你这儿了,不说点贴心的话就算了,还这样嫌弃我”,云阳一怔,有话好好说,别叫全名啊。

    “我没嫌弃你,范予青呢,有他的消息吗?也不知道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云阳坐在桌边圆凳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有,现在说我呢,扯别人干嘛”,蓝令之最不喜欢云阳转移话题。

    “好啦,辛苦你啦,这趟去,有什么收获吗”。

    “你就这么敷衍我啊,要是告诉你没结果,你是不是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这样”说着,蓝令之站到了云阳身后,弯下腰,双手撑在圆桌上,上半身环抱住云阳,将她固定在了怀里,低头在云阳耳侧轻声说道,“好消息,人找到了”。

    云阳虽不喜蓝令之时常对她做出的亲密举动,拒绝多次无果后,也就任由他这样了。好在蓝令之很有分寸,并未逾矩。

    云阳听到后大喜,侧身看向蓝令之,“真的吗?找到啦!人呢?”

    蓝令之喜欢看云阳笑,一笑胜星华。

    刚要开口告知,几下敲门声传来,蓝令之皱着眉,气恼的转过头,到底是谁那么没眼力,同时怀中的云阳趁着蓝令之回头的时机,挣脱了桎梏,往门口一看,“墨大人”“这是谁”蓝令之和云阳的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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