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将顾立行拒之门外的辛青辞确实很生气,她气顾立行的鲁莽,去了二皇子府上那是师出有名,但其他皇子那却是无理取闹,辛青辞理解顾立行想替自己还有长公主府出气的念头,现在是元丰帝在位,元丰帝一向疼爱这个年纪同儿子相仿的表弟,但日后若是肚量小的皇子上位,自是记恨顾立行。

    顾立行自小不爱读书习武,顾惟康逝世时顾立行十七岁,守孝三年,现今及冠,不曾在朝内任一官一职。自小又一贯霸道,可以说这些皇子都是被顾立行揍大的,甚至连比他的大皇子,他也照打不误。

    顾惟康逝世前,可以说顾立行是京中一个小霸王,好不容易低调三年,过了今日,恐怕所有人回忆起往昔他的那些壮举了。

    辛青辞扶额有些苦恼,怀念起在靖州有大舅舅的日子,顾祖信从小就能治顾立行。顾立行连顾惟康都不怕,就怕自己的大哥。

    看着一脸苦恼的辛青辞,茶秋贴心的泡了一壶安神茶。给辛青辞沏上。

    “小姐也不必如此忧心,二爷一腔赤子之心,长公主和大爷都会护着他的。”

    顾立行那是光长年纪,不长心眼。

    “小姐,喝些安神茶吧。您头上的伤还未好全,不宜思虑过多,喝了茶早些歇息”

    茶秋端起茶奉到辛青辞眼前,辛青辞喝完茶,趴在榻上还在思索着顾立行的事,想着想着眼皮沉重,进入了梦乡。

    看着辛青辞睡着,茶秋收了茶杯,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茶秋走后没多久,一道身影从窗户跃入,掩好窗户,绕过窗前的书案走到了榻前,蹲下身子,看着榻上熟睡的少女,伸手,将垂落在少女眼前的几缕青丝拨向耳后,手在少女耳边流连。

    少女呼吸轻缓平稳,浑身萦绕着果香气,凑近,将头埋在少女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唤了声“青辞”

    声音轻柔且深情。

    过了许久,一根灯烛燃尽,熄灭,房内又昏暗了一些。

    榻上两个头颈相抵的人才分开,那道身影起身弯腰,将辛青辞环入怀中,抱着走向房间的床上,轻柔的将辛青辞放下,轻轻掖好了被子,才转身从窗户一跃而出。

    一阵寒风拂过,床上的人吟聆一声,转了身。

    一夜无梦,辛青辞觉得自己睡得好极了。

    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疑惑了会,自己睡前好像明明是在榻上,是自己半梦半醒中回了床上,还是茶秋她们把自己抱回床上的?

    甩甩头,辛青辞不想 ,还有其他事需要烦恼。早膳未吃,便唤了顾管家,让他关注下今日早朝动向,有情况立刻来回禀。

    辛青辞担忧的情况并未发生,整个早朝,维持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向来连一些鸡毛蒜皮小事都要参一本的御史们。此时都安静的站在队列中,低垂着眼不曾吭气。

    武官们则都是瞪着眼睛,眼神略带杀气的看向那群文官,谁要是站出列,他们就恨不得拿眼神杀死对方,在武官眼神的威慑下,其他朝臣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四飞,却无人敢动。

    四个苦主,二皇子还禁闭在府内,其余三个皇子站在最前方也均是闭口不言。

    这一切都被坐在上方的元丰帝看在眼里,元丰帝满意得抚了抚胡子

    “既无事参奏,便退朝吧”

    回到上书房,元丰帝心情也还颇好

    “今日倒都是懂事,无人参奏阿行的事情。”

    一旁的内侍王盛呵呵一笑“不过是些自家叔侄打闹的小事罢了,各皇子们都不放在心上,大臣们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元丰帝朗声大笑“这阿行啊,及冠的人了,还是这般不懂事。”

    王盛奉上一杯热茶“都说人要成家立业后才会懂事呢”

    “是啊,这家事自有姑母做主,这立业嘛,是该给阿行找些事做做了”

    在院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让辛青辞消气的顾立行,不知道元丰帝已经盘算着让他先立业。苦思冥想了半天,不得其法。往常辛青辞再生气,也未曾连院门都不让他进。

    正苦恼着,顾管家进了门

    “二爷,几位皇子都派了送了些东西,说是赔礼”

    自家府门被砸,却还要送上赔礼,也就只有顾立行有这待遇,实在是皇子们自小被养成的习惯,但凡他们与顾立行起了争执,哪怕被揍的是他们,元丰帝都要训斥他们一顿不敬长辈,久而久之,赔礼致歉已成习惯。

    顾立行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想起昨日陪了他一日的谢南洲,谢南洲进府给他送了不少东西,他做为主人还还未曾表示过。昨日,谢南洲也确实让他满意。“都给山居院送去吧”

    顾管家闻言一愣,随即点头“好的,二爷,我这就送”出了门,拉过立在门边的顾韦“二爷这是对山居院那位改观了?”

    顾韦摇摇头“哪有这么快,且等着吧”

    一应礼品流水般送入了山居院,山居院又送出了一匣子东西到了顾立行院里,看着顾立行打开匣子满眼放光,顾管家思量着,这日子恐怕也不会太久了。

    谢南洲是辛青辞未婚夫,且客居在长公主府内的消息在很快在京中散播开,各方各府的帖子纷纷送向长公主府,请帖上独独邀请了谢南洲前去赴宴,人人都想一睹谢南洲的真颜。结果都被谢南洲以辛青辞昏迷未醒,甚为忧心,无心赴宴为理由婉拒了。

    婉拒的帖子同样也到了三皇子的案前,那个被顾立行捂着嘴拆了大门的三皇子谢肃义。

    看着眼前的帖子,谢肃义冷冷一笑“无名子弟,想娶辛青辞,也得看二哥答不答应”

    顾立行哄了几日辛青辞仍被拒之门外,直到他被元丰帝一纸诏令传进了宫门,在宫内一呆呆了一日。

    顾立行耷拉着脑袋回到长公主府,顾管家早早就候在了门边,看到顾立行赶紧迎了上去“二爷,您可回来了,大小姐等您等了一日呢?”

    闻言,顾立行人都精神几分“不早说,我这就过去”

    到了院门口,辛青辞的大丫鬟花朝候在门边“二爷,您可回来了?可用晚膳了?”

    顾立行摇了摇头,哪还有心思用晚膳

    “那正好,小姐一直等着您,也未用晚膳呢,我这就去备,给您做了您最爱的羊肉汤”

    羊肉汤也没能让顾立行提起精神,耷拉着脑袋进了辛青辞的房门。看着如同被霜打了一般无精打采的顾立行,辛青辞起身迎接。

    “这是怎么了,被责骂了?还是被罚了?”自顾立行被宣进宫,辛青辞便一直吊着心,虽然那事已过去几天,但难保有人参顾立行一本。

    顾立行往椅子上一瘫,深叹了口气“都不是”,抬头看向辛青辞,哭丧了张脸“我没自由了,表哥让去六部轮值”

    辛青辞的心终于放心,看着顾立行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无奈叹气“你不是一向不肯的吗?这次怎么应了”

    说起这事,顾立行更无奈了“大哥给表哥去的信”

    顾祖信给元丰帝递了一封信,不是一张臣子写给君王的折子,而是一纸同家人般的家信,信上写满了对于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幼弟的担忧。

    拳拳爱弟之心,同元丰帝一般,二人一拍即合,顾立行这次再不愿意也只有点头的份。

    说完顾立行的事,元丰帝还提到了辛青辞的未婚夫谢南洲,元丰帝是少数知道辛青辞自幼订婚的人。自家表妹嫁了个不出仕的文人,早早逝去。元丰帝本意是给辛青辞挑选一个世族子弟,或者皇子也行。却被顾惟康拒绝了,元丰帝一向敬重自幼教导自己的顾惟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辛青辞现今昏迷不醒,太医说已无大碍,主要看辛青辞自己的意识,对于辛青辞的担忧也让元丰帝难得起了个荒唐的念头,民间人甚至世家若有人重病,婚嫁冲喜也都是常有之事。元丰帝今日便提起了这事,让顾立行回去好好思量,和长公主商讨一番。

    “现今上京人都知道你已有未婚夫一事,如若不然,先将你苏醒的消息放出去,说你还需静养,不便出门?”不出门,也便没有了给人算计的机会。长于宫廷的长公主见惯了种种算计,教导了辛青辞许多,而从小也出入宫廷辛青辞自然也也耳濡目染,对那些宴会充满了防备之心。

    辛青辞点点头,她今年十五,刚在靖州办完及笄之礼,长公主又不在府上,上京一群人摩拳擦掌就等辛青辞回京便上门提亲。未曾想,辛青辞进京便昏迷不醒,这还未醒便有了未婚夫。如何提亲?一群人被这突然冒出的未婚夫打了个猝不及防。

    所以等听到辛青辞醒来的消息,除了元丰帝和少数几人,无人觉得开心。

    辛青辞放出苏醒消息的当天,谢南洲便登了顾立行的院门。谢南洲自进府后便深居山居院甚少出门,都是派玄英隔三差五给顾立行还有辛青辞院子送上东西,登顾立行的院门,这更是第一次。

    顾立行看着端坐在眼前谢南洲,一脸兴味。这是听到辛青辞醒来的消息等不及了吧。顾立行端着架子,一言不发,就等着谢南洲说话。

    谢南洲从身后的玄英手中接过一个匣子放到顾立行面前“南州此次前来,是向二爷辞行的,在府中叨扰多日,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备了份薄礼,还请二爷收下”

    顾立行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辛青辞醒了,谢南洲就要走?

    “你要走”顾立行十分诧异

    谢南洲点点头“是的,前些日子,辛姑娘一直未醒,南州心中担忧,想着离得近些,也许能帮上忙,现如今辛姑娘已醒,二爷又即将要去六部上任,府中没有长辈,南州留在府中确实不合礼法。”

    谢南洲的话有理有据,一旁的顾管家听了也微微点头认可。二爷去上值后,家中就剩谢南洲和辛青辞确实不合适,虽然二人是未婚夫妻,在未成婚前,也不便居于一宅。便是谢南洲今日不提,他也想着找个机会和顾立行提上一句。

    这一点顾立行倒是没有想到,看着一切都在替辛青辞考量的谢南洲,顾立行的脸色也好上了几分“那你是要回越州去?”

    谢南洲在京中,能提辛青辞挡去不少麻烦,顾立行近日来对进退有度的谢南洲印象也好上了几分,尤其是那日去皇子府的路上,顾立行问谢南洲是否爱游历四方,谢南洲答

    “自小便已游历过,日后随妻子心意,她想居于何处便在何处买宅院住下,二人相守一生,相伴到老。”

    这个答案让顾立行还算满意。

    谢南洲听到顾立行的问话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契,放在了顾立行眼前。

    顾立行定眼一看,是一张距离长公主府不过几条街的一处四进院落的宅子,这地段难买且价极高,加上宅院面积颇大,恐怕得花不少银两,顾立行的眼神从地契上又扫向谢南洲。

    谢南洲神色淡然“这是一处上京的宅院,搬离府上南州便暂居于此处,此院落原便是为成婚准备的,思量着若是辛姑娘想留在上京,也方便时时回府”

    谢南洲话里话外句句都是辛青辞,时不时便提成婚一事,顾立行看谢南洲又不顺眼了几分,觉得他有些烦人。赶忙挥挥手

    “知道了,去吧去吧,顾管家,你帮着他,收拾收拾院落,快些搬出去吧”

    谢南洲起身,玄英跨前一步将桌上的地契收好,放回怀中,顾管家送着二人出了院门。

    “二爷,我看这谢公子还挺好的,长得好,品行也不错,家产也丰厚,对大小姐又一心一意”一直站在便是默默听着的顾韦说话了。

    顾立行不耐烦得瞪了他一眼

    “滚滚滚,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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