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晚冬深夜,屋子还是很冷。

    李泽瑜紧紧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保留着被窝里仅剩下的一丝儿热乎气。

    屋子内外都是静悄悄的,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只听见寒风刮过的呜呜声。

    屋子里放着的炭盆已经熄灭了,李泽瑜想要起床重新,刚刚揭开一点被子就爆发出一阵儿咳嗽,只能又重新裹紧被子躺了回去。

    只是因为生病,李泽瑜身上就没有多少热乎气,被子也暖不起来,又冷又冻的很难入睡。

    李泽瑜只能压抑着咳嗽,努力度过这个冬日的夜晚。

    落到如今的境地是李泽瑜没想到的。

    她这辈子是胎穿的,穿越过来之后已经基本忘掉了前尘往事。

    只是一个月前,因为一场意外,头被重重的磕了一下,这才想起已经忘掉了17年的前世。

    原来,前世死后。她竟然穿越到了一本女尊书中,这本书的主角不是她。

    而是被侯府抱错的假少君。

    而她,就是被抱错的真少君。

    假少君自幼就在京城之中长大,长成后成功成为半个京城公子们的梦中情人,经过京城争斗以及与男主之间的爱恨纠葛,她终于官拜宰相,获得了成功。

    至于李泽瑜,只是女主在成功路上的一个抢夺她身份的绊脚石而已,最后自然被推倒了。

    对于这本女尊的书,她只能够想起这么一点,毕竟看书的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李泽瑜如今自身的处境其实也不算好,她此时的身份未被揭穿,还是这个小城镇中商户家的嫡长女。

    只是她的父亲在十三年前就因为恶疾去世,后来母亲重新娶了正夫,又生了新的女儿。

    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自然一落千丈了。

    如今,继室的女儿长成,她这个嫡长女的存在就有点过于碍事了。

    前不久,李泽瑜在想起前世的记忆后,在家中闹了一场,然后被赶出家门,在这个父亲留给她的小院之中病倒了。

    就在李泽瑜半梦半醒之中,听见院子之中有点响动,她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于是并未在意。

    “吱呀~”

    屋子的窗户被推开了。

    李泽瑜以为自己幻听了。

    “咚”轻轻的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

    李泽瑜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她刚睁开眼睛,嘴就被捂住了,一柄冰冷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有人在她耳边说,“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李泽瑜,“.......”

    人在剑下,不得不低头,李泽瑜勉强点了点头。

    屋内很快传来了另一个脚步声,他悄悄摸摸地压低声音,“公子!我已经确认门都关严了!”

    原来身后绑架她的竟然是位公子。

    女尊世界里面,男子的身份低微,就像是中国古代的女子身份。

    他们被严苛的礼教束缚,对于自己的清白非常看中。

    捂在李泽瑜嘴上的手终于松开了,然而随即一个圆溜溜的硬东西被塞进了李泽瑜的嘴里。

    李泽瑜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那人一掐一顺她的脖子,那粒药丸就顺着喉咙咽下去了。

    身后那人捏着声音说,“你吃下去的是毒药,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李泽瑜犹豫一下还是乖乖点了头。

    后来进屋的那个,在这一刻点燃了房间内的油灯,凑了过来。

    从黑暗之中骤然见到光芒,李泽瑜被晃的睁不开眼睛,随即,因为被人强行喂药,那被压抑了一晚的咳嗽声再也忍不住,一次性的爆发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李泽瑜咳的惊天动地,将深夜闯入她屋内的两个盗匪吓懵了。

    后进来的那个问先来那个,“公子,怎么办?她不会要死了吧?”

    前面那个也很是无奈,只能上前抓住了李泽瑜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然后,抓着她的手给她按摩穴道,一番努力,终于让李泽瑜的咳嗽停了下来。

    李泽瑜勉强直起身子,接着朦胧的光晕,她认出了眼前这两个人。

    “南大夫?”李泽瑜不知道她的全名,这个世道男子的闺名也是不能随便被人知道的。

    李泽瑜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五天前,她在他这里买了一副风寒药。

    不过,那服药并不怎么有用就是了,不然李泽瑜的病情也不会越来越重。

    “您怎么,怎么.......”

    李泽瑜的意思很明显,是问南大夫为什么会深夜闯入她的家门?还给他强行喂毒药,威胁她?

    南清玉顿了一顿,她毫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其实脸上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红晕。

    他没想到竟然被人认出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想要退缩。

    但这时,身后的小侍推了他一把,“公子,要来不及了啊!”

    南清玉想起自己的艰难处境,终于心一横,对着李泽瑜冷声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君,我就是你的正夫。”

    “啊?”李泽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想过这人深夜劫持,可能是为财,毕竟她前不久才从李家......(还是没想起来记忆的时候带出来的吧,)

    也可能是为了人命,毕竟,她父亲的继夫早就看她不顺眼极了。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她身子来的。

    这个世界的男子都这么饥渴吗?

    李泽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南清玉一手抓住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扛了起来。

    “???”李泽瑜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世界不是男子力气小,女子力气大的吗?

    她之前的记忆里面也都是这样的,想起前世之后,她为了确定还偷偷去试过,确实比她前世的力气大了不少。

    但是,李泽瑜自己是绝对做不到扛着一个人飞檐走壁的。

    此时,她整个人都被扛在南清玉的肩头,正快速翻阅她的院子的墙头。

    南清玉的小侍扛着一箱子东西跟在南清玉的后面,两人就这样在深夜里扛着李泽瑜跑了好几条街,期间,李泽瑜每次想咳嗽,都被南清玉掐着穴道憋回去了。

    然后他们在角落里面拖出来一辆驴车,南清玉的小侍先将手里的箱子扔进去,然后南清玉也将李泽瑜弄了进去。

    驴车很快叮铃作响,走了起来。

    李泽瑜就在这样一个深夜,被劫持到了。

    四更天,李泽瑜被强制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隔着条案和南清玉相对。

    南清玉此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他偶尔看向李泽瑜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看不懂的复杂。

    直到此时,李泽瑜才有点看清楚南清玉的样貌。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修长,个子很高,模样也很是俊俏。

    只是长相偏硬朗了一些,有点像那种前世的荧幕偶像,电视剧中的雌雄莫辨古典美男子。

    在这个世界也可以说,他的长相像女子(粗犷)一些,不是这个世界对于男子的审美。

    但是,是那种前世的李泽瑜见到后会花痴的那一种,这辈子的李泽瑜看清他的模样之后也慌神一瞬。

    但是很快,南清玉的话就让他清醒过来。

    “明日一早,你穿上喜服,与我拜堂成亲。”

    “啊?”李泽瑜还是有点闹不明白如今故事的走向,“为什么啊?”

    南清玉显然不想多说,他抿紧了自己的唇,“今后你会知道的,不过要知道,你明日要好好配合我,我才能给你解药。”

    李泽瑜低了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南清玉紧张不已,他身边的小侍也在一边看着,恨不得上前帮忙说服李泽瑜同意。

    昏黄的灯光下,对面虚弱的女子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眉如远山,面容清隽,一双桃花眼微微下垂,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南清玉之所以做下这个决定,除了箭在弦上还有争一口气的意思,此时看着对面的女子不吭声,他悄悄放在桌下的手都出了汗水。

    李泽瑜抬头看看南清玉这张脸,又低头想想自己未来可能会掺和进主角的故事之中,并且和那位假少君的未婚夫的纠葛,最后因此而死。

    她忽然觉得,就这样娶了正夫也挺好的,至少那些纠葛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行吧。”李泽瑜终于开口,“要我怎么做?”

    南清玉此时才终于松开在桌子下面的手,他悄悄的将自己寒湿的手贴在衣服上擦干净,“你只要换上喜服,明日与我拜堂成亲就可以了。”

    “好。”李泽瑜点了头,问道,“有喜服吗?要我现在换上?”

    一边的小侍立刻将一件喜服放在她面前。

    李泽瑜看着这个喜服犹豫一会儿。

    南清玉因为她的动作又紧张了起来,他生怕李泽瑜反悔。

    但是李泽瑜问道,“不必接亲吗?骑个大马什么的?”

    南清玉害怕出现变故,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准备那么多。

    他僵硬的转过头去,“没有,不需要,你一个入赘的哪里要求那么多?”

    李泽瑜挑了挑眉头,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是入赘的。”

    李泽瑜点了头,南清玉见她没有反对,又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李泽瑜再次开口。

    “那,这婚礼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到底是真的想要嫁给我,还是只是需要我明日配合做个样子?”

    这话一出,南清玉也沉默了。

    他虽然做出了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多次筛选选中了李泽瑜之后,在婚礼的前一晚跑到李泽瑜的家中将李泽瑜绑了出来。

    但是他的脑子里其实并未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

    但是他今年其实已经二十岁了,是个老男子了,父母双亡,又有族人准备吃绝户,他之前是生生拉着那个父母在世之时定下来的未婚妻才保住了父母留下来的房子。

    然而那人之前一直推脱着不肯娶他,如今好不容易答应了,却在定下婚期之后告诉他,她早就娶了正夫,若是南清玉嫁过去就只能当夫侍。

    南清玉自幼就是性子就是极为清高的,若是原来,他肯定不会答应。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立男户,却迟迟得不到批准,也终于知道了,他的族人和未婚妻打着什么主意。

    南清玉看起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去未婚妻家中当夫侍,一辈子不能成为正夫。

    要么拒绝亲事,让族人们给他嫁了,或者买了,然后将父母留下来的产业由族里收回。

    婚期之前,他就有了这种想法,他要找个人入赘。

    只是距离婚期的时间太短了,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好的。

    哪怕是不那么好的,答应之后,也会很快反悔。

    南清玉绝望之时看见了碰巧在他这里买了风寒药的李泽瑜。

    当时距离婚期不够五日。

    李泽瑜在他这里买药时并未因为他是男子而轻视,反而十分有礼貌。

    南清玉不知为何就悄悄去打探了她消息。

    李泽瑜年十七,是位童生,家中关系复杂,亲生父亲去世只有,母亲娶了继夫,从此不被重视。

    嫡次女长大之后她被赶出家门,孤身一人住,沦落到生病都无人照顾的境界。

    南清玉惊讶的发现,这个偶尔见过面而起了心思的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合适。

    南清玉于是想要悄悄试探一下李泽瑜,奈何李泽瑜一直没有出门,在婚期前一天,他焦急之下之只能出此下策。

    但是,他的年纪大了,是属于男子不容易嫁出去的年纪了。

    而且总有人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而且明日成亲之后,若是再去寻找女子出嫁,只能以寡夫或者是和离过的人的身份。

    南清玉看向在烛光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的女子。

    这个女子长得很是俊俏,说来奇怪,她的父亲李老爷并没有这么好看的五官,偏偏她五官十分精致,一双桃花眼像是含着含情脉脉的春水一样。

    南清玉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跳落了一拍。

    若是,就真的嫁给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南清玉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清玉身边的小侍忽然开口,“自然是真的,拜了堂后我家公子的清白可都是没有了,难道你还想要占了便宜就跑不成?”

    李泽瑜转头看向南清玉,“是真的吗?南大夫?”

    南清玉低下头,不说话,却是默认的态度。

    李泽瑜自然看出来了,但是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于是点了头,算是跟对面的主仆达成了共识,“好。我知道了。”

    李泽瑜转头看了一圈,“可有纸笔?纸最好是红纸?”

    南清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家中确实还有红纸和毛笔,于是找来给她。

    李泽瑜拿过纸笔,调亮了灯芯,研墨执笔思考一会儿,终于在纸上落笔。

    很快在红纸上写完一模一样的两张红纸。

    李泽瑜吹干墨迹,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毛笔字。

    然后将一张红纸递给南清玉。

    南清玉接过来一看,惊讶的发现李泽瑜写的竟然是婚书。

    两张红纸上的字一模一样,写的是一段简短的婚书。

    (婚书百度)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驾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南清玉神色莫名,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一酸,神情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抬头看向灯下的李泽瑜,他忽然觉得有点愧疚,也在不能保持原来的冷冽神色了。

    李泽瑜却像没有察觉这些一样,她转头看一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可以换衣服了。”

    南清玉忽然就端正了神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这婚礼不管怎么样都得顺利的办下去。

    李泽瑜跟着小侍的指引去另一间房间,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婚服。

    这套婚服并不是给她的,而是为之前南清玉的未婚妻准备的。

    但是李泽瑜穿上之后却意外的合身,都有点儿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意思。

    南清玉,也赶紧换上准备好的婚服。天亮之后,很快宾客就要来了。

    这本来是一场让大家看笑话的婚礼,谁知道在宴席之上竟然真的有女君出现,李泽瑜早就端正好神色,让自己苍白的脸上挂上喜气洋洋的笑容,她在南清玉身边的小侍的帮助下,对着婚礼上的宾客一一叫过去,每个人都敬酒。

    这是一场很简陋的婚礼,只在南清玉自己的小院子里继续,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路过8张桌子。

    那些想要看南清玉在婚礼上出丑的人,都过来了。

    他们本以为婚礼上不会有新娘出现,谁知道,南清玉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女君居然来娶他。

    在门外的鬼鬼祟祟,探听消息的小侍,见到婚礼上竟然真的有新娘出现,大惊失色匆匆离开,回去禀报给自己的主人知晓。

    而婚礼上那些心怀不轨的族人们,也是脸色各异,有个脾气暴躁的甚至险些起来,要打李泽瑜。

    对于这一点,南清玉早有准备。

    他早早就顾好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对于敢于在婚礼上闹事的人,直接就丢出去,不必留情面。

    于是这场各怀心思,几方对峙的婚礼,竟然神奇的顺利结束了。

    终于等到夜色深了,参加婚礼的人都散了。

    南清玉身边的小侍,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南清玉虽然按照规矩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喜房之中,但是整个人都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

    生怕他找人糊弄的这一件事儿被大家知道,然后婚礼无法进行下去,以及之后的恶果都是他没有办法承担的。

    不然他也不能在婚礼前晚做出掳掠他人这种恶事来。

    此时宾客散去,他终于能够长长的松一口气了。

    李泽瑜此时满身酒气,被小侍扶进喜房内,小侍倒是不敢,把李泽瑜往床上放,于是把她放在了客厅中间的桌子上,同时想蒙着盖头的公子求助,“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南清玉闻言扯下了头顶碍事的盖头,眼前终于不再是红荡荡一片了,他看像在桌子上趴着的李泽瑜,终于开口“什么怎么办?”

    “要…要……要洞房吗?”小侍之前就想问这句话了。

    如何是公子之前的未婚妻,他自然不用担心这个,只要把门关上,等着公子和未来的女君享受洞房花烛夜就可以了。

    但如今这个是他们用毒药逼迫来的。

    小侍既想劝自家公子谨慎,又希望自家公子能够不拘小节,用身子笼络住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君。

    如今更是连堂都拜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转圜余地,若是能够……那就更好了。

    小侍的神情十分复杂,但是南清玉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李泽瑜身边,对小侍说,“你出去吧,接下来就不用你管了。”

    小侍顿时松了一口气,快速离开了,走之前还体贴的将门带上了。

    (婚礼可以写详细点不)

    南清玉在桌子前停了一会儿,屋子内静悄悄的,深夜很是寂静,外面的宾客没有留下来的,都散了。

    小侍香药先去睡了,今日婚礼忙了一天确实让香药很是疲惫。

    他终于重新将眼神落在了趴在桌子上的李泽瑜身上。

    他已经二十岁了,在这个大多数男子十五六岁出嫁的年纪,算的上是很大的年纪了,又一身医术,自然了解洞房是要做那些事情的。

    但是他毕竟是男子,他刚刚认识的妻君又已经醉酒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出意外是要他全权负责了。

    南清玉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他止步不前,平日里惯是清冷的脸上竟然全是害羞和无措。

    然而南清玉再次一抬眼,眼前的已经喝酒醉了的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醒来了。

    李泽瑜一双桃花眼因为喝醉的关系含着水光,显得更加潋滟。

    她的灼灼目光看着南清玉,然后伸手到了两杯酒。

    南清玉看懂了她想要做什么,走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端着的酒杯。

    李泽瑜说道,“今日喝了这杯合卺酒之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李泽瑜伸手要跟南清玉碰杯,南清玉此时鬼使神差的忘了之前的虚与委蛇,勾心斗角,伸手举杯,在李泽瑜举起来的杯子上轻碰了一下。

    李泽瑜轻轻一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尽了,然后在烛光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南清玉,南清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她的目光之下也扬首将酒喝掉了。

    洁白修长的脖颈扬起,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南清玉的喉结微动,红烛的灯光照着大红的喜服,在这洁白之上也添加了一丝莫名的欲色。

    李泽瑜的眼神微动,看着南清玉将喝光的酒杯放下,她笑得更加甜蜜了,伸手抓住了南清玉放在桌子上面的手,唤道,“夫郎。”

    南清玉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叫自己,他更加害羞,但是还是牵起李泽瑜的手,回道,“嗯,妻......妻君。”

    李泽瑜笑意盈盈的答应了,她看起来酒似乎醒了不少,甚至还能拉着南清玉的手起身,“好,夫郎,我们就寝吧。”

    说起就寝,南清玉的脸又有些红了,但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李泽瑜的脑袋此时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之所以拉南清玉的手,还知道拉着南清玉去就寝,不过是因为南清玉的脸在灯光下看去更加好看了,一时间色女心思发作了而已。

    而南清玉仍由她拉着自己往床铺走去则是因为,他此时也有心想要留住李泽瑜。

    想要留住那么最好是应该洞房的,如果能够李泽瑜主动,而不是他一个男子恬不知耻的主动去扒人家的衣服那就再好不过了。

    南清玉的脑海里很快将洞房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难免紧张起来,呼吸都难免粗重了一点。

    李泽瑜走进了床铺,她的脑子里面想着要跟这个新鲜出炉的夫郎更亲近一些,但是脑子却已经晕成一团了。

    看着眼前大红色的床铺,李泽瑜只感觉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了。

    “啪”的一声,她倒在了大红色的床铺上面。

    南清玉被李泽瑜忽然晕倒吓了一跳,他顾不得之前的害羞,赶紧上前查看,李泽瑜的脸颊通红,伸手轻探额头,滚烫的额头贴在温润的手面上,南清玉被这种热度吓了一跳。

    他试探着轻生呼唤,“ 李泽瑜,李泽瑜,你醒醒!”

    李泽瑜毫无动静,他已经被这高热烧的晕厥过去了。

    南清玉那些害羞无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的喜服,径直拉开了门去呼唤香药,“香药!快起来熬药!”

    将刚刚睡着的香药叫起来,南清玉快速写了张药方递给他,嘱咐道,“快些,她烧晕了。”

    香药睡的迷迷糊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还没习惯自家公子已经出嫁了的事,他揉揉眼睛问道,“来病人了?”

    南清玉将药方塞到香药怀里,“不是,是那人。”

    他到底还是不习惯叫妻君,只能用‘那人’代替。

    香药愣愣地抓起手中的药方,准备起来抓药熬药,等到穿好衣服,清醒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公子说的‘那人’是公子的妻君。

    这下香药不敢耽搁,他的脚步都快了几步,生怕公子的妻君烧死了,他的公子成了寡夫。

    中药熬的很慢,南清玉身上又没有什么现成的药丸,好在他是会针灸的。

    南清玉催着香药去熬药,自己赶紧取了银针开始给李泽瑜扎针。

    李泽瑜身上的喜服都被脱了下去,身上的穴道都被密密麻麻的扎上了针。

    一刻钟过去,南清玉的脸上都要出了点汗水,李泽瑜那种吓人的热度终于退下去了一点。

    南清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终于看出了眼前的情形。

    刚刚因为着急,他匆匆的脱掉李泽瑜身上的喜服的时候倒是没有来得及害羞,但是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李泽瑜露出来的肩头,两只全部露出来的手臂和前面已经露出一半的胸脯上面。

    热气重新在他的脸上升腾,好在此时香药进来了,他递过来一个白瓷药瓶,“公子,药已经熬上了,这个是之前的药,要不要先给……”

    南清玉接了过来,发现竟然是昨晚喂给李泽瑜的那颗药丸的解药。

    南清玉拿过来之后没有说话,犹豫一下,才倒出来一颗药塞进了李泽瑜的嘴里。

    香药看的很是欣慰,明明比自家公子年纪小,此时却像是个年纪很大的长辈一样,非常的欣慰。

    “公子,今天我看着,李女君不是什么坏人,反而人品很是不错呢,今后,你们两个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李泽瑜今日婚礼上应对等等都十分的得当,对于别人的刁难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沉默。

    南清玉沉默,然后推了香药一把“药呢?熬好了吗?”

    “啊!我的药!”香药夸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赶紧出门看药去了。

    李泽瑜这病一开始就拖了很久,没有等到救治,反而被南清玉折腾了一通,这次病倒昏昏沉沉烧了好多天。

    这些日子里,每日昏昏沉沉,高烧退了又再次烧起来,来来回回的烧了好多天才终于能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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