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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狱3(改错字)

    昙因送完御医,并未直接回菩息宫,而是按照公主的嘱托,去养心殿见了李倾情一趟。

    大病一场之人果然精神头不大好,皇帝早早就睡下。李倾情服侍完燕帝,出来听说白玉度也受了风,眼下已然病了,有些歉意地说:“都是我不好,拉着公主在外边说了这么久的话。”

    昙因不知道如何回应,便嗯了一声,直接往下说自己的来意。

    “叫先前为陛下诊疾的御医过来,再看淤血之症?倒是容易办得很,”李倾情点了点头应下,想起什么,又有些犹豫,“只是司礼监近日只准许六公主过来……罢了,这些由我来解决,你叫公主不必担心。”

    她终是没叫昙因请公主相助些什么,保证自己一人会办妥。

    果然也办得很快,第二日,便着人传话:皇帝的确是犯了躁症,还在御医面前当场发作。

    但那淤青久不消退,着实奇怪,御医说自己翻遍白氏在案的所有病史,皆无这样的症状记载。倒是六公主从前犯病时,身上有同样的现象,暂不知因何引起。

    李倾情还说,那御医私下与她道,自己曾听闻宫外有一游医,医术很是高明,只要观其病状,立刻便能推出病因。

    锦衣卫中曾有个鼻腔流血不止的小旗,寻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还以为自己就要血尽而亡,恰见一走街串巷的郎中,转着圆铜药铃,手高高举起,超过了头顶,必是医术绝顶之人。于是连忙拦住他,请其为自己诊治。

    果然不多久便药到病除。

    御医提议:“娘娘不妨召此人进宫,为陛下治上一治。”

    李倾情不敢擅自拿主意,便来询问白玉度,是否要联系母族亲戚,寻寻那名小旗。

    白玉度有一位供职锦衣卫的李家表哥,是她外祖父长兄嫡子所生,如今乃北镇抚司下的一名百户。或许便于这小旗相识。

    只是李倾情目前处境尴尬,若要私联母族男子,牵扯到锦衣卫,免不了叫人抓住把柄,四处嚼舌。

    于是对传话人道:“这位郎中我亲自着人去寻,你叫你们家娘娘莫要参与了。”

    早在很久以前,白玉度便听说锦衣卫与东厂隐有不合。东厂有监视锦衣卫之权,甚至在许多事务上职责相重,厂卫因此相争,这些年,是东厂占了上风。

    为了请一名郎中,把李倾情卷进去,实在是无必要。左右白玉度已经招完这个又惹那个了,再让司礼监给自己记上一笔,也是债多了不愁。

    想了想,这事仍交给妙果去做。

    扫一眼次间侍候的众人,却发现要找的人不在:“妙果呢?”

    莲因面露疑惑:“公主您不是叫她去休养了,或许今日还没养好,所以才没来呢。”

    昙因不知昨日几人间发生的事,附和莲因点点头。

    白玉度摇摇头道:“她昨日并未回去歇息,而是得了我的嘱咐,去东厂跑腿一趟。”

    然而昨日迟迟不见她人。白玉度烧的昏昏沉沉,竟将这事忘却了。

    被莲因寻来,替代妙果伺候白玉度的小宫女阿桃悄悄向后退,似要把自己藏在墙角的阴影里。

    白玉度已比昨日清明了些,感觉到视线里有人徐徐挪动,立即看过去:“阿桃,你可知妙果住在哪里?”

    霎时间阿桃身子僵住,面色一白,扑通一声朝地面下跪:“公主,是奴婢鬼迷心窍,瞒下妙果一夜未归的消息,实在是该死!”

    原来妙果恰与阿桃同宿一间房,若不是今日殿里这么一问,白玉度还真不知,菩息宫的小宫女之间,竟也到互相勾心斗角的地步。

    藕色比夹的小宫女稚气未脱,四肢发抖地跪在地上,金豆子直往下掉。颤着声承认了自己嫉妒妙果,竟能跟着两位姑姑在公主面前伺候:“因此妙果昨夜未归,我心中窃喜,觉得今日仍能顶替她来伺候公主,所以故意不报。”

    白玉度半垂着眼皮,只觉得这理由不大对。只是越细想越头疼,索性换一种思路:“昨日可有人来递话,说起妙果的事。”

    阿桃动作一顿,吸了吸鼻子,缓缓摇头。门房值守的小内侍却遥遥说了句:“公主,这事我知道。”

    他在阿桃怨怒的目光和公主的默许中进房,还未出言先跪下,朝白玉度磕了个头:“奴婢与妙果关系好,也是怕她受不住搓磨,枉死了,这才在公主面前越礼擅言了。”

    白玉度淡淡道:“许你无罪,知道什么,说来便是。”

    “公主,您别听他胡说!”

    内侍转身指着阿桃:“昨日有东厂来人递话,说妙果被司礼监掌印留在厂中做客,叫公主无需担心。是阿桃在外面应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白玉度记得阿桃的确出去了一趟,回来却说是殿外有野猫在叫,自己将它赶走了。

    莲因气得跺脚:“阿桃,你怎么在公主面前还要说谎?”

    东厂是什么地方,人竖着进去,难道有不横着出来的?况且宫内人人皆知公主与司礼监掌印不合。阿桃瞒下此事,分明是想置妙果于死地。

    阿桃摇摇头,流泪道:“不是的,莲因姑姑,公主!是这阉竖污蔑我,他早看我不顺眼,今儿抓着机会便进谗言……”

    内侍听见“阉竖”二字,面皮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碍于公主在面前,不敢回呛。

    白玉度撑着桌子起身:“是否污蔑,东厂走一趟便知。”吩咐昙因出去备轿。

    她对莲因说:“先将阿桃锁起来,若真是居心叵测,按宫规处置。”

    莲因自是照办,因出事的是自个儿宫殿里的宫女,也劝公主不得。路上跟在公主的轿子旁,仍有些不可置信:“这阿桃可是永福宫中的人,竟对同僚如此狠心。宸妃娘娘将她送来,未考察过心性吗?”

    当初宫内皆以为白玉度会在宫外住许久,便缩减了菩息宫人手,只留几个日常洒扫的。

    如今六公主回宫,各宫都送了些人来,叫白玉度好生用着。

    白玉度额间突突地跳,按了按眉心:“蒋娘娘身居高位,或许未曾亲自对下人考量。”

    她不再想阿桃,眼下更担心妙果是何情状。或许还是不该叫妙果跑这一趟,若小宫女真受了她的连累,若林绝影真敢对妙果动手……

    白玉度目光寒了寒,黑眸里是与司礼监掌印如出一辙的阴冷。

    今日天光尚好,罕见地放了晴,丽日金缕洒在东厂的黑瓦白墙上,平添几分轻盈的色彩。也不知东厂从哪得到的消息,白玉度下轿时,看到一行人在墙外迎接。

    为首的赫然是梁亥,红曳撒缀斗牛补,围一张貂皮披肩,好不张扬。见了白玉度,他只是拱手:“见过六公主。”

    白玉度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梁厂公,许久不见了。”又问他近来可好。

    梁亥自不敢接公主这一片款款深情,但又怕失了礼数,日后直房里那位会追究,只能先答:“还好还好。”

    然后才恢复东厂人惯常的倨傲神色,明知故问:“六公主亲自出宫,所为何事?”

    白玉度见梁亥这幅生疏的样子,有些微讶,瞧了一眼紧闭的门房,轻轻蹙眉:“我是来求见司礼监掌印,请他放了我的宫女。”

    其实也不知林绝影此时是否还在东厂内,若不在,更是好,左右应付梁亥比对付他轻松多了。

    可惜刚敲响的如意算盘立即落了空,头还没偏回去,便听“吱呀”一声,门后一张苍白面孔:“咱家好大的面子,还劳烦殿下病中亲自跑一趟。”

    林绝影出现得实在突然,白玉度胸中一悸,忍不住掩袖咳了咳。

    “先请公主进来。”那人皱着浓眉说。

    白玉度便在侍女与宦官的环拥下进了屋。

    直房内,她见到了坐在四方凳上的妙果,小宫女身上还如昨日出门那样,衣衫整齐,只面上两边眼皮肿成桃子,一看便是狠狠哭过。

    “公主,您来救我了……”妙果从凳子上跃起来,开口嗓音嘶哑不堪,白玉度听了却放下心来。

    想必只是害怕得哭了一夜,并未遭受什么折磨。

    路上积攒起来的怒气便消了些,对林绝影的态度也柔和不少,略过强行留下妙果的事不提,只是问:“本宫可否带自家宫女回去了?”

    屋子里亦有日光,金澄澄的亮色洒在掌印鼻梁,将睫毛也晕成了金色。林绝影迎着光,眸子被照亮成琥珀,眼睛弯了弯,说出的话却让白玉度有些心冷:“原来东厂与司礼监皆是菩息宫后花园,公主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白玉度气息一滞,想也不想地反驳:“是你不由分说,押下了我的宫女。”

    又记起是自己主动插手东厂之事,严格来说,的确坏了规矩,于是面有歉意地对林绝影道:“私下为人向梁督主求情,是我不对,稍后回宫,我便亲自向圣上请罪。只是这些人……”

    林绝影嗤了一声:“殿下何必做出这幅忧心兮兮的样子。张五七、傅十五、妙果,还有那梁督主都是无辜的可怜人,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咱家是那挑起业障的魔罗。”

    明显更加不悦。

    从前他们关系亲密时,林绝影也不时犯浑,像这样阴阳怪气一番。若是在以往,白玉度便冷笑一声,叫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可是今时不同以往。

    白玉度垂下眼,终是下了决心,叫屋内其他人都先出去,然后抬起眼皮,静静地盯着对面:“我知晓你心里有怨气,若要讥我,骂我,不若现在便痛快骂出来,我一人皆可承担。只请九千岁日后莫要利用职权,牵连我宫里人。”

    林绝影迈步至白玉度面前,又陷入了阴影。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灰暗阴鸷,面如霜寒:“若我就是这等睚眦必报,以公灭私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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