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进度暂停

    “枝枝。”危险的气息近在咫尺,凌澹仿若未闻,他歪头去寻骆枝枝的眼睛,指腹在她颊边轻轻一蹭,“不丑。”

    骆枝枝从前佯装不在意她脸上的红斑,可但凡女子就不会不珍惜自己这张脸,她也知晓的确不漂亮,从前更是吓人,如今瘢痕退去了许多,脸上皮肤也趋近于平滑,但是那几道红印却在脸部正中间,如胎记一般牢牢的盘踞住。

    他声音若水,温和却带着一股莫名的信服力,“跟朵花似的。”

    骆枝枝扁扁嘴。

    一直装聋作哑的系统终于无能狂怒:“够了!老子心疼自己!”

    “再不走,沈禅西就杀到你脸上了,亲!”

    凌澹动作一顿:“闭嘴!”

    骆枝枝抹着未干的眼泪:“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澹本来就这么带着她走,可那鲜艳的大红喜服实在是碍眼的紧,他看着就来气,对着好不容易哄好的骆枝枝道:“这东西真丑。”

    骆枝枝:“?”

    凌澹嫌弃的看了眼她身上的喜服:“衣服,换掉。”

    于是在本就紧迫的时间内,凌澹不顾系统在识海内的崩溃,亲自盯着骆枝枝换上了身弹花暗纹锦服,还给她戴上了一只毛茸茸的风帽,系好前面的带子后,才满意的颔首:“好看。”

    骆枝枝小脸一红。

    系统:“呜呜呜,神经病,还是枝枝宿主好。”

    这个二宿主油盐不进,专横跋扈,也不懂得尊重系统,他真的好讨厌。

    那日枝枝宿主昏迷之后,他也被一道无形的怪圈给囚禁起来,他联系不到主系统,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被强制关机后,再次开机便是搬到了凌澹的识海里。

    比起他当时的震惊崩溃,凌澹冷静的一批,似乎对他的存在习以为常,还对他出言不逊。

    凌澹简直不是人,让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就算了,还把他文库里面的小说全给删了,呜呜呜。

    一点人性都没有。

    风帽多少遮挡了些骆枝枝的视线,可被他牵领着,竟是一步都不曾打滑,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夜,偷偷的隔着风帽看他。

    上京的皇宫内殿骆枝枝不曾踏足,被圈禁于此后也是如井底之蛙,每日对着那一亩三分地长吁短叹,见凌澹熟门熟路的,甚至有种到了自家门口的从容感时,骆枝枝忍不住了:“这里的宫殿是不是跟上京城的皇宫建造的一毛一样?”

    她知道上京的皇宫中有长生殿,凤梧宫,原以为沈禅西胆子大了了些,也是照着其中两座比较有代表性的建筑仿造,然而现在看来,他难道是将整座皇宫都给照搬过来了?

    这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沈禅西原来那么早就已经起了篡位的心思么?

    宫道两侧的积雪堆得很厚,中间路面覆盖了薄薄一层,凌澹带着她避开守卫,一路畅通无阻。

    听见这话,凌澹回头:“不一样,上京和益州地势不同,益州西高东低,地形复杂,要想完全仿造一座皇城,劳民伤财,沈禅西还不至于…”说到这,凌澹忽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停顿了下,前面有一队侍卫巡逻,他带着她躲进假山下,灼热呼吸吐在她圆润的耳垂上:“我有内应。”

    凌澹给她拢了拢歪掉的风帽,“回去跟你解释。”

    骆枝枝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走,快到宫门前时忽然想起来件事,“安安,王嘉妮也在这。”

    她曾经自身难保,只通过荆芥打听过两次,只可惜都没任何消息,她不由得想起那位夜郎国的少君,如此喜怒无常又嗜血的人,王嘉妮若是落入他手中,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她不聪明,也不懂得逢迎巴结,亲眼见到家人被屠,自然是恨急了那人。

    凌澹还没来得及搭话,眸子骤然一紧,面前的宫门已然被一队人马团团围住,奚青州自人后走出,他锐利的眸在凌澹脸上扫了遍,才幽幽将目光放在骆枝枝身上,他甜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嘉妮在本少君这里住的好好的,姐姐想要横刀夺爱不成?”

    凌澹错身挡住他的视线,夜色幽冥,他的目光如一柄搭在长弓上的冷箭,蓄势待发:“奚少君,能否让条路?”

    奚青州不答,眸子亮的惊人,他极有兴趣的盯着他:“凌将军的命真是硬的很,只是心太软。这么快将弱点暴露于人前,六殿下能杀你第一次,也就能杀你第二次了。”

    “奚少君这是要与大周为敌?”

    “此言差矣。”奚青州扯起漂亮的唇,“沈庭绍虽为正宫嫡子,可宣德帝早有遗旨,待他日后宾天,六皇子沈禅西才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是你们枉顾宣德帝旨意,强推沈庭绍上位,本少君这是拨乱反正。”

    凌澹不再同他废话,他抽出剑,剑光冷冽,“那我只问少君一句,敢问少君相助沈禅西,可是夜郎国主的意思?”

    奚青州嘴角弧度不变:“父君患病,交由我来接管朝廷,所做一切,自然是父君授意。”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偏了下头,目光徐徐落在了两人身后,轻啧了声,“凌将军面子还真是大。”

    凌澹没动。

    骆枝枝反倒是似有所感的朝着身后看去。

    羽盖金车上款款下来一人,他着繁琐华丽的玄底金丝五爪龙袍,噙着冰冷的笑意走近,骆枝枝摸不准这人,总觉得他的笑容虚假中带着点真切的愉悦。

    “禹安。”他不顾近侍提醒,毫无防备的逼近两人,“怎么不看我?”

    凌澹这才懒懒掀眸,他眸底浓稠如墨,毫无温度。

    沈禅西定定看他许久,直到天空中又飘起了雪,睫毛上触到一片短促的冰凉,他才收回目光,惋惜道:“果然没死。”

    骆枝枝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想着对方死,又想着对方不要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伯牙子期,高山流水?

    “还没铲除您这位乱臣贼子,我怎么舍得死?”

    “乱臣贼子?”好似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般,沈禅西笑容讽刺极了,“我为大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多年,到头来,只称得上你一句乱臣贼子。”

    凌澹不为所动:“你杀了陛下,杜撰莫须有的传位圣旨,是你倒行逆施,怨不了别人。”

    骆枝枝倏然瞪圆了眼睛。

    离得近的士兵不敢置信听到了什么,雪大如席,手背上的冻疮越发的疼了起来。

    “他难道不该死吗?我做了那般多,一句轻飘飘的嫡庶有别就想让我将这皇位拱手相让,他未免太小瞧我的野心!”

    他表情阴暗起来,“凌禹安,你敢说你没有我这般的心思?”

    凌澹的身体在那瞬间绷紧,他咬紧下颚,竟半句话都反驳不出。

    然而,下一瞬,一道娇小的身影坚定的挡在他身前,兔绒下的眼睛明亮勇敢,是雪地里唯一一抹亮色。

    “你给我闭嘴!”

    在两人谈话声中,骆枝枝多多少少想起来点剧情。

    都说凌世子举世无双,出身高贵,拥有慈爱的父母和令人艳羡的兄长,命格贵不可言。

    而实际情况却是,定远侯夫妇在他幼时确是伉俪情深,只是好景不长,兄长猝然离世,两人便就此争论不休,日渐离了心,母亲整日将自己关在佛堂中,为逝去的大儿子诵佛念经。定远侯则是抬了一房平妻进门,诞下儿子后,更是对凌澹不闻不问,父子两个在平妻挑唆下愈发的紧张,最后反目成仇。

    原文中,定远侯之死虽然描写的很隐晦,但她明白作者是想将这屎盆子扣在凌澹头上。

    安安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叉着腰,鼓足勇气骂道:“你自己是阴沟里的一条蛆,就以为全天下都是大粪池了?少用你那龌龊肮脏的想法想我家安安。”

    凌澹睫毛颤动。

    她不顾沈禅西愈发阴沉的脸色:“再说有那念头又怎么样,他苛待于我,我还能以德报怨不成,再者,安安又不曾做出像你这般丧心病狂之事,你跟安安比可是差的远。”

    握紧的拳缓缓松开,漫天雪地里,凌澹头一回觉得如此的温暖,他专注的凝着她,在看不见的身后,他神情竟有一丝病态的迷恋。

    见沈禅西脸上又出现那种暴躁到想杀人的表情,骆枝枝飞快的躲到凌澹身后,还偏偏露出一张小脸来吐舌头挑衅他:“略略略。”

    沈禅西总是能轻易被眼前这个粗俗的女人挑起火气,他下意识想摸弓,奚青州适时出声制止他:“六殿下,还是尽快斩草除根的好。”

    沈禅西神色一凛:“凌澹,你若是归顺于我,我便可…”

    他的话被凌澹手中的剑截断,险些被一剑封喉的沈禅西大怒:“杀!”

    一声令下,十几位黑影朝着两人方向遽速逼近,寒芒掠过,几十招下来,骆枝枝竟然毫发无伤。

    奚青州兴奋的提起刀,他知道自己单打不是凌澹对手,飞身上前专门对着骆枝枝砍,几刀下来,他心满意足的在凌澹身上留下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骆枝枝发现了,气的大骂:“卑鄙!”

    奚青州反以为荣的拱手:“过奖过奖。”

    话音刚落,他表情倏地发狠,手中刺刀带着凛冽的寒风朝着两人砍去。

    “住手!”

    随着一道由远及近的男声,一柄挂着狼尾的长刀飞快撞向刺向凌澹的刀柄,只听铮的一声剧烈撞击,两柄长刀在空中断裂。

    奚青州手掌震得发麻,面色不善的朝着来人看去。

    骆枝枝看清来人时也是一怔,她喃喃道:“荆师兄。”

    束发的红绸带不知去了何处,浓重异域风格的彩带自发丝间穿过,辫发垂落在银色战甲之上,他神色肃然,手中执起黑色敕文令牌,冷漠的看向奚青州。

    “夜郎大军,即刻起,撤出周国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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