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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郎士兵中有认得荆芥的,当场便缴械投降,他们指着荆芥惊喜道:“是大殿下!”

    是他们那个很不着调跟国主大吵一架便离家出走然后杳无音讯却威望极重的大殿下!

    奚青州眼中惊愕淡去,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在看见荆芥手中的令牌后更是又惊又怒:“哥哥,多年不见,你一来就要坏弟弟的好事么?”

    荆芥端坐马身,多情的桃花眼布满寒霜,冷冷睨他:“好事?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国之动荡,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奚青州还要说些什么,荆芥一抬手,原本听奚青州号令的士兵瞬间倒戈相向,将矛头对准了奚青州。

    沈禅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骆枝枝扶着凌澹站起来,还是没从荆芥摇身一变从江湖散医变成夜郎大殿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侧眸去看凌澹,发觉他面上一丝惊诧都没有,反而还很淡定的蹭掉嘴角的血迹,冷嗤道:“真慢。”

    骆枝枝:嗯嗯?怎么回事?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荆芥那头在教训不懂事的弟弟,还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听到这句话时,他扬声辩解道:“这可怨不得我,全怪这鬼天气,蜀郡何时下过这么大的雪。”

    搞得他在路上耽搁了两天。

    “再说—”他悠悠看向在人海中厮杀撤退的沈禅西,眼眸如月,“时机不是正好吗?”

    他拎起长弓,箭镞对准了沈禅西的方向。

    凌澹拧眉,上前一步道:“留活口。”

    话音刚落,那枚三翼寸金凿箭镞射穿了沈禅西胸膛。鲜血很快染红了那件令万千人趋之若鹜的龙袍,手中的长剑脱力滑落,冰冷的气息纳入肺腑,竟是毫无生机的寒意,他缓缓抬头,在茫茫人海中努力辨认着某个方向。

    眼皮如千斤重,他摔倒在漫天风雪里,鲜血逐渐没过了口舌,浑身气力抽丝剥茧般驱散,他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没撑到那人的最后一眼。

    荆芥松开弓,撞上凌澹幽冷的眉眼,他摊开手无辜道:“哎呀,你说的太晚了。”

    说是无辜,看他神色却并无抱歉之意,骆枝枝看的真真的,也不好当众戳穿他,要随着凌澹过去看看时,被制服在地的奚青州却发出一声轻嗤:“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就是成心要他的命,什么早不晚的,虚伪!”

    骆枝枝僵住。

    这弟弟从来都是这么勇的吗?怎么没有一点人在屋檐下的自觉性呢?

    荆芥居高临下的睇他,眸中冷的渗人,他勾唇笑着:“你该庆幸是我弟弟,否则那枚箭矢刺进的就是你的胸膛。”

    沈禅西必须死,屠城这个罪名也只能落在他头上,至于他的弟弟,只是年纪轻被人蛊惑利用,没有直接参与此事。

    这是父君的命令。

    话说完,他好似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呆若木鸡的骆枝枝,眸中寒意退却些许,他笑容带上了些真诚:“德纲小姐。没吓坏吧?”

    他好似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改变,风雪越发的大了,骆枝枝低下头去,颇为拘谨的摇摇头。

    沈禅西的尸体上很快落上层厚厚的雪,凌澹在雪地里驻足许久,直至指尖冰凉,才命人殓尸。

    失地收复,同沈禅西暗中勾结叛国通敌者被处以极刑,罪大恶极者株连九族。

    同荆芥告别这日,骆枝枝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行啊荆师兄,逍遥散医摇身一变成了夜郎国大殿下。怪不得我觉得奚青州那么眼熟。”

    荆芥眉峰一挑:“拐弯抹角骂我是吧?”

    骆枝枝一愣,想起前段时间她在行宫内咒骂夜郎人之事,她尴尬的哈哈大笑,引来一众人侧目,笑够了又转口问道:“只是荆师兄,你真不做你的逍遥散医了?”

    他虽然不曾亲口说过,可骆枝枝知道,同陷在男欢女爱中的柳嫣然不同,荆师兄心系百姓,菩萨心肠,何处爆发了时疫何处有疾病,荆师兄便会出现在何处,他是安得村村无病苦,灵泉不动庙门閒的性子。

    而此刻,他穿着尊崇的夜郎王族服饰,高高在上,再也不是从前的荆师兄了。

    前几日的拘束感渐渐散去,她又开始变得没大没小的调侃他:“荆师兄原来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荆芥捂着心口,佯装受伤:“德纲小姐,你这话好伤人啊,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

    “少来!”骆枝枝才不信,她看了远处交代事务的凌澹一眼,神秘兮兮的将荆芥扯过来,“荆师兄,安安的毒…”

    荆芥更受伤了,合着这死丫头心里装着的全是凌澹,他的自由,他的行侠仗义江湖梦,全都因为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葬送了。

    “我师父可能有办法,但他行踪不定,我也时常联系不到他。”见她神色黯淡下去,他又双叒塞给骆枝枝一堆瓷瓶,“你让他试试这些,可能有用。”

    试试?可能?

    荆师兄你这样乱搞,搁她们那疙瘩是要被吊销行医执照的!

    但有总比没有好,她在心底还是相信荆芥的,骆枝枝珍惜的收好那些药瓶,也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包裹来偷偷递过去:“这些白桃绿豆糕和棉花酥,你若是想我们了便拿出来尝尝。”

    荆芥如获珍宝,他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双手接过,正欲表达自己的感动之情,却又见骆枝枝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荆师兄,我朋友可能还在你弟弟那,能不能叫他高抬贵手,放我朋友回来。”

    他就知道!无事献殷勤!

    可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荆芥不与她计较,但她这个朋友吧…的确有些棘手。

    想起那日奚青州脸红脖子粗的对他争辩,荆芥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支吾了半晌,心一横道:“这说来话长,总之这小姑娘可能暂时回不来。”

    “为什么?”骆枝枝有些激动,“奚青州把她杀了?”

    “这也太严重了。”荆芥头一回觉得自家弟弟的癖好令他丢脸,又觉得那俩字有些烫嘴,语速极快地说:“那姑娘有喜了。”

    骆枝枝懵了,下意识吼起来:“什么!谁的?”

    荆芥更尴尬了。

    骆枝枝顿觉不妙:“弟弟?”

    荆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卧槽!这什么狗血刺激的强制爱?咱正常人可不兴玩这一套啊!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王嘉妮那性子,不把奚青州杀了就算她仁慈,更别提给灭门仇人生孩子这回事了。

    她脸色凝重的握住荆芥手臂,义正严词道:“不行,荆师兄,嘉妮可以给全天下任何一个男子生,唯独你弟弟不行!”

    她这语气,好像这丢人的事情是他做出来一样,可奚青州是他胞弟,所谓一荣俱荣—荆芥难堪的颔首:“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找她。找到后立刻送回大周。”

    把他送到城门前,骆枝枝依依不舍挥手:“荆师兄记得给我写信。”

    荆芥本来已经上了马,听了这话又折身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嫣然。”

    骆枝枝眼含泪光的接过,严寒的天气冻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猩红一片,荆芥叹息一声,“我刚才给你的药中有支绿色小瓶子,那是外用的,用来抹你的脸。”

    骆枝枝难过的垂下头:“嗯。”

    见她这副模样,他想摸摸她的脸,眼角余光瞥到身后来者不善的人时,又硬生生打了个转儿,转而拍拍她的肩:“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夜郎军队撤出益州,骆枝枝吸吸鼻子,正欲将手中的信件收起来,肩膀上陡然一重,带着木香的狐毛大氅落在她肩头,男人含着妒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骆枝枝,长本事了,敢当着我的面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骆枝枝刚想跟他争辩两句,又见男人眼睛一眯,“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其实原本可以实话实说,但骆枝枝就想气气他,她收进大氅内,“情帛,荆芥哥哥为我写的情帛。”

    凌澹声音几乎要咬碎了:“给我!”

    当着众多将士的面,他很没风度的去扯骆枝枝身上的大氅,势要找到那封信将它撕的稀巴烂。

    骆枝枝也不躲,她清凌凌如同小鹿似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控诉道:“凌禹安,你摸我。”

    嗯?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

    路过的将士竖起耳朵。

    被这句话惊得缩回手,指尖仍旧烫的厉害,凌澹耳根子都红了,还念念不忘那封信:“给我!”

    骆枝枝喋喋不休:“你摸我,你要对我负责。”

    凌澹为自己辩解:“我没摸到。”

    “你摸到了!”骆枝枝肯定地说,似乎还觉得说服力不够,她拉住凌澹的手往大氅里放,“你摸的就是这!”

    见凌澹僵硬的不成样子,骆枝枝偏开脸,看向恰好围观全程正欲偷偷溜走的蒋沉舟。

    “状元哥!”

    被点名的蒋沉舟:我真服了。

    “你刚刚偷看的位置最好,也最仔细,你来说,他是不是摸我了?”骆枝枝很较真这回事。

    蒋沉舟:“??”骆枝枝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等他说话,骆枝枝已经先金口玉言判了他的罪:“好了,我知道你脸皮薄人比较害羞,不难为你了你走吧。”

    蒋沉舟:…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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