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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祭典(上)

    说起甘泉宫,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人扬雄随汉成帝游幸甘泉宫后特做《甘泉赋》来描绘这一皇家离宫的雄伟壮阔:大厦云谲波诡,摧嗺而成观。仰挢首以高视兮,目冥眴而亡见。正浏滥以弘惝兮,指东西之漫漫。徒徊徊以徨徨兮,魂眇眇而昏乱。据軨轩而周流兮,忽坱圠而亡垠。翠玉树之青葱兮,璧马犀之瞵??。金人仡仡其承锺虡兮,嵌岩岩其龙鳞。扬光曜之燎爥兮,垂景炎之炘炘。配帝居之县圃兮,象泰壹之威神。洪台崛其独出兮,??北极之嶟嶟。列宿乃施于上荣兮,日月才经于柍桭。雷郁律于岩窔兮,电儵忽于墙藩。鬼魅不能自逮兮,半长途而下??。历倒景而绝飞梁兮,浮蠛蠓而撇天。

    不过,张彭祖可没心思欣赏甘泉宫的琼楼玉宇,此时的他只想早点跟陛下告假好快点见到他的妻子——刚刚家人来信儿,少奶奶怀孕了!

    刚得知喜讯的张彭祖惊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要知道他和上官宜成亲也有半年多了,可是这亲虽然成了,可是上官宜却因他过去的风流韵事心中不快,十天有九天是不让他进屋睡觉的。张彭祖虽然觉得委屈,毕竟那都是过去的逢场作戏,可毕竟花名在外,这也不是能否认得了的,因此每每以各种巧思来向妻子赔罪,这才换的与美人同榻的机会。每当这个时候,杜佗就笑他打雁之人反被雁啄了眼,张彭祖倒也不恼,谁让清减之后的上官宜焕发成一位绝世美人了呢。

    如今娇妻怀了自己的骨肉,张彭祖岂能不陪在身边呢,这不刚刚得知消息,张彭祖便急急火火地招仙阁来了。

    “陛下,中郎将张将军求见!”郭春安入内禀报。

    “宣!”刘病已整整衣冠道。

    “宣中郎将张彭祖觐见!”郭春安喊道。

    张彭祖进来之后看到大司农耿寿昌等一众人在,想起再过一个月便是芒种节,朝廷正忙于麦收夏种之事,于是行过礼站在一旁等候。刘病已见张彭祖在人后站着不说话只道无事也没有理会,继续议事。

    大司农耿寿昌向刘病已禀道:“陛下,武帝朝时为劝课农桑,卫皇后曾多次携宗室夫人于甘泉宫望风台煮青梅、送花神,祈求风调雨顺。先帝朝时因上官太后年幼便断了此礼。而今皇后娘娘风华绝代,天下无不称羡,正是劝课农桑的好时候,臣奏请陛下,请皇后娘娘在芒种节时携宗室皇亲、诰命夫人再行芒种之礼。”

    “这……”耿寿昌所言芒种节之事,刘病已在民间时也听太祖母史老夫人提起过,这是除皇帝青龙节亲耕之礼外的另一盛事:皇后携后宫妃嫔、诰命夫人采桑叶、煮青梅、烹花茶、送花神。据说光送花神一节就需要采集九九八十一种花瓣,在望风台前铺一条百米长的花路,最后由皇后将煮好的青梅酒和花茶亲自供奉在花神案前,史老夫人就曾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随卫皇后多次祭送花神,确实是彰显朝廷重视农桑的决心,可每次忙完这件事,卫皇后都要大病一场,可见此事耗费的心力。

    耿寿昌见陛下面露疑虑,心知陛下年幼想必并不知道芒种节之事,继续道:“陛下,此事需皇后娘娘提前沐浴斋戒一个月,身穿百花吉服先于通天台献祭三牲迎候花神,接着率宫嫔和宗室诰命夫人至梅林采摘早熟的青梅酿酒、再至御花园、御果园采摘各色鲜花、鲜果烹花茶、煮果酱,三日过后再到望风台设百花宴送花神……”

    “什么?要持续三日?”刘病已疑问道。

    “回陛下,其实从一个月前就要斋戒准备……”耿寿昌如实答道。

    “当真需要一个月?”刘病已再问道。

    “陛下,芒种之礼关乎社稷苍生,需严谨以待。”耿寿昌正色道。

    “可是君儿她自入宫以来还没主持过任何典礼,朕担心她难以应对。”刘病已担忧道。

    “陛下,祭祀仪典已有定例,皇后娘娘按部就班即可,陛下不必忧心。”耿寿昌道。

    “那此事可曾请示过大司马大将军?”刘病已问道。

    “回陛下,霍大人近日告病休养,臣尚未跟霍大人商议。不过霍大人向来重视农桑,应该不会反对。”耿寿昌道。

    “此事非同小可,朕看还是先禀过大司马之后再做定夺。”刘病已道。

    “喏!臣这就派人去霍大人府上。”耿寿昌道。

    “耿大人不必去见父亲了,本宫愿意。”

    耿寿昌尚未退出招仙阁便听到皇后的声音,急忙回身行礼:“臣耿寿昌见过皇后娘娘。”

    “大司农免礼。”霍成君上前搀扶起耿寿昌。

    “君儿,你怎么过来了?”看到霍成君,刘病已急忙上前,众人忙跟着行礼。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同耿大人商议芒种节祭祀之事,臣妾愿意主持祭典。”霍成君道。

    “君儿,祭祀典礼颇费心神,你病体初愈朕不想你太过操劳。”刘病已关心道。

    “臣妾已经没事了,你看!”霍成君说着便转了一个圈。

    “当心!”刘病已环抱住转圈的霍成君,抬手擦了擦她额角的汗珠。

    “耿大人,本宫需要作何准备?”霍成君靠在皇上身前问道。

    “皇后娘娘,祭祀仪典臣会请宫中司仪专门教授娘娘。”耿寿昌回道。

    “君儿,你当真要做?”刘病已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臣妾乃大汉皇后,理应为陛下分忧。”霍成君道。

    “可是……”

    “陛下,耿大人不是说诰命夫人都会在么,到时候我让嬿儿姐姐和上官宜陪我一起……”霍成君道。

    “陛……陛下……不……不行!”没等霍成君说完,张彭祖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彭祖?”霍成君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陛下,我夫人不……不能陪皇后娘娘祭祀!”张彭祖径直走到皇上跟前跪地道。

    “张将军,尊夫人乃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凡皇家祭奠均需随侍在侧,岂有不去之理?”耿寿昌道。

    “不……不是,臣是说宜儿她身有不便,不能受……受累。”张彭祖急忙解释道。

    “上官宜她怎么了?生病了吗?”霍成君关心道。

    “没……没有生病。”张彭祖回道。

    “既然没生病怎么不能祭祀?”刘病已问道。

    “宜儿她……她……”张彭祖环视了一圈招仙阁楼,只见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竟然让这长安第一混世魔王难得的红了脸面。

    “彭祖,上官宜到底怎么了?”霍成君追问道。

    “宜儿她怀孕了!”被众目睽睽地盯着,张彭祖也顾不上羞涩了。

    “恭喜张将军!贺喜张将军!”众人闻此喜讯纷纷向张彭祖祝贺。

    “怀……怀孕了?!”张彭祖的这一消息于他人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喜讯,可对于刘病已来说却似深海惊雷,掀起了巨浪。

    “陛下!臣向您告假三天,回去陪陪宜儿。”张彭祖推开簇拥的众人,走到皇上跟前拱手道。

    “陛下!”没有得到回应,张彭祖再次喊道。

    “陛下,张将军有事请奏。”在皇上身旁的郭春安轻轻叫了一声。

    “什么?你要干什么?”刘病已回过神来,正色道。

    “陛下,臣想回家陪陪宜儿,能不能告三天假?”张彭祖一字一句道。

    “不行!”刘病已想也没想地说道。

    “啊?为什么啊?”张彭祖没想到皇上竟然拒绝了。

    “没有为什么,朕说不行就不行!”刘病已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娘娘……”张彭祖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陛下,向皇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彭祖,上官宜怀孕几个月了?”霍成君高兴地问道。

    “两个月了。”张彭祖道,“娘娘,宜儿她刚刚怀孕,情绪很不稳定,我得在她身边陪着她,您帮我跟陛下好好说说好不好?”

    “放心,彭祖,陛下会准你假的。我这就去跟陛下说。”霍成君安慰道。

    “多谢皇后娘娘!”张彭祖急忙给霍成君道谢。

    “哎~芒种节祭祀的事情还没有商量完呢……”耿寿昌见皇上皇后都走了,急着追了出去,众臣随后跟了上去。

    明光宫,位于甘泉宫西北,宫墙外种了一排垂柳。时值五月,细柳如瀑,挡住了炎炎夏日,夕阳的余晖给细柳镀上了一层金光。可这个时候郭春安无暇欣赏夕阳美景,吩咐宫人准备降暑的果品。宫人端来一盘冰镇荔枝,郭春安剥开一颗递到皇上面前,轻声道:“陛下,张将军告假的事……”

    郭春安话没说完便被一句“不许”打断,显然陛下还没有消气,只是这气从何而来,郭春安实在想不明白,只得把荔枝悄悄放回盘中。

    “连张彭祖都要当爹了,可是君儿她……”想到这里,刘病已就莫名的气恼。当年张嬿怀孕,自己虽然觉得意外但也觉得正常,男女之间,怀孕生子乃天道伦常。可是他跟君儿成亲这么久,除了上次小产,君儿这一年里就没有怀上孩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刘病已越想越是不解、越想越是郁闷,这不听到上官宜怀孕,心中的怨气便忍不住了。

    “陛下,你怎么就这样跑回来了,耿大人还在宫外候旨呢。”太仆杜佗刚进明光宫便看到陛下满面愁容的样子。

    “让他等着!”刘病已头也没抬地说道。

    “杜大人您看这……”郭春安焦急地看着杜佗。

    “郭公公,您先请耿大人他们去偏殿等候。”杜佗道。

    “喏!”郭春安得令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陛下,你怎么了?”杜佗上前问道。

    “没……没事”刘病已可不想被人知道心中所想。

    “因为彭祖即将当爹的事烦恼?”杜佗一语道破。

    “不……不是,怎么可能?彭祖能当爹这是大喜事,朕怎么会烦恼呢?”刘病已还想否认。

    “陛下,女人怀孕是自然规律,也要看男女双方的身体条件。”杜佗安慰道。

    “我身体没有问题。”刘病已急忙道。

    “臣当然知道陛下没问题,不然您也不会在两年内就接连生下小皇子和小公主啊。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好,自然难受孕些,好在太医院已经为皇后娘娘研制出了调理的药膳,臣相信不出一年,皇后娘娘一定会为陛下诞下子嗣的。”杜佗安慰道。

    “可是平君当年的身体也不好,怎么能一次就受孕呢?”这正是刘病已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女人跟女人总是不同的……”等等,陛下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陛……陛下,您说您跟先皇后当年是一次……”此时的杜佗震惊多过安慰。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的刘病已顿时面如红桃,只得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在太学时课业繁忙,我们刚成亲三天就返回太学了,后来好几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我哪有时间……”

    “陛下说的是真心话吗?”见陛下难得露出羞赧之色,杜佗顿生促狭之意。

    “怎么不是真心话?我当年可是跟你们一样休沐。”刘病已急辩道。

    “那陛下入宫之后不用再去太学,不是可以跟先皇后日夜相守了么?”杜佗笑道。

    “朕……朕初登大位,国事繁忙,更没有时间了。”刘病已越说越是没底了。

    “哦~原来是国事繁忙啊,看来是臣误会陛下了。”杜佗故意道。

    “你误会什么?”刘病已疑惑道。

    “臣还以为陛下您是为当今的皇后娘娘守身如玉呢。”杜佗拱手“认罪”道。

    “你……你胡说什么!”刘病已大囧,面色更加红了。

    “只是臣还有一点不明白……”杜佗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继续道:“陛下初登位时,有霍大将军辅政,万事不必陛下忧心。而跟霍皇后成亲的这一年来,霍大人为了陛下能早日亲政,朝中诸事都会同陛下商议,这样说来,陛下应该比以前更繁忙吗?怎么做到上颛房燕的呢?”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彭祖了!”刘病已拿起桌上的一颗荔枝丢了过去。

    “谢陛下赏赐!”杜佗伸手结果荔枝,利索地剥了壳放进口中。

    看着平时老成持重地杜佗如今也变得如此无厘头,刘病已不得不感慨近墨者黑的强大威力。

    “杜卿,接旨!”刘病已突然正色道。

    “臣在!”杜佗跪地道。

    “宣朕口谕,赐中郎将张彭祖长白山人参两支、千年灵芝一枚,另派两名太医定期去张府为张少夫人看诊。”刘病已道。

    “彭祖休假的事?”杜佗问道。

    “准假十日!”刘病已道。

    “谢陛下隆恩!”杜佗高兴地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起身退出,在门口遇到回宫的霍成君,行了个礼便向张彭祖通报好消息了。

    霍成君进殿,看到陛下一个人坐在案前发呆,以为他的气还没消,急忙上前问道:“陛下,您刚刚怎么了?”

    “大司农说芒种节要有人陪着你祭祀,这个时候上官宜却怀孕了,我怕你累着。”刘病已说道。

    “没事啊,不是还有嬿儿姐姐嘛,有她在我就不用担心了。”霍成君宽慰道。

    “真的?”

    “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我身为大汉皇后今后还要更多地为陛下您分忧解难呢。”霍成君摇着皇上的手讨好地笑道。

    看着粉面桃腮的霍成君在自己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刘病已感觉好似一股清风吹散了心头的阴霾,在炎热的夏日送来阵阵清凉。

    霍成君见皇上不再生气,将荔枝再次递到他面前:“陛下,这是刚刚从岭南进贡的荔枝,您尝尝。”

    刘病已看了一眼爱人手中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张开嘴等待着。霍成君笑了笑,听话地将荔枝放进皇上口中,问道:“甜不甜?”

    刘病已认真品了品,摇头道:“这什么荔枝,一点都不甜。”

    “不会吧?听说今年的荔枝最好了,怎么不甜呢?”霍成君疑惑道。

    “君儿不相信朕的话?那你自己吃一个不就知道了。”刘病已道。

    霍成君闻言从盘中拿起一颗鲜红的荔枝,剥开后放进口中,轻轻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甜中带着清凉的汁液浸入口中:“陛下,你骗……唔……”未出口的话被面前之人堵了回去,还有口中的半颗荔枝。

    霍成君被刘病已紧紧扣住后脑动弹不得,直到口中的荔枝半点不剩才得到喘息之机,一双俏脸早已憋得通红。

    “嗯~君儿这颗比朕的甜。”刘病已将口中的荔枝核吐在手中,点头道。

    “陛下你……你……”此时的霍成君又羞又气,急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刘病已故意凑近盯着霍成君羞的发红的脸道。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太过分了!”以前为什么没发现他还有从别人口中夺食的毛病呢。

    刘病已直视着霍成君的眼睛,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垂首在霍成君耳旁低声道:“朕还有更过分的呢。”

    “你要干什么?”霍成君闻言神情紧张了几分。

    “你说呢?”说着刘病已起身将霍成君拦腰抱起快步向内室走去。

    意识到陛下要做什么的霍成君惊得急忙挣脱:“不……不行,外面有人。”

    “不管他们。”刘病已不顾霍成君的挣扎,快走几步将霍成君放在床榻。

    “不行,大司农还在偏殿候旨。”霍成君起身道。

    “郭春安!”刘病已冲着外面大喊一声。

    “奴才在!”听到声音的郭春安一路小跑着过来。

    “传朕旨意,着令大司农同太常即刻筹备皇后芒种祭祀之事。”皇上吩咐道。

    “喏!”郭春安遵旨退下了。

    “那张彭祖告假的事?”霍成君试探着问道。

    刘病已见霍成君这个时候还不忘这事,不爽道:“上官宜怀孕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啊,难道陛下不高兴吗?”霍成君还没意识到陛下的不悦。

    “朕不高兴。”刘病已故意板起脸道。

    “为什么?”霍成君追问道。

    “别人的老婆怀孕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刘病已生气道。

    “上官宜不是别人啊,她是张彭祖的老婆,是陛下您从小到大的朋友的老婆啊。”霍成君认真道。

    “那朕也不高兴。”刘病已道。

    “那陛下怎么才能高兴呢?”霍成君道。

    “你真的想知道?”刘病已盯着霍成君的眼睛道。

    “当然,君儿想让陛下高兴。”霍成君笑道。

    “当真?”刘病已倾身慢慢将霍成君压在床上。

    “当……当真……”感受到皇上逐渐迫近的气息,霍成君的小心脏忍不住跳动了起来。

    “想要朕高兴只要一件事,那就是为朕绵延子嗣。”话没说完,刘病已已经将霍成君压在身下探头想在她的红唇上啄一口。

    “不行!”霍成君猛然想起大司农说的斋戒沐浴的事,急忙将头偏开。

    “别动!”刘病已伸手将霍成君的脸扳正,再次覆了上去,不想落在了霍成君的手背上。

    两次落空的刘病已拉开霍成君的双手将其举向头顶,紧紧压制住:“你以为今天你能逃得了吗?”

    “陛下,大司农说让……斋戒沐浴一个月,不能……”霍成君嗫嚅着说出心中的顾虑。

    “所以朕要现在一次性讨回来!”刘病已厉色道。

    “不要……”

    “你忘了我们来甘泉宫的目的了?”刘病已突然问道。

    “什么目的?”霍成君疑问道。

    “真的忘了?”刘病已直视着她。

    电光石火之间,霍成君猛然想起来甘泉宫之前皇上说的怀不上子嗣就不回来的话,羞得将脸埋入皇上胸前。

    刘病已看着霍成君羞涩的样子,知道心愿已达,笑着将她拉出来低声道:“君儿,叫我。”

    “陛下。”霍成君下意识叫了一声。

    “叫我什么?”刘病已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逼近了几分。

    “次卿……次卿哥哥……”霍成君回过神来,羞得满面通红。

    “君儿……”如愿听到想听的称呼,刘病已已经解开身下人的衣衫。

    “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叫你次卿哥哥?”霍成君问出心中长久的疑惑,可是没等得到答案别淹没在爱人涌来的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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