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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子嗣(下)

    话说霍成君提着糯米圆子进入椒房殿时,并没有看到陛下的身影,早在门口迎候的宫女见到皇后过来便似见到救命恩人般急急地走过来,小声道:“娘娘,您可回来了,陛下都等您一个多时辰了。”

    “陛下呢?”霍成君低声问道。

    那宫女没有吱声,只是侧头向内殿示意了一下。霍成君心内了然,命宫女退下,然后提着食盒蹑脚向内殿走去。

    刚转过云母屏便看到一身常服的陛下端坐于方榻之上,神情肃立、面色铁青。

    霍成君自知理亏,不敢轻易靠近,走到十尺外便住了脚,小声问道:“陛下,您是几时过来的?”

    见陛下没有回应,便又上前迈了一步再问道:“陛下,您用过早膳了吗?”

    两声问过之后,刘病已仍然不发一言,霍成君心如惊兔,只得慢慢走上前来,把手中的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餐碟,再道:“陛下,我给您带了糯米圆子来,您要不要尝一尝?”

    如此晶莹剔透、香甜可口的糯米圆子摆在面前,陛下都不为所动,霍成君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啪”的一声将糯米圆子往桌上一放,嘟嘴道:“今日是大朝会,陛下往日都是在宣室殿用早膳的,我又不知道您这么早来椒房殿,您不能怪我。”

    “皇后娘娘这是怪朕喽?”刘病已反问道。

    “不,不是,臣妾不敢!”见陛下终于出声,霍成君急忙认怂,又从餐碟上拿起一个糯米圆子放在陛下面前:“陛下,长乐宫的糯米圆子可好吃了,您尝尝。”

    看着霍成君手中粉粉嫩嫩的糯米圆子,尚未用膳的刘病已忍不住轻轻吞了下口水,正想张口接过,又突然想起皇后正是因为这么个小东西才迟迟不归,心中怨气复生,扭头道:“拿开!”

    “陛下当真不吃?”霍成君把手上的圆子往陛下跟前凑了凑。

    “不吃!”休想用这点小东西堵住朕的嘴,刘病已心道,再次转过了头。

    “真的很好吃的,”霍成君不放弃般把糯米圆子又在陛下眼前晃了晃。

    刘病已当然知道长乐宫的糯米圆子最是好吃,连那御厨都是从江南特意请过来的,不然也不会引得自幼吃遍山珍海味的霍成君流连忘返,就连自己也常常抵不过这小东西的诱惑时而要去长乐宫品尝一番。

    可是今日的糯米圆子越是香甜,刘病已越觉得是对自己的挑衅。心中这番想着,再看眼前不断晃动的小东西愈发面目可憎了。思及此处,刘病已所幸降眼一闭,不再看它。

    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纵使刘病已态度多么决绝,可自卯时起身,又一连上了一个半时辰的早朝,原本想着来到椒房殿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早膳,谁料到椒房殿时,只见中郎将杨恽在殿外巡视。一问方知,椒房殿的主子从长乐宫还没回来,郭春安还想再请,刘病已却来了脾气,置气道:“谁都不要去,朕倒要看看她几时知道回来!”初时,气在头上并未想到肠胃的需求,如今心念之人既回,气便消了大半,又闻到香气喷喷的糯米圆子,被饿了许久的肚子岂能不抗议呢?

    起初,霍成君还以为自己听错,待第二次“咕咕”声响起的时候,霍成君便知是陛下腹中传来了,忍不住掩口偷笑。

    被识破囧态的刘病已面子上过不去,起身便往外走。霍成君趁势拉住他宽大的衣袖轻轻摇晃道:“陛下,这次是君儿错了,不该让您等我这么久,您就看在君儿给您带来这么好吃的糯米圆子的份上原谅君儿一次好不好嘛?”

    听到霍成君糯米圆子还软糯的声音,刘病已的心早就融化了一半,站定了脚步,可是另一半还想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霍成君见陛下还是没有笑脸,心想这样求下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转了转眼珠,突然松开了拽住陛下衣袖的手,坐到方榻上拿起一个糯米圆子“哀声”道:“小圆子啊小圆子,枉你长得这么可爱又这么美味,可是人家根本连正眼都不愿看你,你说你是不是特别可怜?”说完这话,霍成君偷眼去看了一眼陛下,见他依然紧绷着脸,又继续道:“小圆子,其实你也不必伤心,君儿都回来这么久了,人家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你说君儿是不是跟你一样可怜呢?既然我们同病相怜,不如就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吧。”说完,霍成君将手中的糯米圆子送往口中,轻轻一咬,里面酸酸甜甜的果浆便流向舌尖。味蕾得到满足,霍成君忍不住连声感叹:“真的太好吃了!”

    吃完一颗,霍成君又拿起第二颗,只是这一颗刚放进口中尚未来得及咬破,便觉得眼前一暗,后脑落入一个宽大的手掌之中,紧接着嘴巴上传来一片湿热。不等霍成君反应过来,下巴突然受力,口中的糯米圆子就被人生生掠了去,跟着便是一阵狂风骤雨,先前那颗残留的香味竟一点不剩了。

    被“劫掠”过后的霍成君待回过神时,刘病已已经在回味方才的美食了。看着陛下舌尖扫过嘴角的米粒,霍成君又羞又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下你……你……”

    “朕怎么了?皇后不是说特意给朕带来的吗?朕只不过遂了皇后娘娘的意而已。”刘病已好整以暇地看着霍成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我已经吃到嘴里了,你怎么能……能……”回想起刚刚陛下从自己口中把糯米圆子抢走的情形,霍成君羞愤不已。

    “朕怎么不能?既然这糯米圆子是给朕的,那无论它在哪里都是朕的,朕想吃就吃,有什么不对?”刘病已道。

    “你不讲道理!”霍成君要被陛下的强词夺理打败了。

    “什么?朕不讲理?朕在这儿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到现在连早膳都没吃,你说朕不讲道理?”刘病已气道。

    “我说了不知道你来椒房殿嘛。”霍成君嘟囔道。

    “朕一早就跟采薇说了。”

    “采薇她……她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她都能忘,看来得让她去永巷长长记性了!”

    “陛下!饶命啊!”在墙角偷听半天的采薇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求饶。郭春安和采蘋、采苓、采蘩等人紧跟其后齐齐跪在地上。

    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刘病已和霍成君都吓了一跳,心想方才的话定是被这些人给听了去,脸上顿时有些火热,霍成君羞得将脸紧紧埋在陛下胸前,刘病已身为九五之尊自然不会将羞怯摆在面上,于是故作镇定道:“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能轻易改变?来人!把采薇即可带去永巷,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回来!”

    见陛下主意已定,采薇吓得登时晕了过去。

    “采薇!采薇!”采蘋等人急得直喊,霍成君见状立刻奔了过去。

    “快传太医!”郭春安立刻对外喊道。

    看着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采薇抱到靠榻上,刘病已抚了抚额,摇头叹道:“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小了。”

    很快,太医王道成在郭春安的引领下跑了过来,走到采薇跟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对皇上、皇后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采薇姑娘因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休息半日便可醒来。”

    “采薇真的没事吗?”霍成君见采薇毫无醒转迹象,有些不放心。

    “回娘娘,采薇姑娘身强体健,无碍的。”王道成回道。

    “王爱卿,你下个调理身体的方子,采蘋,你们把采薇带回房好生照料。”刘病已吩咐道。

    “喏。”王道成吩咐身边随侍川谷取来布帛去写方子,采蘋吩咐采苓、采蘩和另外两个宫娥将采薇扶回耳房。

    “君儿,你做什么去?”刘病已叫住要跟采薇同去的皇后。

    “臣妾去看看采薇。”霍成君道。

    “采薇那有那么多人照顾,用不着你。”刘病已道。

    “我……”

    “陛下,那药膳的口感如何?”王道成将方子交给川谷抓药后,问道。

    被王道成突然问起药膳的事,刘病已看了一眼旁边的霍成君,神情有些不自然。

    见皇上神色赧然,王道成便知定然未用过药膳,以为是皇后娘娘嫌良药苦口,于是走到霍成君跟前道:“娘娘,这药膳中的草药是微臣特意命人从华山之巅采来的,虽然苦了些,却是滋补的良药,娘娘您要按时服用。”

    “什么药膳?”霍成君一脸疑惑地看着王道成,今日不曾见过药膳啊。

    “就是微臣今日送过来的药膳啊,请陛下和娘娘共同服用的。”王道成如实回道。

    “可是本宫没有见过呀。”霍成君道。

    听了皇后的话,换王道成一脸疑惑了,转过头去问皇上:“陛下,这……”

    “王太医,皇后娘娘今日是在长乐宫中用的早膳,刚刚才回来。”郭春安说道。

    “啊?这……”王道成心内哀切,那药膳可是自己熬了一个晚上的,皇后竟然一口都没有喝,真是暴殄天物啊。

    “别这那的了,人家皇后娘娘根本就不需要药膳,光吃糯米圆子就够了。”刘病已冷声道。

    “太医,你说的是什么药膳啊?本宫怎么不知道?”霍成君看着头发花白的王太医因为一碗药膳神情凄然,觉得十分不寻常。

    “回娘娘,这药膳是特意为娘娘调理身体的。”王道成回道。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本宫身体很好,不用调理。”霍成君轻松道。

    “娘娘,这药膳不是寻常的东西,是为娘娘早日怀上龙子准备的。”王道成素知皇后娘娘的稚子心性,不把话说明白是不行了。

    “啊?怀……怀龙子?”听了王道成的话,霍成君双颊立刻飞上红云,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啊,娘娘本就体寒,加之上次从假山跌落导致滑胎损及……”

    “滑……滑胎?”霍成君听到这两个字,顿觉晴天霹雳,身体晃了几晃,几欲摔倒。

    “君儿!”刘病已眼疾身快,将霍成君揽在怀中。

    “臣该死!”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吓得王道成急忙跪在地上认罪。

    “王太医,你跟本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成君追问道。

    “这……”惊吓至极的王道成伏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君儿,你听错了,王太医是说你滑下台阶伤了内腑。”刘病已急忙道。

    “休要瞒我,本宫要听实话!”霍成君眼睛紧紧盯着王道成,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往日顽皮也不是没有摔过,即使摔破皮、流了血,最多养上半日就好了,可是上次从假山跌落竟然躺了一个多月,期间不断有太医给自己施针喂药,就连皇太后也三五不时地给你自己送些补药来。自己还真的以为是摔得重了伤了元气,却原来是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这一个月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真相。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霍成君的眼泪便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腮边。

    “陛下……”见皇后如此伤心,王道成顿时也没有主意,只得求救于皇上,当初正是皇上让大家隐瞒实情的。

    “你退下吧。”刘病已摆了摆手,看来这事瞒不住了,不如亲自跟她说出来。

    “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霍成君想要拦住王太医,却被皇上一把抱起。

    郭春安将年迈的王太医搀起来,扶着他到殿外,吩咐守卫把殿门关上,给陛下和娘娘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

    “放我下来!我要问清楚!”霍成君挣扎着想要从皇上怀中脱身。

    “君儿,你想问就问我吧!”刘病已把霍成君放在床榻,俯身道。

    “你?”霍成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刘病已,见他眼神坚定,便猜到了大半:“是你对不对?是你瞒着我让他们拿走了我的孩子!”

    “君儿,当时情况危急,朕不得不那么做。”刘病已解释道。

    “你怎么可以?那也是你的孩子!”得到肯定答复的霍成君再也无法镇定,眼泪流的更凶了。

    “君儿,你别这样,其实我跟你一样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伤心,可是他已经受损,如果不及时打掉,你也会有生命危险,朕不能失去你。”

    “可是失去他比杀了我更难受,你究竟懂不懂?”霍成君歇斯底里的喊着,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也应该是母亲的天性使然,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的。

    “我懂!我懂!”刘病已将霍成君紧紧搂在怀中,极力安慰着。

    “不,你根本不懂,你已经有阿元和馆陶两个儿女,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悲痛至极的霍成君开始口不择言了。

    “霍成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霍成君的话似触了刘病已的逆鳞,他双手扶住哭成泪人的霍成君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跟你说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说,阿元和馆陶是许平君用命留下的孩子,我感念平君的恩情,断不会亏待他们两个。可是,我心中唯一爱恋的人是你,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要属于你我的骨肉。当初瞒着你是不想让你伤心影响身体康复,可是失去他,我的心不比你少痛一分,你明不明白?”

    刘病已的话让悲痛中的霍成君沉静了几分,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会像爱阿元和馆陶一样爱自己的孩子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当时他为什么不竭尽全力保住他们的孩子?此时的霍成君脑子是乱的,为失去的孩子,也为刘病已方才的话语。霍成君看着面前的刘病已,他是一脸关切的神情不是假的,他对自己的深情这么多年来也不是假的,可是对孩子,霍成君不敢确定。虽说许平君不是陛下心爱之人,可是许氏一家对陛下有养育之恩,许平君当年更是为了嫁给陛下不惜以自杀逼迫父母,此等魄力,霍成君自问恐怕难以企及。这也是自己当年听闻陛下已经与许平君成亲后不愿入宫的原因。后来,许平君暴卒,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更在陛下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伤痕。虽然陛下口中不说,但每次看到两个年幼的孩子,陛下眼中的舐犊之情掺杂着无限的愧疚之心。这一点,霍成君自知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所以,陛下的话能相信吗?她可以相信陛下爱自己的孩子胜过许平君的孩子吗?霍成君心里没底。

    见霍成君许久不说话,刘病已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再次搂在怀中,安慰道:“君儿,你不要伤心,我们都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会吗?我们还会有孩子吗?”霍成君喃喃自语道,“太医说我天生宫寒,这次滑胎又损及内宫,恐怕……”

    “你别听那些庸医胡说八道,你今年刚刚十八岁,正是女人孕育子嗣的最佳年纪,有太医稍加调理,很快就能怀上孩子的。”刘病已安慰道。

    “可是……”

    “君儿,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调养身体。今日杜佗来报,去甘泉宫的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三日后便可启程了,到时候朕日夜陪在你的身边,怀不上孩子我们就不回来。”

    “陛下……”霍成君被刘病已毫无顾忌地话语弄得有些羞涩,窝在他的怀中不愿出来了。

    “陛下,奴才让御膳房又准备了一桌早膳,请陛下用膳。”郭春安在殿外听里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命人把膳食送了进来。

    “对不起……”霍成君这才想起陛下一直没有用膳呢,急忙从他怀中起来,拉着他的手走向餐桌。

    闹了这么一场,刘病已早已忘记了肚子的饥饿,现在看到这些美食却不想吃了,他看了一眼早先被霍成君放在桌案上的糯米圆子,眼珠翻转,缓缓说道:“皇后娘娘给朕带了糯米圆子,朕吃这个就行了。”

    “啊?这只不过是填嘴的小食,怎么能当饭吃呢?陛下还是用膳吧。”郭春安惊讶道。

    “皇后娘娘,你说朕是吃这些糯米圆子还是用膳呢?”刘病已言笑晏晏地看着一脸绯红的霍成君问道。

    “陛……陛下当然是该用膳了。”回想起陛下从自己口中夺取糯米圆子的情形,霍成君立刻羞红了脸。

    “那朕要皇后娘娘喂我。”刘病已拉着霍成君坐到餐桌前说道。

    “陛下您有手可以自己吃。”又不是生病了,干什么又要喂。

    “你喂不喂?”刘病已上前跨了一步,逼近了几分。

    “不喂!”殿内这么多人呢,陛下真是不知道害臊。

    “当真不喂?”

    “当真不喂!”

    “确定不喂?”

    “确定不喂!”看着陛下无赖的表情,霍成君也来了脾气。

    “那朕来喂你……”不等霍成君反应过来,刘病已用一只手飞快地拿起一颗胡豆塞入自己口中同时用另一只手扣住霍成君后脑直直地吻了上去,触及双唇,即迅速撬开牙关,随后那颗胡豆被灵舌推入霍成君口中。

    胡豆入口,刘病已迅速撤离,看着呆滞的霍成君问道:“这是博陆侯张骞从西域带来的胡豆,是不是比长乐宫的糯米圆子好吃?”

    “你……你……”终究还是被他得了逞,霍成君羞愤不已,小手指着陛下说不出一句整话。

    “不够?那再来一颗……”刘病已按下霍成君的双手,又从桌上拿起一颗胡豆以同样的方式再次喂入霍成君口中。

    “不……”

    “还不够?”刘病已故意曲解霍成君的意思,接连又拿起两颗胡豆放入口中,这次是双手抱住霍成君的脑袋,第三次撬开她的牙关将炸的酥脆的两颗豆子一齐送入她的嘴里,只是这次没有一触即离,而是留下灵舌在对方口中开始攻城略地,直到霍成君被吻的气喘吁吁这才鸣金收兵,却不忘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回味道:“不愧是西域稀罕之物,果然好味!”

    眼前之景不仅看傻了郭春安,更惊呆了御膳房的几个御厨,都知道陛下早年游猎民间,跟长安第一混世魔王张家少爷斗鸡走马,少不得沾上几分游侠习气,可平日里看到的陛下都是一副风度翩翩、谦谦君子的模样,还以为误会了陛下,没想到今日陛下这一连串的操作,当真是……大大开了眼界!

    最早回过神来的郭春安转身对御厨道:“陛下很喜欢你做的这道椒盐胡豆,下去领赏吧。”

    郭春安的话说完,见几位御厨还愣在当地痴线一般一动不动,郭春安知道他们定是被陛下的举动给惊着了,可若是让他们在这儿再待下去,恐怕挨骂的就是自己了——他们敬爱的陛下可不想待会儿整个宫里都传他的闺房之乐。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啊!”郭春安走到为首的一位御厨跟前,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喏!”受到重击的御厨这才回过神来,伏在地上叩了一个响头,退出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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