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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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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又名:说疯子谁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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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平心而论,萧訚訚与许彦这对姑表姐弟亲上加亲未尝不可:论情分,两人从小熟识,可以说是彼此看着一块儿长大的;论相貌,萧訚訚惊艳绝伦,许彦虽没有潘安之貌,但是端正清秀,比得过长安城九成男子;论门第,萧家出过一后一妃,许府尚了公主,都是数得上的皇亲国戚。

    站在许彦的角度上,秦萧萧十分理解他对于萧訚訚爱而不得的遗恨。李诗裕比萧訚訚年长五岁,许彦则比自己的小表姐小了五年。恰恰是这此消彼长的五年,让一干长辈们认为青年丧妻的李诗裕与未过门即亡夫的萧訚訚格外般配。

    这份遗恨,许彦一直妥帖地将它深埋心底,不敢公示于人。就连无意窥得一星半点的杨柳儿也紧闭双唇,不敢乱说半个字。而今这个秘密,因为杨柳儿一句假意称赞萧訚訚与李诗裕般配的反语,被秦萧萧赤裸裸地暴露在太阳底下,杨柳儿不禁凝固了笑容,收起她的傲慢与不屑,局促地将目光投向秦萧萧所在的方向,像是遮掩,又像是辩解。

    “姑娘这就怕了吗?”秦萧萧往杨柳儿面前走近一步,杨柳儿心虚,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恐惧地看着秦萧萧,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内情。

    “杨柳儿,还不快下去。毛手毛脚的,唐突了贵客。”熟悉的男声在秦萧萧身后响起来,恰到好处地为萧訚訚冒失的婢女解了围。

    秦萧萧早知身后有人,故意不曾理会,反倒向杨柳儿发难,就是为了探探背后之人的反应。果不其然,许彦坐不住了,唯恐杨柳儿失了分寸,胡言乱语起来。

    听到许彦的话,秦萧萧没有回头,她在等,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在等待他上前的这段空隙里,秦萧萧不禁暗忖,如果今时今日她面对的是李牧,他会作何反应?

    许彦走到秦萧萧的身侧,袭来一阵清甜的佛手柑气味。这味道秦萧萧并不陌生,先前在光王府,因为李牧喜欢,王府里哪哪都摆着新鲜的佛手柑供人赏玩。

    “秦姑娘,许久未见,贵派上下可还安好?”许彦还是那个许彦,看似关怀熨帖,实则暗藏机锋。自永昌元年长安一别后,秦萧萧与他再无往来,如今再见,他不提秦萧萧近况,上来便问枕粱门是否有事。显然,他知道梁闻喜出事了。

    秦萧萧敛去眼神中的锋芒,扮起无知的样子,坦然回问:“许御史,好久不见。得您援手,方才得与萧家小姐见面,看样子她在相府过得着实顺遂无忧。”

    这是秦萧萧回敬许彦的,她问许彦近况,却不止问他,相反地,她偏要在他面前提萧訚訚。秦萧萧用这种方式提醒许彦,她什么都知道,他别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关。

    许彦没有急着说话,朝吃了瘪站在一旁的杨柳儿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秦萧萧知他有话要说,有意支开旁人,也不言语,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秦姑娘,郑康昨夜来同我说,你想见家姐一见。今日见也见了,若有其他地方我可以为你效劳的,但说无妨。”话是这么说,许彦的眼睛冷冰冰地望着秦萧萧,不带一丝笑意。

    秦萧萧不欲与许彦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他:“许御史,我师兄是不是在李诗裕手里?”

    “是。”许彦沉静地回答道,“我的人看见梁少侠进了李府,一直等到是日宵禁,都没见到他从李府出来。”

    “枕粱门与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师兄只受萧府之托往来长安给萧小姐送过几次东西,与李相府中并无瓜葛,李诗裕为何要将我师兄扣留府中?”秦萧萧问道。

    秦萧萧心里明镜似的,这个答案许彦一定知道,并且一直等着她来问他,好顺理成章地将这个答案告知于她。

    “姑娘上次来长安时,见到过玄衣蒙面的游侠两不知吗?”许彦见秦萧萧点头,径直说下去,“如今长安城中凡饮水处,皆有两不知的踪影。武林各派,除了枕粱门,怕是半个江湖都齐聚京城,好不热闹。”

    秦萧萧想起自己进城时在城门处见到的几名游手好闲的两不知,知道许彦所言非虚,她问道:“严子陵找来那么多江湖人士做什么?”

    “自然是借刀杀人了。”许彦神色一凛,正色说道。

    借刀,借的是两不知的刀;杀人,杀的是谁?许彦显然不打算和秦萧萧说明白。秦萧萧更关心李诗裕要让师兄梁闻喜做什么,没有把许彦的遮遮掩掩放在心上,关切地问道:“那李诗裕让我师兄做了什么?”

    “准确来说,是他打算让梁少侠替他做些什么。”许彦和秦萧萧玩起了字眼上的游戏,旁敲侧击地将她想了解的内容一点点告诉他。

    听到许彦说李诗裕还没有让梁闻喜有所动作,秦萧萧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李诗裕此人城府极深,师兄自小在掌门身边长大,不知朝堂险恶远甚江湖,怕是会被李诗裕蒙蔽,做下错事。

    秦萧萧向许彦打听道:“我怎样才能见到我师兄?”

    许彦朝她摆了摆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他不急着回答秦萧萧的问题,尽起了地主之谊:“秦姑娘,恕我招待不周,你来了这么久,竟忘了请你用茶。”

    说着,不等秦萧萧推辞,许彦便让门外侍奉的婢女重新给秦萧萧上了一盏新茶。秦萧萧知许彦有意拖延,磨她的性子,只得用左手端起茶盏,细细将茶吹凉,慢慢品了,才等到许彦的下文。

    “瞧我这记性,喝了杯茶,连刚才我们说到哪儿都忘了。”许彦自嘲地干笑两声,接着说道:“现下梁少侠人在相府,自然是见不到他。不过两日后便是最后一场冬狩,不仅李诗裕、严华、秦悼等各位王公大臣会去,陛下也会亲临狩猎。我想,你能在那儿见到你师兄。”

    听着许彦报出来的一长串人名,秦萧萧知道两日后的冬狩会是一场盛大的集会。皇帝亲临,意味着马一贽会带着神策军在猎场附近值守;严华去,两不知也会跟着去;李诗裕人单力薄,一定会带着梁闻喜过去。

    无论如何,能在冬猎场上见到师兄,这就够了。秦萧萧如是想,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尚未解决。不过秦萧萧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她由衷地向许彦作了一揖,说道:“多谢许御史为我解惑,大恩不言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秦萧萧起身离开,昂首阔步地消失在许彦的视野中。

    来有影,去无踪。秦萧萧就这样走了,两日后便是冬狩,她自有许多事情需要筹备谋划。

    静室内,许彦原以为秦萧萧会向他求助,询问该如何混入把守森严的冬狩场中。如今秦萧萧翩然远去,独留他一人怅然若失。许彦不禁讪笑出声,笑自己的失误,低估了秦萧萧的武功与计谋。

    “少爷,为何你不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她?你不怕到时候她一击拍死整船人,连带着,把我们的船也掀翻了?”先前不知藏身何处的杨柳儿如幽魂般倏地蹿了出来,袅娜地走到许彦身边,毫不避嫌地将自己的染了蔻丹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暧昧地凑近他身旁,在他耳畔吹兰吐气。

    “秦萧萧知道得太多,反倒误事。”许彦用力地捏了一把杨柳儿的耳垂,瞧见她今日换了一副玛瑙金耳环戴着,脸色一变,命令道,“谁许你戴它出门招摇的。”

    杨柳儿被许彦说变就变的脾气吓了一跳,乖觉地从他身上滑下来,嗫嚅着辩解道:“这是夫人新近赏我的,我想着戴上它,能够显示夫人待下优厚,笼络人心。”

    许彦的脸色和缓下来,手指摩挲着这对曾由他送给萧訚訚,如今萧訚訚又赏给杨柳儿的耳饰,轻声告诫杨柳儿:“在我这儿,她永远是表小姐,不是什么夫人,记住了吗?”

    语调虽柔,话语中暗含的严厉依旧让杨柳儿不寒而栗。她不敢在许彦面前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恐惧,反而更加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胳膊,问道:“少爷,那你想用秦萧萧做什么?”

    “我只需要一条在冬狩那日将潭水搅浑的鲶鱼。”许彦不动声色地笑了,“我原本计划的是用郭槐那个蠢材,他脑子坏,出身却好,最适合被人利用。没想到他那么不争气,试剑都能被人算计了去。正愁没人用呢,秦萧萧自己找上门来。论起来,她比郭槐更合适。”

    杨柳儿娇声嗔怪道:“这可倒好,严尚书派了两不知下场,李相公选了梁闻喜,少爷你又放了秦萧萧进去。明明是朝廷斗法,你们自己都不出面,倒让置身事外的武林中人不明就里去送死。”

    “那有什么,最高明的人不在这儿。”许彦抬手指天,暗指大明宫中坐享天下的当朝天子,心有不甘地说,“任我们怎么斗法,都逃不过人家的手掌心,他不仅要灭佛,顺道还要把光王殿下算计进去。”

    “那有什么,直接让秦萧萧在猎场上把光王殿下救了不就成了,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杨柳儿不以为意地说。

    提到光王,许彦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掰开杨柳儿死命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根水葱似的手指头,像是要为两人划清界限:“光王殿下天潢贵胄,秦萧萧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合该是泾渭分明的两路人,做什么要把他们再拢到一块儿去?”

    说完,许彦撇下杨柳儿,自去前厅和阳朔公主、李诗裕、萧訚訚等人闲话家常。杨柳儿站在阴影中,早已看透了许彦的谎话:“说到底,你最在乎的,还是你妹妹。只要她幸福,别人是生是死,是苦是乐,你根本不在意。 ”

    说着,她银牙暗咬,手指猛地一用力,竟将修长的指甲拗断,跌进不见天日的角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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