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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10

    要人?!

    孟晏和诧异定在原地,脑中不断闪过近期得罪的人,实在想不到是谁背后有五王这座靠山,只好举盏起身讪讪一笑,道:“殿下,瞧我这榆木脑子,竟想不出您找我要谁?不如,您直接告诉我成了。”

    “表兄,你问的,确实是个好问题。”

    应淮回座利落抽出长剑,转身走向红绸绿缎中。晚烟台上十二位美艳舞妓是醉月楼内万里挑一选出的女子,她们只听曲声指示,并不因锋芒长剑而乱舞步。剑垂落地,划出长长细痕,刺耳的铮鸣声不比悠扬的曲声,舞妓们步履愈发轻盈,衣袂翩翩若烟岚云岫。

    孟晏和知道应淮没醉,但只当作他是醉了,忙出声喊住他,“殿下可是醉了?”

    应淮默不作声,视线一一扫过长袖翻飞下舞妓的面容,终于停在晚烟台角落处的舞妓脸上。

    孟晏和眼见情形不对,撂下酒盏,背对应淮给曲师打手势叫停。琴声忽而低沉,似述似泣,舞妓随乐婉转,曲停,人亦齐齐跪倒在地。

    孟晏和走到应淮跟前跪下,声音中带着几分颤动,道:“殿下,想必是她们碍您的眼,扰了您兴致,我回头责罚她们便是,不劳烦您亲自动手。”

    应淮伸手拉他起身,面上全然不见方才的怒气,反倒带着几分好奇,道:“表兄,外面都传你这醉月楼中的十二舞妓是千古一绝,投掷千金也不足以让她们舞上一曲,我今儿也是托表兄的福,才能看到传闻中的轻舞曼妙。”

    见气氛回暖,孟晏和边擦拭额间细汗,边哈腰在旁说“不敢当”。

    “可我还听人说,这十二舞妓都是哑女。我想这怎么可能呢,既是哑巴,久而久之也会变成聋子,怎会和曲声而舞呢?表兄,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赌?赌什么?

    话锋一转,孟晏和还未回神,应淮已大步走到晚烟台的角落,通透的青色长剑挑起张如玉的面庞,意味深长道:“我们就赌,她,是不是个哑巴。”

    火光与剑芒迫使舞妓抬首直视应淮。她五官谈不上惊艳,反倒是眉目清冷,长而卷翘的睫毛凝聚小水珠,譬如叶尖晨露。琥珀色的眸子水光楚楚,叫人心生怜惜,下一秒,偌大的泪珠滑过嫩白的肌肤,啪嗒掉落在指向她的长剑上。

    应淮只看她一眼,转身对孟晏和道:“今日,我就向表兄要这舞妓。我还记得,表兄很喜欢我府上崖州新贡的濂珠,若她真是个哑巴,我就将那濂珠赠你,可倘若她不是,那她就是他欺瞒表兄,我替表兄杀了她,如何?”

    孟晏和拽紧袖口,他认出长剑直指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舞妓,并非他醉月楼的舞妓,而是五日前他在街上遇到的女子。彼时,他正坐马车回府,此女子寻人问路正巧撞到他的马车。孟晏和下车一番询问,得知女子要找的正是孟府。于是,孟晏和出于好心,顺路捎上女子。马车路经醉月楼,他让女子在马车内等他,便下车进楼处理事情,可等他回来,女子却消失不见了。

    孟晏和那时只当她是自己离开,也不多管闲事,自己回府了。可如今,他在晚烟台上见到女子,知道事情背后并没那么简单,眼神似有若无扫过不远门外跪着的教导嬷嬷。嬷嬷察觉有狠厉的视线盯着自己,将头埋得更低。

    坊间所言,在晚烟台上献舞的十二舞妓必须是哑女,这话虽荒唐,但确实不假。可她们不是天生哑巴,而是被醉月楼选中后,每日贯药毒哑的。若毒药猛烈,反应剧烈,五日,她也应说不出话了。

    孟晏和捏紧袖口,抬首对上那双笑里藏刀的深眸,鬼使神差道:“好。”

    好字一落,青色长剑唰一声没入女子左肩,女子半边身瘫软,仅用右手支着才不至于倒下,瘦弱的身躯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清秀的面庞不可置信地望向孟晏和,深邃双眸中参杂着怨恨,但更多的是不解和不甘。

    应淮面向跪地的女子,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再度没入女子体内一寸。利器搅碎肌体有一瞬的空白,空白过后,剧烈的疼痛自左肩蔓延,女子茫然张大了口,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看来,是我误会了,你还真是个哑巴。” 应淮拔出长剑,将剑对准那双因疼痛而无限散大的琥珀色瞳孔,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亲,让你生了这双眼睛,它们长得太丑了,丑得和我一位故人的眼睛一模一样。不过,幸好你不是他,也不像他,他眼里可没你这么纯粹,不然,你也没命在这里瞪我。”

    鲜血沿剑滴在白玉砖上,如一朵盛开的娇花,开得妖冶妩媚。鲜血如注从伤口涌出,瘦弱的身躯一点点软下去。应淮仿佛是个局外人,用帕擦拭剑上残存温度的血,对孟晏和道:“这舞妓我要了,多少银子表兄尽管开,加上崖州新贡的濂珠,明儿我让人送你府上。”

    孟晏和的脸早已吓青,愣神好一会才意识到应淮在跟他说话,哆哆嗦嗦回话:“五···五十两···”

    “才五十两?才值五十两呀。罢了,明儿我派人送去你府上吧。” 应淮收剑背对女子,挥手召来随侍,吩咐他道:“将她送到何姑娘处。”

    随侍领命,将女子拖起,匆匆带走。

    狐毛钳紫长袍一层层步上主座,孟晏和见应淮面色行事,掌声响,曲声婉转而起,十一名美艳舞妓舞步不停旋转,鸾歌凤舞间,仅有白玉砖上残存的血渍,彰显方才发生一切是实非虚。孟晏和看向应淮,他孤身一人坐上主座,单举玉壶独斟独饮,整个人笼在烛光中,身影单薄,面上明明挂着笑,却不知因何事思虑,眼神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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