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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似曾相识

    “聂公子回来哩。”落天鸽睡眼惺忪地瞧见,聂鑫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立在近前。她正身肆意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哎呀”一声,怨念,“这帷帽是真的碍事,我脖子都靠歪了!”

    “竹姑娘嫌它碍事,何需日日戴着它?”聂鑫脸上又挂着淡淡笑意,注视着落天鸽的一举一动,想起白鸽,那丫头睡着醒来也是这般模样。趴在书案上醒过来,随意展开双臂伸懒腰。有好几次手里还捏着笔,戳在他的衣裳上。

    “因为我丑,怕吓到人!”落天鸽轻轻扭着脖子,这次好像很严重,微微动一下又酸又疼!她接着说道,“聂公子,明日我再来找你,你去休息吧。”落天鸽指着西边的屋子,“你住那,往左边数起第三间,我已经叫人整理出来。”

    “那边有人的屋子么?”聂鑫瞧见,一个丫头走了进去。不是整理好了吗,怎会有人?他不喜人在自己眼前晃荡。

    落天鸽见清欢端着小香炉走进屋子,说道: “那是我的丫头清欢,往屋子里点一盏香,一会便出来。”

    聂鑫点头,自走过去。走至门口,被站在对边门口的落天鸽叫住, “聂公子,明日一早我来找你!”

    聂鑫闻声未曾回头,手中折扇招动两下,表示可以。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不知所谓!

    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人!

    明日一早就去找他!

    落天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入眠,一会一会又问清欢什么时辰,天快亮了没有!如此等待一个明天早上到来的夜晚,日子仿佛变得有些漫长。

    “姑娘,已经子时了,奴婢还是去医舍那里拿点安神药吧!”清欢睡在落天鸽身侧,自己已然睡醒一觉,姑娘还睁着眼睛。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用,你睡吧。”落天鸽换了个姿势躺下。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睡不着,明明很困乏,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聂鑫的脸!干脆睁着好了!可是睁着眼,心里又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他!

    奇了怪了!

    主子睡不着,清欢也睡不好。隐约听见有人敲了几下房门,起身去看。

    落天鸽眨巴着眼睛,看着帷帐,“清欢,真的不用去,我快睡着了!”

    “姑娘,好像有人敲门,我去瞧瞧。”

    “你听错了,这个时候怎会有人敲门?”落天鸽又换了个睡姿,趴躺在床上嘟囔。细听,确实没有。

    “还是去看看,睿巡案也歇在这里,兴许有事呢!”

    “不放心就去瞧瞧!”有事早喊了,若真有人敲了,也是恶作剧罢。约莫做婢女的都有这个习惯,赏心如此,清欢也是如此。

    “姑娘,”清欢拿着一包被纸裹着的东西走进来,说道,“好像是聂公子放的点心。”

    落天鸽闻言,一个轱辘翻起身下床,接过清欢手中的东西,到门缝瞄一眼,又坐到桌案边。一面打开纸包,一面欣欣问道: “清欢,你怎么知道是聂公子放的?”

    冬日夜里凉,清欢忙拿得衣裳给落天鸽披上。“也不太确定,我出去的时候,恰见一个人影去往西南面走去,似是聂公子。瞧了眼,就他屋里的灯还亮着。”

    “哦哦!”肯定是他。

    落天鸽还未打开便已晓得,它不是点心,是她以前最爱吃的糖渍板栗!那是她以前开的铺子旁边,一个小贩炒的,味道正宗,独爱他家!

    已经一年没吃过,还是热乎的!落天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这个时节,这一时刻,它来得特别及时……

    一觉睡到天明。

    落天鸽打开房门时,聂鑫凭栏而坐,正吃着点心。旭日东升,晨光正好洒在西北一面,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刻画得明媚!她绕楼廊走过去,走了小半刻,才到得聂鑫跟前。瞧着聂鑫手里剩的最后一块点心,落天鸽问道: “聂公子吃的是谁家点心呢?好吃吗?”

    “还行!”聂鑫从身侧拿出一包点心递过去给她。“尝尝。”

    落天鸽接过,原来还给她留了一包呢!心中欢喜,问道: “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呢?”

    聂鑫惋惜地说道: “本公子去年偿过一家名为好时节铺子的汤圆子,甚是可口!今年来此却找不到着!”

    “噢!那真是可惜!”落天鸽也跟着叹惜。好时节就是她开的铺子呀!后来白院出了那桩事,等她来寻时,铺子已经被青梨处理。

    聂鑫眸光亮起,问道: “不知竹姑娘是何许人士,可知此店搬何处去了?”

    这是拐着弯问她的身份?

    “不瞒聂公子,小女是个深闺郡主,于城中之事不甚相熟!因容貌不佳,极少出门。只是深闺无趣,姻缘难成,才到得此处。”落天鸽坦然地叙述身世,落落大方。“我虽不知这铺子,倒可派人问问。”

    “算了罢!本公子也不在这长住。”聂鑫从凭栏处跃下。“竹姑娘找我何事?”

    “小女想烦请聂公子教授乞安街的孩子们识文断字。”

    昨日諏谋结果,南宫风郁负责教授医术,落天睿负责监督织布一应事宜,刺绣的绣娘为聘请。落天鸽对于医术、织布,刺绣都不甚善通,自请看管五岁以上不能自食其力的娃娃。故寻得一处宽敞明亮之地,办得一所学堂。

    学堂里,学员们均穿学子服,左案前清一色坐男,右案清一色坐女。年长到十二,小到五岁。讲坛上有一块黑板。

    落天鸽站在讲坛上,和蔼可亲地说道: “学子们,这位是竹姐姐请来的新夫子,可教你们识文断字,你们要好好学哟!”

    聂鑫坐在讲坛一侧,笑颜和面,静静地看着竹夫子如何教化这一众小乞丐。

    “男子识文断字尚可科考中举,光耀门楣。我们女子学来何用?”其中最为年长的小姑娘大声疑问。

    落天鸽没有理会小姑娘,说道: “学子们,今日先教你们礼仪!”说着她从木匣子中拿得一块黑炭,往后面的黑板上写出“礼仪”两个字,转身说道,“这便是‘礼仪’二字。何为礼仪?刚刚提问的小姑娘,你站起来将自己的名字,年岁介绍一下!”

    方才说话的女娃起身,说道: “我叫李狗花!龄十岁有虚。”

    落天鸽欲再问李狗花些什么,见她自坐下位子,便走下讲坛,悠悠说道: “学子们,对长辈、夫子说话要尊重,对晚辈、学员说话则要注意平易近人。不可出言不逊、强词夺理、不可谈人隐私,揭人短处、不可背后议论他人,拨弄是非!学堂上不许睡觉,窃窃私语!”

    “当你们有问题需要请教夫子时,应规矩立身。与夫子交流前,应恭敬唤夫子。夫子给予解题后,言语礼回。夫子让你坐下,方能坐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可否明白?”

    学员们的目光随落天鸽移走,朗声回答: “竹夫子,明白了!”

    竹夫子!

    一声竹夫子!唤落天鸽左脚踩了个虚空,还真是听不习惯。她镇静念道: “孺子可教也!”

    聂鑫嘴角上扬。学员也笑出声来。

    落天鸽转身恰见他笑,一本正经说道: “聂夫子可有何见解?”

    聂鑫笑意迥然,一本正经地回道: “竹夫子讲得甚好,甚好!”

    那为何笑得那么好看!落天鸽转睛,续说: “李狗花,你没有其他名字吗?”

    李狗花闻声诺诺站起,身姿直立。垂头言语微小,“竹夫子,因为娘亲说名字难听好养活,没有其他名字。”

    “那李狗花,你把方才提的疑问再朗声说一遍。”落天鸽又强调,“大家好好听着,李狗花这个答疑提得甚好!”

    李狗花得到夫子的赞扬,声明音郎地说道: “学子方才说,男子识文断字尚可科考中举,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我们女子学来何用?”

    “说得好!”落天鸽声色动容的夸赞完,示意李狗花坐下。又说,“那么我想问学子们,你们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辈子当乞丐,遭人唾弃?还是从商为贩?亦或是受人敬仰?请学子们踊跃说来!”

    “竹夫子,”李狗花先站起来说道,“我娘亲说我做事乖巧,叫我以后去给人家当使唤丫头,便不用忍饥挨饿。”

    “好!丫头当得好,受主子厚爱,也是自己的本事!”

    “下一位!”

    此时一个小光头起身说道:“竹夫子,我叫张栩,年十岁余。我不想做乞丐,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我想坐一番伟业,令我的祖父不愁吃,不愁穿,受人敬仰!”

    “好!有壮志!”瞧这一身蓝色学子服,被他穿得精正!落天鸽觉得这个娃子悟性不错,知道一辈子当乞丐不好,“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当乞安寺主持!”

    “呃……为何?”落天鸽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身蓝色学子服,似隐隐变成僧裳!瞧了聂鑫一眼,他悠哉坐在讲坛上,闭目而笑。也不帮她教教,继续说,“乞安寺从未有和尚!只有几个丐头看守!”

    “竹夫子,有了我乞安寺便有了和尚!”张栩自信满满。“待我学有所成,便是乞安寺第一主持,我会把乞安寺发扬光大!”

    “好!好!好!请坐下。”对于此念,落天鸽自己一时间悟不得好不好,但总是要比当乞丐好!

    有没有志向更为远大的学子呢?落天鸽挑了一个眉目可人的姑娘,“你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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