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

    边说着,姜容卿提腿就要走。

    李执又把她拉了回来,道:“好了好了,娘子。”

    “别拦我,我这一走,你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娘子,眼不见,心才会烦,知否?这几天,我见不到你,简直思之如狂,你可知道?”

    “那你倒是说啊,你和公主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可是你的妻子,连我都不能说吗?”

    李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也知道,我新官上任,年轻气盛,朝臣对我推行新政多有不服,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严太师极其党羽,刚好安平身为长公主,比起我,她更忌惮自己舅舅分她的权,所以喽,我们一拍即合,为政友,联手对付严太师。”

    “那你被幽禁在望幽台是?”

    “这个是我们的一点点计谋,以退为进,让那些人以为我注定倒台,他们才能露出狐狸尾巴。”

    “那我前些日子还大闹太极殿……”

    此刻,她真是又羞又愧,不仅没用,还帮了倒忙。

    李执宠溺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傻瓜,瞎想什么,你此举,可是帮了我大忙。”

    嗯?姜容卿不懂了,她如何帮了大忙?

    “此计略微直白简单,一开始,对方并不上钩,可是自从你去闹过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你那一日,仪容不整,行止无度,在太极殿外为我求情,让我被幽禁的事情更真实了起来。”

    姜容卿可是李执的妻。

    且还不止是这么简单,谁都知道,李执只有姜容卿这一个女人,夫妻二人平日里,非相敬如宾,而是如胶似漆,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

    姜容卿在李执心目中的份量,大家都知道。连她都如此确信李执是真的被幽禁,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是这样。”

    “你瞧你,为了套我的话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快擦擦脸。”

    姜容卿接过他递来的帕子,破涕为笑。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已经太晚了。

    姜容卿看着窗外眨眨眼,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郎君,我知你无事就好,我该回去了。”

    她刚说完话,李执从她后方跟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体,他的脸贴近姜容卿的后颈,他微热的呼吸持续规律,姜容卿感觉到他的气息,微微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他的唇直接贴上来,吮着姜容卿的玉颈。

    姜容卿吓坏了,道:“郎君……”

    她能察觉到李执散发出来的,充满雄性侵略的气息。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如此兴致。

    “婉婉,可以吗?我想要了。”

    “郎君,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六个月,已经过了前三个月了,我问过安平了,太医说,你这一胎已经稳了,而且,适当的房事对胎儿也有好处。”

    “可……”

    “放心,我知道轻重,上次我那是被下了药,这次我是清醒着的,会注意力道的,好吗?娘子。”

    姜容卿要是不来,今夜就这么过去也没什么不行,可她已经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好像,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娘子?你这是答应啦?”

    “嗯,”姜容卿转过身,点点头:“你记得轻一点哦,不要伤了宝宝。”

    姜容卿走过去,扶着肚子,躺到床上,李执火急火燎地跟上来。

    最后关头,李执道:“娘子,你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喊停。”

    姜容卿抓着他的肩膀,咬着唇,点了点头。

    外面,三面环水,死一般的寂静。

    姜容卿在望幽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动了动身体,没任何不适,李执很在乎她的感受,真的很轻很轻,她只剩享受。

    已经辰时了,她该快些离开才是,否则,该打草惊蛇了,可那个姓李的,依旧抱着她不撒手。

    姜容卿撇撇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还没乱呢。”

    姜容卿又道:“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

    “我不要小节,我只要娘子。”

    姜容卿要被他逗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啦,来日方长,等你出了望幽台,就能与我们团聚了。”

    姜容卿不知,后来啊,他们一家四口,流离失所,天各一方。

    李执最终放了姜容卿离去。

    姜容卿推开门,一步一回头,他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依依惜别。

    姜容卿也与安平公主拜别,她谢过长公主殿下近日的照拂,如今,她要回府等她的郎君回来。

    ……

    又过了几日,姜容卿得知,严太师被安上了结党营私的罪名,削去了官职,但念其在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让其在家中颐养天年。

    严太师大势已去,他的所有党羽也被清算彻查。

    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高楼塌。

    一代权臣的出世,意味着另一位权臣的落寞,朝代更替,乐此不疲。

    这世道,终将是要落到这些年轻人手上。

    李执也彻底清除了他推行新政的其中一个阻力之一。

    可惜,此时的大裕,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百废待兴。

    而严太师的权力,尽数分到了李执和安平手中,少帝年幼,皇权再一次被架空。

    不过小皇帝也没什么烦恼,有他阿姊帮他,他也乐得清闲,权力这些东西,他无所谓。

    李执才不到一个月,就从望幽台放出来了,他回府的那日,离老远,姜容卿就站在那里,朝他招招手,他朝着他的全世界狂奔而去。

    李执回了府,用过了饭,就抱着帘姐儿爱不释手,姜容卿看着父女俩温馨地模样,真好,李执这次回来了,他们便能长久相守了。

    这下子,朝中没有了严太师的这一股最强的阻力,他推行新政起来,应该也更容易些了吧。

    姜容卿觉得,如今的生活,没什么可以被称作“烦恼”的了。

    可平静的生活总是容易被打破,姜容卿与李执也不意外。

    待帘姐儿睡着后,李执缓缓道:“婉婉,你知道安平将我放出望幽台,用的什么名目吗?”

    姜容卿不解:“什么名目?”

    “西北边境,胡人蠢蠢欲动,所以,我作为尚书令,责无旁贷,需领兵出征。”

    姜容卿放下了手中,准备给未出世孩子的虎头帽,就这么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打仗?”

    李执早料到了她的意外,平静点了点头。

    “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打仗呢?”

    “婉婉,我现在是李相公了,早就不是什么文官了。”

    对哦,她忘了,李执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执了,这个位置,自然这个国家的所有事,他都得冲在第一线。

    “且我身手和用兵本来就不弱,之前因为大裕重文轻武,所以才走了科考的道路,不过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精进自己的拳脚功夫。”

    怪不得,刚成婚的时候,李执总是早早就起了,还有他们新婚的第二日,他也是起了个大早。

    因着大裕重文轻武,所以此刻能用的武将甚少,仅有的几个要不就是歪瓜裂枣,要不就是地位不高,无法担任统帅,所以,只好由李执出面,这样于士气也有助力。

    除了她的郎君,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这个消息,对姜容卿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的心情才刚好。

    她本以为,他这次回来,以后便能日日相守,高枕无忧了,等腹中的孩子落地,他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了。

    第一次,李执要出这么久的门,她实在是不习惯。

    听说,那些胡人各个凶神恶煞,残暴蛮横,她真怕李执有个三长两短,缺个胳膊缺条腿。

    李执知晓姜容卿的担心,他道:“娘子,你放心好了,我知你牵挂我,为了你,我也会惜命的,我一定安全回来!”

    姜容卿还是没说话。

    他又道:“娘子,我年纪轻轻就到了这个位置,暗中不服我之人何其之多,我必须得有些功绩,然后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我知道,你会懂我的。”

    姜容卿微笑道:“舍小家为大家,国家有难,你作为李相公决不能袖手旁观,这不是你的作风,其实,你若真的当个逃兵,我想我也不会同意的,郎君,我很矛盾吧?”

    李执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一次若是立了功,回了朝,那到时候我的话语权会更大,那些顽固的老头子就不会对我推行新政此举说三道四了,同时还能护中原百姓安定,一举两得。”

    最终,姜容卿没再阻拦。

    “郎君,那你什么时候走?”

    “战事紧急,路途遥远,五日后就得出发。”

    这么快啊。

    那她这几天得吩咐侍女为他收拾行装。

    “郎君,等我们的孩儿呱呱落地之时,可就看不到你了。”

    这也是李执的遗憾,他能有机会看着帘姐儿出生,却无法第一时间看到这个孩子的降生。

    “你尽管去吧,我和帘姐儿,还有肚子里这个小家伙,都会在上京城安心等你回来的。”

    “好。”

    接下来的这五日,姜容卿就张罗着,吩咐着侍女为他准备出征的物品。

    就在李执即将出征的前一夜,姜容卿意外地,想要跟李执分房睡。

    理由是:她怕分离,怕会流泪,怕动了胎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最后一晚不见他。

    李执也很是郁闷,本来想趁着这一晚与她好好温存一下,诉说着日后的思念,可是姜容卿倒好,直接不见他,还要分房睡。

    无法,这是他娘子的选择。

    这一夜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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