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你今夜来此不会就是为了挖苦我吧。”

    “你说你啊,非要做这第一人,非要走一条最难的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好在,有公主帮我,我也不至于撞得头破血流。”

    “那当然。”

    李执却突然变脸,道:“所以,在公主的帮助下,我的娘子在太极殿殿外跪了快半个时辰,被那些顽固老男人刁难,还腹痛难忍,差点动了胎气?”

    “你怪我干什么,我也控制不了她的思想啊,她思念你心切,非要如此,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弄回宫里,这几日情况才有所好转。”

    “殿下不要忘了咱们的合作就好,是你让我同你合作,一起扳倒国舅的,我便以退为进,在望幽台多待些时日,殿下动作可要快些,这对你我都有利。”

    “知道了,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一下你娘子的近况,怕你担心,现在太晚了,我得走了。”

    安平告别了李执,就要回去。

    宫女上前,窃窃私语道:“殿下,她真的跟过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姜容卿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今夜来望幽台,一是告诉李执姜容卿的情况,二来,也算她大发慈悲,给他们提供一次见面的机会,她真是个通情达理深明大义的公主。

    她早就知道姜容卿跟着她出了宫,她所幸也没阻拦,此刻,她应该快到了,要不就是在暗中等待,等待她完全离开。

    她轻声对宫女道:“走吧,要不然,该打扰人家了。”

    这小夫妻待会一见面,还不定怎么柔情蜜意柔情似水的,她可不想当大红灯笼。

    安平上了马车,回宫。

    ……

    她说的没错,姜容卿的确早就到了,她未免打草惊蛇,一直躲在暗处,等着看安平什么时候离开望幽台。

    待安平的马车动起来时,她顿感机会来了。

    不过她不能就这么闯进去,她真的很想知道,李执和安平到底在密谋些什么,她不希望李执有事情瞒着她。

    她又得化身一个戏精了。

    她转头问月霜:“有水吗?”

    月霜点点头,从马车上把水壶递给她。

    姜容卿倒了一小杯水,不过她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用青葱手指点了点,然后把水珠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月霜不解道:“姑娘,这水是用来喝的。”

    “我知道,可是如今咱们只有这个了。”

    “姑娘,您若是有什么疑虑,直接问李相公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若是想跟我说,一早便会跟我说,我也就不用勇闯太极殿了。”

    所以,她若想知道实情,那就得用其他手段来逼迫李执告知于她。

    抹完后,她抬头问月霜:“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哭过了?”

    “姑娘,您的眼睛再红一下就好了,您先酝酿一下情绪。”

    “对,情绪,酝酿情绪。”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姜容卿表示:酝酿情绪太难了,她又不是专业戏子。

    她为了情绪饱满,还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李执与其他女子有染的情形,可是她设想了半天都没用。

    因为李执压根没根别的女子有染,完全无法发生的事情,她想象不出来。

    她又想了想上辈子她因林盛安纳妾而伤心的时候,可惜还是不行,因为这辈子她也没嫁林盛安,更不爱他,所以她一点也不难受。

    李执聪明得很,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一眼便知。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越来越晚,姜容卿无法,带着半吊子的情绪准备去见李执。

    只能赌一把了,赌她的情绪会让李执方寸大乱,影响他的判断。

    到了门口,这里的守卫还是不让她进入,把她拦下了,还好她一直随身带着公主的令牌,说是公主殿下准许她来探望的。

    亮出令牌之后,她一路畅通无阻。

    姜容卿来到李执的房门外,她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然后,推开了门。

    李执此时正背对着门,他以为又是安平那个女人回来了,语气直接冷了几个度:“你出去吧,今日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休息了。”

    然后,他没有听到关门声。

    只有漫长的寂静。

    还是没有关门声。

    李执脾气上来了,安平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怎么阴魂不散的?

    “怎么还不滚?”

    他起身转头,他发誓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时刻。

    他看着挺着大肚子的,他的小娘子,就静静地立在那里,刚才的话,全都被她听进去了。

    他瞬间从头发丝冷到了脚指尖,恨不得再重生一次。

    他瞬间挤出了笑容,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娘子,你怎么过来啦。”

    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姜容卿红着眼睛,似是已经哭过了,抬眸,眼中尽是破碎的爱意。

    “郎君,你让我滚?”

    “不是!娘子,我冤枉啊!我以为是安平那个婆娘……”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来救救他?

    姜容卿眼眶中的泪水半点都没少,她一字一句倾诉着自己的委屈:“郎君,我得知你被幽禁在望幽台,这几天担惊受怕,茶饭不思,为了你,我大闹太极殿外,对着那些个老头子舌战群儒,今夜,得知公主殿下要来看你,我便二话不说跟着她出了宫,怕你独个在望幽台,吃不饱穿不暖,给你带了许多衣服和吃食来,结果你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滚?”

    姜容卿哭的更厉害了,简直把这几天的委屈一股脑地倾倒出来,这次是真的眼泪。

    李执手忙脚乱:“娘子,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胡言乱语,我罪大恶极,你别哭了,要我怎么做才可以?要不,我跪茶杯给你看?”

    姜容卿见此时自己占了上风,便乘胜追击。

    “算了,我也明白了,你成日里只对着我一个女子,想必也是腻了,你若是看上了别的哪家的女子,你放心,我会即刻让出李夫人的位置来,绝不叫郎君为难!”

    李执更是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

    “娘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何时看上了别的女子?”

    “你少骗我,刚才我都瞧见了,公主殿下进了你的屋子,和你待了好一会了。”

    “娘子,你怎么糊涂了,那公主也是有驸马的,她跟我怎么会有什么?”

    “有驸马又如何,她曾经风流惯了,以前养了好多个面首,虽然如今收敛了一些,可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这不,又重操旧业了,你又容貌生的俊秀,她说不定就是看上你了。”

    “娘子,你这是在吃醋吗?你先坐,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知你在孕中,心思敏感,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说着他拉着姜容卿坐下来,这段时间,他的娘子操劳了不少。

    “对啊,我不能吃醋吗?我也是一个女人啊,我当然也会吃醋的,李随之,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们若是没有私情,那你说,刚刚你们在一起待那么久,都说些什么了?”

    李执陷入了犹豫。

    今天的姜容卿怎么怪怪的,平日里的她,何其聪慧,一定会温柔小意地对他说“郎君,我信你。”

    今日这是怎么了?

    姜容卿见李执犹豫,打算再加一把火。

    “怎么,你心虚了,你说不出来了吧,我想得果然没错,李随之,我如今算是看透你了,果然呢,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间的男人也都是一个样,你若是腻了我,那我也可以离你而去,我这就回府,带着帘姐儿,还有肚子里这个,找别的男人去!”

    姜容卿起身就要离开望幽台,却一把被李执又拽回了怀里,李执双手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

    “说,要去找哪个男人?楚钰还是林盛安?”

    姜容卿眨着眼睛:“我要说是楚钰呢?”

    “那我就贬他的官!”

    也不是不行,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那我要说的是林盛安呢?”

    “那我就再揍他一顿!”

    嗯,听起来挺爽的。

    “谁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找别的男人的?嗯?”

    完了完了,李执腹黑的调调又上来了,洞房夜那次,他就是这个语气。

    姜容卿咽了咽口水,她还没忘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能被他吓到了。

    “就会说大话,你都被困望幽台了,去贬谁的官?你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还找不找别的男人了?”

    “不找了不找了。”姜容卿摇头似拨浪鼓。

    这一回合,姜容卿败北。

    “可你还是解释不清楚你和公主的事啊?我可没说消气,你还是要解释。”

    李执思虑良久,刚打算与她和盘托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哎?不对啊娘子?”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说你吃醋,是在跟我装模作样吧?你是想套我的话?”

    其实姜容卿吃醋的样子他还是挺受用的,可惜,都是假象。

    姜容卿见李执这么快就识破了,便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她站起来,委屈死了。

    “好啊你,李随之,你不仅不跟我解释,还怀疑我别有用心,我还过来看你,心意竟都喂了狗了!我这就叫月霜把带来的东西都丢出去,就算给路边的流浪汉,也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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