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我没空陪你——”

    项景绅趁机亲了一口她的鼻尖,宋挽凝呆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状态下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发什么疯?”

    项景绅用手背边给她擦眼泪边说:“追你,我决定就从这一秒开始。”

    捧着她的脸认真道:“这样吧,不跟我回去也可以,我跟你回去,我们一起回静园,好不好?”

    宋挽凝推开他,嫌弃道:“没有睡醒?还是有病?”

    驾驶座的人爽快承认:“有老婆病!只有你可以治好。”

    “……”她无言以对。

    项景绅眼里按捺不住的笑意,拍了拍她的头,继续哄道:“可以哭鼻子,但不许再闹下车了,我们必须赶紧回家涂药!”

    宋挽凝本想再说点什么,结果肚子偏就不合时宜响起闹铃,车厢寂静,清晰的咕咕声不要太明显。

    “!”

    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闹啊!!!

    宋挽凝用手臂压住肚子,生怕它再发声!

    项景绅强压下笑意,快速系好安全带,重新启动车子:“最多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副驾驶的人一声不吭,装作没听到。

    项景绅也不恼,愉悦道:“其实我更愿意跟你一起回静园,当然我肯定不会忽略你的想法,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带我回去再说。”

    ……

    地下停车场。

    项景绅非常称职,打定主意要充当代步的工作,今天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让宋挽凝走路。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回了锦绣府,宋玩凝被他抱回家放在沙发上。

    “坐着别动,我现在去给你放洗澡水。”不出两分钟,去放洗澡水的人回来,抱起宋挽凝进了浴室。

    “我自己洗!”她主动强调。

    项景绅压根没想过给她洗,因为自己有任务在身,必须把人喂饱,实在分身乏术。

    可经过宋挽凝的提醒,起了逗弄的心思,把人放在洗漱台上坐着,手撑在两边把她圈在怀里,好奇道:“自己洗能行吗?”

    宋挽凝面无表情偏开头:“我扭伤的是脚!”

    项景绅翻过她的手掌,“可是手上也有伤口。”

    “……”

    项景绅不逗她了,伸手试了下浴缸的水温:“温度正好,今天泡个澡会更舒服,浴缸我给你开了按摩模式,有事叫我。”

    交代完转身出去了,贴心带上了门。

    宋挽凝单脚跳下来,没想到她的衣服挺脏,洗漱台上垫的毛巾都有黑色的印子。

    哎……

    另一边,项景绅从浴室出来马不停蹄进了厨房。

    趁宋挽凝泡澡的时间里做了些容易入口的菜,两人一天没吃东西。

    半小时后,岛台上摆了三菜一汤。

    去洗澡的人还没出来。

    项景绅走到门口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

    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宋挽凝还在泡澡,只不过歪斜脑袋枕在毛巾上,靠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好在浴缸的水是恒温模式,不会冷。

    项景绅在旁边站了会儿,宋挽凝完全没醒的迹象。

    再泡下去对伤口不好。

    铺好浴巾,把人从浴缸里面捞出来。

    宋挽凝不舒服的哼唧一声,项景绅给她擦干身上的水,裹好浴袍,抱着人去了卧室大床。

    折腾一趟,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湿了,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回来时,被窝里的人还没醒。

    宋挽凝一天没吃东西,项景绅只好选择把饭菜端进房间,叫她起来吃。

    梦里睡特别得舒服,半路被人打搅心情自然不好。

    项景绅坐在床边,低低哄着她:“吃饱再睡。”

    宋挽凝揉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下意识裹紧睡袍,“你怎么不叫醒我!”

    项景绅瞅了眼她有些夸张的动作,无所谓道:“不用大惊小怪,我们不是早坦诚相待过。”

    他顺手端起汤碗,想喂她吃。

    宋挽凝坐起来,连忙拒绝:“我自己来。”

    她没有待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掀被下床,坐在主卧的沙发上开始吃。

    一边吃,项景绅一边蹲在地上给她涂药。

    脚搭在他膝盖上,掀开睡袍,露出膝盖,他用指腹代替棉签,沾取了药水,涂的十分小心。

    不止脚踝,腿上其他磕磕碰碰的淤青也照顾到了。

    把她从浴缸捞起来时,特地全身检查了一遍,哪里有淤青他记得清清楚楚。

    有人伺候,宋挽凝懒得操心,专心填饱肚子后,药也涂完了。

    项景绅没有让她干一点活,像个优秀的保姆一样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把宋挽凝安排好了。

    可是等他洗完澡准备出来时,主卧的大床上没有人影了。

    项景绅擦着头发的手顿住,转身出了房间,宋挽凝的房门紧闭,怎么敲里面的人也没有反应。

    宋挽凝带着隔音耳机,早睡着了。

    门从里面被反锁,项景绅没有备用钥匙,不敢用蛮力破门怕影响她休息。

    等了一会儿,确认房间里没有传出声响,他才进入书房。

    时力已经把白天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项总,宋国晔还在地下室,我走时留了些水和食物给他,目前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项景绅今天出现在地下室,完全没注意宋国晔:“大概能撑多久?”

    时力琢磨:“不好说,保镖走的时候说他起来吃了一点,但所有事物必须就着水才能吞下去,他……牙齿都被拔光了。”

    “秦家的人表面看着人模狗样,其实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的很。”时力回想起宋国晔的摸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想而知他受过的折磨有多可怕,能让一个正常人在短时间内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干尸”。

    项景绅倒没什么,宋国晔如何全是他应得的报应:“抓紧时间,他的状态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一切该收网了。

    “尿检情况如何?”

    “阳性,警方已经暗中介入调查了。”时力推测:“秦木全程没有露脸参与,估计还不知道他儿子私底下接触的生意。”

    项景绅按着太阳穴:“秦木怎会不知道,那是他的优秀的儿子,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替自己的孩子打个掩护罢了。”

    “他可是个关键人物。”

    ……

    黑色的U盘正在运转,泛着悠悠白光的电脑屏幕是整个书房唯一的光源,滑动鼠标,页面滚动起来。

    *

    宋挽凝原本早早入睡,谁知半夜做了一个怪诞的梦。

    她独自误入鬼屋,周围环境十分昏暗,墙上光源不是红色就是绿色的灯,映照在走廊尽头,看上去很可怖。

    身处于密闭不透风的环境,急于寻找出口,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往前走去,每一扇门她都必须试试,可每一扇门都打不开。

    越往光源处靠近,灯光下的那扇门越来越清晰。

    咚咚咚——心脏狂跳,已经无法自主镇静下来,害怕的本能大于意识控制占据全身。

    大脑思考模式休眠,宋挽凝以第一视角观察片刻,本想往前迈步,奈何梦里的场景逼真,她根本迈不动步子,仿佛钉在原地,被死死禁锢住。

    怎么回事?

    此时右手边的门忽然打开,宋挽凝条件反射转过头。

    忽然睁大了眼睛,没有牙齿和瞳孔的宋国晔披散着长发,凹陷的轮廓像干尸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啊啊啊啊!!!

    宋挽凝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心脏剧烈的鼓动让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头顶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周围的布景……是在自己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确认完毕,是梦啊。

    只是梦而已。

    呼吸起伏不定,呆愣的看着天花板半天还未从惊魂中恢复,她吓出一身汗。

    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宋挽凝毫无预兆狠狠吓了一跳。

    这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惊恐出声,下意识裹紧了怀里的被子。

    现在一点风吹草动对她来说都能引起恐慌。

    紧接着,项景绅的声音传来,伴随急促的敲门声,不停在喊她开门。

    “怎么了?你开开门,别吓我!”

    宋挽凝额头的汗珠润湿了碎发,确认是他的声音,颤颤悠悠下床开了门。

    项景绅穿着睡衣,门一开便抱住了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

    宋挽凝腿软,任由他抱着。

    项景绅文:“是不是做噩梦了?”

    怀里的人很小幅度点点头。

    他收紧手臂的力道,隔着两层睡衣的布料将体温传递给宋挽凝,让她体验到温暖的实感。

    “做梦而已,全部都是假的,明天一早准会忘记。”

    人在夜晚的时候格外脆弱,尤其还是在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接二连三处于惊恐状态下,宋挽凝整个人困乏又疲惫。

    被项景绅紧紧抱着反而能稍微安心,她不敢闭上眼睛,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因为强而有力的心跳节奏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

    静静地待了会儿,项景绅低声商量说要陪她。

    宋挽凝现在不敢一个人待着,同意他留下。

    “你的脚肿着,先回床上躺好。”他不说宋挽凝还没有反应过来脚踝肿的老大一坨,隐隐传来痛感。

    项景绅把她抱回了主卧。

    被窝里有余温,宋挽凝靠坐在床上。

    项景绅先是查看了她的脚踝,确定没有更加严重,又起身去拿了一条湿毛巾,给宋挽凝擦了脸。

    “要喝水吗?”

    床上的人呆呆点头。

    不得不说,今天项景绅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

    喝完水又把她抱在怀里,宋挽凝靠在他的肩膀上,项景绅一直在说其他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明天也是你的假期,我让付超把行程空出来了,品牌方那边我派人出面沟通过,得到的回复是同意延迟拍摄,此次造成的损失由我全权负责。”

    “什么?”宋挽凝坐起来看着他:“不是户外的拍摄,我明天就能复工,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工作?”

    项景绅把她揽回来继续靠着,边帮她掖好被子边说:“我没有插手,只是按照医生的建议做而已,我知道如果让付超或者你的团队出面处理,他们一定能完成,但不是显得我毫无用武之地?”

    “我正在追你,不得好好抓住每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你记得我,眼里看到我,脑子里想着我……”

    “谁想你了!”宋挽凝炸毛:“别自作多情可以嘛。”

    项景绅立刻纠正:“好好好!不是你想着我,是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想在你面前表现。”

    反正不管宋挽凝怎么发脾气,如何闹别扭,项景绅一律顺着她来,必须把人哄下来才行。

    宋挽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噩梦消散的差不多,心里不害怕了。

    “我想睡觉了。”

    她挪动身体,背对着项景绅躺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再塞下一个大枕头。

    项景绅不乐意,俯身靠近她,在宋挽凝耳边低低的说:“你这样睡不舒服。”

    躺下来的人已经闭上眼睛:“我这样睡很舒服。”

    不舒服的是他!

    项景绅扯了扯被子,胸膛贴上宋挽凝的后背,“这样睡就不怕了。”

    没等宋挽凝再有动作,他补充:“我必须贴着你睡,不然睡不着。”

    “……”宋挽凝闭着眼,“你别挨我那么近。”

    项景绅象征性的挪动了一下,结果手脚并用紧紧贴住了宋挽凝。

    她睁开眼睛,问:“你知道距离这两个该字怎么写吗?”

    项景绅收紧手臂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两人的距离为0。

    宋挽凝受不了,太热了!

    “嘶!”项景绅沙哑道:“你别动!”

    刚才说话还清明的嗓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宋挽凝清楚声音变化的原因,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其他地方也不一样了。

    她没动,一点兴趣没有的表态:“再不放开,你就去睡沙发。”

    项景绅的额头抵着宋挽凝的背,弓起身体,稍微在被窝里留了点空间。

    两人谁都没说话,半小时过去,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宋挽凝睁开眼睛,睡不着了,项景绅不敢随便挪动,怕吵醒她。

    “项景绅,今天谢谢你。”

    蹭——项景绅抬起头,把人翻过俩面对自己。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全部告诉你。”

    宋挽凝回想起白天看到的宋国晔,还有梦里见到的恐怖人影,起了个寒颤。

    项景绅拉高被子盖住两人。

    “宋国晔被秦木关起来,他们以前有生意往来,还是上不得台面那种,现在宋氏倒闭,外面一堆人追债,宋国晔知道的东西太多,放他出去等于暴露自己,所以秦木把他关起来。”

    宋挽凝听得云里雾里:“生意往来,要把人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样子吗?”

    “而且,这是非法囚禁,不怕被人发现?”

    项景绅:“宋国晔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出去估计也只能东躲西藏,他不出现,所有的人会以为他是在躲债。”

    “宋子煜出国去了,他的妻子不理会她,生意伙伴和银行想扒他的皮,就算宋国晔就此消失,在大众的意识里,没有人会联想到秦家。”

    秦木算是打了一个信息差,警方不会再调查交通事故,哪怕宋国晔断气,没有人会怀疑秦家。

    宋挽凝背后冒冷汗,下巴藏进被窝:“秦木把我抓去,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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