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

    怕司徒常榆回想起当时两人闹的不愉快,中途谢微言假借手抖关了视频。

    正抹汗呢,就听司徒常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关了,是不好看吗?”语气幽幽,听不出喜怒。

    谢微言只好又把视频打开,再为自己的手抖做一番解释,可怜他在司徒常榆面前,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吃过饭,司徒常榆脸色不算好看,谢微言不敢多留她,满肚子的话也不敢在这时说,看着她吃过药就送她回去。

    司徒常榆倒是没生气,毕竟当时说好的一码归一码,她不至于这时候还借题发挥,她只是看到这个视频,再一次坚定了某些想法。

    谁料她不想生气,那个人却孜孜不倦在她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

    起因在于司徒常榆收到条短信。

    好消息,银行卡进了一大笔钱,司徒常榆细细数了,竟然有六位数之多,还是八开头!

    系统:【恭喜宿主,这是完成任务一之后带来的额外收益,合法合规,宿主可以正常使用。】

    司徒常榆感到惊喜:【完成任务还会有额外收益吗,之前你怎么没有说?】

    系统:【其实我有说,是你没仔细看。】

    司徒常榆:【?】

    系统:【宿主,你可以打开农作物图鉴,点击卡牌后翻转,就能看到关于卡牌的附加说明。】

    还有附加说明?

    司徒常榆按照系统说的打开农作物图鉴面板,点击他们最早解锁的水稻种子,卡牌翻转后,背面果然有字,详细介绍了点亮水稻种子后有可能获得的隐藏奖励。

    根据规则,农作物种子投放到对应的世界后,只要有人因这个种子受益,系统就会转化成相应报酬发放。放在南黎那个天灾频发、物种不丰的年代,许许多多的人因为这颗水稻种子而得以饱腹,这些都会转化成报酬。

    系统:【同时因为宿主您顺利达成[春耕]成就,获得相应奖励,林林总总加起来,报酬就是你现在收到的这么多。】

    司徒常榆被这意外之喜砸得有些懵。

    司徒常榆:【算算时间,水稻种子投放过去也才两个多月吧,有这么快获得收益吗?】

    系统:【其实是有时间差的,南黎那边的时间流速和我们这里是不一样的。】

    这就不是司徒常榆可理解的范围了,不过收到这么大一笔钱,对她而言算是天大的好消息。听系统的意思,点亮其他的图鉴也会带来收益,并且这项收益还是长期的。

    这解决了她一大后顾之忧。

    早在穿越之初司徒常榆便打算过,上完种地综艺她是一定会退圈的,绝不会终日在人前抛头露面,她也不习惯这样的日子。

    按照合同,录完种地综艺公司会给她一百万报酬,可这对于经纪合约上的违约金来说杯水车薪,更别提今后她还要生活。她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要她去过那种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日子,她又的确做不到,因此她尚在犹豫。

    如此一来,倒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只要她继续按照系统要求完成种地任务,不日便可攒齐那尾数高达七个零的违约金。

    就在她感到轻松雀跃之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银行卡又进了一大笔钱,和刚才入账的那笔金额一模一样。

    司徒常榆咋舌:【这么快又有新的收益了吗?】

    系统难得支吾了一阵:【……不是的,这是谢微言宿主转给你的。】

    司徒常榆:【谢微言?他为什么转给我?】

    谢微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想了这么个法子。

    刚才吃过饭送走司徒常榆后,他把自己在种地小院没来得及送出手的竹簪翻出来,望着它出神。

    这支竹簪是先前在种地小院独自出门剪头发那天,谢微言偷偷砍了竹子自己雕的。他说过,幼时为了磨性子,他曾学过玉雕,只是如今他不复曾经富有,手头没有玉石,便以竹子代替,雕了根竹簪打算送给司徒常榆。

    可那天他们又正巧闹别扭,时机不对,他没能送出手。

    于是这根竹簪便一直搁在手里。

    就像他不敢表明的心意。

    他在想,怎么才能让司徒常榆开心起来,若是现在送出这根竹簪,是不是显得太廉价?她用惯了金银珠宝,会不会看不上?

    恰在此时,手机收到银行卡转账信息,系统把告诉司徒常榆的信息,一一告诉谢微言。

    电视上还在播放吃饭时没看完的那期综艺,谢微言无心去听,但他借由视频,想到他们在竹林里的谈话,那次司徒常榆问他要他的真心和臣服,第一件事便是把他全副身家要过去。

    他沉吟半晌,问了系统一个问题。

    从系统那得到肯定答案后,谢微言便毫不犹豫请系统把给他的报酬全数转给司徒常榆。

    转过去后,很快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会在这时候来敲门的人,谢微言不做他想,怀着欣喜之情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司徒常榆怒气冲冲的质问。

    “谢微言,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举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正是收到短信的界面。

    辨清她的神色,谢微言忽而垂手,丧气道:“你又生气了。”

    如果说刚才司徒常榆是一锅烧开的水,正在沸腾尖叫,那谢微言这句话就是一盆冷水,兜头泼进来,一下就叫她哑声,顺道连底下的火也给扑灭了。

    她又生气了吗?没有吧?

    “让我进去,我们谈谈。”司徒常榆不自觉柔声。

    谢微言侧身让开,关门后自顾自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一副破罐破摔的死样子,“谈吧,你想怎么谈?”

    司徒常榆抬腿进屋,路过厨房,看见碗筷还堆叠在水池里没洗。

    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和谢微言四目相对,周围气氛微滞,仿佛要进行一场严肃的商业谈判。

    沉默对峙许久,司徒常榆觉得有必要下一剂猛药,把她和谢微言之间的问题摊开,于是她毫不避讳道:“谢微言,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

    谢微言瞳孔震颤,这句话直白露骨,杀伤力强大,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心脏,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你竟然知道。”他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便过渡到心事被剖开的坦然,毕竟他早就在期待着,她能知晓他的心意。

    “是,我知道。”司徒常榆颔首。

    她看似不解风情,对谢微言的很多招数都保持着一种软硬不吃的态度,并不代表她看不明白。相反,她其实很清楚谢微言的动机,也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可怕的变化。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瞬息之间,谢微言脑中涌入许多念头。

    他想问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却不表露自己的态度,任由他像个丑角一样表现、为她争风吃醋,是想看他出丑,报前世之仇吗?她嫌恶他吗?

    谢微言视线紧锁住司徒常榆的脸,祈望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可他失望了,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无悲无喜,如同九天之上的菩萨面对普罗众生那样。

    谢微言的心渐渐沉下去,无限沮丧。

    在她笃定地说出那句话后,他们之间,已然攻守易形,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落于下风,凭她摆布。

    可他又心有不甘。

    谢微言缓缓起身,走到司徒常榆面前,单膝跪地,呈仰望她的姿势,抬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

    “你可以允许我喜欢你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喜欢你的资格?”

    司徒常榆心尖颤了颤,两辈子加起来,她没听过谢微言以如此卑微的语气跟人说话。

    被他深邃的眼勾住,司徒常榆微微偏头,“谢微言,你变了。”

    “嗯?”

    “你变得诡计多端,竟然连美人计都用出来了。”

    她伸出右手食指,点在谢微言左胸,然后重重往前一推,“谢微言,你是想伤了我的身,再伤我的心吗?两辈子你就盯着我一个人祸害?”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又来了。

    谢微言叹口气,干脆坐到地上,右腿微曲,左腿大喇喇张开。

    “你对我总是怀着强烈的防备。”

    司徒常榆手肘顶住膝盖,单手撑下颌,“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真的很难不防备。”

    “那么三个月过去了,你对我有一点点改观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重新了解我一下吗?我能求这么个机会吗?”

    连着几个问题,司徒常榆不知道答哪个好。

    谢微言不等她回答,露出一副凄惨兮兮,颇为伤情的模样,问她:“你不觉得你对我真的格外苛刻吗,我费尽心机做了这许多事,都换不来你一点点的信任和感动,可夏镇什么都不用做,你却对他表现出诸多不合理的亲近。”

    “费尽心机做了许多事,”司徒常榆举起手机,亮出银行短信,“你是指这个吗?”

    谢微言仔细看了眼金额,“全部身家都给你了,还要怎么样。”

    司徒常榆没说话,暗暗在脑海里呼叫系统再给他转回去,系统骂骂咧咧,被司徒常榆武力镇压。

    “谢微言,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

    谢微言不知道,他只听到手机响了,还没来得及去看,就听她说了两个字。

    “傲慢,你比夏镇可傲慢得多。”司徒常榆起身走到窗前,“面对一个素不相识毫无恩怨的人,我自然可以潇洒,可你和我之间,横亘着那样一桩旧怨,要怎么平呢?”

    司徒常榆一手拉开窗帘,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夏日的雨磅礴,铺天盖地而来。

    望着密集的雨幕,她喃喃:“我心里的缺口,要怎么平呢?”

    谢微言没听见这句话,还在思考她所说的“旧怨要怎么平”。

    “你想要我怎么做?”

    司徒常榆转过身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些廉价的讨好,无法解开我的心结。”

    这是实话,她心里的缺口存在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平。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噼啪”声。

    谢微言仍在地毯上坐着,保持最开始那个姿势。

    司徒常榆想了想,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谢微言,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愧疚?或者说,你自己分得清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愧疚吗?”

    谢微言仰起头看她,视线从她的眉眼,顺着翘挺的鼻梁滑下,最后落到红润的唇瓣。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像在索吻。

    想亲她。

    “是喜欢。”他听到自己笃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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