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斗争升级（上）
窦义翟作为男性自然只能站在门口。身为女性的教导主任走了进来，先是看到厕所门里头的令人发呕的一幕，又看到在一旁干呕完刚站起来眼睛已经有些泛红的秦子衿。
来时路上同学嘴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结合了二十多年的管理经验，她稍微一过脑就猜出来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央北高中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但至少此时此刻从黄主任的脸色来看，她是气得有些失控，连嘴唇都在发抖：“这太不像话了！”
因为生气，她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但面对秦子衿她还是想先安抚住她的情绪：“秦子衿，你放心，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老师这个职业，□□仿佛总是放在第一位。
七面八方的声音一股道地涌进秦子衿的脑袋里让她有些头疼，她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厕所，走回到了九班。
直接走回她的座位旁边，她向四周看了一圈，指了指坐在她后面一排附近的六七个位置的人，示意他们都过来。
此时此刻她的神色平静极了，可十六七岁的人也都学会了看颜色和分辨局势。看热闹的人全都闭了嘴，教室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兮兮。那些坐在她后面的人亦是如此，大概是被秦子衿的冷脸气场吓到了，下意识地都乖乖地靠了过来。
“你们坐的位置，除非有不在场证明。那是一定可以看到谁走到我座位上干了些什么的。说吧，是谁？”秦子衿敲了敲桌面，不耐地看着他们。
这几个人有男有女，纷纷面面相觑得看向彼此，眼神交流一个挨着一个，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咱们教室有监控”秦子衿头偏了偏教室右上方的那个摄像头：“老师已经知道了，查监控是马上就能做的，但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你们有谁知道的赶快说！谁要是知道了还不说，我视你们和干这事的人是同伙！赶紧说！”
其中一个女生捏着自己的衣角，又朝人群中望了一眼。看到教室的一角那两个人的身影，仿佛跟没事人一样。收回视线她又抬眼看了看秦子衿极具震慑力的美丽面孔，心里暗叹秦子衿心如蛇蝎但实在美丽，唉……
她还是选择弱弱地开口：“是刘英杰和范伯伦……”
秦子衿记得，这两个人在小说里并不属于和李维洲玩得最亲近的那类人，但是好像也帮李维洲办过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起了。教学楼里所有班级的同学们迅速跑回班级里整理桌面准备开始上下一节课。当化学老师走进九班的时候，他看到还有一部分同学围在教室的一侧，完全属于混乱的状态。
不明所以的周老师眉头紧皱：“你们班是怎么了？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门口传来脚步声，黄主任和窦义翟也从厕所赶了过来。
窦义翟先是冲站在讲台上不明就里的化学老师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周老师。出了点问题。”
年级组长和教导主任的驾临让九班的同学彻底陷入了失控。大家都知道，这事儿闹大了。
每个人都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只知道发生了事情了，但刚刚在做题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有些人看戏看到了一半，只知道教室里的秦子衿的书和书包不见了但并没有跟上去了解厕所力的后续。
有些人了解完了全部的瓜，津津乐道地说：“秦子衿这次完了！一个女孩子书和书包被人扔进厕所里，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了吧！”
“你看到那篇帖子了吗？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人品真恶心。被这么对待可真是活该！”
“所以这件事就是一个点火器吧，让教导主任好好查查，为什么全年级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她的东西被人扔进厕所了。她之前那些丑事终于要被校领导知道了！”
“那她会不会被退学呀！”
“谁知道呢，央北三大校花要变两大了。不过你们说到时候会不会重新投票啊，评选个新三大？如果这次真的要选，我要投柳西楠。咱们央北三大校花，都是精致美艳型个个看起来都高攀不起，看起来攻击性好强啊，没有一个治愈系的。难道甜妹就低人一等了？我不服！”
也有持相反意见的：“那些老师哪管网上那些呀。秦子衿家那么有钱，肯定是偏向她的，听说她们家给学校还捐了钱呢。我反倒觉得是范博伦他们完了！他们把别人的书扔厕所不就是现成的证据吗？网络上那些算什么证据啊。”
窦义翟拍了拍讲台：“都安静一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气氛安静之后，黄主任走到秦子衿的身边：“怎么样？你们几个？有没有谁看到了些什么？是谁把秦子衿同学的书拿走的？”
“老师……是范博伦和刘英杰干的。”那个女生见教导主任都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次的回答的语气就更加笃定。
“范伯伦！刘英杰！你们俩给我站起来！”教导主任暴怒道。
刚才隐忍不发的秦子衿终于在教导主任的助攻下终于看到了这两个罪魁祸首，并成功隐藏了她作为穿书人其实根本就认不出这俩人是谁的窘境。只见两个如果放到人堆里再普通不过的男生一前一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个人深深地低着头，手指抓着袖子似是十分的扭捏和担惊。而另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男孩懒洋洋地往那里一站，扬着个头满脸的不屑。
“秦子衿同学的书是你们拿走的吗？说实话，别逼我调监控。”教导主任问道。
那个一脸拽相的男孩冷哼一声：“是。”
“你们俩太不像话了！来！往外走，去教导处……“还没等黄主任把话说完，只见秦子衿先走到了似乎还满不在乎的范伯伦面前。
范伯伦一米七五，但男生似乎总是不显个。等秦子衿真走到了范伯伦跟前的时候，他似乎还需要抬头瞧她。面无表情的冷脸秦子衿毫无置疑是令人畏惧的，她一言不发揪起范伯伦的领子就往外带。像牵一条大型犬一样把人往外拖。经过刘英杰的时候她横了他一眼：“你，跟上。”
九班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黄主任，窦义翟和化学老师都愣在了原地。
六神无主的刘英杰脑子直接宕机了，机械版的听从秦子衿的命令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子衿的身后。
看了一人两犬状的组合出了班级门，黄主任和窦组长这才反应过来，对教室的学生们说了一句：“别瞅了，赶紧开始上课。”就立马匆匆追出去了。
他们此刻内心十分慌乱，完全顾不得维持往日的威严。谁知道秦子衿这种富二代大小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你们两个，把这些书和书包拿手给我一个个掏出来。”秦子衿抬脚将两个人送进了女厕所，通风口的窗户渗透出被滤纸过的发着雾白的光照到了秦子衿的身上，厕所里不够明亮的环境给她的全身笼罩着一层阴影。她脸上的表情严肃又冷冽，不带一丝玩笑。
范伯伦一路叫唤着被扯过来，领口处被勒得生疼，他既不满又有心虚：“你疯了？这东西你难道还要吗？”
女厕所里保洁阿姨放置在那里的清洁工具不知何时被秦子衿拿到了手上，长杆的拖把可以远距离物理攻击和抵抗，消毒剂也是刺激的化学物品。范伯伦和刘英杰是男孩，他们注意不到这些。他们既不够细心会在意清洁工作，除了这次也从来没去过女厕所。
作为男孩，如果真的要攻击女孩。连工具武器都不需要，绝对的力量优势足以让他们无所畏惧。可当这些能被视为武器的工具都掌握在一个女孩手里的时候，情况又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这样的家庭从小不进行点体能格斗训练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是否真的有能力物理层面上的教训的了你。我劝你不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秦子衿的眉眼透出阵阵的冷意：“因为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其实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秦子衿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不能发泄也不敢咽掉，一场拉锯在校园里的每一个不怀好意的凝视来势汹汹的痛斥和无意间看到了阴暗里的诋毁和造谣时都会越发凶狠。
她靠近脖子已经发红的范伯伦，眉头微皱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在这个年纪，欺负别人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呀？”
“你们能扔进去怎么就不能掏出来啊？”
“快点一个个给我掏，掏出来之后放水龙头底下洗，洗完了扔垃圾桶不要忘了垃圾分类，你们俩要是敢给保洁阿姨增加工作任务，今天就别想出女厕所。如果你们掏得慢，等一会下课铃响起，三层的女生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男生出现在女厕所里要骂你俩是变态的话我可不会管。”
站在一旁早就被吓怕了的刘英杰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门内，抽出一节卫生纸包住自己的手然后蹲下身子捏其看起来未蹭到便池的部分的东西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往出拿。
黄主任和窦义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秦子衿的身后，范伯伦不知道他们俩听进去了多少。他的视线内，只能看到黄主任和窦义翟这两个代表学校权威的大人，默默地站在了眼前这个因为家里有钱有势所以嚣张跋扈的漂亮女孩身后。
一言不发。
最后他还是转身弯下了腰。
原来这就是权贵的势力吗？原来贵族学校……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这个女孩家世，权利。美貌，成绩，世间所有的好东西她都有了，在别人和父母为了一点点钱而吵架的时候，在别人根本得不到喜欢的人的注意的时候，面前这个女孩的生活里大概从来不会存在这些无奈的时刻吧，她的人生明明优越的时刻有那么多那么多，可是为什么连这点挫败却都不肯忍受，非要这样逼着他这样的斤斤计较呢？
和普通人的生活比起来，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呢？
“
并且限他们一天之内，明天下午上课之前，无论他们是跑遍所有图书馆还是网上加急网购，都要给她把书买回来。
傍晚放学之后，秦子衿请齐妍，刘树豪还有另外几个她刚的最开始也一直跟着她，但后来在自己的要求下不太常见了以至于她都记不起名字的人一起去了当地的一家很有名的商场里吃火锅。
牛油麻辣，番茄，猪肚鸡和藤椒的四宫格锅底在桌上咕嘟咕嘟冒泡。
“吊龙伴，匙柄，雪花肥牛，板腱，竹荪虾滑，炸腐竹……”瞄了一眼在场男生比较多的情况下，秦子衿又单点了看起来最丰富量最大的M6和牛拼盘。
刘树豪虽然坐在包间里有一阵了，但还是呆头呆脑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衿姐，今天是怎么了？不是听说你们班有俩傻逼……做了那……事了吗？你难道不生气吗？怎么还请起我们吃火锅来了？”
秦子衿没立马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先问在座的各位还要喝些什么：“要喝酒吗？白的红的还是啤的？”
刘树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啤的吧，明天还要上课，我一会还有作业要写呢。”
等所有人都问过一轮并且确定点的够多肯定吃不完了之后。看着服务员退出包间，秦子衿才拿起烫过的杯子，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漫不经心道；“叫大家出来就是因为知道你们关心我，所以直接给你们讲讲发生了啥，别你们作为我的好朋友，我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靠别人嘴里道听途说。”
其实还有一层，也是真正的原因。即使她不愿意面对，但是她和李维洲只见的斗争在上次给柳西楠泼水事件时已经拉开了帷幕了。这是一场新的，和原身秦子衿毫无关心的搏斗。虽然事情的开始基于半推半就她的犹豫不决和不知所措，但是事情的基调已经定下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来。
而如果真的之后要和李维洲针锋相对，如果没有人站在她身边帮她那是绝对不行的。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明晃晃的拉帮结派，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想让他们未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帮自己保护自己，那又怎么能吝啬，不请他们吃点好吃的，送点小礼物呢？
同学之间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友谊是走不长远的。
“对了衿衿，化学课上后续除了让他们把书都掏出来扔垃圾桶里之后呢？你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吧。”坐在她身旁的齐妍问道。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听说黄主任让他们一人写一万字检查，下周一升旗仪式在全校面前检讨。”
秦子衿一边逛大众点评一边回答：“我限令他们一天之内，明天下午上课之前，无论他们是跑遍所有图书馆还是网上加急网购，都要给我把书买回来。我总不能一直没有书吧。这不，下午第三节课窦老师把他们的家长叫来之后，当时就领他们回家了。估计是去买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