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有好东西给你,记得洗完澡过来。”

    身后的声音虽低,却意味深长,在此时的语境下让人不得不多想。

    什么好东西......听起来不太美妙的样子。

    白真真看着手里空掉的药碗,瞬间头皮发麻。

    这个药,有这么猛的吗?

    就这一点,才刚下肚,效果就起来啦!

    夭寿,她为什么要作死的给他试药,为什么要这么多疑,堂堂安王妃,难道会给她假药吗!

    现在好了吧,自食其果,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鉴于橖宴的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她不仅没有如往常般沐浴更衣后去值夜,还给自己套了很多件衣裳,想起生病高热之人厌恶油荤,又去厨房吃了绣绣姨给她留的鸡枞油炸大鸡腿,故意不擦粘上鸡油的嘴。

    橖宴等到她过来时,看她一身累赘打扮,皱眉道:“你很冷?”

    白真真咽了口唾沫,迎着橖宴探究的视线,提了提身上的袄,小小声道:“奴婢身子差,受不得冻。”

    橖宴:“......”

    他扫视了一圈她被几层厚重冬衣裹得看不到任何曲线的身子。

    主要还是心虚,她低下头,好像多和他对视几眼,他就能发现不对劲。

    白真真哽了一下,伸出手,掐着指尖谨慎又带着些许不自然道:“屋里有一点点冷。”

    “那就再添个炭盆,放在脚踏边。”橖宴不耐的半靠在床柱上,厚厚的锦被盖住下半身,白真真瞧不见他被子下的情况。

    她磨磨唧唧的取了火盆,在放炭块的竹篾小框里夹了几块银骨炭,又从原先的炭盆里挪了几块烧红的碳进去。

    两个炭盆点着,白真真额上的汗,一下就被热气烤了出来,她退后一步,离得远了些。

    “你这样,真的不热?”

    床上,两个火盆将他的脸烘烤得又红又烫,本就发着热的他,只觉得喉咙里干哑的厉害,像被火焰包围,可即便如此热的难受,他也没有扯开一点衣襟,整个人被高领的中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半点肌肤都不露,像个冰清玉润九烈三贞的少妇。

    橖宴掀开被子,终觉得好受了一点。

    看见他掀被子,白真真危机感就上来,二话不说蹿上前,两只小手拉着被子将他裹得严丝合缝,当即认真道:“小心着凉,千万别掀开。”

    别掀开,她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棍子支起来。

    饶了她吧,还想好好活着呢。

    橖宴头晕晕的,由身到心都升起一股燥热,却还有心思想着,看她多紧张他的身体。

    他看向白真真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她果真喜欢惨了他。

    可惜,他注定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橖宴这样默默想着,让白真真打开了床头精致的柜子,一个精致的巴掌大小瓷盒静静躺在隔板中,示意她拿下来。

    “打开。”

    白真真以为是他需要的东西,将小瓷盒盖子打开后,并未去看里面是什么,就送到他面前。

    橖宴却没有接过来,而是向她推了推,直接推到她怀里。

    “......”

    白真真低头一看,是一盒被棕色糖浆包裹的话梅糖,细细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显然和之前他喂给她吃的那枚是一样的。

    白真真愣住。

    她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橖宴。

    他已经收回手,抱臂靠在床柱边闭上了眼睛,显然,他叫她拿这个盒子出来并打开,不是他要吃。

    那是谁吃?这屋里难道还有第三人?

    白真真狐疑的左右望望。

    她胡思乱想之际,橖宴抬眼,直到她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除他俩外的第三人,目光收回与他“不期而遇”。

    白真真:“......”

    她忽然想到什么,捧着瓷盒的手颤抖,难道......他又想?

    “过来。”橖宴低声道。

    白真真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咬着唇上前,别吧别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橖宴两根修长的手指捡起一枚被糖霜裹满的话梅糖,那双一贯冷淡的眸子里露出笑意,在白真真惊恐的视线中,送到她唇畔,赏赐般的说:“吃吧,给你的奖励。”

    她果然没猜错,他又要这样侮辱她人格!

    她怕她不吃,一会儿他又无端发疯,只能含泪吃下这口憋屈,还要小心的收着牙,避免碰到他手指,不然以他的发疯程度,说不定还会说拔掉她的牙之类的话。

    白真真抖着,快速将话梅糖含进嘴里:“好了,我吃了。”

    她想着,这样就结束了吧。

    结果,眼前烧得眼睛通红的美人,眼睛盯着她唇瓣,眼神迷离,越凑越近。

    能男扮女装这么多年,以冰霜蛇蝎大美人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眼前却不被人发现,除了他天生男生女相外,无疑,他长了一张非常美的脸,美到他站在世人面前,过于修长的身量也不能夺去他人注意力。

    这样美的心惊的容貌,单单是远远看一眼,便摄人心神,更何况在眼前放大。

    可白真真此时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貌。

    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火热身体,还有他目光绞在她唇上,眸光里的清醒越来越少,不用细想,都知道是春丨药的药效起来了。

    白真真焦灼的用手挡在两人之间,不敢出声,生怕惊醒了谁,到时候发现他状态不对,让府医过来。

    到时候一定会发现他中了药。

    白真真此时后悔极了,她为什么要多疑王妃给的药不行。

    虽然她只从那包药里挪了一点,但她根本不知道这药效果如何,有多强悍,需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开,如果强忍又要忍多久。

    她下意识咬唇,漂亮的大眼睛慌乱的乱转。

    一定,一定,不能出声,不能把别人招过来。

    由于紧张,她咬着唇瓣的力气大了些,下一刻,一只滚烫的手扣住她下巴,拇指压在她艳红饱满的下唇,迫使她张开嘴,将那瓣可怜的唇肉从贝齿下解放出来。

    那跟拇指轻轻剐蹭着她唇角。

    白真真吓得身子后仰,柔软的腰肢不断后折。

    屋外,曹掌事点完所有的灯笼后,坐在廊下歇息,中年人独有的粗沉呼吸传来,如隔窗扇。

    屋内,临近游廊的那面窗,被白真真支开一角后便没再关上,游廊中的灯笼和院落里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隙挤进暖黑的屋中。

    曹掌事站起来,慢慢走过游廊,脚步声远去,带起的冷风从窗隙掠过,屋里唯一一只虫白烛扑了扑。

    “呼——”一声,火焰压下,又充满生命力的卷起。

    她头顶的美少年,眼中只有她轻轻抖动的红唇,在他指下那样小,那样娇,那样柔软。

    微弱的烛光为他白净冷淡的面庞镀了一层暖光,散着红意的面庞削减了往日的郁燥。

    此时,他眼睛烧得通红,眸中带水,指腹蹭过她嘴角的糖渍。

    他俯下身来,燥热的空气中只余下一句淡淡的:“话梅糖,是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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