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假小子 > 一顶青轿

一顶青轿

    钱康的咳疾两三日便止住了,他们二人上街透气时,被宵小窃走了银钱。不得已,二人回客栈退了房,用余钱过活。很快钱便花完了,他二人露宿街头,白日里一起找工,可惜一连十数日都没找到能管顿饱饭的地方。

    二人实在没办法,不得已住了桥洞。

    正午的太阳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蝉聒噪地叫着,钱康躺在席子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萧玄坐在桥底的溪流边,拿自制的渔网在捞鱼。

    钱康被腿上的痒意闹醒,她无意识地挠着腿,越挠越痒,直至将皮肤挠破才彻底醒过来。钱康不耐烦地眯瞪着眼挠着小腿上一连串的包,直至将所有包都挠破,才趿拉着鞋坐到萧玄旁边。

    钱康将小腿浸在水里,刚挠破的地方浸出的血在水中淡开成丝丝缕缕淡粉色,最终散在水中。不一会,血丝就引出了不少个头不大的小鱼。

    钱康用手肘撞了下萧玄,自己则从地上摸住一端削成尖锐的木棍。萧玄将用树枝编织的网沉到水中,慢慢靠近鱼群。钱康则屏着呼吸高举着木棍直直朝水中刺去。

    咻地,鱼群受惊四散,不少慌了头的小鱼直冲进渔网中。萧玄立马将渔网捞出甩到岸上,哈哈大笑着过去捡鱼。

    钱康得意地晃着木棍,木棍上一条青色的半大小鱼正徒劳地挣扎甩尾。钱康将小鱼连带着木棍一起丢向渔网,哈哈大笑着跟萧玄闹成一团。

    末了,萧玄从怀里掏出药膏,抬过钱康的小腿给她上药:“咱们还得把这草给除一除,太招虫子了。”

    钱康干脆躺在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无所谓道:“哎,不碍事,这是跳蚤咬的,这玩意儿死不了人。”

    萧玄拍了她小腿一巴掌,说道:“你这一腿的疤,倒是真不介意。”

    那些疤不少就是跳蚤咬的,有流浪的时候咬的,也有在暗影的时候咬的。钱康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在意,这些年下来,她甚至觉得这是特别正常特别普通的一件事。每年三月到十一月,就是挨咬的季节。

    “介意什么?又没咬到脸上。”

    萧玄看向她,不确定她是真的压根就不介意留疤,还是没办法才接受。在他的感觉中,女子都是爱美的。

    “看什么呢?”钱康抬脚踹在萧玄下颌处,“老子脸上有屎?”

    萧玄抬手就要打,钱康大叫着闪到一边,随手抓起一条鱼就朝萧玄丢过去。萧玄接住鱼掷到地上,撸着袖子摩拳擦掌高喊着要给她个教训。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在桥洞阴影处闹作一团。直到两人都累了,才并排躺在河岸湿润的泥土上,哈哈笑着直喘气。

    岸上,一顶青轿停在离桥不远的大柳树下,风吹拂着轿帘,隐约可见里面坐着的年轻俊朗的男子。

    男子坐在轿内不知看了多久,待钱康和萧玄二人重新进了桥洞内不见了身影,才从轿中伸出手指轻勾,瞬时便有几个常衣打扮的汉子抬起轿子稳步离去。

    听着脚步声从桥身上离去,钱康和萧玄对视一眼。

    钱康将柴火聚在一起,一边打着火石一边小声问道:“这次看清他是谁了吗?”

    萧玄利索地将鱼腹刨开,一边将内脏掏出来一边回道:“没有。”

    钱康将引燃的干草塞到柴火堆里,用力吹了几口气,将火苗吹得更旺:“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他天天来,总有知道他是谁的一天。”

    萧玄将鱼内脏丢回溪里,接着剖下一条鱼:“你说他们让咱们到这破桥洞住下,是不是就是为了他?”

    钱康拿着几根树枝走到萧玄身边,将他洗干净的鱼串到树枝上:“可能是吧,刚开始不是有人赶咱们吗,自他来了后就没再被赶过了。而且听桥边贩菜的人说,这桥洞从不让住人,咱们之前从来没人能在这儿留住。”

    萧玄看向她,神情担忧:“雷,你小心。”

    钱康笑笑,举起自己的右胳膊,那上面青黑色的雷劈纹分外扎眼。钱康右手握拳,比了一个极有力量感的手势。

    她想过是不是因为她和‘钱康’长相相似才被注意到,暗影因此才让她待在这桥洞下。她不是不怕,她也怕被人发现她是钱康,将她干净杀绝。她怕再面临生死。但是萧玄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无论何时,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萧玄,这给了她很强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且她重生后手臂上的雷劈纹如此独特,这是她跟‘钱康’最大的差别。

    钱康晃动手指,一直衍生到指甲的雷劈纹犹如闪电般随着她指尖晃动。

    钱康将手紧握成拳,无论幕后是谁指使,她都要报仇。

    她不能让爹娘和‘自己’死不瞑目。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