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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话 百花宴

    白茸街上原本繁华的望湖楼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移为了平地,不过大半月的时间,原址上竟然就建起了一座小山院子。

    一开始,外头的围墙围得严实,人们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直到这日,琥珀姑娘说要举行百花盛宴,敞开了大门接待所有愿意来的的客人们。

    顺着小石子路进了园子,满目都是花。盛世牡丹和普通的栀子香草栽种在一起,如同园子身着绸缎的贵族与布衣的平民走在一条道上。

    原来是个花苑。

    “这些花可真好看啊。”阿捡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花蕊。

    边上的小尾一口一个糖葫芦:“嗯,我觉得不及昨日的豆腐花、葱脑花,前日的花生和麻花好看。”

    阿捡:“……你说的是好吃吧。”

    边上,小馒头蹦蹦跳跳走过来,看着吃得开心的小尾停了下来,看了半晌才咽着口水问:“姐姐,糖葫芦是不是很好吃。”

    听说这里的花苑赏会上有免费的点心吃,赵钱孙家的孩子们,就大的带着小的,浩浩荡荡地来扫场子了。小馒头扫了一圈,只有小尾手里拿着吃的,就眼巴巴盯上她了。

    小尾点点头:“嗯,好吃!”

    然后,她就当着她的面,将最后两个糖果子都塞进了嘴里。

    小馒头扁扁嘴,委屈地要哭出来。

    边上的蕊儿忙拉她往边上走:“额,你看,那边的花是你最喜欢的红色的。”

    阿捡有些不忍心:“你可是给她吃一个的,她还是个小孩子。”

    “但我吃完了,要不我们再买一串吧。”小尾知道阿捡怀里还有一个铜板,还能换一串糖葫芦,期待地向着他伸手。

    见此状,阿捡忙就护住自己的兜:“不行,要剩一点钱应急,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

    正说着,突然听见前面走过的两个妇人的对话。

    “浅草堂子里那瞎眼的王阿婆怎么没来,她不最喜欢蹭这种不收钱能白拿东西的地方了吗?”

    “你没听说啊?”

    “听说什么?”

    “她家媳妇不是刚给她生了娃吗?”

    “是啊,这我早知道啊。”

    “她儿子肺痨越治越凶,娶的媳妇身体又不好,也买不起什么好的吃食,一直没有奶水,她孙子的身体也不好,生下来还没一个月呢,一场病死了。”

    “那她的另一只眼睛不也得哭瞎啊。”

    “可不是……”

    阿捡听得仔细,小尾在边上呆得无聊,也跟着听,却还是觉得无聊,干脆就杵着下巴看阿捡:“这有意思吗?”

    小尾真想问他好不好听,但是在阿捡听来却是另外一个意思:这听别人八卦有意思吗?他觉得不好意思,却又不得不为自己辩驳道:“我听的不是八卦,是人生百态。”

    小尾眨巴着眼,一副没怎么听懂的样子。

    阿捡就分别指人给她看:“你瞧见没,那个靠着树瘸着脚的男人,他的腿被马车碾断了,夫人……和他吵架跑出去被山市的那些人给杀害了,所以他看谁都不顺眼,总是沉着个脸。”

    “那几个衣服穿得很华贵的姑娘,是镇上茶楼的千金小姐们。最中间的那个,听说要被她父亲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了,她正和另两个商量办法怎么逃婚呢……”

    “还有那个,是谁的妻子来着,记不得了,据说她的丈夫总爱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结果吃出病来了,看遍了镇子上的大夫,好像没得救了吧……”

    阿捡将他刚刚听来的八卦都絮叨了一遍,最后叹口气总结道:“就像我师父说的,世间有百花,百花并无高下。”怕小尾听不懂,他又解释道,“就是说这世界上人很多,但并没有很大的差别。没钱人有没钱人的烦恼,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这世人皆苦。”

    阿捡讲了这么多的话,小尾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哪个才是重点。

    听见一个“苦”字,她耳朵一竖,忙摇着头:“不苦啊,你对我来说就很是香甜。”

    说完她还抽抽鼻子,嗅了嗅。

    本来经历过一次生死,阿捡近日感慨颇多,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人生哲理想抒发抒发,听到小尾这一句,直接被吓得噤了声。

    他半天才从兜里摸出另一枚铜板,不舍地磨磨蹭蹭地递过去:“我、我、我不是很好吃的,你还是买、买糖葫芦去吧。”

    不远处,鱼长歌正亦步亦趋跟在陈子安身后吵嚷着:“我的庚帖呢,你说好要还我的,到底什么时候还?你留着有什么用,你……哎,那小法师的脸被煮了吗?怎么红成这样。”

    陈子安不喜欢鱼长歌一双眼睛老是盯着别人看,他讲她脑袋转回来:“少管闲事。”

    鱼长歌本来想回怼他,但此刻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你说我们这样匆匆结案合适吗?没在张阿六尸体上找到三刃刀的痕迹,就像证明不了人是小尾杀的,同样也证明不了他就是那王忠害的啊,你说凶手会不会又有别人……”

    陈子安问她:“你想知道真相?”

    “当然,不然我们忙活半天查个什么劲?”

    “实话听吗?”

    “听啊!”

    陈子安凑到她耳边:“以你的脑子来说,这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

    “你!”鱼长歌想和他吵,但终于想起更重要的事,她忙伸手,“按照约定,你该还我庚贴。以后就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怎么,这么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是看上别的什么人了?

    一想到刚才看她和江不为单独在那调试刚修好的火毕方,陈子安心里就不是很高兴,便把眉头一挑:“偏不。”

    鱼长歌无语至极:“你!你留着我庚帖有什么用,你又不娶我……”

    陈子安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走开了。

    鱼长歌忙跟上去:“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被蕊儿抱着去看花的小馒头看着鱼长歌,声音糯糯地叫起来:“姐姐的脸好红啊,好像熟透的大苹果,真好看。”

    “你,你才像苹果呢!”鱼长歌难得有些害羞,她忙去追陈子安,“哎,陈子安,你给我说清楚……”

    小馒头一转头,发现又有一个粉色衣服的姐姐正立着发呆。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瞅瞅她,又瞅瞅那跑开的红衣姐姐:“怎么那个姐姐走了,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粉衣姐姐,姐姐,你是花仙变的吗?”

    鱼思渊温柔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里头兜着的香糕点捧给她:“你的嘴儿和这一样甜,那就给你了。”

    小馒头看看蕊儿,见她点头,便将两只小手都拢在一起伸了过去:“谢谢花仙姐姐。”

    鱼思渊笑着,神情又恍惚了起来。

    小馒头一手抓着一块梅花糕,见蕊儿一门心思在看花上,就甩开了她蹦蹦跳跳地走了。她想去看看哪里还有什么吃的,然而一不留神,和转角突然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小馒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什么事,低头一看又是一个不及他膝盖高的女娃子,陈子耀还是很符合他性子地嚷嚷了声:“不长眼睛的吗?”

    小馒头扁扁嘴,竟然没有被他恶劣的语气给吓到,反而看着他的脸傻傻地说:“哥哥,我长眼睛了。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哎呀,这小姑娘看着又土又脏的,没想到眼光还不错。

    陈子耀本来心情不是很好,此刻也有耐性地蹲下来,捏捏小丫头的脸:“那我问你,那边那个矮子和我比谁更好看啊?”

    小馒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不是阿捡哥哥吗?”

    陈子耀不耐烦地问:“我问你谁好看呢!”

    “你好看,”陈子耀正得意,突然又听她说,“不过我更喜欢阿捡哥哥。阿捡哥哥很温柔。”

    “哎,你这丫头,什么眼光啊?”

    陈子耀有些嫌弃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馒头被一吓,手里的梅子糕掉在了地上。她愣了一下,随即扁嘴“哇”就哭了起来。

    “你瞎哭啥,我都没使劲。”

    陈子耀不喜欢听那么屁大点的女孩子哭,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撞开了。

    “你干嘛!?”虎头将小馒头拦在身后,喘着粗气凶巴巴地问。

    “哎呀,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啊!”陈子耀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见众人围望过来的目光,他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揪着虎头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馒头被吓得不敢哭了,她忙站起来,一把抱住虎头,使劲打着陈子耀的脚:“不准动我哥哥!你个坏人,放手!”

    说起来,陈子耀虽然坏,但称不上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打小孩并不在他作恶的单子之上,毕竟欺负那么弱的生物显示不出他的本事。

    所以他随手把手里的娃娃推在地上,打算放过他们:“我不和你们一般计较。”

    可是这时候,突然一股大力气从身后偷袭过来,他没有防备地被撞倒在地上。

    三五个小孩七手八脚地按着他打:“不准欺负虎头!”

    “不准欺负我妹妹!”

    “要你好看!”

    “呀呀呀,反了你们!”陈子耀被一群小孩压在地上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直到他怒吼一声:“阿大,咬他们!”

    阿大听着不像什么好东西的名字,一群小孩有些害怕,这才相互拉着,作鸟兽散。

    阿大并不在这,自从那次被小尾吓到之后,它就再也不肯出他家的大门了,他只是吓唬他们的。

    被那些小爪子“□□”过的头发炸了,陈子耀坐起身,向左看看“花前月下”的小尾与阿捡,向右看看“墙头马上”的陈子安与鱼长歌,突然觉得很委屈。

    他都被欺负成这样了,都没人搭理他,爱情、亲情双失利,人生怎如此艰难呢?

    陈子耀盯着他们看了一会,越看越气,随手揪下边上的花,狠狠一咬。

    “呸,真难吃!”

    他正想把周围的花都揪掉,大肆破坏一番,可是一抬眼……

    “握草,她怎么在这!”

    花苑最中间是一座二层楼的小楼,顶上是一方阔的凉台。琥珀正站在凉台边上,含笑望着他。对上他的眼,她挑了挑眉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怎么穿的衣服怎么那么素,和平时的那么不一样?这衣服的材质好像没怎么在瑞安见到过……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陈子耀突然想起来,这个花宴好像就是她办的。这下怎么办?又被她逮住破坏她家的花草,这次她会怎么对付自己啊?

    三十六计还是……先逃为妙!

    琥珀目送陈子耀一路出了她的花苑,她将手里的空酒杯递过去,有些明知故问地说:“这花宴还没开始,这小子怎么就先走了?”

    肖夫人为姑娘斟了酒,温柔笑笑:“九殿下可能还有别的事。”

    琥珀拿过杯子正要喝,突然发现底下一个小人正仰着脑袋看着自己。

    蕊儿找了半天,才看见小馒头一个人傻呆呆地仰着脑袋站着,她忙跑过去:“小馒头,你傻站在这做什么?”

    小馒头指着楼上的人说:“我见过这个娘娘,那个荷包是……”

    可是,楼上的琥珀却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不要说出来。”

    小馒头好像听见有声音附在她耳边说话,随即她便好像入了魔障一般,只知道傻傻点头了。

    蕊儿奇怪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小馒头摇摇头,突然就跑走了。

    琥珀遥望了她一会,转头望向了桌上的拨浪鼓,她拿起来摇了摇。

    “咚咚。”

    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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