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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酒足饭饱后,老头倒在桌上便呼呼大睡起来,陈言架着醉酒的老头去前屋休息,林清收拾好碗筷也已不早了。随陈言来到了一间堆满药草的房间,外间是药房,里面有个小间,,靠窗的墙放了张木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盆兰草,桌边是张简单的木床,紧接床尾放着存放被子衣物的立柜,柜上雕刻富贵花开的花纹。房子整洁、简单,赵清一看就喜欢了。

    “你暂时住这儿,柜里有被子。”陈言说完并没有走,而是倚在门上看着赵清,似有话说。

    “怎么了?”赵清停下整理被褥问道。

    “为什么拒绝老头?”

    “你为什么不想我留下来?”赵清反问。

    “你……”陈言恼了,拂袖而去。

    回想了今天的遭遇,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夜色渐浓,星河漫天,夜风拂来,送来丝丝草木香。赵清内心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宁静,安详。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生活在大都市中的赵清每天忙忙碌碌,复杂的人际关系,繁忙的工作,城市的高楼大厦,让人连歇一口气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和自已的内心对话了,这样忙碌的生活,也只是衣食无忧了,对从前没有怀念,对未来没有期待,总以为这样就是一生,突如其来被带到另一个世界,让她内心蠢蠢欲动,开始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第二天,天刚微明,赵清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梳洗完毕,就准备下山。想了想,她又来到厨房焖了个小米粥,又简单炒了两个素菜放在厨台上盖了起来。完工后,见那师徒仍没动静,想起昨天老者困顿的样子,估计不会这么早就起来,又找到笔墨,留下几行字压在灶台上,就起身储备到处走走,顺便再找路,她可不想再走昨天那道危险的悬空栈道了。

    走出屋外转了转才发现这是一处建在半山腰的道观,虽然道观规模不大,颇有些年代感,但就是无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她的位置在道观后面,和道观前面相比,观后几间简单的石头砌成的屋子呈品字排开,对面就是陡峭的山崖,她昨天似乎是从一旁的小道上来的。道观里的人似乎很少,她转了一圈,没遇见一个人,但观里到处都干净整洁,似乎经常有人打扫。问了扫地道人才知,这个道观处于深山之中,独立于她之前上山去的那个道观,两观相距两个山头,平时鲜有人来,天知道她之前是怎么上来的。

    顺着道人的指引,她走上一条略显平坦的路,走了没多久,就另有道人接引她来到了前观,远远就见“清心观”三个古朴大字立于观门上,恢宏大气,观内飞檐微翘,布局有序,香客游人如织,热闹得很,可赵清无心观看,直接回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就被小二告知,林捕头今天来过了,还忧心她一个无知孤女刚醒来就夜不归宿,怕它遭歹人欺骗,正去衙门找人和他一起寻找呢。赵清听了,心有惭愧,急急往衙门跑去,走到半路,看到一群四五人身穿官服的汉子匆匆从对面走来,行人纷纷绕开。

    她试着叫了声“林捕头?”

    一个方面阔嘴面色微黑的高个子闻声,转过头来,一见她,面露喜色,“妹子,你醒过来了,昨天跑哪去了,可叫我们好担心。”旁的几个人听了,笑了起来。

    “谢谢大人关心,我昨天去清心观了,让大人担心了。”赵清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林大哥的救命之恩。”赵清但见林捕头无端就有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感。

    “没事,没事,没事就好,”林捕头摸了摸头,乐呵呵的,又道“对了,我是崔向,可不是你的恩人,你的恩人在这,这是林捕头,你的救命恩人呐。”崔向从一旁推来一个身材颀长,面白无须,眉目端凝的男人。赵清一愣,才知闹了个大乌龙,脸不由地就红了。

    “胡闹,”林捕快不悦地看向崔向。

    “头儿,这可不怨我,你可忒不主动了,让妹子误会了。”崔向摸了摸鼻子说。大伙不由都笑起来。赵清简直要钻地洞了。

    “行了,行了,没事你们先撤吧。”

    一伙人打趣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林捕快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知道无碍也就放心了。又问了她的打算,听到她没有亲人,准备找工作,皱了皱眉,让她先回客栈休息几天,养好身体再说就离开了。

    回到客栈,赵清打开荷包拿出银子仔细数了数,前几天到处跑,尽管她已经在尽力省钱了,却仍花去了百多文,余下共二两银和十六文钱,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现在外面闹饥荒,虽然官府已尽力在安抚灾民,但灾民越来越多,赵清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眼看街上乞讨无依流浪的人越来越多,这两天她都遇上好几起打架抢地盘的事,街上更是比之前多了几拔身佩刀剑的捕快到处巡视,客栈里的人也多起来,赵清心里不由地有些发慌了中,心中迫切想找个安身之处。

    这天,成日大门紧闭的张府侧门打开了,管事的在门外贴了张红纸,有识字的人好奇下,跑去细细观看,一听有人说招丫头,马上聚集了一群人,争相打听,才知张府需要招几个粗使丫头,听说是服侍张府小姐的,这和之间上山之前几个妇人所说一样,一下子,马上就有人急着往家跑,生怕跑慢了被别人抢走了机会。赵清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碰碰运气,如果可以进府,也可暂时蔽一蔽,等有些钱了,或时日好些了,再出来另做打算。

    到日子赵清特意起了个早,细细梳洗了一番,刚到张府那条街,心里突然就有些没底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半条道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还有不断增加的,里面是精心梳扮过的女孩儿,外围是送家眷来的家人,还有凑热闹围观的,间或有小贩穿来穿去,吆喝着卖些小食,赵清站在人群中看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后加入进来的挤得脱不了身,只能像只小船一样,随着周边的人移动,进不了,也出不去。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心中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到挨到九时,张府管事准时开门,也被吓了一跳,继而面色一变,马上说改口说人太多得进府请示请示主人,就在进门关门的当儿,不知道是后面的人等不及了,还是怎么回事,后面人流突然躁动起来,不要命地往前挤,往前推,前面的人也不由自主被推往前,不没等管事的命下人关门,硕大的张府大门就在众人齐力下,“轰”的一声倒塌进去,前排多人纷纷摔倒在地,众人愣了一下,又前赴后进地往里挤,一时,呼痛声,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一旁的小厮家仆都愣在一旁直冒冷汗,管事脸色铁青,匆匆离开……

    赵清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像肉墙一样堵住四面八方,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好像踩到了人,好几次差点摔倒,又死死拽住旁从才勉力站好,心中的恐慌也不断漫延起来,可停不下,也停不了。进入院子,经过路旁一棵不知什么树,赵清像遇见救命稻草一样,逆向人流死死抱住不撒手,才稍好些了,不一会儿,还是被人流冲得松了手,全身汗湿,有人在哭泣,鞋子也不知什么时个不见了,快坚持不住时,似乎来了什么人,又听见喝斥声,兵械声…过了一世纪时间那么长,人群稍稍拉开了些,能看到衙差的帽子了,呼呼喝喝的,人群又散开了些,赵清拖着麻木僵硬的身体随人流外走,一路有人在哭,有人在骂,有人头破血流,有人伏着墙大声喘息,有人躺地上不知死活……身过来来去去是忙忙碌碌的官差和大夫。

    出了街道,人流少了起来,赵清才像活过来似的,瘫倒在地,这才发现双脚红肿连袜子都破了好几个窟窿。

    回到住处,没梳洗就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隔天傍晚醒来,发现肚子饿得咕咕响,头发干结,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浑身一股难闻的味道,赶紧打水来了个大清洗,方觉得舒服了。

    下楼觅食,不少食客一反常态,做贼似的低声讲着前两天张府街道的事,赵清才知,她能安全回来,已是万幸,那天踩踏事件受伤人众多,关在牢里的起哄闹事者也关了不少,至今都有人躺在家中起不来,医馆药局忙了好几天还没得闲。官府那边不知怎地把消息压下来了,禁止有人议论,但私底下,仍是很长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一个话题。各处治安巡视明眼可见的,比之前更频繁了。至于张府,大门侧门紧闭,门上的红纸早被揭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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