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将军,人抓到了。”石锐身后跟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身后背着两个竹筐,里面放着食物。

    韩慕冷冷一瞥,两个汉子眼睛紧闭,头恨不得低到地上。

    石锐猛踢向二人的腿窝,伴随着疼痛,跪倒在地。

    “说清楚,仔仔细细地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每隔几日要送点吃的上山。”

    石锐狠狠扯过说话人的头发,向后拉,说话时眉眼上吊,凶悍道:“接头的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吓得两股战战,瘫倒在地上,头发被揪起,头皮连着心脏、血液、在叫嚣着疼痛。

    “我没见过!我没见过!”他发疯地大喊,要把身体的疼痛全部喊出来,“我们就把东西放在那就走了,我没见过什么接头人!”

    韩慕一根手指轻挥,瘫在地上痛哭的男人被用抹布堵住嘴吧,拖出去。

    夜晚,天色逐渐暗淡,只有天上的星星还在璀璨闪耀。

    山上的寨子里,灯火通明,蜡烛齐齐点燃,屋外烤肉的香气传进来,带着几分歌舞升平的荒谬。

    吴飞手起刀落,一把匕首沿着羊的筋脉滑下,三下五除二就拆好一只羊腿,放在旁边的大托盘中,装模作样的放上几多鲜花点缀。

    王虎看着寨中人喝酒吃肉猜拳的热闹景象,斜歪在一个红木太师椅上,手中提着一壶烈酒,灌上一大口,流水顺着嘴角流进衣襟,他用袖口随意抹一下,继续灌。

    “还是大哥英勇,要不是大哥带我们上山,我们哪有现在的好日子!”附和声此起彼伏。

    王虎喝的眼神迷离,脸红彤彤的,举起酒壶,用不清楚的声音高喊:“以后大家跟着我混!我们好日子多的是!”

    他头脑不清醒,一把揽住旁边人的脖子,“过几日,等官兵都走了,我们在干一票大的!咱们兄弟们平分!”

    “干一票大的!”

    幽幽烛火笼罩在每个人脸上,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每个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比烛火、火焰都要旺盛。

    在干一票大的!吃香的喝辣的!连婆娘老大都能给掳回来!

    “老大,你怎么知道官兵过几日就会走?”小弟好奇地发问。

    “去去去,”王虎不耐烦的挥手,“不该你知道的,别瞎打听。再多嘴,你也跟后边的人一样,做苦役去。”

    小弟悻悻地转回头。

    王虎一瓶烈酒喝完,烤羊肉大口大口吞进去,又想举起酒杯继续喝,寨子中比刚才安静几分,他喝的双眼朦胧,恍惚间他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金矿,几十个敞开口的红木箱子随意摆放在地上。

    珍珠、宝石、翡翠、古董字画,洒落满地。

    他操着含糊不清的嗓音,“怎么...嗝...怎么把宝贝都放在地上,都快放进库房里。”

    烛火在他眼中成了几块重影,身边下属也开始摇摇晃晃。

    “大哥,今日这酒不错,够烈。啥时候让山下的再送几瓶。”

    山下?烈酒?

    王虎头痛欲裂,却比刚才清醒些许,他顾不得其他,将手指捅进喉咙,拼命挤压舌根,发出呕吐声。

    秽物落地,周围几人看到老大这样,也反应过来,呕吐声不绝于耳。

    寨中人还没有反应时,从前后两队人马已经包抄过来。

    韩慕等人趁着摸黑上山,石锐率一队人马从后山的小路进入,韩慕率大队人马直接杀上山。

    王虎发现酒里有东西,摸上旁边半人高的砍刀紧握在手中。

    寨中人发现不对劲,人手一把兵器。

    三人小队趁着天黑,躲在草丛中,在草丛的遮挡下,顺着院墙跟贴边溜进去。

    一把勒住护院的脖子,拿出匕首一抿,护院软软瘫倒。

    “就他们能吃烤肉,却让我们守院门,真恶心,啥时候我也干一票,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两个年轻护院坐在一起,不停说着抱怨话。

    “扑哧——”匕首刺进脖颈发出闷声,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士兵半张脸溅上鲜血。

    寨门大开,韩慕率人走进去。

    魏士诚的部下看到韩慕兵的穿着,忍不住啐一口。被旁边人用眼神瞪回去。

    越往寨子中心走,人越少,拿着长刀长枪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捅进腹部,鲜血从口中溢出,呛进气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顺利的进去寨子最中心。

    乌泱泱一群人,看到穿着整齐的甲胄,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士兵,寨中的土匪慌忙拿起兵器。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响起,酒盏跌落的声音,长刀出鞘的声音。

    王虎双手握紧刀把,在胸前胡乱捂着,嘴里不住的叫嚣。“不过一群酒囊饭袋!如何与我们想比!兄弟们,杀个士兵,让朝廷看看我们的厉害!”

    韩慕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在夜晚的烛火下看不清神情,他举起胳膊,轻描淡写的向下一挥,身边的将士们倾巢出动。

    这场剿匪没有悬念,与其说是厮杀,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土匪手中的刀枪在士兵眼中不值一提,士兵向后撤半步,手中的长剑一滑,土匪的长刀竟然出现一道豁口。

    下一秒,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韩慕心中还记挂着速战速决,他站在侧方,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战场,他的脸在火焰的折射下晦暗不明。

    王虎看着身旁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耳边响起一道幽幽声:“我教你,擒贼先擒王。”

    他没读过什么书,可按这句话,他觉得甚有道理。

    每次将首领劫下总能比单纯劫掠多拿一大箱金银财宝。

    恶向胆边生。

    王虎在几个兄的帮助下,渐渐靠近韩慕。

    剿匪时怕惹到注意,带的人并不是很多,韩慕背靠着一堵墙,一言不发的看着战况。

    近了些,又近了些。

    王虎借着与士兵纠缠的时候伺机靠近,长刀一挥,将士兵带去左边,两个小弟瞬间迎上去,与士兵纠缠起来。

    韩慕扶着墙壁,好的不来坏的来,怎么这个时候......

    “赵...”话音落下,懵懂的双眼睁开,看到面前景象时很是吃惊。

    赵磊在韩慕身侧,没有参与战斗,在韩慕吐出第一个字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没来得及将韩慕护在身后。

    右侧发出一阵狂笑,他看到土匪头子握紧长刀胡乱砍劈着朝旁边高大的男人奔去。

    冉从筠听到不远处的嘶吼声,银白色的刀刃析出冰冷的光芒。

    冉从筠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撤步,手臂举起,长剑挡住刀的攻击,没留下半分伤害。

    就像在云舒园拿一把母剑与韩慕比试时的样子,但比她自己的身体要顺畅、有力量。

    王虎看着刀刃的卷起,恨得牙根痒痒,面前高大的男人利落的向左进半步,长腿一扫,王虎赶忙提刀朝他的腿砍去,却扑了个空。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长剑捅进腹部,鲜血顺着流出。

    冉从筠看着手中的长剑,又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用力,抽出长剑。

    土匪失去支撑,轰然倒地。

    鲜血顺着长剑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男人瞪大眼睛,腹部的涌出的液体汇成一弯。

    赵磊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人,想着他家将军来时的嘱托:

    “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很是娇气。要是真的互换了,你要保护她。”

    面前的男人,准确的说是女人,刚刚单杀了一个土匪头子。

    虽说这个土匪窝子才刚出现没多久,可冉姑娘刚刚的架势,格挡、撤步、假动作,都是认真练过的。

    剑上的鲜血逐渐凝固,冉从筠食指和无名指嫌弃的提着剑柄。

    清剿已经完毕,地上躺着一推尸.体,还有一堆人颤颤巍巍的双手抱头蹲在角落,士兵们正在给他们搜查,带上手铐脚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液的铁锈味、还未散去的烧烤味道、烈酒和焚烧过后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甚至有一股尿骚味。

    冉从筠屏住呼吸,皱着眉头,将剑拎到赵磊面前,“有绣帕么?这血太脏了,擦擦才能放进刀鞘吧。这也太恶心了。”

    赵磊:......

    冉姑娘,真是,人间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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