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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双刀大闹族会

    翌日一早,单德文、单修文、单永文三兄弟便陪同三位族老过府商议。

    何管事带着小厮殷勤地为几位老爷看座上茶,丝毫不顾忌老嬷嬷的白眼和冷笑。过了今日,府里就换主子了,他们这些下人自然要以新主子为先。

    单德文放下茶盏,首先开口:“弟妹考虑得如何了?我们也是一番苦心,还望弟妹体谅。”

    一位族老头发花白,捋着白须劝道:“不错!这件事关乎单氏一族,自然由老夫等人出面谈妥为宜。”

    袁氏长叹一声:“妾身自然体谅族老的苦心。我子年幼,尚不能管家,若有府中下人起了外心,胳膊肘向外拐,恐愚妇也无法保全家产。愚妇自然是同意让叔伯们代理家中产业的,可一想到若有外人私议叔伯夺业,让族人陷入不义的名声,妾身难辞其咎。”

    另一位族老严词道:“无妨!族人只是暂时管理,将来还是要把这份产业还给单雪海。我等行得正,坐得端,不必理会那些小人的诋毁。再说,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我们单氏一族开的先例。”

    单家兄弟纷纷附和族老,对他的话赞不绝口。

    袁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向族老鞠了一躬:“总有那起子小人妄自揣度君子之心,妾身不敢冒险,否则无颜去见泉下老爷。”

    单永文猛地放下茶盏,茶水洒了一桌:“三嫂,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交出产业让族人打理。呵呵!你才三十几岁,你守得住吗?我们单家的产业绝不可能改姓!”

    嬷嬷在一旁为夫人喊冤:“夫人从未有过改嫁的念头。四老爷怎可将夫人想得如此龌龊?”

    单德文将桌上茶盏掷向嬷嬷,愤怒地呵斥:“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滚!”

    茶汤泼了嬷嬷一身,她慢慢跪下,跪在茶盏碎片之上,垂头抹泪:“女子重节。四老爷这样猜疑夫人,这话传出去,夫人还有何颜面存世?”

    白须族老干咳几声,示意几兄弟不要逼人太甚,他们的目的是产业,不是为了落个逼死寡母的名声。

    单修文假装斥责四弟,又温和地对袁氏说道:“三弟妹可有章程?但说无妨,只要是真心为小海着想,为单氏一族着想,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嘛。”

    “愚妇苦思冥想,想出一个法子,既不让族人担上无妄的骂名,又能保证将家产原原本本交给小海。”

    白须族老面色一滞,问道:“你能有何办法?”

    袁氏道:“妾身打算将府中产业悉数变卖,得来钱财存入钱庄,并与钱庄立下红契,约定这笔钱只能在十年后,由小海亲自销契后,才可取用。妾身嫁妆不多,却也够十年间一家开销……”

    不待袁氏说完,单永文跳出来,诧问:“你说什么?变卖?单家人还没死绝呐,你说卖就卖?”

    单修文也道:“确实不像话!三弟妹怎会生出如此念头?三弟辛劳多年,好不容易置下这些产业,你怎么舍得变卖他的心血!”

    单永文抽出腰间的扇子,猛扇几下,大闹着:“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单德文沉下脸,冷笑一声:“弟妹是不相信我们,宁可卖掉产业,也不交给族人代为打理。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同你这个愚妇讲道理了。何管事,笔墨伺候!”

    嬷嬷一听,急忙站起来,踉跄地跑到袁氏身旁,护住袁氏,斥道:“何管事,老爷夫人对你不薄,你岂能干出背主之事?”

    何管事阴阴一笑,低语:“背主?你老眼昏花了,看看今后谁才是主。”

    “不用何管事,让我来伺候!”

    此时一句犀利的话语传来,众人皆看向堂门外。

    雪薇身着缟素,头缠白纱,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镇定地走入堂内。

    何管事擦擦眼,愣住了,直到听得大老爷问起此女是谁,才狗腿道:“是三老爷的庶女,名雪薇。”

    单修文立时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问道:“是雪薇啊,你怎么受伤了?可是府里照顾不周?”

    说着,他瞥了眼袁氏,又看向雪薇,越发得和蔼:“你尽管道来,你父虽亡,还有族老和叔伯替你做主。”

    嬷嬷紧张地抓住袁氏的袖口,这一幕被单德文看在眼里,自以为抓住了袁氏的把柄,上前附和二弟所言:“不错!你不要害怕!”

    雪薇长了一张精致的小脸,虽年满十三,却看似九岁女童,尤其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此刻正懵懂地看向两位伯伯。

    她突然咧嘴一笑,从包袱里拿出两把明晃晃的厨刀,隔空对着二人虚虚一比,吓得两兄弟往后退去数步。

    “你疯了!”单修文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单德文也好不到哪去,被吓得血色顿失,一脸惨白。

    单永文连忙支使何管事:“快!找人把她绑了!”

    何管事这才反应过来,命令小厮夺刀绑人。

    雪薇一改脸色,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挥舞着手里的双刀,高声喝道:“谁敢上前?刀子无眼,我活劈了他!”

    小厮们一时不敢靠近,只得不远不近地将她围住,已有小厮拿着麻绳赶来。

    雪薇一见,怒目相向,吼道:“没眼色的奴才,瞧瞧你们正经的主子是谁?我母亲尚未说话,轮得到外人鸠占鹊巢在这里发话吗?给我退下!”

    何管事拿不定主意,看向单德文。

    白须族老坐不住了,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上前,对着雪薇骂道:“哪里来的疯丫头?你还知不知‘羞’,一个女子拿刀威胁长辈,这是谁教你的规矩?老朽就在这里,你快放下厨刀,不然我可不认你为单家人!”

    “哈哈哈!”雪薇大笑几声,看向族老的眼神满是鄙视,“老头,你为老不尊,我也不认你!别以为我不敢砍你,我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管得着你的死活。你再往前走几步,试试看!”

    “放肆!”另外几位族老出离愤怒了,一个庶女竟敢对族人拔刀相向,还出言辱骂族老,“袁氏,你就是如此教子女的!你简直枉为人母。”

    袁氏跪在地上,哭泣道:“雪薇以前不是如此的性子,实在是因为昨日被磕着头,才性情大变。”

    “哼!狡辩!”

    雪薇也学着单永文“哼哼”两声,细细说道:“昨日我磕着头,晕倒在地,而我的贴身丫鬟春香却不见踪影。我姨娘的丫鬟去明辉院领帖子和对牌请大夫,却被丫鬟莲香等人拒在门外。若不是被嬷嬷遇上,禀了母亲,此刻站在堂里的雪薇怕是没有影子了。否则,我化作厉鬼,定要缠上你们这些卑劣小人!”

    白须族老抬手指向雪薇,怒不可遏:“你磕着,怪你母亲无能,治府无方。你休要怪到老夫头上!”

    雪薇摇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您怎不问问,春香去了何处?莲香为何阻拦?族老莫怪,忠言逆耳。您老人家已经昏聩了,被人利用尚不自知,还是回去抱孙子玩吧!”

    几位族老指着雪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单德文听到了关键几字,出言喝道:“那是你府私事。我们是来商讨产业之事,你休得捣乱。”

    单永文推了何管事一把,催促道:“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难道让她继续在这里侮辱族老吗?”

    雪薇毫不在意他的威胁,甩了甩有些发软的胳膊,不在意道:“正巧!让我砍上几刀,出了人命,我以命相抵,自有上衙门公堂分辨的时候。”

    白须族老一听,脸色涨红,反而冷静下来,冷声道:“好!老朽倒要听听,老朽是被何人利用了。”

    单德文面皮一紧,慌张道:“族老切莫听她疯言疯语,胡乱攀扯。”

    “让她说!”其余族老也纷纷上前,“今日且听她说明白,好过她在衙门里胡扯!”

    雪薇颔首笑道:“自从叔伯们不避嫌地几番上门,逼迫寡母交出产业后,府中下人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春香是我的贴身丫鬟,却在这几日里,无人使唤,频频偷跑去大伯宅中,一个时辰后方才满眼春色地离开……”

    单德文大怒:“你含血喷人!”

    几位族老脸色一变,白须族老沉声道:“丫头,你可想好了。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覆水难收这个道理谁人都懂”,雪薇面对族老的威胁一笑置之,“族老,请别打岔!”

    三位加起来二百多岁的族老被这话噎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盯着雪薇的眼神更加不善。

    “春香回府后,不着急来伺候我,却跑去明辉院找莲香,三番四次被人看到。昨晚,我发梦魇,想寻母亲安慰,也被莲香挡在门外。小小的丫鬟,谁给她权利擅自离府?谁给她权利监视主母?”

    单修文阴笑道:“你说春香去了大哥府上,回来又去找了莲香,谁人看到?空口白牙,不是污蔑是什么?”

    雪薇笑笑:“自然是有人证的。不过,为求公平,族老可将春香和莲香等人提堂问话。我的人自然会出来当面对质!”

    族老们面带难色,单修文更是辩道:“她们都是你府里的丫鬟,你们串通一气来陷害我们,提上来做什么?”

    “呵呵!”雪薇摆手道:“二伯无须担心,人证有了,物证还会愁吗?”

    单德文想起什么,惊骇地瞪圆双眼,瞥向一旁的何管事。

    何管事不明所以,他知道春香和大老爷有私情,可现在箭在弦上,在族老眼皮下,他也不敢做什么。

    白须族老略略思索,便道:“提春香、莲香。”

    何管事俯首答是,正要带人出门,便听雪薇高呼:“老铁何在?”

    一人从门外跃进,屈身拜向雪薇:“小人在此!”

    单德文大惊:“他又是何人?”

    何管事连忙解释:“他是府里花匠。”

    雪薇大声吩咐:“老铁,盯着他们拿人!我信不得这些狗奴才,说不定他们只会提上两具尸体充数。有那不听话的奴才,直接扭脖子了事。”

    老铁站直高大的身体,冷冷地扫了一眼何管事,抱拳称是。

    “你!岂有此理!”单德文甩袖怒道。

    何管事两腿打颤,往日竟不知二小姐如此凶悍,遂跟在老铁身后,哆哆嗦嗦地拿人去了。

    白须族老看向雪薇:“既已如你所愿,快快将刀放下!”

    雪薇笑道:“族老可知,恶人怕恶鬼,防人防万一。我们家孤儿寡母的,雪薇还是拿着刀好!”

    白须族老差点被她气得仰倒,遂闭嘴不与她一般见识。

    须臾,春香和莲香便被绑到堂中。

    单德文指着春香道:“如实回答,若要胡乱攀扯,连你家人一起打死!”

    春香嘴里被塞着布团,闻言惊恐地点头。

    雪薇走过去,站在春香一旁,拿着刀在她头顶上空比画着:“大伯说得对!如实回答!但是你要明白,你是谁府上的丫鬟?谁敢打杀你家人,自有我母亲为你做主。”

    单修文不耐烦了:“你的人证呢?”

    春兰自堂外走入,跪在春香身旁,垂头道:“是奴婢瞧见春香偷跑去大老爷府上,也是奴婢瞧见春香回府找莲香密会。”

    春香睁圆双眼,瞪着春兰摇头。

    单修文指着春香:“来人,取出她们嘴里的东西。”

    待布团被取出,春香迫不及待地喊冤,哭诉她从未去过大老爷宅里,痛斥小姐污她清白。

    莲香也表示她对夫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监视夫人。之所以不让春兰见夫人,是听嬷嬷说夫人这几日没睡好,不想她去打扰夫人。

    单修文痛心疾首地看向雪薇:“她们虽是丫鬟,也容不得你给她们胡乱编排罪名。”

    何管事缩在一旁,暗暗向单德文打着眼色。

    老铁将两个包袱丢在地上:“这是在她们屋里搜出来的。在春香和莲香屋里各搜得银五十两。”

    族老们命人打开包袱,两包皆有白银五十两。

    单修文狡辩:“这能说明什么?不是主子赏的,就是她们偷的。”

    雪薇点点头:“二伯说得对!反正我从未赏过春香这么多银两。老铁,将春香提起来!”

    老铁闻声,走到春香一旁,单手就将她提站起来。

    雪薇的刀在春香面前比画了一下,突然割断了她腰间的荷包。

    荷包落地,从中滚出一枚玉指环。

    单家兄弟一见那指环,脸色惊变。

    老铁一把扔开春香,拾起指环,示之于众。

    白须族老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突然看向单德文。这枚玉指环是单德文去年所得,还曾在族人中炫耀过。

    雪薇的刀瞬间指向单德文:“大伯,别说这是你丢的,她捡的?这么凑巧的话,傻子都不信!”

    “就是我丢的!”

    “算了!”袁氏走到雪薇面前,亲手摘下双刀,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袁氏转身对族老一鞠道:“族老,请听妾身一言。此事一出,妾身一房无法面对族人。为保亡夫骨血,妾身一房愿捐出亡夫产业,只求出族。”

    “你这是何苦呢?”族老面对袁氏的请求有些为难,逼迫袁氏一家捐产出族,传出去,他们一族还有脸吗?

    袁氏跪地哀求:“这是妾身所求,与族人无关。”

    单永文怒道:“你可别后悔!这宅子你们也别想住了。”

    袁氏坚定答道:“妾身绝不后悔,愿立下文书作证。”

    闹成这样,袁氏一家再留在族里,也不会好过,既然袁氏自愿捐产出族,且遂了她愿,免得雪薇那疯子再惹事端。

    主意一定,族老便让袁氏立下文书,一式三份。几人验看后,与袁氏一起按上指印。

    单德文气得踢了何管事一脚,啐道:“没用的东西!”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后,袁氏走到雪薇面前,饱含热泪:“好孩子,你受苦了。”

    雪薇咧嘴一笑,只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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