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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长大了,也许就看不上你了

    寒假后再返校,就是大学生活的最后一段时光。有人为了毕业设计,比前三年都要忙碌。有人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完成每一天。有人时常呼朋唤友喝个七荤八素,醒了该打游戏还是打游戏。

    着急也好不着急也好,毕业就在那里。准备好了也罢没准备好也罢,如山的未来就在那里。当巨大的人生就横在眼前,同学们纷纷变得越发惺惺相惜起来。即使是平时不太熟悉的同学,如今路过遇到也互相打声招呼。

    宿舍里传出了好消息,徐丽如愿考上同大的研究生。室友纷纷恭喜她延迟面对生活。徐丽开心要请室友们一起聚餐,大家商量着决定这顿AA。

    聚餐的时候喝的不算多,回到宿舍继续喝。女生之间吃喝high了聊的也是无所顾忌。徐丽笑着说她男友要回老家,跟她掰了。都要分手了还想打个分手炮。她当时脑子一热竟然答应了,等到约定的那天她又反悔了,自己欠啊有毛病啊,又没有多爽干嘛还陪他上床。

    其实让徐丽念念不忘的人是张岩。大一开学不久后那场演唱会,徐丽半路也去了,但是没有碰上阿神和张南枫。那个高个子的学长太耀眼了,在风和日丽的开学第一天就给她指过路。后来机缘巧合下,她磨阿神带她去看乐队的练习室,也是为了再次见到张岩。但也就在那一天,她看懂了张岩对阿神的心意。

    她无端失恋了,一场暗恋无疾而终。之后她开始减肥,拼了命的减肥。过午不食,她本是喝水都能发胖的体质,却一度瘦到90斤。高强度的减肥搞垮了她的身体,甚至半年不来大姨妈。于是她改变策略,下午五点前吃一顿,将体重维持在100斤以内。

    即使张岩从来没有看到她,但是别的男生开始注意她。于是在大二的时候交往了现在这个想打分手炮的男友。

    徐丽的秘密在于,她对张岩的喜欢不见天日。于是,她把使不完的精力全部投身到画画和考研之中。直到大学毕业,她都对阿神没有答应与张岩交往心怀感激,即便阿神以及其他人对此都毫不知情。

    张南枫喝到这,直接就吐了。哇哇地吐了宿舍一地。然后不省人事倒在床上。连地上的污秽都是没喝醉的阿神帮着清理干净的。

    半夜三点多,张南枫突然醒了,头脑也不难受了。其他人都已睡下。她还在想着徐丽刚才说的那番话。那番话像一根电线一瞬连接上她的神经,原本隐隐触动的整颗心一下子被电到了,内心着了一团火般烧得她难受,寒假里黑白颠倒放纵自己看那么多电影的原因也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原来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也不得不做的事情。

    她不想等到明天早上,她一分钟也不想等。

    “林北易,分手吧。”她一字一字编辑好短信,心里的那团火随着短信被发送出去也熄灭了。她本以为自己发完这条信息会睡不着,但实际上她把手机丢到枕头下五分钟后就重新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也是被林北易电话声吵醒的。

    “别分手好不好?”他哑声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张南枫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便说:“□□上说吧。”

    南风沉默后:你我心知肚明,你快走了。

    打完这句,她想想又全部删了。

    南风沉默后: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做。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除了做就什么都没了。

    易水寒:那下次见面我请你吃烤肉好不好?我们学校附近有家新开的烤肉听说味道不错。你想去哪里玩?我可以带你去公园、去游乐场,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见面。

    南风沉默后: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彼此再想一想。

    分手持续了漫长的一个月,期间没有见面,林北易总是在□□上主动找她,张南枫也没有对他取消隐身可见。随便聊几句,聊的话题也跟没分手之前差不多。林北易还是会告诉她他想她,还是会让她早点睡觉。到最后,她有种错觉——好像他们没有提过分手似的。

    这段时间,张南枫总是呆在宿舍她睡得很少,白天翻墙看英文视频学习c4d软件,晚上画图,那一年这个软件还相当小众,她计划做出一些不一样的移动端界面风格作为毕业设计。当时国内少有人做,好些年后她才知道这个风格叫做赛博朋克。

    阿神同样也是囤在宿舍,阿神自大四第一学期开始就勤于研究各种茶包装和山水画风格,她的毕业设计是一套茶文化包装。

    薛明珠是宿舍里第一个完成毕业设计的。她说她决定毕业后就回老家西安。春芜城纵然好,可是自己想要在这生存下去太难了。老家有家庭的大树做庇护,大树下好乘凉。她还热情地介绍起西安,十三朝古都,文化底蕴丰厚。又说她家人如何如何好客,邀请大家来西安找她玩。室友们当即很捧场的表达了对西安的向往,区别是张南枫是真的想去西安看看。薛明珠洋溢着对家乡充满自豪的笑脸,大方的表示:“随时欢迎你们去,到时候可以住在我家吃在我家。”

    整个宿舍楼都弥散着一种紧张又松弛的氛围,能轻易的感知到,在同学眼中或是不舍或者兴奋。然而这种情绪影响不到张南枫,因为她已经在某种悲观中沉浸了一年时间。谁都满怀期待,却又不相信永远。

    林北易告诉她,自己可能要提前出国了,在那边呆一个月后再返校参加毕业答辩,然后再飞回芬兰。于是张南枫提出再见一面。

    地点约在同大中南校区大门外。傍晚时分,林北易已经在等着。他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没有半点犹豫。

    “饿吗?我们去吃烤肉吧?夜市前面有家新开的烤肉店听说味道很好,我还没去过。”他低头看向她的脸询问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看来他一直记着这件事。但是张南枫一点都不饿,似乎每次跟他见面,她都不觉得自己是饿的。饥饿的感觉被排在了十分后面。人呐,吃喝拉撒,食色性也。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到饭点,她总是不觉得饿。不明的情绪填满她的脑海,也填满她的肚子,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没能抓住,拥有着也空荡荡的。牵再多次手,也抓不住这只手。亲再多次嘴,也留不住这个人。

    “我不饿,一会吃点小吃就可以。我还记得有一家饼子很好吃。”张南枫拒绝了他吃烤肉的提议。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走到了这一步,又回到了那样的夜晚。还是初夜的那个旅馆,隐藏在一片住宅楼之中,还是他搂着她穿过蜿蜒的小路找到正确的楼栋。还是那盏不明亮的路灯在太阳即将沉沦时亮起。

    但这一次,时间来得更晚些。她对他说想买点吃的直接带去旅馆吃,晚上不想再出来了。

    林北易领着她走到她想吃的饼子摊前,付钱招呼老板做个饼。然后对她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前面再买点饮料和烧烤。”张南枫乖巧的点头。

    这里的夜市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车水马龙,小摊主们似乎每天都生意兴隆,整个人也都是憨直乐呵的。

    张南枫直直的立在一旁,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无措着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这会儿,这个摊位上只有她一个顾客在等。

    “小姑娘,你男朋友长得很帅嘛。”摊主手不停翻动饼子,却突然笑着朝她开口道。

    张南枫抬头一愣,不知摊主的用意,没有说话回以浅笑。

    摊主黝黑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个小伙子早两天晚上也来买过饼子。”一边说,还一边看着林北易走远的方向。

    她顺着摊主的目光,也朝那个方向看。林北易这会已经完全埋没在拥挤的人群中,连张南枫也瞧不见他的身影。

    张南枫依然没有回话,她直感摊主是意有所指的。

    等到林北易再出现时,张南枫已经拿着摊好的饼子等了好一会儿。林北易走前还向老板摆摆手算是打个声招呼。他们掠过人群后,张南枫仍然心有不甘:“摊饼子的老板说你长得帅,还说你早两天晚上来过。”

    “嗯?他记错了吧,来的是我那个长得帅的室友。”林北易牵紧她的手,略带无辜的语气。

    他个子高,张南枫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游离。无论真话或是谎言,都意义不大,太晚了。张南枫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之后,他在逼仄的房间里拥抱她,每一次温柔或亢奋,都让她难以承受。

    “我走之后,有点不放心你。你太单纯了,怕你以后出社会被别的男人骗了。”

    “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的。”他轻轻叹息:“总觉得你还没长大。”

    “等我长大后,也许就看不上你了。我只是喜欢你的脸而已,没准你出国后就毁容了,我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只见林北易忽然凝眉片刻失神,没有回话。张南枫通过他的表情甚至在猜想:难道林北易对出国也是有所害怕的,毕竟周围可能都没有几个黑头发黄皮肤会写汉字的人。她最终也没能将这些话问出口。他们之间仿佛一直设置了一道屏障:凡是跟出国有关的,张南枫都自觉避让,不问也不敢面对。但如果要走的那个人是她而非林北易,也许她会潇洒得多,因为多年的生活经验使她明白她自己,环境左右不了她,把她放水里她就游了,放土里她就生长了,哪怕随风一抛,她也能翩翩起舞。同样她那不可思议的直觉也告诉她,林北易绝不具备她这种随意而生的特质。

    第二天清晨,张南枫醒的早,男人还没有醒来。她侧身躺着,看着男人眉头舒展、呼吸安宁,她情不自禁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然后蜻蜓点水般亲他的薄唇。下一秒,就看见他忽然睁开睡眼,加重力道回吻她。吻着吻着,她感到有东西顶住自己。她心领神会地看他一眼。林北易不言语,猛的翻身伸出手臂把她抱起来。

    结束之后,他问她:“中午我要跟同学聚餐,朱方一中的同学,他们现在都在春芜城。我一直犹豫要不要问你去。”

    “都有谁?”

    “聂陈嘉、丁仁武他们。”

    “哦,我不想去。”张南枫努力回忆起聂陈嘉、丁仁武,除了名字耳熟外也想不起什么别的,这些人当年和她都不在一个班,也没有什么交集。

    中午之前,他们退房出来。林北易送她去地铁站。

    “你要我等你吗?”她知道他不需要,但还是问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要在芬兰呆多久,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春芜城了。我大伯定居在芬兰。”

    一瞬间张南枫觉得自尊心受挫,这是两个家庭的差距。他的父亲是公安局长,母亲是公务员,他的大伯永居芬兰。进而再审视自己周遭的生活,经营小工厂的父亲并没有像暴发户一样大富大贵,母亲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他从来没有特意提过他的家世,就像她也没有倾诉过自己的生长环境。然而从不言明的现实差距不代表不存在。她也曾固执的认为爱情最原始的样子就是不论出生、不论俗世所谓的物质拥有。但是明晃晃的距离所拉远的人生就在眼前,她就算蒙住心也能看得见。每当这种时候,沉默就代替了语言。

    没有什么可说的,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四月的天空总是那么蓝那么空。

    “你哪天的飞机?”

    “4月21日,三天后。”

    走到地铁口的时候,她停下来,无论如何也讲不出类似于“还是分手吧”这样结论性的话,而他们的关系也仿佛由光明正大转到了某种暗无天日的阴影处。

    “再见。”她发出最后一个音的时候,林北易一脸悲伤的看着她,仿佛被抛弃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他再次用力抱紧她。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伏在他的胸口还能听见他起起伏伏的心跳。她还是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就走,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心就会破碎。

    中午的饭局林北易就让自己轻易的喝大了。但他的酒量很好,这点醉意还不足以令他不清醒。这是他出发前的最后一场酒,聂陈嘉和丁仁武都是他小学就认识的发小。

    聂陈嘉考上了本地公务员,丁仁武在深圳找到工作,所有人都在各奔前程,他也一样。对于芬兰,林北易有向往也有抵触,但更多的,还是向往。出发前夜,他用黑漆的zippo打火机默默点上一根烟,抽完后,将这枚打火机留在了抽屉里。

    人们通向生活的道路其实是一条孤独的路,看似所有人都在路上,其实谁也碰不上谁。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林北易感到自己并不仅仅是离开,仿佛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抱定一去不回的决心离开这里。

    当张南枫再次抬头遥望天空时,已是三天后。此时恰巧远去的飞行线灼痛了她的双眼。从此以后,心中挥之不去的飞行线,只是谁也没再,到达对方的天空。只怪当时的天太蓝,云朵像白马,离别是从未到达的远。

    好消息的是教授给了张南枫的毕业设计一个高分。

    坏消息是......她忍着不去跟林北易联络,不关心他的一切,但他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很难熬。这些难熬的时间在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走的特别慢,然而许久后再回头看,也不过白驹过隙。

    已经许久没联络的任真突然朝她抖动着□□头像,她从来没见过有头像能如此急切的抖动。不安的第六感使她抱着某种毅然决然的心态点开这个聊天窗口。

    无他,就三句话。

    “你上校内网吗?你们分手了吗?林北易交了新女朋友。”

    平淡无奇的字眼,每个字单独看都是那么平常,可一旦组合在一起便如滔天巨浪般袭来,扼住了张南枫的咽喉,任她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垂死挣扎。

    她是极少去校内网的。此刻,她的手和她的心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没有片刻犹豫她立马登录点进了林北易的主页。

    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失望,占据着她的心。三周之前,他们还拥有幸福;三周之后,他就急不可耐的向世人展示他在大洋彼岸新的幸福。也许在更久之前,她就失去了幸福。她再笨也明白:无缝切换只说明早就暗度陈仓。

    “谎言,尽是谎言。张南枫,你真可笑。”她苦笑着,表情慢慢凝固。

    一直以来,她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理想,对爱情中一切的筹谋和诡辩嗤之以鼻,她只相信一见钟情。她从不与人争高低,不具备这世上的功利心,如果一方非要在反复争夺中占领爱情的高地,那么她宁愿放弃入局。同样,她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遵从内心,她唯一计较的就是自己的心。她的内心从很早开始痛苦的默认了这个结局。也就是说,她可以接受分手是因为无法逾越的遥远距离,却不能接受分手是因为某个别的女人。至于那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因为真正令她痛苦的是:事情背道而驰,使她对关于永恒的猜测幻灭。

    她带着某种惩罚似的不甘,打出了一行字:你是个好演员。

    这是她第一次在林北易的校内网上留言。打字的手还在发抖,心已经顷刻憔悴。他从来不是什么好演员,他拙劣的演技她从未咄咄相逼,换来的,却是他对自己的无所顾忌和他对别人的情深意切。最后连自尊都被他毫不在乎的碾碎一地。论自欺欺人,张南枫做的比谁都出色。

    不出她的意料,林北易在看到评论后找了过来。即使隔了千万里,也丝毫不妨碍他在网上对她质问生气。

    易水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张南枫想象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心里冷笑: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永恒已经幻灭,也无需再留情面。

    南风沉默后:为什么?

    易水寒:她是大我一届的学姐,也在芬兰留学。

    南风沉默后:滚

    这是无数借口中最让张南枫无法反驳的一个。

    心中的开关瞬间熄灭,她关闭了电脑,连同最初的那个早晨刺痛她的骄阳也一并熄灭了。“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坦然。”她放弃似的倒在宿舍床上。

    可能已经躺了两个小时,她没在意时间,连手机也懒得去翻。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无知无觉的时候,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敲门声在宿舍门外响起,她还是没有动的欲望。门是薛明珠去开的。薛明珠面露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任真,还没等她开口,任真绕过她三步并两步走到张南枫床前。

    “南枫,你没事吧?”任真的眼神中还交杂着没有消散的焦急。

    张南枫闻声从床上爬起来,眼眶有点红,语气过于平静的说:“没事,你怎么来了。”

    任真没注意到这时宿舍的其他三人已经齐刷刷看向她们,只关注着张南枫的脸色就和盘托出:“林北易让我来看看你,他不太放心你的状态。”

    “我挺好的,你看,我没哭。”张南枫倔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的很难看。

    宿舍的其他三人皆是一惊,若不是任真来,她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觉察到张南枫的异样。

    “你们吃雪糕嘛?”张南枫突然没头没尾问出一句。

    “你想吃?我去给你买!”任真几乎下意识的立马说。

    “不,你在这,跟她们一起,等我。”张南枫说的不容拒绝,已经背对着众人正要转动宿舍门把手。

    “我要巧克力味的!”阿神突然笑了,她说得大声,生怕张南枫听不到似的。

    张南枫并未转头,升高右手在过肩的半空中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这时,任真面对三双猜疑的目光,肯定的表示:“她跟林北易分手了。林北易特渣,无缝衔接。”

    “他们分开也是好事,他不适合张南枫。”阿神突然以一种整个大学时代都少有的严肃口气评论,就好似在很久之前,在所有人洞悉真相之前她就已经一针见血地看穿本质。

    从宿舍楼走到冷饮店十分钟,买冷饮两分钟,走回来也是十分钟。她走的专注,心里空洞又清明。

    “来了,吃吧。”她将装着雪糕的塑料袋丢到桌子上,自己先从里面取出一支香草味的。

    袋子里面的雪糕很快被瓜分干净。

    雪糕真甜,她打心底里觉得有雪糕吃很幸福。大家一起分享着雪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光芒,没有人还会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再后来的许多个夜晚,张南枫都难以入眠,只好对着电脑屏幕的微弱光亮任时间流逝。她想删了这个□□,删了这段记忆,可又不停的游走其中,去翻看他们曾经聊过的字字句句。她始终无法面对如今的结局。

    偶然一次,她滑动着鼠标,跟随鼠标而滚动的电脑屏幕上有一句话吸引到她的目光,她及时停住了动作,差一点就要一闪而过。她看到一个女生的说说上有丁仁武的评论,丁仁武称那个女生为林北易的老婆。那个女生叫姚琴,是个漂亮的高中女同学。在他们还没有彻底分手的时候,姚琴有天突然加了她的□□。当时张南枫略感诧异却没有放在心上,回头想想,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大学生活结束了。张南枫也在爱情中彻底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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