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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三点头(二)

    云华琼露所剩不多,正好下过一场雪,青耕便和灵鉴便一起前往深山,青耕去寻雪水,灵鉴则在一处山洞中静静打坐。

    可惜她坐了半日,灵台都没有要开的迹象,仿佛有扇看不见的大门,无论如何叩门,那门都不会打开。

    她一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身体七劫的反噬之力非比寻常,胥大夫说她灵力恢复的时间说不准,也急不得,她今日来只是尝试吐纳天地灵气,让身体不要遗忘修炼的感觉。

    青耕找够雪水,本想欢天喜地回彭家湾参加山神祭,却不想灵鉴自己不能修炼,却不放过她,非要她在此处打坐,温习学过的功法。

    “我不想打坐。”

    “那你想干什么?”

    “我心不静,打坐也是平白浪费时间,不如元君和我切磋剑法,我不用灵力。”

    灵鉴失笑:“你怎么还没忘了那件事!”

    “反正要么切磋,要么我直接抓你回去,元君,你选吧!”青耕摇头晃脑地说道。

    灵鉴只能认命,“变两把木剑出来。”

    青耕笑嘻嘻地把剑拿了出来,她才将木剑交到灵鉴手中,还不等摆开阵势,灵鉴便提剑而起,打得青耕措手不及,她凭着本能向后退去,一不留神就用了灵力。

    “元君,你耍赖!”青耕叫嚷道。

    灵鉴一脸严肃,“你在战场上也和对手这么说吗?”

    青耕顿时明白她是认真的,于是不敢再嬉皮笑脸,板着脸的模样像几分冷面小杀神的样子。

    青耕的剑法多数师承灵鉴,若是不用灵力,在灵鉴手下很难讨好,灵鉴熟悉她的每一招每一式,总能轻巧化解她的攻势。

    灵鉴除了第一招,后面都在防守,惹得青耕不快,“元君,这不公平,你熟悉我的剑法,只这么防守,我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要自己想破局之法。”灵鉴并不多言,她挥剑格挡,又拦住了青耕的进攻。

    青耕听了她的话慢慢静下心来,她一味追求猛攻,却因为对方太过熟悉她而久攻不下,此时非得出其不意才行,可元君的剑法浑然天成,哪里有什么破绽呢!

    不对!

    天下剑法没有十全十美的,元君以往有灵力加身,所以攻守兼备、少有破绽,可眼下并非如此,她一时不用灵力都觉得别扭,没道理没了灵力对元君毫无影响。

    打到现在,她一直在按照过去的路子和元君硬碰硬,所以才一直僵持,但相比于宋辞澜,她明明更了解元君——不光是元君熟悉她,她也熟悉元君的一招一式。

    所以只要耐心寻找,总能发现破绽的。

    青耕思绪一通,再挥剑而来的时候,就多出几分从容味道。

    两人又是连过数招,青耕眼尖,瞧准了灵鉴左腰的空挡挥剑斩去,灵鉴难以防守,只能被迫出击。

    局势一瞬改变,青耕接连几剑如落花流水,灵鉴再不能安于防守,转而出击。

    到此时,青耕越打越畅快,但体力上的差距渐渐显露出来,灵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青耕自然察觉,她乘势而上,想击落灵鉴手中木剑,却不想灵鉴虚晃一招,两人的剑横在彼此颈边,竟打了个平手。

    “元君,你又诈我!”

    灵鉴收起木剑,“兵不厌诈!”

    看青耕急得跳脚,灵鉴安抚道:“好了,你若不是最后心软怕我坚持不住,也不会被我骗到,若是实战,赢的人肯定是你。”

    “真的?”

    “真的。”灵鉴点头浅笑。

    “哈哈,我今日高兴,回去后我要畅饮十碗望山酒。”

    灵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两杯就倒的酒量,也敢夸下如此海口!”

    青耕揉着自己的额头,笑得一脸傻气。

    两人回去的时候,彭顺家中除了胥大夫空无一人,胥大夫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什么,傻傻愣愣地发着呆。

    “胥大夫,人都去哪了?”青耕问道。

    胥大夫回过神,说道:“我是他们爹啊还是他们娘啊,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了!”

    “胥大夫你是喝了红角鸮的口水了吗,嘴这么臭!”

    “你这小青耕,竟然敢骂我!”

    “谁骂你了,元君你评评理啊,胥大夫自己嘴臭,还不让人说。”

    灵鉴在一旁劝架,“好了,都别闹了,此时若是路过个神仙,看到你们这副模样,回头传出去,要笑掉大牙了。”

    胥大夫哼一声,“笑掉了也无妨,我天医司包治百病!”

    灵鉴哭笑不得,胥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灵鉴一眼,一甩袖回屋了。

    青耕抬起手,“哎你个胥大夫,你这是说不过就跑吗!”

    灵鉴拉住她,“别跟过去,他没准是身上痛症又发作了,这会正难受呢。”

    两人正要回屋,宋辞澜推开院门进来,他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脸上也不知沾了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

    “宋辞澜,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宋辞澜此刻外表虽然狼狈,但气度不减分毫,长身玉立,眉目英挺。

    “元君,你回来了。”见灵鉴点头,他才又看向青耕,解释道,“村中筹备山神祭,需要几个壮劳力,我正巧无事,过去帮忙。”

    “你看着也不壮啊!”

    若不说他的修士身份,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不事劳作的公子哥。

    听到青耕取笑,宋辞澜也不恼,他反而问道:“收集好的雪水呢?我这就去为元君制云华琼露。”

    青耕解下腰间竹筒递给他,灵鉴此时终于开口,“此事不急,你还是先歇歇吧!”

    宋辞澜摇了摇头,对着灵鉴说道:“我不累。”

    他顶着脸上的油彩离开,青耕歪着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灵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好了,若是村中还需要帮忙的人手,你也跟着去看看。”

    “元君你又想把我甩出去干苦力!”

    灵鉴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哎呀,你要是不想去的话,还是让宋辞澜去吧,这修行啊不光是闭门读书打坐,也在于行万里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我看宋辞澜不错,他就悟性很高!”

    青耕一听这话,顿时直起背,微仰着下巴说道:“不,我去!我一会就去!”

    山神祭当天,彭家湾从卯时起就有了动静。

    祭神的队伍排成长队,最前方是个火把阵,火光冲天照亮夜空,火把阵之后是一架四人拉着的木车,木车上是两个头戴羽冠的青年和一面牛皮大鼓,队伍行走时,两人便敲出振奋人心的鼓点。

    一群脸上画着油彩的年轻人跟在车后,他们双手持铃,和着鼓声跳起祭祀之舞,动作虽然简单,但举手投足间却充满力量之美。

    再之后是两排捧着供品的少男少女,一共十六种供品,除过瓜果点心,还有最重要的望山酒。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却个个却都花了心思,因是冬日少有鲜果,许多瓜果都是面做的点心,看着却能以假乱真。

    最后是各家各户村民组成的长队,他们三三俩俩地举着火把,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庄重。

    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山中进发,一边走一边在口中低声吟唱彭家湾流传百年的歌谣。

    风兮云兮,山川茫茫。

    魂兮魂兮,归我故乡。

    天佑妣山,流水汤汤。

    天佑妣山,平顺安康。

    颂我山神,心之所向。

    颂我山神,福寿绵长。

    ……

    祭祀的队伍沿途走得缓缓却不曾停下脚步,像是从山脚盘旋至山腰的一条火龙,进山之后,随着鼓声铃声,飞鸟长鸣,野兽低嚎,一唱一和间像是一起在歌颂,又像是在送别。

    等到了山神庙,依旧按照过往的仪式祭拜,唱诵敬香祭舞……拜完山神,除了最后跟着的村民,祭祀队伍又按照来时的顺序,齐齐整整地回到村中。

    进村之后,每家每户门前都站着人,见祭祀队伍过来,便将人迎到自家院中——彭家湾的村民们认为祭祀的队伍会收到了山神的祝福,于是从山神庙回来后,会邀请祭祀队伍在自家院中绕上一圈,以消灾祈福。

    等祭祀队伍走完最后一户人家,已是傍晚时分,祠堂的空地上早已燃起篝火,两侧摆着看不到头的宴席长桌。

    参加祭祀的村民陆续落座,灵鉴一行人被彭顺视作上宾,分坐在他下手两侧。

    宴席在热闹的氛围中开席,彭顺打开从山中带回来的望山酒,灵鉴坐得近,被勾得食指大动。

    她此前已经问过胥大夫,胥大夫说这酒是取粮食之精酿造,她确实能喝,可真等她端起碗的时候,胥大夫隔着篝火一脸深沉地盯着她看,生怕她喝多了似的。

    “我最多喝一坛。”灵鉴举起手指示意。

    胥大夫还未说话,彭顺就先笑道:“林姑娘对我彭家湾有大恩,别说是一坛,十坛都管够,只要你喝得下。”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然后举杯同祝。

    宴席到了后半,场面变得越发热闹,有村民围着篝火跳舞,跳累了又坐回去吃吃喝喝,相熟的人在拼酒划拳,不熟的人勾肩搭背。

    有村民找灵鉴敬酒,她来者不拒,一双眼睛越喝越亮。

    望山酒不愧有神仙三点头的名号,青耕三碗酒下肚,眼神已经有些飘忽,瞧着像是想睡的模样,灵鉴虽依旧稳坐席间,头却闷闷沉沉的。

    灵鉴喝到最后一碗,有些不舍:“这望山酒味道确实不错,若是佐以玉山梅煮酒,不输任何仙酿,只可惜我如今打不开藏山锦囊,不然一定要取些玉山梅试试看。”

    青耕伏在桌上,半闭着着眼睛,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元君若是想要玉山梅,让宋辞澜来,他能打开。”

    “你说什么?”

    灵鉴语气平缓,青耕以为她没听清,于是趴在桌上又说了一遍。

    “之前胥大夫给你制药差一味海杉木,我记得你锦囊里有,可是我打不开,宋辞澜却能打开,好气啊,凭什么他能打开,我就打不开,我的修为难道还不如一个凡人吗……”

    她越说越远,却因为酒意上头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样。

    一旁的灵鉴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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