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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哀鸣(五)

    祠堂人手不够用,灵鉴和青耕从山里回来后胥大夫便留下了青耕,让她帮忙打下手。

    几个人在祠堂有条不紊的施针配药,眼见到了正午原本是要歇一歇的,可又有住的远的村民才听到消息,抬了昏迷的家人过来。

    胥大夫歇了口气又开始施针,宋辞澜原本在制还息散,突然停下手中动作。

    “不好!元君……”

    宋辞澜的身影瞬间消失,他的话随风落入不远处的青耕耳中,青耕猛地一晃,连忙放下手中药罐追了出去。

    两人的身影前后消失,像是疾风闪过,引得祠堂的村民震惊不已,彭顺捡起落在地上的麻纸,走到胥大夫身边。

    “胥大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胥大夫施针的手未曾停下,“你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这些乡亲!”

    他一句话让彭顺哑口无言,彭顺不敢多问,又缩回角落。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彭树生被灵鉴和宋辞澜带了回来。

    彭树生双手被绑在身后,他面如土色,一副傻傻愣愣的模样,宋辞澜一进来便走到彭顺面前,“劳烦乡正找间僻静的屋子,先将此人关起来。”

    祠堂里众人小声议论,彭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愣了愣说了声好,然后安排人将彭树生带去正厅后的空屋中关了起来。

    灵鉴原本要跟着去,却被宋辞澜拦下,宋辞澜将她按在偏厅的椅子上,而后又找来了胥大夫。

    胥大夫满脸不耐烦地看着灵鉴,“你又逞能了?”

    灵鉴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宋辞澜解释道:“元君吸入了毒雾,那毒毒性不强,但元君今非昔比,所以还是劳烦胥大夫给瞧一瞧。”

    胥大夫冷冷地说:“手。”

    灵鉴抬起手腕递了过去,胥大夫才搭上脉又一甩袖,“不过是长在深山的蓬雾草,这东西用来唬人不错,毒性却实在不够看,这几日多喝点水就是了。”

    说罢,他又看向宋辞澜,“大惊小怪的,这么点毒你如今的修为还判断不了吗!”

    宋辞澜被他数落一顿,一脸讪讪,抬起手放在嘴边假咳了一声。

    灵鉴连忙岔开话题,“胥大夫,方才带进去那人吸了不少毒雾,可他看着有些痴傻,怎么像是伤了神智的模样呢?”

    “吸多了就是这样了,还是那句话,死不了,多喝点水,最多两三日就能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灵鉴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宋辞澜,正厅还有许多人等着胥大夫呢,快扶胥大夫过去,别耽误他救人!”

    宋辞澜立即明白,“胥大夫,我扶您过去。”

    他几乎是架着胥大夫在走,胥大夫哪能不明白他们俩的小九九,“不就是数落你们俩几句吗,你们还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彭顺从后面回来,走到灵鉴身边,“林姑娘,这到底是出什么事啊?”

    灵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之前说过,十余年前连年灾荒,后来村民都进了山,靠着在山中找到的野果野菜熬了过来是吗?”

    “有这回事,没错。”

    “你们在山里待了多久?”

    “约莫得有大半年。”

    灵鉴看向祠堂中那一排排彭家先祖的牌位,最高处的牌位上顶着红绸,也大出其他牌位许多,是山神彭月娘的牌位。

    “你们彭家后人的香没有白烧,彭月娘是个称职的好山神。”

    彭顺一听,连忙说道:“还请林姑娘莫要直呼山神姓名,毕竟也是我彭家先祖。”

    “好。”灵鉴收回目光。

    彭顺又问起彭树生之事,灵鉴只是说:“他无大碍,休息两日就好。至于村民中咒一事稍安勿躁,很快见分晓。”

    她这么说,彭顺便不好再问,此时正好有人送饭过来,彭顺便忙招呼着胥大徐一行人用饭。

    偏厅萦绕着食物香气,忙碌了一上午的人们看到饭菜露出满足的笑意,彭顺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但在细节上却处处妥帖,让远道而来的人能感受到他们的重视。

    青耕还未归来,灵鉴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食物,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彭顺正要拦住她,又想起她说过她在修行中,吃不得五谷杂粮,但见她离开的背影又有些担忧,“林姑娘这样饿着,真的没事吗?她早上也是什么都没吃。”

    他像个寻常长辈似的,絮絮叨叨中是真情实意的关心,宋辞澜突然站了起来,“老丈别担心,我去看看。”

    “唉,宋天师,那你也不吃了啊,这哪成啊……”

    胥大夫打断彭顺:“老大哥,你还是先吃你的吧,他们那些人咱们管不了。”

    彭顺看了看,也只能招呼起胥大夫和其他帮忙的村民用饭。

    宋辞澜在关押彭树生的屋外找到灵鉴,彭顺倒是没忘了彭树生,给他也送了饭,可惜他迷迷糊糊的,把饭菜撒了满地。

    屋内无处下脚,灵鉴便坐在窗框上,双脚轻轻摇晃,

    “彭树生,你为何要和鼠妖混在一起祸害彭家人呢?”

    彭树生听不懂她的问题,也没打算回答,他笨拙地举着筷子,在碗里戳啊戳的。

    “大抵是因为他的身世……”

    听到宋辞澜的声音,灵鉴抬头望去,浅笑道:“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上午替胥大夫制药的时候听到村民闲聊,彭树生大抵因为身世对村民有些不满吧!”

    灵鉴歪着头看向宋辞澜,眨了眨眼。

    宋辞澜靠近,他侧身倚在墙壁上,和平日板正的模样相比,多了几分落拓不羁。

    “他父亲诓骗母亲,还没成婚就有了他,后来他父亲和别人成婚,他母亲为了自保,只能偷偷生下他后将他丢弃在村口,他父亲明明知道却不愿意认他,他少年时得知了身世,从此性情大变。”

    “彭顺不是乡正吗,他也不管?”

    “彭树生的父亲是入赘到彭家村的,他妻子是老乡正的女儿,原本有别的人家想收养彭树生,但收养就要正式入族谱,老乡正不肯松口,就没人敢再提,所以彭树生虽然姓彭,却不是真正的彭家人。”

    灵鉴扭头看了眼彭树生,“难道不入族谱便不能堂堂正正做人了吗!他记恨生父的无情和生母的抛弃,却不想这彭家湾除了他的生父,还有许多愿意给他一口饭吃的人。”

    “也是造化弄人,原本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

    他不肯放下过往,便只能被困在原地,将自己的一切境遇都怪到他人身上,然后毫无顾忌的作恶,可悲又可恨!

    天穹中有淡淡的虹光闪过,宋辞澜顿时警觉。

    “是青耕。”灵鉴从窗台上跳下,“这件事该了解了。”

    一缕虹光落在院中,青耕一现形,立刻上前对灵鉴说道:“元君,抓住了!”

    她手里提着一只雕花八角笼,里面一只灰色老鼠正吱吱乱叫。

    灵鉴拍了拍青耕的肩膀,“走,我们去审他。”

    灵鉴打开彭树生隔壁的空屋,走了进去。青耕正要跟着她进屋,宋辞澜却小声提醒道:“青耕仙君,云华琼露。”

    青耕顺着宋辞澜的目光看向灵鉴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我竟忘了这个,元君!”

    她大喊一声,急匆匆地跑进屋子。

    青耕施法将昭夜君变成人形,他化作人形后,双腿反倒有些问题,又因被捆着,只能勉力直起上半身叫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

    众人并不理会他的叫嚷,昭夜君敏锐的察觉,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灵力的,好似才是这三人之中的老大。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修士,竟敢对本神如此无礼,你们会受天谴的,会受天谴的!”

    青耕再也听不下去,持剑在他后脑勺敲了一下,“果真是鼠目寸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青耕手持月宫令,但昭夜君哪见过这个,于是继续喊道:“什么破令牌,一个凡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也敢和神仙叫板了!”

    “哈?”

    青耕被气到失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灵鉴抬手示意青耕退至一边。

    “你这双腿是被雷劈的吧!”

    灵鉴轻飘飘一句话,昭夜君一下愣住,眼前这个女子平静却笃定的语气反倒让他害怕。

    “你原形能跑能跳,没道理不能化作真正的人形,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你以人形被雷劈了,但没劈死。”

    灵鉴的语气缓慢,如同慢刀割肉,昭夜君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让我猜猜,劈你那道雷是什么雷呢?”

    灵鉴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无温度,昭夜君被她黝黑却冰冷的眼睛吓到,腰一软,彻底瘫在地上。

    “是雷劫,对吗?你没有扛过雷劫。”

    灵鉴一锤定音,昭夜君闻言破罐子破摔:“我是没有扛过雷劫,那我也是妣山山神!”

    不光灵鉴,宋辞澜也被他的话震惊到,露出不解的目光。

    “彭月娘传位给你,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坐上山神之位,天降雷劫你被劈成这副模样便是你德不配位所致,你还有脸自称山神!”

    “她一个寻常妇人都能成神,我为何不成!”

    “她有功德在身,是受族人子孙香火飞升的人鬼之神,你雷劫未过,便想着偷盗他人香火为自己塑金身,你倒是说说看,你凭何成神!”

    她面目冷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昭夜君蜷缩在地上,身体隐隐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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