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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第2天(重修)

    星期一早上五点半,我起身穿衣洗漱,喝完白水般的营养剂,上一次品尝到货真价实的食物还是在孤儿院,圣祭日至,富人组织慈善活动进行慰问,分发热腾腾的饭菜,我像野兽般贪婪吞咽着食物,所有味蕾都被激发,那种温暖、舌尖上的炙烫至今难忘,如同火苗蹿动,时时在梦中浮现。

    贫民区交通闭塞,需要不断转乘,公交车处于无人驾驶模式,铝合金座椅上稀稀拉拉有几个愁眉不展的人,他们衣着褴褛,黝黑的皮肤布满沟壑,旁人往往一眼分辨出前者与上城区居民的不同,抛开外貌,他们的神态透露出为生计绞尽脑汁的颓靡以及对无望未来的麻木,他们一辈子就这样定型了,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我对窗自揽,我拥有未经暴晒的皮肤,我的牙齿洁白,我的着装缀饰名牌(系尤尼斯所赠),我的姿态极为挺拔,然而这并不影响我成为贫民区居民,我看上去像深受消费主义荼毒的年轻人(尽管实质不是),用奢侈品自我武装,使自己看上去与有产阶级相配,快乐附着在一件件物品上,然而这不过是财团们开的一个小小玩笑,用来掏空野心勃勃的年轻一代的钱包,陷入另一层精神贫困。

    *

    人脸识别器闪烁,显露出大一入学注册时系统上传的照片:看上去精神饱满的银发女A,那就是我,与如今形成明显差别:金发,佩戴口罩,眼下一片深黛,有些病态。

    月神所属的宗教一度炙手可热,近年来势微,上城区对浅色的追求却仍有增无减,效仿古代敷涂、服用含微量铅物质不过尔尔,顶着一头银发在人群中实在招蜂惹蝶,金发就刚刚好,很多人都是金发,比如尤尼斯佩兰,我不得不承认染发后我们站在一块更像一对玉女金童了。

    第一节是一门安排在早上八点的水课,许多学生不愿白白坐在课堂浪费时间,提前十五分钟到达,梯形教室内仍空无一人,我背对监控摄像头,从牛仔裤口袋取出阻隔器和U盘,插入人脸识别器的接口,屏幕上顿时显示已有六位学生签到,有五人曾通过网络联系我高价付费代签到。

    十分钟过去,尤尼斯佩兰耷拉着脸走进课堂,双眼搜寻着我的身影,随即走近,将书本扔在我身侧的桌上。为掩盖熬夜留下的黑眼圈,他细细涂抹了脂粉。

    他似乎永远都只有高兴与不高兴两种简单情绪,没有更复杂的了,一个提线娃娃,应付他易如反掌但也充满了无趣,就像啜饮白水,可有可无,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一定会被抛弃。

    八点钟,一个新面孔准时推门而入,曾经的教授变成了即将毕业的代课学长,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尤尼斯佩兰靠在我手边睡着了,整节课我都能感受到他因沉入睡眠而微弱的鼻息吹拂到手上,如同羽毛轻轻骚动。

    一节课并没有因为更换教师而发生什么变化,我专心致志地做自己艺术课的作业,下课铃一响便叫醒男友,收拾课本离开。走到门口,我被代课学长余泓叫住,他邀请我到一旁的露台单独聊一聊。

    男友握紧我的手,我从他看余泓的眼神中感受出不屑、愤怒,但这与我何干,我点头答应,留他在原地等待。

    走去露台途中,微风阵阵,拂去些许炎热,余泓同我并肩前行,白衬衫时时碰上我手臂,好似我与他已相识多年,我略微不适,稍稍拉开距离。

    在露台站定,他才微微一笑,叫出我的真名:“毓熙,你忘记我是苏月啦?”

    我扫过他的脸庞和着装,挑不出来一点错,完美无瑕,似乎他的确与口中品学兼优的“苏月”极为相似,只是从前他的长发总将脸遮去大半,我高中时期曾跟他做过同桌,有一段时间关系不错,直到高考前他突然失踪,如今看来他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苏月…我以为你…”我假作迟疑道。

    “三言两语难以道清,相逢即是缘分,我们不妨重新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他自然地帮我理了理衣领,垂手掏出终端。

    我告诉他自己现在使用的姓名,他心领神会,不问缘由,又说自己是跳级才比我高了两届。

    随后,余泓关切地问道:“冒犯了,跟你同行的是男朋友吗?看上去很亲密呢。”他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我的手指,想观察是否有类似的情侣戒指或是订婚戒指,只是那里空无一物,尤尼斯送给我的礼物价值连城,大部分都被我转手抛售了。

    我回答得很简短:“是。”

    余泓露出了然的表情,“如果是你,没有交往对象才叫奇怪…真的很受欢迎呢。”

    *

    我独自回到教室,尤尼斯气恼不已,他们明显认识,积怨已久,我试探几句,他便抱怨起余泓来,豪门的勾勾绕绕其实不难猜想,余泓的生父自正夫病逝便立即从犄角旮旯奔至本家吊丧,随后又将原嫡长子、次子挤下,令余泓成为母亲余昭的接班人。

    原正夫是佩兰的远亲,陌生私生子一朝得势,他有意见也正常,更何况,余氏次子余瑕与他交情匪浅,是一同长大、血浓于水的表亲。

    我还有一节射击课,需要绕路前往训练馆,与尤尼斯短暂分开,走在林荫小道上,我神清气爽,这是我除了专业课最喜欢的课程,这里可以摸到真枪实弹,穿上训练服,我的枪对准靶标,子弹总能稳稳射中靶心。

    我的枪法很准,去年年末测试取得了第一名,今年又报名了这门体育模块课,我在这里游刃有余,教练允许自由活动。

    余瑕抱臂站在我身旁,不冷不热地“哧”了一声,他和尤尼斯非常相像,都没什么头脑,但他很会察言观色,对外表现为刻薄、口直心快,大行媚上欺下之事。

    去年他在,今年他还在,我略有耳闻他这个学期原本选修的不是射击课。

    大一入学,我预备在诸位新生中挑选饭票,第一次见尤尼斯佩兰,他带着黑衣保镖教训盗窃自己耳钉的同学,看上去是个情绪不足够稳定的鲁莽之辈,本来占理的事硬生生丧失了道德优势,我立马将他从名单上剔除。

    最初我与余瑕走得近,直到尤尼斯告白,我权衡后答应,他也许认为我对尤尼斯不忠,也许不满我半途而废,从此处处针对。这件事无从诉说,哪怕告诉教授,也只会被认为是小题大做,就算真正发生了什么,有尤尼斯公然殴打同窗全身而退的前车之鉴在,最终恐怕也只会被封口平息。

    今天从佩兰口中得知,他早已不在家中受宠,我心中登时生出了些想法。

    我放下枪,将其别在腰间,拉住余瑕的手,他等了半天不见我有所反应,正欲离开,吓了一跳,用力想把手抽回。

    “你做什么!放开我啊!”他小声嘶叫,不想被人看见跟我纠缠。

    “过来。”我拽着他,一路走到卫生间,课堂开始的哨声响起,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这里空无一人。

    我松手,将他拉进隔间,狠狠掼在墙壁上,掐住他的脖子,左右各扇两巴掌,余瑕拼命挣扎,我把他按在抽水马桶盖上,一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空隙,他被迫卡在我与墙壁之间。

    “你很讨厌我吗?”我歪头,从容地将□□自腰间取下,插/入他口腔中。

    他瞪大了眼,“你疯了!”,他含糊不清地咕哝,涎水滴落。

    我一字一句地告诫:“不准再跑到我面前刻意针对,我不会客气。”

    他点点头,一滴眼泪流了出来,我仍压着他,将枪管抽/出,其实那里早已射/空了子弹,根本不怕走火。

    “不许哭了。”我命令道,手指抹了抹他的嘴唇,余瑕抽泣了一瞬,安静点点头。

    我少见地笑了,低头,捧着他的脸颊,吻了吻他,他虽然害怕,但仍然颤抖得握紧、揉皱我的衣袖,似乎那样痛苦就能传递到我身上,他的舌头钻进我口中,想要绞痛我。

    这时,有人走进隔间方便,唾液交换的声音很响,余瑕僵住不动,舌头却仍放在我口中。

    直到冲水声响起,他再次扑了上来,我厌恶地将他从身上撕下来,把终端展示给他看,那上面正是我们接吻的照片,他面上红潮阵阵。

    “这些,你也要告诉尤尼斯佩兰吗?”我道,“你故意强吻我,被我武力制止…”

    余瑕死死盯着我,我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今天你临时缺席射击课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自己去医务室开药,我会打电话联系你的哥哥余泓。”

    当面联络完余泓,我打开隔间,看着无计可施的余瑕慢吞吞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我早已向教练提前交上请假申请:心理健康主任兼心理学教授秋汐找我有事,她不会亲自找秋汐询问,我从西门保安亭取出存放的水果,那是早上提前在水果店买好的,向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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