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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佳偶新人誓白首,分两地旧人做悲声

    送走宾客,柳湘莲回到洞房,对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施了一礼,道:

    “今日薄待,实因误信了传言,请娘子莫怪!”

    良久,才听新娘在盖头下长叹一声,低声回答:“是我行为不检,招来话柄,自食其果,原也怪不得你!”

    柳湘莲道:“世道如此,非你孤儿寡母独力能周全的,此后,我自会和那些混账男人算账!”

    尤三姐沉默不言,盖头下却有水珠儿滑落。

    柳湘莲又道:“传言只是因果之一,今日之举,也有我家计实在艰难,试探娘子能否安于清贫之意......”

    尤三姐接口道:“我已嫁了你,只要你敬我、爱我,便是沿街讨饭,我也欢欢喜喜地跟了你去!”

    “好!”柳湘莲从背后拿过鸳鸯剑,举起道:“咱们今日就以此剑为誓!穷也好,富也好,总要相守在一处,终生不相负!”

    说罢,把剑挂在床帐上方。

    然后,拿起喜秤,挑了盖头。

    喜烛映照之下,新娘子玉面含泪,柳眉笼翠露,樱唇点朱砂,一双秋水眼,清亮逼人。

    柳湘莲坐在她身边,细细地为她拭去泪水。

    尤三姐再也忍受不住,扑在柳湘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柳湘莲柔声低语,“哭去此前的委屈,从此我会护你,爱你,再不教你掉一滴带苦味的眼泪!”

    喜烛过半,尤三姐止住哭泣,重新净面理衣,与柳湘莲喝了合卺酒。

    夫妻两个,携手坐回床上,一夜恩爱缠绵,自不必提。

    却说宝玉近日因身上不好,虽得了喜帖,却并未来参加柳湘莲的婚礼。过了几日,自知身上爽利些,便照着喜帖上地址,带了小厮茗烟上门贺喜。

    新房是柳湘莲仓促置办的,他囊中羞涩,只得在地段偏远的乌衣巷买了一处二进小院。

    宝玉一路打听着过去,刚走到巷口,迎面看见一人背影,飘飘摇摇,萧萧肃肃,恍若魏晋中人。

    宝玉心中一喜,赶了上去,正要开言结交,抬头却是一副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只觉得晴天里打下个霹雳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被茗烟一把扶住。

    那人在家耳濡目染,也习得三分医道,见有人晕倒,便上前帮忙。

    好不容易将宝玉弄醒,却被他一把扯住,哭道:“你,你骗得我好苦!”

    柳湘莲闻声出来,见他两人拉扯在一起,还以为起了误会纷争,忙上来劝解道:“林大哥,宝玉,你们如何走在一处?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去!”

    说罢,不由分说拉了宝玉先走,那宝玉却只顾拉着文生衣袖不放,茗烟又要在一边搀扶宝玉。

    四个人互相拉扯着,进到柳湘莲院里,尤三姐闻声出来道:“哟,你们是街上耍把戏去了吗?怎么老鹰抓住鹞子脚,扣了环了?”

    宝玉仿佛没看见尤三姐这个人,依然紧紧拽着文生衣袖,放声大哭道:“你只说去了扬州就回来,却如何就此一去不返了呢?我在家里日夜想你念你,怎么梦也不给我一个?”

    一席话说得文生莫名其妙,柳湘莲却有三分明白,便笑道:“你这不是魔障了吗?男女都分不清了!这位文生大哥是林姑娘的本家堂兄,就算是有三分相像,男女之别总是有的吧?”

    文生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宝玉哭的是黛玉。

    他们还在院里,柳宅门第又浅,宝玉这样哭嚎,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玷辱了黛玉的清名?

    他奋力挣开宝玉,对柳湘莲道:“柳兄,我本是为了来贺你小登科,既你府上不便,我改日再来吧!”

    柳湘莲忙拉住,又回头劝宝玉。

    宝玉这会儿也明白过来,渐渐止住啼哭,听得眼前人是黛玉兄长,便规规矩矩地行礼,赔了不是。

    尤三姐向柳湘莲示意:“快请诸位屋里坐吧,虽没入冬,到底已经起了西北风,做什么只站在院子里喝风呢?”

    文生见宝玉恢复平静,本是为贺喜而来,也不好扫兴,只得随着柳湘莲进了堂屋。

    尤三姐沏上茶来,她已换作妇人妆扮,布衣荆钗,面上无脂粉痕迹,只薄薄擦了胭脂,柳眉水眸,竟也有黛玉三分风采。

    宝玉见状,又忍不住伤感起来。

    尤三姐冷笑道:“知道的,明白宝二爷是来贺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吊丧呢?这水豆子掉起来没完没了,是安心给我们省茶呢?”

    宝玉到底是大家子弟,虽心中悲痛,也觉得不妥,便强打起精神,向柳、尤二人贺了喜。

    尤三姐带着讽意笑道:“也得感谢宝二爷,没有您在我们家这位面前替我剖白,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为人呢?”

    柳湘莲见她不依不饶起来,把二人亲密时自己告诉她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便起身,推她到里屋去:“你若无事,去安排些酒饭,留林大哥与宝兄弟吃了饭再走!”

    尤二姐笑道:“安排酒饭,得去厨房才使得,你只管推我去里面做什么?”

    柳湘莲也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又拉她向外走,二人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到了厨房,见无人,又忍不住说了几句私房话。

    正房只剩下文生、宝玉二人。

    宝玉红着眼睛,向文生身边坐了,低声问:“林妹妹,她好吗?”

    文生坐开了些,温声道:“她很好!有劳宝二爷回去向老太君带好、问安,待我……”

    宝玉却像未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只管痴痴地道:“突然被定了终身大事,她如何会好?”

    文生忙接口道:“婚约也很好,家里聘礼已收,嫁妆也备齐了,只等三年孝满就办亲事!”

    宝玉失声道:“你们难道不顾及林妹妹的意愿么?”

    文生正色道:“男婚女嫁,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二爷不是也有婚约在身么?”

    宝玉哭道:“那是家里人逼我的,都怪薛二哥,他得罪了八王爷,让八王爷误会了我们家的忠心,非要让我家与理国公联姻,才定了这门婚事!我无辜替他顶了缸,他转身竟抢走了林妹妹!”

    文生站起身,止住他道:“你若是真心为林妹妹着想,这样的话可别再提起了!”

    他一字一句道:“我妹妹在贾府寄养那几年,恪守礼节,谨言慎行。后来因父母之命,得了美满姻缘,以后是让人敬重的薛家少奶奶!等薛兄弟封侯拜相,她会是让人敬重的诰命夫人!那些含糊不清的话,请宝二爷切莫再说了,凭白污人声名!”

    宝玉也站起身,冷笑道:“看你气度不俗,竟也是个徒有其表的满口礼仪道德之徒!我知道林妹妹,她从不稀罕做诰命!你一个远房族兄,哪里会关心林妹妹的真心呢?”

    文生一向和气,此时也有了三分怒意,冷道:“我妹妹的心自然在她未婚夫婿身上,她病中还撑着绣荷包给薛兄弟呢!二人好得很,就不劳你一个姑舅表哥操心了?”

    “荷包?”宝玉抖索着手指,从怀里拿出一个香袋来,颤声道:“她替人作荷包?我还在梦里呢,难道她已梦醒了?”

    文生不清楚他们的渊源,但两人都各自有了婚约,便是真的曾山盟海誓过,也不该再这样纠缠!

    流传出去,男人不过留下个痴情的名声,女孩子却有可能积毁销骨,不得翻身。

    他拉住宝玉,苦口婆心劝道:“宝二爷,请你看在仙逝多年的姑母面上,别再提了!我妹妹孤苦多病,身子单薄,一点点儿风浪也经受不起,就算是你们往日有缘,如今也已无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宝玉嘿嘿笑道:“各自安好?我这一世也不会好了!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当日她在时,我还混沌不觉,失去才知刻骨铭心!”

    说罢,也不与柳湘莲告别,茫茫然地走了出去。

    文生放心不下,只得跟了出去、

    其实,柳湘莲中途回来过,在门口听他们话里涉及林姑娘,不好进去,便索性去街上打酒。

    谁知,回到家里,已经人去屋空,守大门的老家人告诉他,两位客人一起走了。

    柳湘莲追出去,哪里还有踪影?

    文生一直送宝玉回到荣国府,目送茗烟将他从马背上扶下来,搀进去,才悄然离开。

    他来京城之前,替黛玉给贾母以及贾府诸人带了两箱东西。

    奈何几次上荣国府拜访,皆被门房推诿塞责,不得其门而入,无奈求教谢岩之。

    谢岩之冷笑道:“自古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这副打扮,如何入得了拿些势利小人的富贵眼?何苦再去碰壁,不如在家温书是正经!”

    文生思及出发时,薛虹也嘱咐过不可与贾府过于亲近,便暂放下去贾府的念头。

    只是,今日见了宝玉这般情状,若不设法遏制,将来势必惹得京里满城风雨。以薛虹的才干,迟早调任回京,到那时,难道让妹妹一个弱女子,直面伤害吗?

    他打定主意,这两日必须要进贾府,请贾府长辈约束宝玉言行。

    他想到柳湘莲已与贾琏做了连襟,不如去找他帮忙。

    柳湘莲听了,径去小花枝巷找贾琏,贾琏满口答应,明日让文生只管来。

    翌日一早,文生有意穿了件鲜亮衣裳,取出黛玉托付的箱子,又将自己进京时随身带的南货挑了些,借了谢岩之的小厮、仆人拿着,直往荣国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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