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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春光乍泄

    沈筠知起初觉得自己是被纪献川的脸勾起了兴趣,后来又陷落于他的个人魅力,但此刻她觉得——

    沈昭昭你以前还是太装了。

    你就是馋他的身子。

    密闭的车厢和两人之间足够近的距离,让她与他之间所有细微的动作都放大了数百倍。就比如此刻她手掌下跳得越来越快的心率,隔着纪献川紧实的肌肉和轻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给了她。

    平日里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春光从领口露出了难得的一角,沈筠知的注意力彻底被那略带蜜色的领口吸引了过去。身负武职的人不像南都里大多数的公子哥儿那样养尊处优,敞开的衣领暴露的不仅是承受过日晒的肌肤,也有不知何时留下的疤痕。

    沈筠知放开了撑在他胸膛上的手,转而将指尖移向了那道露出一角的疤痕。

    “你身上……有很多这样的伤吗?”沈筠知睫毛忽扇忽扇的,她压低了声儿,目光中流露出许多心疼。

    纤细的手指在纪献川偏深的肤色上显得更为白嫩,不足一寸长的痕迹引诱着她,勾住了那轻轻一碰就能继续向下敞开的衣领。

    更深的疤痕随着她的手慢慢露出了被掩住的面目,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狰狞,细细窄窄的,边缘甚至呈粉红色,更像是一道剑伤。

    指尖继续向下。

    “昭昭……”带着几分隐忍的气声在她的耳畔响起。

    纪献川终于维持不住任人宰割的模样,极快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微微带着几分力道,阻止了她继续向下的动作。

    沈筠知顺着他的声音向上看去,先看到的是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再往上是带着些艳红色的薄唇——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往往身强体壮气血充足,唇色比一般的闺阁小姐都要红润,而此刻尤为姝丽。

    也许是距离太近,也许是心跳太快,姿态暧昧的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慢慢攀升。

    “怎么,我不能看?”沈筠知屈起小指的指节,轻轻敲击着那道疤痕。

    因为比纪献川低些的缘故,她眼睑向上掀起时抛出的波澜带着勾子,落入他的眼中勾|引不足诱惑有余。纪献川不得已闭上了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不向她缴械投降。

    “还,不到时候。”

    沈筠知听着他粗重了些的呼吸,嘴角荡起一抹偷笑,颇为遗憾地轻叹了一声“那好吧”。接着十分贴心地帮他整理了衣襟,直到所有的春光重新被掩住,沈筠知轻拍了拍交叠的领口,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下次记得把衣服系紧些。”

    “……嗯。”

    沈筠知听他的嗓音里还带着颤意,复而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只见他双目紧闭辨不清心中所想,只有通红的耳尖暴露无遗。

    “纪公子。”

    “嗯?”

    “耳朵怎么这么红。”她边说着,边把手从他的桎梏中挣脱而出,想去摸他的耳垂。

    胸口不能碰,这里总可以吧。

    就在她刚摸到那有些热烫的耳尖时,身下的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原本彻底躺平的纪献川悬于半空的手倏地落在了她的肩上。也带得沈筠知原本支撑自己上半身的左手软了一下,下一秒,她彻底跌在了他的怀中。

    原本落在她肩上的手,在这一刻变成了环住她脊背的姿势。

    两具滚烫的躯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倒让打定主意想要逗弄他的沈筠知破了功,纪献川怀中过于炙热的温度让她呆愣了几秒后立刻推开他坐了起来。

    至于慌乱中不小心又撑了一把他的胸,沈筠知也是听到他溢出的一声闷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两辆外表低调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细看的话能发现它们比寻常的马车更大些。毕竟这车里不仅被纪献川塞了两把椅子一张小几,甚至还添了两张矮塌。虽然最开始只是因为路途遥远,他担心沈筠知劳累才置办了这些。

    而现在看来,风光霁月的纪大人也许早就存了些别样的心思。

    当沈筠知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身后,马车内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平躺着的纪公子终于褪去了耳尖的红晕起了身时,沈筠知已经坐在小几旁喝上了热茶。

    “昭昭,你的头发有些乱了。”

    沈筠知放下茶杯抬手摸了摸:“没事,我的行李在后面,等停车的时候再打理吧。”

    “我帮你。”

    沈筠知看着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手里的梳子,怀疑地问道:“你会不会梳呀?”

    “只是束在一起应该不难,昭昭若想要梳什么漂亮的发髻,我可以去学。”纪献川将这种事说得理所应当,话语间已经撩起了她的头发。

    “花言巧语。”沈筠知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包括那天晚上出现在我房里的东西,没想到堂堂长公主之子也会做出夜探香闺这种事。”

    纪献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沈筠知从镜子里看了眼他的神色,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等待表扬的家犬,她清咳了一声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好在纪献川也不执着于一个答案,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头发上——一向闻一知十的纪公子首战失利,落下了她鬓边的几缕头发,于是又将束起的发带重新解开。

    沈筠知看他动作像模像样,便也就由着他折腾去了,随手拿起了塌尾那本刚上马车时在纪献川手里的书。本只想打发个时间,翻了两页却觉得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春风堂发印的话本子吗?你怎么会看这个。”沈筠知又将书翻回了封面,赫然写着《济民要案》四个大字。再看回书里那无比熟悉的两个主角名,她还清楚地记得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状元抛妻弃子后潘然醒悟开启漫漫追妻路的故事。

    纪献川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她顺滑的发丝上,生怕扯痛了她,自然也没察觉到他随手扔下的书到了沈筠知的手上。

    犹记出发前奉西又将这两日新搜罗来的话本交给他时,信誓旦旦地说这些话本都被属下连夜换了书封,保证沈小姐看了书名就会弃之敝履,决计不会被她发现主子偷看闲书。

    ……还是让他滚回师傅那儿锻炼两年再下山吧。

    纪献川本不觉得自己看这些书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是他心虚。

    “你早说你喜欢看这些呀,我很理解你作为一个大将军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些秘密的心情。”沈筠知的语气略有些沉痛,带着同情透过镜子去看他,“但是咱们俩这共患难的情谊,纪公子不必对我隐瞒这些。”

    沈筠知看着他有些古怪的神色,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笑话你的”。

    纪献川本想解释一二,但听到“咱们”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又觉得那些辩驳毫无意义,最终只是顺着她的话挽起最后一缕发丝拢到了手心里,嘴上应承着:“好,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

    正常的对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话中所指另有他意,但沈筠知只是专心翻着手中的书册问道:“你觉得这本写得如何?”

    “何家小姐不该这么轻易就原谅那位状元郎。”纪献川将发带缠紧又系了个漂亮的结,沈筠知凌乱的发丝终于再次变得服帖。

    “你也这么觉得!”沈筠知想遇到知音一般惊讶地回过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虽然这本卖得不错,但我觉得故事其实一般,我有好几本私藏,等咱们回了南都我把它们都送给你。”

    “最好看的两本我已经看过了。”纪献川坐在了她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上,原本分放在小几两侧的椅子不知不觉中被他挪到了并排,现在只要他抬起左手,就能碰到从前遥不可及的姑娘。

    “你觉得哪两本最好看?有没有《小楼记》?这是我这半年看到最喜欢的一本……”

    沈筠知虽然自己经营着一个书坊一个茶楼,但平日里能与她闲聊这些话本子的也只有葛掌柜那个生意人,且他口中的评价也都是这本书好不好卖。此刻抓到了纪献川这个意外之喜,方才的羞涩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凑到他跟前和他好好交流心得。

    纪献川看着她雀跃的神情浅笑着摇了摇头:“一本是《命女记》,另一本是《残红录》。”

    ——最怕正人君子突如其来的情话,虽然纪献川现在和正人君子相去甚远。

    沈筠知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身子,佯装挑选糕点的样子说道:“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哄人……你觉得这是最好看的两本,你倒是说说它们好看在哪?”

    “其实一年前《命女记》名动南都的时候我便看过。”他平日很少凑这种热闹,那次也是在好友许由的再三邀请下才去看了戏,“平民英雄在戏里常见,胆敢违抗天命者却寥寥。”

    钦天监那帮术士只是会看个天象便被帝王赐予了崇高的地位,更不用说是像她姐姐沈筠珏和戏中命女那样真的“身负天命”之人。这样的能力和权力是普通百姓不敢直视的,想要忤逆更是痴人说梦。

    哪怕是如他这样能坚守本心、自命自立之人,也同样会在自以为无法改变的命运前丧失斗志。

    “至于《残红录》。”纪献川似乎陷入了回忆,小小的车厢内横亘着漫长的寂静。

    良久以后,他才感叹道。

    “那些耀眼的故事总是千篇一律,我能猜到结局时的圆满。可无所不能的‘主角’世上能有几人,在故事的角落默默凋零的那些人,就不值得有人为他们落笔吗?”

    “昭昭,很多人说《残红录》不如《命女记》那般荡魂摄魄,但我不觉得。我在那里看到沉重的现实,用血肉铸成的悲怆,也看到了我本该走向的命运。也许戏中的方无涤被烈火烧得尸骨无存,但这本书却像野火燃尽后留存下的一朵小花。”

    这些故事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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