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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双人成行

    这三日对于纪献川来说确实有点太漫长了。

    驸马爷早从半年前开始,便把自己的半副身家东搬西挪地送进了长公主府,如今的纪府只剩下纪献川一位主子独守空宅。

    打探消息这种小事一向是由下属们去做的,但从掬水巷离开的那一夜,纪献川从岷南那儿借了一套夜行衣,独自一人摸进了沈家。

    比起纪府的亭台楼阁纵横交错,沈家的布局界线分明,各个院落格局相似。本以为想要找到沈筠知得花一些功夫,但当他掠过一棵槐树时便悠悠停了下来——他实在想不出沈府里,还有哪位主子会在自己院子里搭一个秋千。

    果不其然,当他斜倚在枝桠上打量着不甚美观的秋千时,不期然与另一棵树上的老三打了个照面。事实证明,只是遮住口鼻的面罩并不能掩盖一个人的身份,至少老三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躲过他耳力的不速之客是长公主殿下的儿子。

    老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这对鸳鸯想戏野水的时候永远是我?

    甚至在纪献川接近他欲点其穴位的时候,两眼一闭口中念经似的喃喃着“哎呀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院子里一个人都看不到怎么回事小姐正在夫人房里挨骂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个情形”。

    小姐对不住了,老三打不过姑爷。

    纪献川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正欲放过他转身离去,临走又回过身,语气中略有些不满:“沈筠知才是你主子,有时间让岷南练练你们几个。”

    下一瞬院中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老二说得果然没错,人一旦沾染了情爱就只会折磨他们这些做牛做马的——

    已经摸到了正屋后窗的纪献川当然听不见老三的腹诽,他单手横在胸前背靠着墙,另一只手懒懒地支住了在风中左摇右晃的窗叶,屋中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敢一个人闹天宫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一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娘,要不是纪公子,女儿的命早就没了,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沈筠知软糯的声线顺着晚风飘到了窗外,纪献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虽然看不见她此刻的样子,但也能想象,她应该会抱着叶漫华的胳膊轻轻撒娇。

    纪献川悬空的指尖轻轻捻了捻,仿佛下午碰及她皮肤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

    自己似乎从没见过她撒起娇来是什么样子。

    “救当然是要救,但也不能让你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哪有这么严重,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叶漫华带着怒意的话还夹杂着拍打的声音,“做这种事还敢撺掇你姐姐一起瞒着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的?”

    “有有有,娘我下次不敢了,我发誓!”小姑娘的语气急切了些。

    “你这小滑头,嘴里还有半句实话?今天来找娘,不就是想让我答应放你去益州?”

    屋里寂静了片刻,半晌才又响起沈筠知的声音:“是,是啊。所以娘我这不就是特意来与您商量的嘛,是真的不敢再瞒着您了!”

    “我不准。”

    “娘——”

    “你知道益州离南都有多远吗?要是再碰上神祀坡那样的祸事该怎么办?或者遇到人数众多的劫匪,你身边那几个人哪够用?”

    “娘你不必担心,我这回和纪公子一起去,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入险境的。”

    “你还敢和他一起去!男未婚女未嫁,你、你们,沈筠知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叶漫华气性上了头,噼里啪啦教训了好大一顿,等她终于泻完了火气,沈筠知的声音才复而响起。

    “可是娘,女儿心悦他。”

    屋内的沈筠知正坐在母亲对面,娇俏的小脸上微微带着红晕,但更多的是紧张和不安。

    叶漫华听到她的话心中先是涌起一股气儿,但很快又散了。她看着在她面前总是嬉闹俏皮的女儿此刻的表情,即刻便明白了她是认真的。

    “娘,您从前说若是家世得当,希望女儿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女儿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早就已经出现了。”沈筠知慢慢说着,方才的半分羞涩也渐渐褪去,只余下坚定,“女儿想不到往后的日子里,这世上除了纪献川,还有谁能让我心动。所以女儿真心恳求您,允我同纪公子一起去益州。”

    沈筠知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窗外的纪献川听清。捏住窗叶的那只手已经悄悄撤去,可怜的纸窗又落入了风的拨弄,脸上的蒙面黑巾不知何时被他取下,被放在手上随意把玩着。

    纪献川想,三天,真的太漫长了。

    屋内的叶漫华似乎因女儿的话落了泪,沈筠知小声安抚着母亲。最终在女儿的情理兼施下,叶漫华还是同意了她胆大妄为的请求。

    那个违背了他一贯秉持的规矩,在深夜潜入别府的影子悄然离去,就像他来时一样。

    沈筠知说,她心悦他。

    纪献川今夜前来,本想偷偷看她几眼寥解相思,但是此刻他觉得,三天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捱。

    沈筠知从主屋出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余光瞥见无声立在角落的老三差点没撅过去,呛着声说道:“老三你站在这儿是想吓死谁?”

    “……属下知错。”

    “下次别这样了。”沈筠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边说边往自己房里走。

    “是。”

    这属下真是没法做了!他只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姐,那位纪大人刚刚从小姐的闺房离开。

    等在门口的乌梅见小姐回了,跟着她一道进了门,与往常一样点了蜡烛置于烛台上。

    沈筠知正随手拆着头上的珠饰,却听见乌梅突然“呀”了一声,惊得她手一抖:“你们今夜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

    “小姐您快来瞧!”

    沈筠知顺着乌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正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陌生的匣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显然不是自己房里原有的东西。

    她蹙着眉走过去,先是抽出了底下的纸,只见上面未着一字,而是画了个骑马的红衣少女。再打开匣子,里头装的都是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沈筠知随意拨弄了几下,不外乎是些小玉梳、小银镜之类的,材质上佳但称不上贵重,明晃晃地堆在木匣中倒显得流光四溢。

    “小姐,底下好像还有一层。”

    沈筠知将木匣拎起,只见一根暗红色的马鞭置于其中,看得出被人精心打理过,手柄处的皮革被仔细打了蜡。

    她将马鞭从匣中取出,仅是一个挥手便能听到凌厉的破空声。

    好东西。沈筠知心中暗道着,忽然感觉到右手拇指摸到了一些特殊的纹路,举到灯火前瞧了瞧,原来是有人在上面刻了“昭昭”二字。

    只是这字迹怎么看都有些眼熟——与她藏在妆奁里的那封信上的字,相像。

    “小姐这是谁送来的?”

    沈筠知摇了摇头,无声地翘起了嘴角。

    还能是谁,一个采花贼。

    *

    三日后,沈筠知带着小可小乐和老三秘密从沈府出发,对内谎称自己发了水痘去庄子上养病,临走前被乌梅拉着袖子好一通哭诉,央求小姐把她也带上。但实在是此次本就是去查案的,人多不便。

    至于为什么选老三,倒是纪献川给的建议,说公主称他善于探查。

    总之沈府的马车出了城门二里地后拐道去了庄子上,而沈筠知一行人已经在半道跳下了马车,转而登上了纪献川的那一辆。

    沈筠知撩帘进去的时候纪献川正斜倚在榻上,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本书。她将他今日的衣着打扮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圈,啧啧摇头。

    “从前怎么没见你这般坐没坐相的样子?还有这广袖大袍,你竟会穿如此不便于行动的衣裳。”反观自己身上的裤装、用袖箍束起的袖口,与“美观”二字相去甚远。

    “这么穿不好看吗?”纪献川已经坐了起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茶点一一奉上,“路途遥远,离正式查案还有许多时日,不如先放松些。”

    沈筠知托着自己的下巴,十分中肯地说道:“好看是好看,但是有一处显得有些突兀。”

    纪献川低头看了看,一时不知自己哪儿出了错。今日这身打扮也是他从话本子上学来的,似乎南都女子都爱郎君这样穿衣。

    “纪公子的发冠。”沈筠知绕过桌子行至他的身前,指了指他头上的岫玉发冠,“你穿得如此随性,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岂不是突兀。”

    纪献川在她靠近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中的书,坐在矮塌上的他只能微微仰头看着沈筠知,闻言他勾起了一丝好看的笑容,目光盈盈地问着:“那我应该怎么做。”

    沈筠知不期然与他的视线相碰,下意识地抬手抽出了固定发冠的簪子,温润无暇的玉环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滚到了地上。

    她看着骤然散落的长发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顺眼多了,有一种,很轻易就会被人推倒的美感。

    “驾——”

    马车外的老三抽了一下鞭,马车突然动了起来。

    沈筠知本就半蹲着,突如其来的惯性让她控制不住身子便向后倒去,颠簸间她感觉到腰上多了一道相反的力,再下一刻她便趴在了塌上。

    方才还算举止端庄的两人齐齐跌落,沈筠知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她一只手撑在榻上,另一只手却好巧不巧地放在了他胸膛上。

    原来真的很轻易就会被推倒。

    区区一个马车启程罢了,哪有这么容易便跌了去。

    同她所预料的一样,如此的“不小心”换来的便是此刻她身下抿着嘴角,却掩不住眼中笑意的纪献川——白衣黑发领口微敞,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纪献川,我才发现。”

    因为离得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带着小尾巴似的扫着纪献川的下巴,让他有些心痒。

    “嗯?”

    从喉间带出来的单音节同时也诱惑着本就心怀不轨的沈筠知。

    “你的头发,竟比我的还长些。”

    也不记得早上是谁给她梳的头了,不过是晃了两下便散开了去,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与纪献川的交缠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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