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被捕

    闻言的女警立刻面容一肃,难以置信问:“你说......什么?”

    周晓于是又把刚才对她所说的话重复一遍:“有人教唆我杀人,你们,管吗?”

    对方慌忙椅子推后,一边先安抚她,点头如蒜倒:“管的管的。”另一边忙招呼自己领导,“言队言队!”招手让对方快过来。

    一名明显要年长很多的男性警官这时走过来:“怎么了?”问。

    郝烟雨如果当时在现场的话,一定能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两位。

    女警官赶忙禀报:“她称,有人教唆她杀人。”

    言队闻言眼睛一抬,来了兴趣:“哦?”笑着当先坐下了,才又示意周晓,“请坐。”

    周晓见状,首先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邪性?对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能靠谱吗?

    不过眼下也没了退路,犹豫了瞬,就还是依言坐到了他的对面。

    对方已经掏出来纸笔准备完毕,开始问她:“什么情况?详细说说吧。”

    周晓组织了组织自己语言,娓娓道来。

    等俩人一听完她所说内容,小女警惊讶一声:“怎么又是她呀?”

    周晓下意识没听明白,问:“谁?”

    言队摆摆手:“没什么,只是发现你内容里所提到的受害人,是我们一个老熟人而已。”又敲了敲笔,奇怪笑问,“小姑娘,严格意义上来说呢,你既然最开始压根不知道对方这是要杀人,后来知道了又怕打草惊蛇,直到刚刚才确定了受害人立马就过来报了警,算不上被教唆杀人。你又跟对方没有共同的杀人意图,倒是卧薪尝胆勇气可嘉啊。再说人死没死还不一定呢,即便真死了,基本也没你什么事儿。”

    周晓懵逼脸,还能是这么回事?

    被对方给好好普了一通法,又疑惑歪头,心道他这些话是该对自己说的吗?能对自己说?不怕她是说的假话?

    小女警显然意识到他们领导这行为不太对,暗中后背衣服揪了他一把,言队察觉了,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这才没再继续多言。

    而是对眼前明显不知为何一心直想奔赴牢狱之灾而去的年轻女孩儿笑着道:“总之不好鉴定吧,等然后我们把案件具体实情查明了,再说。”

    拢了拢手中两页纸,对小女警一撇头:“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

    “打电话?什么电话?”小女警蒙。

    “......不有郝烟雨留下来的电话吗?直接问问啊。”没死人就当提醒,已经死了那就当抓瞎。

    小女警反应过来,这才一叠声“哦哦哦”,拿着手机挪到一边去了。

    其实这俩人便是当初为郝烟雨处理那晚被绑架未遂案子的警官,最后被揪出来的曾娥,还是他们经得手。

    当时也该略有涉及到沈音英,但曾娥不招不认,只口称全部事情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在没有进一步证据的前提下,最后这个案件就只能到曾娥这里戛然而止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这样一出,言队有意思想着,那可不都是老熟人吗?

    这时候周晓神奇:“你们哪来的郝烟雨联系方式?”

    对方一看她这模样,好笑:“还有心思关心其它。”你都不一定得自身难保了。

    周晓把所有的都说了,反而心里踏实许多,一身轻松无所谓耸肩:“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接下来的,等结果就是。”

    把言队倒是逗笑了,也不妨告诉她:“先前就有个案子她是受害人,所以倒是有几分交情。”

    周晓暗想跟你们警局打过交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亏您还能说得这么无事一身轻。转而却想到什么,问:“是曾娥那个案子吗?原来也是你们警局给破的。”

    言队凝视了她一瞬,又笑:“怎么,当时那事你也知道?”

    “那倒没有。”周晓摇头,“那时候沈音英还没到无人可用的地步,我这个小人物哪能够资格入了她的眼啊。”自嘲道。

    言队却突然来句意味不明的:“这会儿倒成了直唤其名,而不是‘英姐’了。”本该疑问的语气,却被他不紧不慢说成肯定。

    周晓一怔,紧接也觉无所谓道:“也是,不想了吧。”

    言队又深深将她看一眼,未置一词。

    两人没再说话,不久后小女警走了过来,先看周晓一眼,才跟言队汇报:“郝烟雨说,她爸现在确实已经送往医院了,正在做详细检查。”

    原来就在不久前,郝烟雨和郝妈妈先出去之后,随后换好衣服的郝大发就也走了出来,但是当时忘了把旧衣服里头原本随身带着的那瓶药也一并带走,才又赶紧返回身去拿。

    因为这个药一般食用时间是有严格限制的,要求晚餐之后睡前最少两小时,一粒。郝大发确认是自己的瓶子,张嘴拿出来就吃。却没想到入口的一瞬就察觉出不对,赶紧想吐出来。

    残余的颗粒倒是当下就吐出来了,但已经融于嘴的那些,又随着唾液进入食道肠胃,这却是他无论怎样都无能为力的。

    郝烟雨娘俩见他迟迟不归,回来找的时候就见到郝大发一张冷汗涔涔脸,刷白地扶趴在一边墙壁上,吓了个半死。

    而后又一听说具体怎么回事,俩人也是立马变了脸。她们深知那一卦不敢大意,郝妈妈赶紧紧急联系医院,让对方先做好随时洗胃的准备等,他们马上就会将郝大发开车送过去,郝烟雨已经焦急在给郝大发压指口腔疯狂催吐了。

    至于后来该场宴会的主办人付家,再又听说了就在他们的场地内竟然出现这样偷换别人药物的事情有多震惊与忙乱,就暂不提了。以防郝大发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谁也说不清,又是控制人员进出,还又是赶紧保存监控录像等以备之后随时调取。总之等警局这边给郝烟雨打去电话的时候,距离郝大发被送进医院,已经十好几分钟了。

    而郝烟雨这边一听说,他们警局这边接到有人举报涉嫌沈音英欲要对其父换药杀人的消息时,想到对方今晚的反常,狠狠咬唇。果然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就都对上了,现在他们在医院只焦急等待,看看等会儿郝大发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异样。

    言队和周晓共同听完小女警这一通复述之后,摸到其中几个关节点,言队越看眼前这小姑娘越有意思。

    状似无意的随口问她:“你说你照着沈音英的嘱咐,买了那款药的同款国内版后,又在上面涂了什么?”

    周晓知无不言:“糖水。”她十字交叉手,淡定道,“沈音英让我买了XX斯林滴剂涂抹在那个药的表面,我随后查了二者同时服用的副作用,堪比致命毒药。就没敢真照她说的做,只用白糖化了些水之后,在不溶解药物本身的情况下,小心涂在了上面以作混淆。”

    “沈音英为什么这么做?”

    “我猜测她是怕那个药的国内版,并不会如传闻中所说对郝烟雨父亲那么致命。我们这一行最是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她想一击毙命。”

    “沈音英就不会怀疑你吗?”

    周晓哂笑:“怀疑又怎样,她敢自己吃一颗试试吗?”又顿了顿,“再说,她确实现如今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可用的人了,不信我信谁?”

    言队恍然点头,不置可否。

    敲了敲指节,随后盯着周晓却又问:“那为什么,是糖水呢?那么多无色无味的东西可以让你选......”所以她为什么唯独挑了这种一入口,便能让人尝出不对的味道来。

    可以想见也难怪郝大发才在东西吃入口中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不对,及时吐了出来。毕竟苦上包裹一层糖浆,又苦又甜的,只要没有失去味觉,那便是个死人都能尝出异常。

    又或者干脆像她说的那样,反正沈音英又不敢自己吃,她阳奉阴违直接上面什么都不涂,不是更省事?

    周晓听他这么问,愣了愣,转即唇边又是一抹讽笑:“是呢,谁知道呢。”低到像是浅浅的叹息。

    言队没再问她,将周晓留在局里由小女警看守,他离开带着一队警车便兵分两路,一队去了宴会举办地将嫌疑人沈音英带回,顺便查封那里以方便进一步取证,另一队则是直奔郝烟雨一家所在的医院。

    当晚关注这场世家盛宴的媒体不在少数,事件发生后没多久,一条飙红的“郝烟雨疑中毒住院”消息便先是扩散到全网皆知。后警察赶到带走了沈音英,虽将一件警服蒙在了她的头上算是保护她的个人隐私吧,但网络最是有记忆,光凭当晚她穿的那件礼服裙,哪怕她脑袋顶上就是遮成个密不透风,也不妨碍众媒体记者以及广大网友们,能轻松将她给比对出。

    整晚网上一片哗然,一时间“沈音英毒杀郝烟雨进医院”的绯闻通稿,言之凿凿甚嚣尘上。

    沈音英本人有人去她的微博求证,可惜一直无人回复,公司现在更加没有,便无从问起了。但郝烟雨可是都有,于是不管郝烟雨本人也好,星易官博乃至早就已经又开始长草的易安阳微博,甚至之后连带他们的共同好友乐家兴,有过合作的岑乐导演骆天星天王等等,一个个的微博底下通通一片片向他们求证此传言是否真实的粉丝们留言。

    关注度奇高。

    其他人也想求问呢又哪有可告诉他们的?唯独星易官博发了通知做了回应,但也模棱两可。只是言道郝烟雨无事,目前疑被下毒的是她家人而并非其本人,至于其它则无从告知,有待进一步公安机关调查。

    但这跟都说明了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只除了受害的主体,变成了郝烟雨家人而不是她本人外。

    沈音英面对此种被怀疑至今没动静,看来下毒是真的,而她被有关机关已经依法逮捕那些照片更加实锤的不行。否则面对这么大的脏水,她何故不赶紧出面撇清?没出面,只是因为她现在没办法出面而已。

    一切水落石出。

    所以还真的是沈音英要毒杀郝烟雨方?这时候大家难免就阴谋论了起来,猜测就凭这俩人的夙怨,是不是沈音英最开始时候想毒杀的,本也就是郝烟雨本人才对?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不知就怎么成了她的家人。

    此言一出,不管粉丝们还是路人看戏的,纷纷只觉醍醐灌顶。仔细一思量,好像还真踏马是欸?

    群情激愤,纷纷胆寒于这样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了?她沈音英此种恶毒行为还有没有把国家法律放在心上?是疯了,还是另有旁技压身根本不屑于怕被惩治?

    后台?黑幕?越是往下猜测越是心惊胆战,纷纷臆想不断要求严惩凶手不贷的呼声越来越高涨,誓不能让其逃脱应有法律的制裁。

    而自然随后,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导致接手这件案子的警局都迫于网上舆论压力,不得不对该案进行重点跟进。官博还得郑重发声严正声明这一点,以防公信力受损。

    网友们满意的同时,这回相当于又有了官方的盖棺定论,捶得沈音英死死。本来还剩下的死不相信沈音英能是这种人的唯余不多粉丝们,失望脱粉,路人躲起来也不敢再为其轻易发言。

    连过往与她有过纠纷的其他艺人和别家粉丝们也趁机下场,一股劲疯狂爆料沈音英过去仗着咖位高势大,有过的那些黑料。包括但不限于耍大牌、欺压新人、鄙视剧组工作人员等,沈音英可谓是到了网上一片被群踩的可怕地步。

    当然这些沈音英目前是不知道的,她直到被压着坐上警车还只是奇怪,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查到还抓了起来?

    明明她都已经很小心的确定过位置了,自己当时那个角落监控绝对拍不到。而之前药瓶上的痕迹,她也专门小心处理过,那里绝不会留下自己的指纹等。等进了那间待客室就更是了,今晚她的礼服本就专门配套有戴蕾丝手套,现场也更加什么都不会留下。

    却哪知郝烟雨三人才走的前脚,后脚还正看好戏的自己,就被警方闯进来不容分说地给带走了?沈音英算来算去,所以是怎么都算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一路上神思不属地被带到警察局,等一见到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周晓时才惊觉回神,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

    暴怒就想要挣脱束缚疯挤过去,目眦欲裂:“是你!是你个贱人出卖我!”

    周晓牵唇一抹轻笑,眸间却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我出卖你又如何?你活该!”

    沈音英见状这才又恍然回忆起了先前那星点让她察觉有异的地方,她明明只是让周晓撒杯酒上去,而她却胆子那么大,设计推了一整座塔。

    她是故意的!

    这时沈音英还又继续醒悟到,哪有什么她落了难,对方却还对自己以德报怨的可能?分明是她在蓄谋已久!自己先前毁了她的前途,推她出去为跟郝烟雨撕《娇傲》那部资源作顶罪,她如今是在报复。

    沈音英匪夷所思看着她,真是难得对方明明已经这么恨自己了,却还能伪装那么好地蛰伏在自己身边,等待良久。沈音英也不知是该为自己的愚蠢而可悲了,还是为她的胆大不要命。

    厉声责问:“东西都是你给买的,你以为把我推出去了,接下来你能好过?”又凄厉,“郝烟雨那个宝贝爹,现在可是指不定已经在医院里头闭了气了,你和我,可都杀了人!”

    周晓却嗤之以鼻:“那可未必。”

    沈音英一愣:“什么?”

    周晓却只是讽刺看她,再不开口作声了。转而又一脸小白花样,无辜怕她直往后躲,神情怯懦:“再说了你原本要杀人,我可是完全不知情的。”

    沈音英见她这副熟悉模样,哪不知她是在装模作样模仿自己?恶心坏了,笑她天真。

    “你以为警察会信?只要我咬死了你和我是共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可旋即想起什么,立马又改口道,“哦不对,应该说你才是主犯,我顶多算从犯而已。”

    周晓:“你果然准备把这些事情又都推到我的身上,这回,倒是不白费我相信你一场。”

    沈音英被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烫了眼,渐渐意识到有什么已经完全脱离开了她的掌控:“什么?”只焦急问,“你什么意思?!”

    言队却这时候适时上前将两人分开,挥挥手让下面人赶紧先把沈音英这个疯女人拉走,折回头又请了周晓入审讯室,抬手:“小姑娘,再重新走一趟吧。”

    先前还不能确定她举报的事情里头有几分真,可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她的待遇,自然也需要跟先前很不一样了。没办法,他们也得按章程办事。

    周晓了然的点点头,不吵不闹,沉默跟着人往里走。

    言队审视的视线来回在前头那两人背影上逡巡,头都没转随即问旁边:“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吗?怎么说?”

    小女警刚放下电话,立马松口气回道:“结果已经出来了,药剂无毒,郝烟雨的父亲平安出院。”

    “呵!”这时言队好笑,“看来外头传言,那郝老板吃了国内版的药就会一命呜呼,也纯属子虚乌有啊。”真不知究竟是谁又在给谁做局,食指拇指捻了捻自己下巴,也走了进去。

    留下原地的小女警一头雾水,只隔着桌案着急将自己上半个身子探出去,朝他追问:“言队,您什么意思啊?”

    可惜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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