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斋

    白云悠悠,仙草香。

    拂熙眯着眼躺在云彩里,翘着惬意的二郎腿,嘴中叼着狗尾巴仙草,好不快意!

    “喂!小拂熙!你躲在这里快活呢,还真是让老夫一顿好找。”太白金星一骨碌坐在了拂熙身边,上气不接下气道。

    拂熙忙坐起身,将狗尾巴仙草插在发间:“太白金星,找小仙何事啊?”

    “小丫头,你忘啦?你约了我今日去云想斋啊!咱们再不去,这太阳下山,它就关门喽!”

    拂熙一拍脑袋,竟然将这事儿给忘了。

    自从她和卿尘从西吉国回来后,月老为奖励拂熙立了大功,赏赐了她一大箱仙民币。

    这仙民币有何用处?

    自然是和人间钱币一般,可以买买买!

    拂熙见小册子里的仙诀她都背熟了,想起卿尘说那册子是在云想斋买的,遂约了太白一起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淘上几本好书,可以助她进一步修习仙术。

    云想斋,太阳东升而开,太阳西坠而闭,拂熙瞧了眼已有倦意的太阳,拉着太白金星一路狂飞。

    来之前,拂熙以为云想斋不过是个书铺,此时此刻,她站在一面巨大的汉白玉牌坊前,牌坊上笔走龙蛇地写着“云想斋”三个大字,牌坊两侧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副对联,牌坊后,滚滚仙云遮望眼,拂熙看不真切,她欲上前细看,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无巧不成书,来人正是二师兄洗风和五师兄林穴。

    拂熙一路狂奔,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点点红晕,她今日穿了一身杏黄色窄身裙,在晚霞的衬托下,冷艳绝美的脸蛋上却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林穴见到拂熙,甚是热情:“好巧啊,小师妹也来寻书?”

    拂熙点头,回头看看身后胡子被吹向四面八方的太白:“对啊,还有太白金星,我们约好一起的。”

    林穴佯装嗔怒:“小师妹好偏心,约了太白金星,都不约上师兄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对饮过三百杯的师兄妹啊!”

    林穴不提对饮三百杯还好,这一提起啊,拂熙便觉脑袋昏昏沉沉,仿佛宿醉未醒一般。

    这事儿还得说回拂熙从西吉回来的第一夜,白水和林穴作为言而有信的仙人,真的拉着拂熙望月饮酒,他二人敬拂熙是条女汉子,不多不少,活生生对饮了三百杯整,三人最后在姻缘府的屋顶上闹了一整宿,林穴念诗,白水耍刀,拂熙赏月。

    对了,那夜,拂熙还知道了白水腰间大刀的名字,因为那刀的名字,拂熙和林穴笑了半宿。

    白水颇为傲娇:“你二人笑甚,西海千万年海底泥锻造而成,我为它起名‘水泥刀’有何不妥?”

    林穴大笑:“我们没说不妥,但我们……”林穴与拂熙抱着酒瓶对望一眼:“就是想笑,哈哈哈哈!”

    拂熙:“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犹在耳边,拂熙一夜之间喝了在凡间十几年没有喝过的酒,如今一月有余,但凡听到与“酒”之一字相关的字眼,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林穴师兄这是哪里的话?”拂熙生硬的将话题转移:“咦?蓝渊师兄没跟你一起吗?”

    林穴撇嘴:“他啊,雷打不动,这个时间,一定在院子里喂鹦鹉,哪儿都不会去的。”

    拂熙道:“蓝渊师兄对鹦鹉还真是负责啊,定时定点定餐,佩服佩服!”

    “咦!小师妹怎么没叫上白水?”

    “林穴师兄这些日子也看到了,白水师兄他近来每日卯时来姻缘阁交代一番后,就匆匆离去了,之后便是整日整日没影子,我估摸着他有些秘密而且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林穴扬眉:“他除了练刀和擦刀,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几日顾着拉红线也没来得及问他,今夜让我去寻他一寻,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怎能做甩手掌柜,将事情都交给小师妹做呢?实在是太不像话!”

    拂熙连连摆手,无甚在意道:“没事儿,没事儿,反正近来也无甚特别的事情发生,白水师兄不在,我正好得了个机会可以好好练习牵红线呢!”她笑道:“对了,林穴师兄,你有见到大师兄吗?自从西吉回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大师兄一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瞎操心了。”拂熙呵呵一笑。

    洗风和太白见拂熙和林穴说话说到移不动脚步,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洗风莞尔:“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太白大眼睛一眨:“如此,甚好,甚好,老夫我喜欢热闹,丫头,你觉得呢?”

    拂熙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拂熙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大家呢!”

    拂熙跨过牌坊,突然,眼前云雾散开,世界骤然开阔,鎏金卷云纹的书架高不见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仙书,各路仙人飞行穿梭在书架之间,乍看上去,犹如一幅天外飞仙的画卷,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挪不开半点步子。

    拂熙扭头看向温文儒雅的洗风:“洗……洗风师兄,你们天上都是这样买书的吗?”

    洗风看出了拂熙的惊讶,笑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想要将万物囊括其中,典藏书籍自然是多了些的,小师妹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洗风师兄可真会说笑,这岂止是多了~些啊!”拂熙脖子仰得有些僵,语气渐渐飘忽:“只怕我找到闭市,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书吧!

    一旁,太白金星指了指前方第三个书架:“小拂熙,你想找什么书,可以去找那边管书的颜如玉仙子问下。”

    第三个书架中央,一位白衣小仙正手持七彩孔雀毛掸子,颇为优雅地扫着书架上的尘。

    “颜如玉?”拂熙想到牌坊外的对联,笑问:“敢问金星,是否还有一位仙子叫黄金屋?”

    “哎哟!小拂熙这未卜先知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啊!”金星对于拂熙,向来不吝赞美。

    拂熙讪讪一笑:“不过是乱猜,乱猜,多谢金星指点,我这就去问问那颜如玉仙子。”

    “去吧!去吧!老夫也要去寻些救急的书。”

    言毕,几人分头行事。

    拂熙飞到白衣小仙身边,她见白衣小仙文质彬彬,心想自己也不能失了礼节,遂拱手行礼道:“吾乃姻缘府小仙拂熙,有一事想请教颜如玉仙子?”

    那小仙忙回礼道:“仙友客气了,拂熙仙子第一次来云想斋吧?有何事想问?”

    拂熙竖起大拇指:“仙子好生厉害,一眼便能看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颜如玉抖了抖手中掸子:“小仙蒙君上信赖,掌管天庭书市,这里进出的一草一物,小仙均有留意。”他突然情绪高涨:“不然,怎么对得起君上对我的信任!”末了,颜如玉似想起什么:“仙子还未说有何疑问?”

    拂熙讪讪一笑:“我就是想找些修习仙法的书。”

    颜如玉道:“修习仙法书籍众多,敢问拂熙仙子是想找什么类型的修行仙书呢?”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慢条斯理道:“譬如高深莫测诗词型、简单明了插画型、对仗工整对联型、考验……”

    拂熙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说到闭市,忙从怀中掏出大师兄送她的小册子:“就要这个类型的,麻烦您按照这个找给我就行。”

    颜如玉接过小红册子,翻开几页:“您这本书插图精彩,文字精简,对于没有仙法基础之人来说,简直是最佳指南,不过……”他顿了顿:“小仙见识浅薄,倒是从未见过。”

    拂熙有些奇怪:“没见过?我大师兄说他在云想斋买的。”

    颜如玉莞尔:“拂熙仙子所说的大师兄,是否为卿尘上仙?”

    卿尘上仙?大师兄什么时候成上仙了?上仙不是都有自己的府邸吗?他怎么还在月老门下?

    拂熙没有说话,颜如玉便当她是默认了:“第二个我不敢说,卿尘上仙确实未曾踏进云想斋一步。”

    “……”

    末了,颜如玉找了几本通俗易懂的修行书籍给拂熙,拂熙买到了书,心中却多了疑惑。

    四人在云想斋正门集合,大家似乎都收获颇丰,每人手上都没空着,拂熙瞟了眼太白捧着的一摞书,好家伙,最上方书皮写着《简易天灯教学,让你不再做手残星人》。

    拂熙侧头问道:“金星,你买这些书干嘛?准备在天上卖灯?”

    老头儿吹了吹挂在书上的胡子,大眼一颤:“马上就是天灯节了,老头子我手残,找些教做天灯的书来临时抱佛脚。”

    拂熙道:“天灯节我听过,一直以为是与人间元宵节赏花灯一样的节日,原来还要自己做?”

    洗风笑道:“这事儿怪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天灯节是上古便传下来的节日,一百年一度,是神仙们帮人间百姓还愿的节日。每个神仙都要手持一个灯笼,到时候,凡间百姓们许的愿望会出现在灯笼上,收到愿望的神仙们要挑选其中一二,帮忙那人实现愿望。”

    拂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愿望会出现在我的灯笼上,我灵力微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们还愿。”

    洗风道:“小师妹灵力再不济,也是个神仙,自然要比凡人强,所以,你也不用紧张。”

    拂熙点头:“但愿如此,对了,金星,做灯而已,你变一个不就得了,何必为难自己?”

    太白金星眉眼都要拧到一块儿了。

    林穴兔子眼弯弯:“这天灯节上所有的天灯,都必须是仙人们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而且用不得一丝仙术,心诚则灵至福到,这样的天灯才能接受到来自人间的心愿。”

    闻言,拂熙自信一笑:“金星你不必担心,我在做花灯上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今夜我来金星府陪你一起做花灯。”

    太白立刻大喜:“小拂熙你可真够义气!”

    是夜,拂熙在去金星府之前,踌躇良久,有些事儿总该是要处理,与其一路拖着,不如早早去面对,拂熙一咬牙,还是决定先去寻二师兄洗风。

    拂熙见到洗风的时候,后者正在亭下描着灯面。

    “洗风师兄……”拂熙面色忧忧。

    洗风闻言,缓缓放下手中花灯,月色如银,洒在如春风般的男子身上,透出温润如玉的光:“小师妹,找我有何事?”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知何故,每次见到洗风,拂熙都想用诗来形容这个男人,奈何,能有幸进入她脑中的诗词实在是少之又少,今日出门前不小心翻到这句,嘿,恰好,就用上了!

    拂熙想到大师兄,每次见到他,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大抵是因为那人嘴巴太臭,笑容太贱,配不上那些诗词吧!咦?为何会想起大师兄?拂熙在脑海中扫了扫自己颇具危险性的想法,讪讪一笑:“洗风师兄,我是来还你铜镜的。”

    “还我铜镜而已,小师妹为何面有难色?”

    拂熙嗫嚅道:“嗯……因为那镜子它碎了……”

    “碎了?”洗风眉心微微一皱。

    拂熙忙唤出一个铜钱袋,双手奉上,语气诚恳道:“我知道,洗风师兄你好心将铜镜借给我,结果因为我的疏忽,那镜子它碎了,这里一点仙民币,作为补偿给您!”

    洗风接过那钱袋,微微晃了晃,欲言又止。

    拂熙偷瞄了一眼洗风,心道,完了完了,这表情是嫌少啊!这可是她来到天上以后的所有积蓄啊!她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道:“我知道这一点仙民币肯定是不够的,而且在凡间的时候铜镜还救了我一命,洗风师兄你别生气,之后月老给我发了月俸,我定第一时间补偿给您!”

    半晌,无人应答,只听到“啪嗒”一声响,拂熙掌心一沉。

    她缓缓抬头,钱袋子已经回到自己的手心了。

    “洗风师兄你……”

    “小师妹,不是要还我铜镜吗?怎么说了这么多我还没见到它?”

    拂熙讪讪一笑:“光顾着说赔偿,将这事儿给忘了。”拂熙连忙掏出已经满是裂纹的铜镜递与洗风。

    洗风看着那铜镜,微微一怔。

    拂熙心道,完了完了,师兄被气糊涂了!莫非果然被大师兄的乌鸦嘴说中了,破镜难以重圆,哎,看来我和洗风师兄的兄妹情就此要出现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了!

    拂熙还在自我怀疑中,但见洗风抬眸,忻然道:“还要多谢小师妹。”

    拂熙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多谢我?”

    洗风徐徐道:“对,多谢小师妹,这铜镜乃姻缘阁镜花水月所孕,需经历七七四十九难,裂七七四十九次,才能幻化成仙,这次跟小师妹下去,它又完成了自己的一劫。”

    “真有此事?洗风师兄不会是骗我吧?”

    洗风不言语,只是轻轻一挥手,拂袖在铜镜前划过,那破镜便重圆了。

    “它……真的没事了?”拂熙伸手去摸,镜面平滑,带着冰冰凉凉的触感。

    “如何?我有没有说谎?”

    拂熙咧嘴一笑:“洗风师兄正人君子,如何会说谎?那我这赔偿……”

    洗风道:“钱袋子你拿回去吧,既是功劳一件,又何须‘赔偿’二字。”

    “也是,也是。”拂熙将钱袋子塞回袖中:“如此,那我便放心去找金星做天灯了。”

    洗风送拂熙出了姻缘府,拂熙走远后,洗风唤出铜镜,摇头失笑。

    天灯节,百年一度。

    是夜,群星璀璨,举目辉煌。

    东天门广场,拂熙和太白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一人持一灯晃悠悠地走着。

    太白打了个哈欠,眯眼瞧着他手中六角星形状的小灯笼,他估摸着灯面上歪歪扭扭几笔画的应是个人,越看越欢喜:“小拂熙,这几日真是多谢你啊,老夫真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在绘画方面竟有如此造诣!

    拂熙有些诧异:“哦?金星何以见得?”

    太白摸着胡子道:“绘画之最高境界,重在传神,你这幅画,寥寥几笔,就将个胡须飘逸,仙风道骨之人立于纸上,老夫一生赏画无数,还未曾见过如此风格独特之画,我看这画上之人竟与老夫有几分神似,莫非,小拂熙画的正是老夫?”由于激动,太白一扭头,“咔嚓”一响,险些伤了脖子。

    拂熙扶了扶下巴,再细眼瞧着金星,莫非他老人家还未睡醒?看着也不像啊?怎么竟说胡话?她看了眼自己都嫌弃的画,心道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兴致,咧着嘴道:“金星果然厉害,拂熙这点小心思被您老人家摸得透透的。”

    太白大笑:“哈哈哈哈!小拂熙,你这仙情我记下了,等下天灯节结束,老夫请你吃宵夜。”

    拂熙忙摆手:“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嘛!”

    太白乐到捧腹:“你这小丫头,幸好今日佛祖没过来,不然,可能要被你气吐血咯!”

    两人说笑间,前方,洗风、白水、蓝渊和林穴迎面走来。

    金星以灯挡面,小声道:“也不知月老沾了什么福气,自己老的要掉渣了,门下弟子各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现在又加上小拂熙你,哎,真是羡煞老夫啊!”

    时至今日,金星一想起自己曾经被君上摆了一道,还是心中不忿。

    拂熙侧头道:“可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金星闻言,放下灯笼,仰头大笑:“小鬼头!越来越会说话了!”

    林穴见到拂熙,笑意盈盈:“这女孩子就是手巧,我们这些大男人参加了这么多次天灯节,都不如小师妹第一次做出来的天灯别致呢!”

    众人闻言,眼光都落在了拂熙的灯笼上,几根细细的灯骨撑起一个圆圆的小灯笼,月白的灯面,内里透着淡金色的光,乍看上去很普通的模样,再细看,却有着清雅的可爱,拂熙举着自己的灯,献宝一样说道:“以前在人间,我们元宵节的时候会出去赏灯,所以我这灯嘛,就是按照民间的元宵做的,你们看,圆滚滚的,是不是很像?”

    拂熙如此一解说,众人觉得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洗风今夜一身黛蓝色长袍,额侧一缕碎发随风飘逸,更显仙气飘飘:“小师妹灯面上画的是何物?我好似从未见过。”

    拂熙瞟了眼灯面,她本意是要画只凤凰的,奈何资质有限,最后却画出个肚大尾短的物件,只好摸了摸额头:“母鸡呀!”

    林穴闻言,大为惊叹:“想不到小师妹如此博学,竟然连我们百越方言都能知晓!”

    什么百越方言?林穴师兄在成仙之前是下界百越人士她是知晓的,但这跟她所画之“母鸡”有何关系呢?

    林穴见拂熙一头雾水的模样,笑道:“小师妹如何连自己所画之物都不知道呢?”

    拂熙强装淡定:“林穴师兄,确实是母鸡。”

    一旁,蓝渊似乎看不下去,盯着林穴冷冷道:“下蛋的母鸡。”

    林穴恍然大悟,讪讪一笑道:“原来如此,小师妹,是我自作多情了。”

    ……

    与林穴闹了一场乌龙的拂熙跟着太白继续在东天门闲逛,果然是举仙界同乐的天灯节,拂熙见到了很多传说中的神仙,她突然想到了栖栖,也不知她如今修行得如何了,既然今夜如此盛况,想必老君也定在其中,拂熙遂笑眯眯道:“金星,我听说天上有‘三老’。”她掰着手指头:“月老,金星您,还有一个是太上老君,我来到天上一段时间,还未见过太上老君的真颜呢,说起来我还欠他一句‘多谢’,不知您可否引荐下?”

    太白捋了捋胡子:“你这个鬼灵精,你是不是想打探太上老君府上的槐花仙?”

    拂熙竖起大拇指:“金星您还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太白道:“如此,你跟我来!”

    于是乎,太白金星领着拂熙七拐八弯,穿越重重仙人海,终于,找到了那个和太白有着一样雪白胡子和头发的老头儿,老头儿穿着灰白的道袍,要比太白金星高些许,却要清瘦很多。

    太白上前道:“老君,老君,这里!这里!”

    太上老君听到太白金星的呼唤,迈步前来。

    太白毫不客气,开口便直奔主题:“老君,我问你个事儿,你府上的槐花仙修炼如何?”

    拂熙扶额,好家伙,要不要这么直接?

    太上老君道:“她前世情缘未了,下凡历劫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前世情缘未了?莫非是下去与槐序再续前缘了?拂熙莫名觉得兴奋。

    老君道:“太白兄大老远跑过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事儿?”

    太白大眼睛一弯:“怎得?老君失望了?莫非,你府上有新的仙丹在等着我?”

    太上老君一时语塞。

    太白也不继续玩笑:“老君,这位是拂熙,月老儿府上的,她前些日子在下界西吉国查姻缘线,识得你府上的槐花仙,今夜特地来关心下。”

    拂熙忙拱手行礼:“小仙拂熙,久仰太上老君大名。”

    老君微掸拂尘:“老夫不过是烧火的,拂熙仙子莫要抬举老夫。”

    拂熙震惊,嚯,要是人间那些个祈求长生不老的皇帝听到太上老君这个自评,岂不是要气吐血?

    她看到这种仙风道骨的神仙,就忍不住礼貌道:“说起来,小仙还欠老君一个多谢。”

    “哦?此话怎讲?”

    “小仙初升之时,有晕飞一症,幸得大师兄卿尘给了我一粒太上老君您炼的仙丹,如今飞行时,我是如履平地、神清气爽啊!”

    太上老君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原来卿尘小儿那粒仙丹是为你所求……”

    金星却好像瞧出了什么,俩老头儿一起捋着胡须,相视而笑。

    拂熙被俩老头儿笑到心里瘆得慌,正想着分开二人,突然,后方仙群中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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