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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喑啼风雨晦(二十九)

    三年前,自萧云淮受召回朝,萧云澂便对其心生忌惮,惟恐萧帝会将其立为太子,于是在一边扳倒越王的同时,又一边谋划该如何拔除萧云淮。

    直至后来,他偶然于玲珑殿发现辟阳珠跟三百多年前的皇室秘史,便如三百多年前的宁王一样,也是因为偶然的一点契机,让他窥探到自己能走的另一条路。

    起初,萧云澂的反应也如当初的宁王一样,虽也知晓了如此秘闻,但说来实在骇人听闻,这世间从未有人见过妖物,况且那都是三百多年的事了,如今那妖物究竟如何,是否还在人世,他也不知。

    但自他从楚家得了家传书信跟楚南寻留下的家训留书后,便从中得知:凡凤阳楚家后人不论男女老幼何时何地,倘有机缘遇上一红瞳之人,不仅绝不可与之为敌,且机缘尚在时必护其安泰,机缘散尽又不必追寻,同时必不为外人所道,不泄密语,不露其踪。

    倘有一日楚家家传之物辟阳珠若能重回楚家手中,便将此物赠与此人,了结因缘。

    正是这寥寥数语的家训让萧云澂确信,大妖定然还在人世间,既然如此,三百多年前的宁王都能办成,而今的他自然也能。

    有了如此多的信物捏在手中,便能推断妖物的去处,加之他身为皇子从来手眼通天,终有一日定能寻到妖物的蛛丝马迹。

    而后萧云澂便一边找寻如鸢下落,又一边费尽心机地去寻昆玦的踪迹,同时对所有关于三百多年前那桩事的所有秘史记载跟楚家遗物细细研究,便是细枝末节毫厘之间也要挖个个透彻,绝不放过。

    只是待找到妖物后到底要如何利用他助自己击退天下兵马,萧云澂却一直在细细思虑,未有定数。

    试想当年妖物就能以一己之力击退豫王十万昱崇军,镇守泽月城,此等力量委实骇人听闻,到底要如何才能挟制住他将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这一最为关键的问题,却是直到萧云澂在宫里找到了一直存放着的三百多年前的秦婉柔画像后,才于心中有了眉目。

    当年秦婉柔与宁王萧元璟离开泽月城回到元安后便因元贞帝病逝,岂止是夺得了嫡位,更是一举夺得了皇位。而后萧元璟称帝,秦婉柔也换了身份,改了名字做了皇后,自也留了画像在宫中。

    而萧云澂在知晓三百多年前那桩事后自然想知道宁王用来哄骗妖物的秦柔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为了将事情了解得更透彻,便于宫中悄然找出三百年来保存至今的秦柔儿的画像。

    就在他见了画像后没多久,大抵当真是天助他也,当时的如鸢刚离家流于江湖几个月,萧云澂尚未寻到她的踪迹,但却于那年三月春猎,在此时先遇到了孟姝烟。

    那年春猎,也是这般莺飞草长的时节,皇室的队伍也是这般浩浩荡荡地从元安出发一路赶至麓秋山。

    那时的孟姝烟还不是如今名动元安的佳人,那时的她,不过是一户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父亲病逝,家道中落,便跟随母亲前往岐丰城投奔亲戚。

    路行千里,一切本都是好好的,只是眼看过了麓秋山再行两百里路便到了岐丰,然这世间的许多悲剧正落在无意处。

    那几日的麓秋山一带下过雨,山间小径湿滑,孟母本疲于赶路,身心劳累间脚下不过踩到一块暗石,猝然一个跟斗摔下,因着山野湿滑,而就此滚落山下。

    若是单单摔了一跤本也没什么,大抵是擦破点皮或是筋骨受些伤痛,路行山野遇上这般的事也不算意外,然而待孟姝烟惊慌失措地一路奔下山坡,才发现自己的母亲不仅是摔下了山坡,这一摔最后却是让她头部撞在了一块半截埋入土里的青石之上,当即就不省人事。

    偌大的青石直生生地挺在草丛里,孟姝烟瞧见时,噙着泪的眼睛当时愣住。

    事发突然,孟母摔下去的时候孟姝烟也反应不及,更遑论山野湿滑,滑落速度又快,她根本来不及追上拉住她。

    孟姝烟抱着母亲的身体几番哭到力竭,却根本无力回天,临终前,孟母醒转了片刻,只道了句让她莫要管她,只管继续行去岐丰城投靠舅父。

    孟姝烟不肯就此放手,将母亲安放在青石前躺靠,荒山野岭了无人烟,她有心在山上去寻疗伤止血的草药,然而她素来是居于闺阁中的女儿,未曾学过,难于辨识,慌张无望之际也不慎从山野处滑下,正好冲撞了前去麓秋山的皇家队伍,却也因此遇上了萧云澂。

    自此,她便记住了那个一手撩开帘子,一手抬起,从马车里遥遥伸向她的男人。

    萧云澂救下了她,问清了事故原委,还随她一道去青石处救她母亲,只是奈何孟母伤了头部要害,在孟姝烟离开后没多久便等不到救治,气绝身亡了,奈何不得,萧云澂便又再出手替孟姝烟料理了孟母后事。

    自那以后,孟姝烟却没有继续去往岐丰城,而是为着那日的恩情自此跟在了萧云澂的身边。

    孟姝烟自跟在萧云澂身边,旁人都道她虽出身低微,却当真生得倾国倾城色,连气质也出落得落落大方,不输元安的那些大家小姐。

    惟有萧云澂深深地知道,她不仅生得倾国倾城,更是当真与那三百多年前的秦柔儿长得极为相近,相近到除却她左耳耳边有一颗痣,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也因此教萧云澂又如何不深信,那日在麓秋山遇上孟姝烟,当真是天道都要助他此番一举夺得嫡位!

    随后一年多的时间里,萧云澂除却一边找寻如鸢跟妖物的下落,一边又让孟姝烟待在实际为他所有的云鹤楼中,着人悉心培养,让她成为了云鹤楼表面的掌柜,只为有朝一日找到妖物后能攻城先攻心,便如三百多年前那般,以孟姝烟的样貌再度挟制利用住妖物。

    而他如此笃定有朝一日若昆玦再见了一个与秦柔儿极为相似的女子,定会为之所动的原因所在,便还是因为从前泽月城那最后的一战。

    当年到了最后关头,昆玦明明已经在宁王跟秦柔儿的欺瞒利用下助其击退了豫王十万大军,宁王本该就此握得大局得胜而归,但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导致最后宁王在事成之后还一定要取昆玦性命。

    原本像宁王萧元璟这般心深似海的人会在事后得鱼忘筌也不意外,但毕竟昆玦是大妖,既然事成还非要取他性命,必然要冒偌大的风险,更何况是刚刚事成就要翻脸,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会更加惹得妖物恼怒反噬。

    但就在这般状况下,无人知道昆玦当年为何明明逃脱了桎梏,却还是留了萧元璟跟秦婉柔的性命。

    萧云澂思虑这问题良久,又翻遍了玲珑殿,终于又找到了另一本秘史,了解到只言片语,那一场关于夺嫡之路的谋划何其血腥,妖物挣脱桎梏后,秦婉柔当时曾同其求过情。

    虽只有这么一句,可萧云澂也懂了,定是妖物到底还念着旧情,对秦婉柔心软,才会不仅没杀她,还任由她跟宁王双双离开。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了,只要有秦婉柔在,昆玦的心就绝对可以动摇,可以拿捏,可以最终掌控在他的手中。

    而这一点,也在昆玦见到孟姝烟后得到了很好的印证,只是却还是有一点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这个意外,便是如鸢。

    自家中变故发生以后,如鸢先是寻了那伙贼人几个月,后被官府告知那伙贼人都在大火中烧死了,于她而言,虽未亲手血刃仇人,却也算是现世报应,她心中自此再无挂碍,便也女扮男装孤身入世,就此江湖飘零。

    起先的一年多里,因萧云澂并不知如鸢是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故而一直以如鸢女身时的容貌于暗中搜寻,而如鸢本就孑然一身入了人海,形迹不定,倒的确有些难以追踪。

    如此一直到了去年开春前,萧云澂手下的眼线终于在凤阳城追到了她的蛛丝马迹,当时便四散人手在凤阳城周边各地追寻盘桓。

    纵然如此,如鸢跟着又到了柳乔镇,随后没多久就上了泽月山,自此之后的几个月里便再未发现她的踪迹,甚而她头一回自己下山来时,那时萧云澂的人手还尚未查到柳乔镇,直至那日七月初七,如鸢带着昆玦一起下了山来。

    那日乞巧佳节,如鸢带着昆玦下山买了一身新的衣袍,去了仙客来猜灯谜看灯会,人流如潮,原本也并未被萧云澂的眼线瞧见。

    转折之处在于,当时她二人参加灯会时与一人有了一面之缘,便是那苏家小姐,苏清漪。

    灯会上,苏清漪对昆玦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又在如鸢跟昆玦回客栈的时候拦住了她二人,为的就是将灯会上得来的玉佩赠与昆玦,表明心意,然而昆玦当时待她丝毫也不客气,不仅不客气,甚至很是不屑。

    饶是如此,苏清漪心里仍对他钟情得紧,毕竟昆玦于她,是那般好的样貌跟气度,只是暗地里却将昆玦不肯接受她好意的怨气都在心中归到了如鸢的头上。

    当时她虽不知如鸢是女子,却总觉得昆玦待如鸢很不一样。

    便是那夜,如鸢跟昆玦走后,苏清漪示好不成反吃瘪,打道回府之际却遇上了暗中追查如鸢的萧云澂手下暗探。

    那时那些暗探本坐于路边茶摊暗中寻查,苏清漪却在无意间瞥见了暗探手中的画像,纵然画像上画的是一女子,她却一眼认出,画像之人就是如鸢。

    也正是这个原因,苏清漪便深以为昆玦不肯接受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如鸢是女身。

    妒心作祟,在暗处疯狂滋长,如鸢的行踪就此从苏清漪那里走漏给了萧云澂手下之人,让萧云澂就此先一步寻到了如鸢。

    而苏清漪也很聪明,当时她虽不知那些暗探究竟是什么身份,但看来人绝不简单,尤其是绝非善类,便从头到尾并不多问,只私心窃以为如鸢是被什么仇家追寻,或是犯了罪才受人追踪,但是她都不必去管,只想着刚好借这些人的手替她解决掉如鸢,却是并未同那些暗探提及昆玦的踪迹。

    原本萧云澂得了手下暗探连夜飞鸽传书以后,虽然万般惊喜,却也想着,真正找到如鸢在泽月山脉一带的具体行踪还需得再费上些时日,然他何曾料想到,翌日,如鸢竟就又再下了山来,且还孤身一人。

    此番下山,如鸢便是为了奔赴元安去皇宫窃辟阳珠给昆玦,只是她刚到柳乔镇,潜伏在镇上的暗探当即发现了她的踪迹。

    那日如鸢想着山高水远,总要先去镇上买匹马才好到元安,随后又于街上撞见了赵庭芝。

    她与赵庭芝寒暄,又应邀去仙客来里小坐,询问中将自己要去元安一事告知了赵庭芝,只她不知的是,那日的仙客来里,苏清漪就坐在她跟赵庭芝隔壁的房间。

    苏清漪于门外偷听得如鸢要去元安的消息后,便立马联络了萧云澂手下暗探,将此消息放了出去。

    那日赵庭芝得知如鸢竟要独自去往元安,本要替她安排车马,只是如鸢孤身飘零惯了,不想劳烦他给他添麻烦,随后就同他辞行。

    便是因为如此,如鸢又何曾想到,她当时于马市买的那匹马是苏清漪与暗探联络,收买了卖马之人之后,故意给她的一匹腿有隐疾外表又看不出的病马。

    随后如鸢骑着那匹病马先往凤阳赶去,果然,方才骑行了不过几十里,马腿便坏了,她只得在一路边小店暂时停歇,愁眉不展之际,恰逢一行商的车队也要去元安,那时的如鸢又何曾想到,那路边的小店跟行商的车队都是萧云澂着人一手安排。

    她飘零江湖久,并非对陌生人跟事没有防备,只是又如何想得到,自破家之时起,她的一切便被当朝皇子谋于掌间。

    自此,如鸢的一举一动便皆牢牢掌控在萧云澂手中,直至她一路到了元安。

    彼时如鸢在仙客来时同赵庭芝提及去元安的原因是为了兄长寻一味治病的药材,而这个消息又通过苏清漪传到了萧云澂耳里,他虽知如鸢明明孤身一人并无什么兄弟姊妹,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并未想到她所谓的兄长就是昆玦这尊大妖。

    而如鸢到了元安后,连日都在皇宫附近观察皇宫出入与防守,她此般举动皆落入萧云澂眼里,萧云澂虽不知她究竟是何目的,却也起了疑心,只是凭他行事风格极为谨慎,一直未对如鸢轻举妄动,只是揣摩着她的意图所在。

    待到那日酒馆里相逢,初见时的试探之后,他便知如鸢确然是为着什么目的来了元安,事情到了此步,身为云鹤楼掌柜的孟姝烟也终于到了派上用场之时。

    自孟姝烟留于元安待在云鹤楼,萧云澂便着人悉心教导她已久,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京都闺秀,成为了一个只一露面,便可引起元安城里无数风流子弟竞相追捧的倾城绝色,而那日如鸢也就此路过云鹤楼。

    而后“意外”发生,孟姝烟刚好在如鸢经过时从云鹤楼高处跌落,为如鸢热心所救后,又顺势留她在云鹤楼中。

    比起萧云澂亲自接近,同为女子的身份,孟姝烟自可更加亲近如鸢,顺水推舟地让她就此放下心中防备,将心中所谋之事悉数说出。

    萧云澂在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凭他心思深沉,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如鸢本就是楚家后人,若说为何费尽心思要入宫去,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辟阳珠。

    于是萧云澂便又推测,如鸢如此费心去取辟阳珠,到底是只为了重新取回楚家家传之物还是为了什么人。

    便是在这时,他敏锐地想到了寻到如鸢时是在柳乔镇上,柳乔镇分明临近泽月山,那一带若再往西北深处去,便正好是三百多年前那桩往事的事发之地。

    彼时震惊之余,萧云澂已然于心中微微确信,如鸢所言寻一味珍稀进贡的药材去救自己的兄长不过是套说辞罢了,她哪有什么兄长,极大的可能性是她遇上了身为妖物的昆玦,并且知道了他不得见光的弱点,便欲入宫取得辟阳珠交予那妖物,助他得见天日。

    而这,也正中萧云澂下怀。

    在寻到如鸢后,他本还苦心孤诣地想着该如何寻到妖物,好彻彻底底地展开这一场筹谋,却没想到事情的一切就这般水到渠成地皆遂了他的心愿。

    随后的布局萧云澂谋划起来当真是得心应手,趁着宫中安排新进宫女,就此顺水推舟让如鸢入宫,只是原本为了如鸢能一举顺遂取得辟阳珠,他本是要安排她去他母妃所在的毓秀宫,让容贵妃要不了多久便将辟阳珠就在玲珑殿的消息告知于她。

    但些微脱离萧云澂掌控的是,在分配之时,皇后却因着对娴妃的照顾,亲自遣人去教习坊挑人给她,便正好挑走了如鸢,将其分去了娴妃所在的昭阳宫。

    饶是如此,也对萧云澂所谋大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是多费些周折跟时日。

    他在宫中布好了眼线,盯着如鸢的一举一动,也发现了如鸢几乎夜夜都在宫中四处查探,他也更加确信如鸢费尽心机想要入宫为的就是辟阳珠。

    事已至此,萧云澂本已成竹在握,只等着如鸢窃得了辟阳珠将大妖引出,只是当时的他且还担忧,毕竟如鸢入的是昭阳宫,那是萧云淮母妃的宫中,惟恐哪日萧云淮入了宫就会发现如鸢。

    然而没过多久他也发现,萧云淮虽也在追查如鸢下落,却不知何故,与他正好相反地以为楚家留下的是个男子,便一直搜寻的是个男子,其间原因便是因着萧云淮与楚逸之初次追查到玉阙关时,元赫不清楚他二人到底什么底细,为保如鸢安泰,便同他二人给出了如鸢是男儿身的错误信息。

    也正因如此,那夜萧云淮于湖心亭内初遇如鸢,并不知晓,她便是他苦苦追寻的楚家后人。

    他二人相识,也通过眼线传到了萧云澂耳里。

    萧云澂一边心觉,日后或可拿二人之间交情做文章,一边将如鸢此前诸般行迹抹去,让萧云淮更加追查不到如鸢的下落。

    此前他为解得辟阳珠其中奥妙,寻到了楚逸之这一暗地里实为一方密宗巫师的医仙,让他相助自己研究辟阳珠及诸般有关妖物之事,但也因此让萧云淮将计就计,将楚逸之安排在他身边。

    而如鸢自入宫以后便苦心查探辟阳珠,彼时她不知其具体位置,萧云澂也并不着急,玲珑殿本就非比寻常,不是谁人想入就能入的,他自也需等待时机。

    于是他便一边步步为营地谋划着棋局,一边任由如鸢在宫中四处查探,待到那日萧帝于毓秀宫中安坐时,容贵妃同他提及连日阴雨,又据此额外说起宫中寒气太重,让她毓秀宫里的藏书典籍都受了潮,得一一取出来好好修缮,其间又同萧帝夸赞了他赏给她的那颗南月国进贡的月华宝珠。

    果然,之后萧帝便因此想到了玲珑殿里存放已久的那许多秘史典籍,尤其是阴雨连绵之外,辟阳珠的存在让玲珑殿寒凉更甚,只怕那些秘史典籍因着这双重的原因,而更会受潮腐朽。

    没过两日,萧帝便遣了身边最为亲近的内侍郑玄卿郑公公去玲珑殿查看,发现连日阴雨果然让玲珑殿内存放已久的典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受潮情况。

    原本负责玲珑殿的暗史有四个,彼时两个奉旨跟随使团去了南月,一个因病告假,仅剩一个纪海澜被萧帝遣去整修典籍,正好让如鸢有了得以进入玲珑殿的机会。

    自纪海澜进入玲珑殿修缮典籍的第一日起,萧云澂便安排了那两个侍卫于拥翠苑内故意将玲珑殿藏有辟阳珠的消息透露给了如鸢,彼时的如鸢自然以为自己是意外得知。

    随后的一切都在萧云澂的掌控之中,如鸢也聪明地在纪海澜修缮典籍的最后一夜才入了玲珑殿去窃辟阳珠,自然也就无人再进殿,纪海澜便也不会察觉到辟阳珠的失窃,自此,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而如鸢取得辟阳珠的那夜,也是萧云澂替她谋划好了如何出宫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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